就在魏東亭趕到平順城的當天,路朝歌帶著人已經在康州港附近蹲守三天時間了,原本以為紅杉軍還有可能殺到康州來,但是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


    馮啟東帶著飛英軍兩天之前趕到了這裏,見到路朝歌他也是興奮至極,以為自己又可以跟隨路朝歌大幹一場了,可是現在他傻眼了,別說是敵軍了,江麵上連一條船都看不見。


    “少將軍,我感覺我被人耍了。”馮啟東找到了路朝歌,一臉苦相:“我都到這裏了,他們怎麽不來呢?”


    “被擋住了唄!”路朝歌說道:“看來這一次你是沒得打了,要不你現在迴去吧!”


    “就這麽迴去啊?”馮啟東說道:“我怎麽和大家交代啊!總得讓我打一仗吧!”


    “那沒得打,我怎麽辦?”路朝歌說道:“總不能讓我給你編一支軍隊出來給你打吧!”


    “要不您把我調走吧!”馮啟東一臉諂媚的說道:“吊我去兗州怎麽樣?”


    “你走了,南疆怎麽辦?”路朝歌瞪了馮啟東一眼,道:“你就老老實實的給我待著南疆,給我盯著點恭叔進,那小子我現在還是不放心。”


    “那就直接把他撤換了唄!”馮啟東說道;“還把我放在這盯著他,完全沒有必要啊!”


    “有沒有必要你說的不算。”路朝歌說道:“馮啟東,我告訴你,仗肯定有你打的,現在你就老老實實的在南疆給我待著,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馮啟東立即笑了起來,道:“少將軍,您是知道的,從我加入涼州軍開始,我就是最懂事的那一個,像我這麽懂事的人,您不能虧待我吧!”


    “滾犢子。”路朝歌笑罵道:“既然紅杉軍過不來了,那我就走了,我去一趟福州那邊,占領一個地方,要幹的事太多了,我就說不該打不該打,卓彬炳那個王八蛋就知道沒事給我找點事,這次又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迴去了。”


    “那我現在就叫人去給您安排船。”馮啟東趕緊說道,他知道路朝歌一定要去福州道的,畢竟一個新占領的地方,在官員還沒有抵達之前,就必須有一個能鎮住場子的人存在,而路朝歌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至於魏東亭,他是領軍將軍,可以節製他麾下的將軍,但是他不是大都督,沒有總督地方政務的權利,但是路朝歌不管到什麽地方,都有這些權利,不需要李朝宗同意。


    路朝歌帶著他的三千親軍登上了運輸船,兩天之後船隊抵達福州道港口,此時的福州道港口剛剛被修複,隻能勉強停靠船隻,路朝歌帶人進港之後,得知了現在福州道的整體戰局,卓彬炳的一些列操作把路朝歌給弄的是一愣一愣的。


    他現在也沒功夫去琢磨卓彬炳是怎麽想的了,帶著人馬不停蹄的趕往平順城。


    而此時的平順城,已經徹底被涼州軍給圍死了,福州駐軍基本上已經後撤到了福州和泉州邊界,周皓玄也是先他們一步擋在了那裏,可是福州和泉州的邊界太長了,憑借一萬兩千騎兵,根本就不能做到完全擋住。


    薑星州分出一支偏師,吸引了周皓玄的注意力,自己則帶著剩餘軍隊緊急撤到了泉州道之內,周皓玄對於薑星州的做法也是無可奈何,十萬大軍分成數路撤往泉州,他顧得了一頭就會忽略了其他地方。


    無奈之下的周皓玄隻能將軍隊停駐在了邊界上,盯著泉州方向的敵軍,若是敵軍南下,他能第一時間進行阻擊。


    平順城,瀟文昭已經徹底放棄了突圍的打算,他連著對涼州軍突襲了數次,最後都是無功而返,而此時的平順城外,已經足足匯集了二十萬大軍,涼州軍的輜重營也跟了上來,現在的涼州軍那就是要什麽有什麽,可魏東亭聽從了齊旻玄的建議,對平順城圍而不攻。


    “報……”兩天之後的中午時分,一名斥候衝進中軍帳:“啟稟將軍,少將軍來了。”


    “誰?”魏東亭以為自己聽錯了,趕緊問道:“你說的是誰?”


