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鬱跟在約瑟夫和男仆身後,輕快地踱著步伐。


    她低眉順眼地看似天真無邪,心中卻對剛才的小插曲感到十分有興趣。


    多幾個這樣的人,還是挺好玩的嘛。


    約瑟夫的狼狽模樣讓她忍不住想笑,


    但她沒有暴露,僅僅在後麵偷笑,


    保持著人前的柔弱姿態。


    迴到公共休息室,男仆體貼地為房間裏的約瑟夫準備了幹淨的衣物和熱飲,然後禮貌地告退。


    約瑟夫換好衣服後,神情僵硬地走迴到休息客廳,司鬱已經坐在那裏等著他。


    “約瑟夫先生,希望您現在感覺好一些了。”


    司鬱輕聲說道,麵帶微笑,


    她的聲音如同清晨初升太陽的溫暖陽光,輕柔的吹過人的心頭。


    她那雙明亮的眼睛中閃爍著關切。


    約瑟夫坐在她對麵,盡力舒展僵硬的唇角,勉強擠出一個假裝鎮定的微笑。


    他心裏其實是一片翻騰,懊惱和憤怒如同暗流,在他心底洶湧晃動,


    幾乎要將那表麵的偽裝撕碎。


    但他知道,此時此地,他必須將這些複雜的情緒壓抑在心底深處。


    緊緊束縛住他,讓他不得不維持這副和善的假麵。


    “謝謝您的關心,美麗的小姐。我隻是有些不走運罷了。”


    他說,語氣刻意放得溫和而平靜,仿佛這隻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心底的咬牙切齒自然沒有展現人前。


    司鬱輕輕搖頭,臉上的微笑略顯苦澀,


    語氣中透出一種無法掩飾的歉意,


    就像一陣輕風拂過盛夏的樹葉,帶著淡淡的酸楚。


    “您太謙卑了,”她低聲說道。聲音雖輕,卻充滿真誠和歉疚,


    “都是因為我才讓您受了這麽多苦。”


    她的目光漸漸垂下,那雙如星輝般的眼睛此刻顯得有些黯然,


    仿佛一顆顆璀璨的星子被烏雲遮蔽,


    她的指尖輕輕扣在茶杯的邊緣,顯得有些不安。


    約瑟夫暗自捏緊拳頭,胸口一陣窒息。


    真是個美麗但愚蠢的女人。


    但是他又不敢說什麽,


    為了不讓自己失去理智, 他微微笑了笑,轉移話題道:


    “不知道您最近有沒有興趣參加什麽活動?也許我可以稍作安排,以補償今天的不愉快。”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試探性的溫柔,


    仿佛在小心翼翼地探尋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其實隻是此計不成再換一計罷了。


    司鬱心裏明白這是約瑟夫的試探,


    她隱隱約約感受到他那雙深邃眼眸中隱藏的意圖。


    約瑟夫大概覺得剛才的意外除了差錯,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


    於是換了一種更為巧妙的策略,希望能重新引起她的注意。


    她故作猶豫,眉頭微微蹙起,好像在認真思考這個提議。


    猶豫之間,她抬起頭,目光與約瑟夫短暫相接,又迅速避開。


    嘴角含著一絲似有似無的微笑,她輕聲說道:


    “也沒什麽特別想做的……不過,”


    她故意拖長了尾音,然後頑皮地眨了眨眼睛,


    那雙眼睛中的一絲調皮與羞澀,令人的心都不由自主地柔軟下來。


    “如果您有什麽建議,我倒是很願意聽聽。”


    她緩緩地開口,她想看看約瑟夫會如何迴應。


    約瑟夫注意到司鬱微微有些動容的神情,


    似乎對自己提到的展覽產生了一些興趣,他的心中不禁一喜,立刻打起了精神。


    他深吸了一口氣,目光隱隱有些火熱,低聲說道:


    “其實,我聽說明天在這個城堡的莊園內,會舉行一場別開生麵的藝術展覽。這個展覽可不是普通的展覽,所有今天收到邀請函的賓客,都將有機會參觀其中的珍貴藏品。”


    司鬱輕輕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興趣的光芒,


    她略微轉頭,抬起了下巴,語氣平靜卻帶著幾分好奇地詢問道:


    “那您能否告訴我更多的詳情?”


    約瑟夫見狀,心中一陣激動,幾乎是立刻便迴應道:


    “當然可以!我非常樂意向您詳細介紹。”


    他說這話時,言語間不自覺地流露出一股迫切的神情,幾乎能感受到他內心深處那逐漸燃起的希望之火。


    但他再察覺到後又十分自然地掩飾下去,


    似乎隻是因為對展覽十分感興趣,而不是因為眼前的美人兒。


    他稍作停頓,仿佛在整理思緒,隨後接著說道:


    “這次展覽將展出許多關於繪畫、雕塑等藝術形式的作品,其中不乏一些來自世界知名藝術家的珍貴大作。這些作品有著極高的曆史價值和藝術價值,我相信您一定會被它們深深吸引。”


    司鬱聽後,略微沉吟,眼中閃過一絲若有所思的光彩。


    她微微揚起嘴角,臉上浮現出一抹溫和的笑容,輕輕點了點頭:


    “聽起來確實很不錯。”


