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開了場,小孩子們也就不怕了,都跑過來紛紛拉著她七嘴八舌問個不停,米米雖然也樂的與他們暢聊一會兒,但實在太亂了。。。。

    “停!”她無奈的舉手,阻止他們唧唧喳喳:“各們小朋友,講話呢!要一個個來,不能這樣一窩蜂,知道嗎?”

    “嗯。”為什麽不能一起講?小孩們似懂非懂,卻聽話的安靜下來。

    米米蹲下身子,將兄妹二人拉到身邊,目光順著他們破爛不堪的衣服下移,從地上映入眼中是幾雙黑黝黝赤`裸的小腳丫,紅腫的像個小饅頭,有些地方凍裂開一道道血口,天啊!在這一瞬間,她反射的瞠圓了眼,心緊縮了一下。

    意識到她的目光,那幾雙小腳不安的向後移了移。

    “我們隻有四雙鞋子,所以出來做活的穿,留在廟中負責照顧爺爺和做飯的就隻能光著腳。”小男孩平靜的解釋。

    “沒事,我們都習慣了。”看出她眼中擔擾,小女孩帶出甜靜的表情,伸出冰涼的小手放在她的手中,笑了笑。

    習慣了?才這樣小的孩子,要用怎樣的意誌來習慣寒冷與饑餓?

    米米攥緊了她冰涼的小手,定定的看著他們,美麗的唇邊靜默的抿成一線,然後微笑著問:“那麽,你們願意改變這種狀況嗎?”

    “願意。”小孩們眼睛一亮,立時高聲迴應她,湊過來,一個個眨動著期待的目光盯著她的手。

    “去!”米米挨個拍了下腦門,“收起這些歪門斜想,天上可不會白白掉陷餅,改變生活要從自己的努力開始,不勞而獲,那是白日做夢!”

    “姐姐,那我們怎麽改變?”小女孩抬起半疑的大眼不解的問。

    “一會你就知道。”米米伸手捏了捏小女孩嫩臉蛋,這小臉雖然清瘦髒汙,但一雙又大又圓的深褐色眼睛,透出一股黠慧之氣,若人憐愛,“走!”米米賣了個關子,狡黠的笑了笑。

    “走?去哪裏?”錦月輕輕拉了她一把,盯著她的目光雖然依舊柔和,可眸底隱隱湧起慍怒顏色,本以為她想給些銀子,這樣他不反對,但從眼前這雙晶亮異常的明眸來看,他讀出了另一層意思,她要參預其中?

    “一起去。”米米沉浸在自己的計劃中,沒多想,挽起他的臂彎、另一手拉著小女孩向前麵小店走去。

    。。。。。要先給他們買幾雙鞋,天氣太冷了。

    錦月未曾料到米米會忽然挽起他胳膊,身子不禁驚顎的僵了僵,就算是真正的夫妻,除了在床幔之內,也不該有這樣大膽的親密舉動,更何況。。。這、、這是大街上?

    他腦門上隱隱泌出幾絲冷汗,街上,已經有好事的人投來驚奇又訝異的目光,令他羞窘的抬不起眼皮,但是又不知從身體何處湧上些許得意與幸福的感覺。。。

    她的胳膊這樣柔軟帶著不可思議的觸感,讓錦月心裏莫明一顫,在心底蕩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始終沒舍得甩開她的手。。。。

    話說,她隻是挽一挽朋友的胳膊而以,礙著他們了?那臉上算什麽表情?覺得有傷風化迴家就好了,至於這樣驚天動地?哼!米米不以為然的抿了一下嘴,非但沒有離開,索性將錦月向身邊緊了緊。

    **

    近午,喧嘩的茶館大廳,在靠窗位置。

    “姐姐,這樣不是很傻?”一個小男孩托著下巴,身子失望的向桌上跨了跨。

    這算什麽主意?——五文乞丐!給多了不要,這不傻嗎?

    米米笑著搖了搖頭,看向坐在身側的念寒與念珠(兩兄妹名字),靜望著一動未動,一臉沉思感的念寒,沒有打擾,任他‘入神’的盯著桌上茶杯。。。。

    “姐姐,我想到了。”念寒突然抬起頭來,一雙純淨的眸子頓時綻放異彩,他分折道:“一個乞丐不起眼,但聚在一起卻引人矚目,總會有好奇的人來試,當我們真的隻收五文,將多出的錢找迴去時,這事太稀奇,那人拿著被乞丐找迴的錢、自然驚訝萬分,這樣一傳十,十傳百,試的人便會多起來,如此,我們看似很傻卻又是極其聰明的。”

    坐在一側的錦月挑了一下眉毛,唇角微微向上勾起。

    米米待念寒講完,一把勾起他那不算壯碩的小身板,狠狠揉了揉他的亂發,欣喜的笑道:“念寒你好聰明。”雖然不全對,但主要意思他理解了。

    念珠撅了撅嘴,盯住她勾住哥哥的手,使勁搖了搖。

    “嗯?”米米扭臉,看著她一臉委曲幽怨的表情,問:“念珠你怎麽了?”難道在怪她沒有誇讚她嗎?

    “你不能抱我哥哥。”念珠咬了一下唇邊,小小的眉頭便蹙了蹙。

    米米眨了二下眼睛,恍然大悟。。。。她是吃醋了?盯著念珠生氣的有趣小樣,米米感覺心裏快笑崩了,“我就抱了,你怎麽著吧?”說著,故意不理會念寒已經離開、要去安撫他的妹妹,硬是又向身邊勾了勾。

    “你。。”念珠一雙小手鬆了又握,握了又鬆,看了看她的哥哥,最後終於忍不住碩`大的珠水一下湧出眼邊,她抬臂狠狠擦了一把,皺眉吼道:“就算抱了,我哥哥也不會娶你的!”

    ‘噗——’錦月一個沒忍住,一口茶噴了出去,噴的米米與念寒滿臉盡是。

    “對不起。”他趕忙上前擦拭,米米瞪著眼睛,錦月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露出這種呆愣又驚詫的表情,他再次沒忍住,撫住她肩‘撲哧’笑出聲。

    米米身子動了一下,迴過神。

    “你還笑!”她端起茶,灌了一大口,瞄準了他的臉,泄憤似的‘噗——’一口反擊迴去。

    “小米別。。。”錦月瞄到她的意圖,其實他可以很輕鬆的躲過,但大腦卻神出鬼差沒發出一點躲避的指令,卻因為說話‘咕’一口。。咳。咳咳。。。他喝、、喝下了她吐的水?天!表情立時怔愣了數秒,怯望著她,伸手木然抹了一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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