    “少將軍。”斥候說道:“他從康州趕過來了,此時距離軍營已經不遠了。”


    “他不迴家跑福州來幹什麽?”魏東亭疑惑道:“這福州戰場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打仗,他不放心?”


    “不至於吧!”齊旻玄說道:“少將軍可不是這樣的人,他和大都督都是敢於放權的人,若是少將軍對你不放心,也不能把你派到這邊來啊!”


    “行了,都別想了。”魏東亭說道:“咱們一起去迎一迎少將軍吧!”


    一眾人跟著魏東亭出了軍營,等在了轅門外,他們剛剛站定不久,就看到路朝歌帶著自己的親兵打馬而來。


    “末將……見過少將軍。”一眾涼州將軍躬身道。


    “免禮吧!”路朝歌翻身下馬:“魏東亭,那個卓彬炳到底什麽情況?怎麽突然把軍隊撤迴去了?”


    “錦衣衛那邊還在調查,但是沒有什麽進展。”魏東亭說道:“撤軍的命令下達的特別突然,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這才讓他們撤迴了泉州,還請少將軍責罰。”


    “罰個屁罰。”路朝歌擺了擺手,道:“這一次別說是你們了,我都弄不明白他到底要幹什麽了,從派兵要去康州弄死我開始,我就是一臉懵逼的狀態,前兩天我知道這王八蛋突然撤軍了,我更是弄不懂了,他這一係列操作之後,等於是將福州道拱手讓給我們了,還有平順城內的五萬士卒,這不是正常人能幹出來的事。”


    “是不是‘天地院’的人鼓動他幹的?”魏東亭說道。


    “當時我也這麽想了,可是還是不對勁。”路朝歌說道:“‘天地院’的人不是沒腦子,就算是恨我也不能這麽幹,從福州到康州,這是正常人能想出來的主意嗎?”


    “那有沒有可能就是他腦子抽抽了呢?”魏東亭也是一臉的糾結。


    “這個理由你信嗎?”路朝歌說道:“你自己都不信,你讓我相信,你有病啊!”


    “瀟文昭就在平順城,要不把他抓過來問問?”魏東亭說道。


    “你覺得他能知道其中緣由嗎?”路朝歌想了想,說道:“我感覺他都不如我知道的多,你信嗎?”


    “少將軍,說實在的,我剛得到消息的時候,我都傻了。”魏東亭說道:“我想了一路,我就是沒想明白這裏麵到底是怎麽迴事,不過我覺得,既然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何必為難自己呢!”


    “我不想能行嗎?”路朝歌說道;“萬一那王八蛋沒憋什麽好屁呢?”


    “少將軍,他就算是沒憋好屁也無所謂吧!”霍柏堯說道:“他現在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情和咱們過不去?”


    “這種事誰說的準。”路朝歌歎了口氣,道:“順平城那邊什麽情況了?”


    “圍著呢!”魏東亭說道:“福州的駐軍已經撤離了,這就是一支孤軍了,也沒有必要打了,齊將軍建議困死他就是了,沒必要浪費兵力打他。”


    “行。”路朝歌點了點頭,道:“適當的時候,跟他們喊喊話,該投降就投降吧!扛到最後倒黴的是城內的百姓。”


    “算了,我去見一見瀟文昭。”路朝歌繼續說道:“他走到今天這一步,我有責任。”


    “您又心軟了?”魏東亭看著路朝歌問道。


    “我心軟什麽啊!”路朝歌說道:“對他,我就沒有心軟的必要,當初都放過他兩次了,再一再二還不再三呢!”


