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父親是序列神,這是洛可可已經能夠確定的事實。


    之前,女孩發現的一些證據,隻是旁敲側擊了這一點。


    但如今,在見到雲祈之後,伊甸遊俠卻直接告訴了洛可可,這就是真相。


    老實說...剛開始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蘿莉還有些難以接受。


    畢竟自己前世今生都將序列神認作敵人,甚至一度把“殺盡神明”當成了自己一生的目標...


    雖然後來也了解到,不是每個序列神都是惡人,但有人突然告訴她某個序列神是她父親,這還是有點...太衝擊三觀了。


    可話又說迴來,洛可可再怎麽講,都不是那種認死理的魔怔人,覺得隻要是神就都該去死。


    她不會因為身份而排斥自己的父親,她骨子裏最在意的,始終是自己的家人。


    洛可可隻是想很好奇,父親到底有著怎樣的序列和權能。


    據她所知,即便是已知上層序列的那幾位神,都不是她【母親】的對手,甚至不能相提並論。


    但父親【夜】卻有著與母親匹敵的勢力和地位。


    “難道爸爸的序列排名是前五或者是前三麽?”


    洛可可百思不得其解,幹脆直接開口去問父親本尊。


    “怎麽突然想著要問這個...”


    夜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道:“可可,實在是抱歉,我也沒辦法迴答你這個問題。”


    “因為那副軀體和權能,現在都已經歸‘它’所有,我記不起來,也說不出口。”


    “而且,其實無論是序列幾,現在說都沒意義了。”


    聽到這話,洛可可不免有些失望。


    她正打算說些什麽,可夜卻突然開口,輕聲道:“不過可以告訴可可的是,曾經的我,的確是世上的最強者哦。”


    “而且是那種...能以一己之力,對抗除我之外所有同類的最強者。”


    “當然,這肯定得把你媽媽排除在外。”


    “你母親的力量和我相當,不過我們能力的側重點不同。”


    “我更擅長破壞,而她更擅長守護和創造。”


    大抵是為了維護自己在女兒心中的形象吧,夜十分誠實地說出了自己的實力。


    當然,他也並沒有任何誇大其詞的說法。


    能與母親戰成平手的他,恐怕的確有同時對抗大多數序列神的能力。


    說來也有趣,夜和母親明明都是站在頂點的存在,位格大到難以想象,所以一個稱為【帝尊】,另一個被稱為【尊主】...


    但二人卻沒有任何上位者的架子,隻像是一對普通的父母和夫妻。


    如果沒有那些災難的話,或許...這一家三口,將會過上平凡但又幸福的生活吧。


    “那麽下一個問題。”


    洛可可盡量壓下心中遺憾的情緒,小聲說道:“父親現在,到底在哪裏呢?”


    “或者說,在一個怎樣的空間呢?”


    “這個問題,您應該可以迴答吧?”


    自己此刻在哪...


    這個問題,夜當然記得,也能夠迴答。


    可他卻有些猶豫。


    他知道洛可可是想救他,知道小丫頭從不會甘於平凡,屈服於命運,就和她母親一樣。


    平心而論,夜確實有些感動,但更多的,卻是辛酸。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迴答,因為他知道,以洛可可現在的實力,其實根本沒資格知曉答案,更沒資格插手根源上的問題。


    把答案告訴女孩,從某種角度來講,也算是害了她。


    但看著洛可可那一雙閃爍著紫色烈焰的眸子,夜卻也不忍心欺騙。


    於是最後,他還是道出了答案。


    “我...”


    “我現在所處的位置,在空間層麵上,大致位於...銀河係中的【人馬座a】天體中心。”


    “人馬座a?”


    聽到這個有些陌生的名字,洛可可不免有些發愣。


    她物理和天文學的實在不怎麽樣,一時半會竟沒想起這個在科學界大名鼎鼎的名字。


    “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黑洞】。”


    夜輕聲解釋道:“人馬座a ,就是銀河係中心的黑洞,也是維持星係的引力源。”


    “我的本體,被你母親和我一起封印在了這裏。”


    “不過,在你們眼中危險無比的黑洞,對於我而言,隻是一把‘鎖’,一把扣在封印上的小鎖。”


    “為了讓我被汙染的身體永遠不會自行突破封印,我利用僅剩的力量,在黑洞核心創造了深層空間,而後利用虛空不穩定的特性,將空間壁壘一層又一層地嵌套起來,形成迷宮,作為我的監牢。”


    “所以從理論上講,可可,你恐怕是沒辦法找到我的。”


    此話一出,洛可可頓時感到了一種不太真實的虛幻感。


    銀河係...人馬座a黑洞...嵌套空間...


    夜說的沒錯,這三個東西,不管是哪一個,都不是現在的洛可可能夠企及的。


    且不論那些誇張的空間理論和黑洞,就光是地球和銀河係中間的距離,就隔了好幾萬光年。


    連“光”都需要走上幾萬年,她一個小小的傳奇,連太陽係都不一定出得去,就更別說銀河係了...


    到這一刻,洛可可終於切切實實地明白,她和父母之間的差距了。


    但還是那句話,女孩不會放棄。


    既然這世上有能夠成為宇宙強者的途徑,那她洛可可就一定能做到。


    她就不信,等到某一天,等她擁有了堪比【洛可】的實力,連次元都能跨越,還到不了一個銀河係麽?


    洛可可堅定不移地認為,自己可以做到。


    於是,她沒有絲毫猶豫,繼續問道:“位置我知道了...”


    “爸爸,我現在想了解的是...我有什麽能幫到您的地方麽?”


    “我想要把您救出來,我不願意看到我的父親再這樣經受折磨,永遠的持續下去...”


    “我相信,這也是媽媽想要看到的結局。”


    “...”


    感受著女孩心中的赤誠,夜不知不覺間有些恍惚。


    他仿佛在洛可可的身上,看到了女孩母親的影子...


    因“不完全”而弱小,也因“不完全”而感性,而能夠去創造旁人想都不敢想的奇跡。


    母女二人在“衝動”這一點上,可謂是一脈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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