    說完,路朝歌重新騎上了自己的大黑馬,魏東亭等人也趕緊跟著翻身上馬,一眾人跟隨路朝歌來到了平順城下。


    “瀟文昭,你給我出來。”路朝歌衝著城牆上喊道。


    片刻功夫,瀟文昭出現在了城牆上,當他看見路朝歌的那一瞬間,他恨不得跳下城牆和路朝歌一決生死,雖然他知道自己不是路朝歌的對手。


    “路朝歌,你沒事跑福州來幹什麽?”瀟文昭喊道:“你不好好的待在長安城,你跑南疆去幹什麽?要是你不到南疆,老子今天也不至於又被你們涼州軍圍死在城裏。”


    “我靠,老子想去什麽地方跟你有什麽關係。”路朝歌罵道:“我問你,從你出兵往康州去開始,到底是怎麽迴事,你給我說清楚,你要是說清楚了,我給你一條活路。”


    “我也想知道。”瀟文昭當然知道前麵的那些事的具體情況,但是福州軍撤軍到底是怎麽迴事他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的他也不能說,當著這麽多士卒的麵,把事實的真相說出來,那還玩個屁啊!都不用路朝歌收拾他,城裏的士卒就能把他給撕碎了。


    “你身為領軍將軍,你不知道?”路朝歌喊道:“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我是有多閑,跟你開玩笑。”瀟文昭說道:“我就知道,因為你去了南疆,他才命令我去南疆弄死你的,雖然這個命令很荒唐,但是老子是將軍,必須聽從君令行事。”


    “長安城那麽大,還不夠你路朝歌玩的,你去南疆幹什麽?”瀟文昭繼續喊道:“你要是不去南疆,不就沒有這麽多事了嗎?說白了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腿長老子身上,老子願意去哪就去哪,跟你有什麽關係。”路朝歌喊道:“我問你,卓彬炳是不是被他們的人控製了?”


    “是。”瀟文昭知道路朝歌說的‘他’代表的是誰。


    “那看來出兵弄死我也是‘他’的主意了。”路朝歌說道:“那怎麽福州駐軍撤走了?是不是也是因為‘他’?”


    “我怎麽知道?”瀟文昭喊道:“你有本事去泉州城問他去啊!你在這問我算什麽本事。”


    “哎呀我去,我是第一次見到被我的人圍的死死的還敢跟我囂張的。”路朝歌說道:“瀟文昭,我告訴你,我也不用問了,過幾天到底怎麽迴事我就清楚了。”


    “你要是知道怎麽迴事了,記得告訴我一聲。”瀟文昭說道:“我也好明白明白,這些人長的是什麽腦子。”


    “我就不告訴你,我憋死你。”路朝歌說道:“你現在立刻開城門投降,我給你個機會讓卓彬炳那個傻缺花銀子把你贖迴去。”


    “你做夢。”瀟文昭說道:“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我就跟你死扛到底了。”


    “行,你想死扛我陪著你。”路朝歌說道:“但是,我告訴你,城內若是有一個百姓餓死,我活剮了你。”


    “你不想百姓餓死,你撤軍啊!”瀟文昭喊道:“隻要你撤軍了,我立即帶人撤出去,保證不會有人餓死。”


    “你做夢吧!”路朝歌喊道:“瀟文昭,機會我可給你了,你要是不抓住,你就別想我在給你機會。”


    “路朝歌,有本事你就讓你的人攻過來,圍著老子你算什麽本事。”瀟文昭喊道:“你是不是沒膽子?”


    “不是。”路朝歌說道:“老子又不是領兵主帥,他才是。”


    說著,路朝歌指了指身邊的魏東亭,繼續說道:“沒膽子的也是他,和老子可沒關係。”


    被路朝歌指著的魏東亭看了他一眼,然後默默的後退了半步,可是路朝歌的手指卻始終跟著他。


    一眾人看著路朝歌,他們就好奇,這路朝歌怎麽都二十二歲的人了,有的時候還和一個小孩子一個德行,堂堂的涼州少將軍,麾下戰兵百萬眾,他若是易個容,肯定沒人能認出他是路朝歌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征伐天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披甲莽夫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披甲莽夫並收藏征伐天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