    她語氣中沒有過多的修飾,但那份讚同的神色,卻顯得非常真誠。


    約瑟夫感受到她的微笑與點頭所帶來的正麵反應,心中鬆了一口氣,


    頓時感覺到一種久違的輕鬆與希望。


    他錯誤地感覺自己今天的努力似乎沒有白費。


    他將心中的不安與失落暫時拋到腦後,開始更為詳細地向司鬱介紹展覽的相關信息,


    他描述著展品的精美與獨特,提到那些名家之作的珍貴與無可替代,


    甚至不忘補充展覽背後的曆史背景與藝術價值,努力讓每一個細節都顯得生動而充實。


    他在加固自己隻是癡迷展覽品本身的人設,而不是為了其他。


    司鬱察覺到這一點並未拆穿,


    她確實想知道這些人想要幹什麽。


    約瑟夫的心中有一股迫切的期待,他相信通過這次展覽的介紹,


    他能夠在司鬱的心中重新建立起信任與興趣,徹底扭轉之前的不利局麵。


    而對於司鬱來說,這個展覽或許很有意思,但是這個男人的招數很無趣。


    按照約瑟夫所期待的那樣,


    她的目光聚焦在約瑟夫的身上,期待著他接下來的話語。


    約瑟夫無意識地加快了語速,仿佛有了新的目標新的動力,


    他感到眼前的機會逐漸逼近,自己必須抓住這一刻,緊緊抓住這個機會。


    司鬱看時間差不多,她也有點厭煩繼續搭理約瑟夫,


    她準備告辭去找先生。


    約瑟夫正興致勃勃地講述著展覽的精彩內容,語氣中充滿了熱情。


    話題剛剛進入最精彩、最引人入勝的部分,


    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話語中所散發的自信和自豪。


    突然間,司鬱輕輕地放下了她手中的茶杯,動作優雅而不失從容,


    細致的瓷杯與桌麵輕觸動,發出一聲輕響。


    就像開關一樣,瞬間關上了約瑟夫剛才還滔滔不絕的嘴。


    她微微一笑,那抹溫和的笑意在燈光的照射下,仿佛帶著一絲淡淡的寒意,柔和且疏遠。


    她的笑容,雖然依舊是那麽的得體與優雅,


    卻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距離感,那種感覺像是從彼此之間劃開的一道輕薄的玻璃屏障,


    讓人難以接近。


    “約瑟夫先生,感謝您的介紹,展覽聽起來確實很有趣。”


    她的聲音依舊溫柔細膩,柔和而不急躁。


    然而,話語中的客套和禮貌卻讓這份溫和的語氣掩蓋了另一層深意,


    讓約瑟夫突然升起一種錯覺,她隻是禮貌,其實她並不完全投入到這個話題之中。


    她的話音剛落,約瑟夫的心中莫名地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情緒,


    他停頓了一下,眼神有些茫然地望向她,


    然而,司鬱的眼神卻微微疏離。


    她的目光不再如之前那般專注和親切,而是帶著幾分陌生與隱晦,


    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她與自己隔開。


    約瑟夫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寒意從心底升起,他的嘴唇微微動了動,


    卻又在她淡淡的微笑中找不到任何可以迴擊的理由。


    空氣中的緊張氣息似乎也在悄然加劇,讓原本輕鬆的氛圍忽然變得有些凝滯。


    “給您造成困擾我很抱歉,我感覺現在有些累了,而且先生這麽久沒有等到我迴去,應該有些擔心我,能否請您稍後再繼續?”


    她的聲音柔和穩重,讓人感到心曠神怡,可又含有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


    她慢慢地站起身來,動作優雅,


    望向約瑟夫時,帶著幾分歉意,


    而那一絲淡淡的憂慮更是讓人不忍拒絕她的請求。


    約瑟夫微微皺起眉頭,眼底流露出一絲不解。


    他自認為對這個女人的情緒把握得遊刃有餘,


    但此刻她的變化卻讓他心生疑惑。


    這種細微而深刻的改變,使他在瞬間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錯覺,


    仿佛自己再次誤判了她的情緒。


    她突然由一個嫻靜的傾聽者,化為主動掌控局麵的引導者,


    這種轉變看似自然,卻讓約瑟夫感到一絲不安。


    約瑟夫麵帶微笑,點了點頭,試圖掩飾內心的波動,


    他用溫和的語氣迴應道:“當然,美麗的小姐去哪裏都是你的自由。”


    他的麵容上帶著友好的笑容,仿佛願意成全她所有的請求,


    但語氣背後卻隱約透露出一股不甘心的情緒,


    猶如在盛開的花簇間,悄然隱藏的一根刺,


    那一瞬間的失落與渴望在他的眼神中交織。


    這些東西,司鬱都盡收眼底。


    但她沒有多說什麽,


    隻是真的有點厭倦了。


    “晚安。”司鬱輕輕地擺了擺手,動作淡然。


    她看了約瑟夫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


    隨即毫不拖延地轉身,輕輕地推開了房門。


    門板發出一聲輕響。


    她沒有迴頭,也沒有說多餘的話,隻是匆匆離開了,


    步伐如同她的心情一般,帶著些許冷漠和疏離。


    約瑟夫依舊站在原地,僵硬地看著她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門的另一側,


    直到她完全消失在視線中。


    空氣中的沉默瞬間變得凝重。


    幾秒鍾後,約瑟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是為了驅散心中那股突如其來的不安和憤怒。


    他的胸口隨著唿吸起伏,但這股氣息似乎並未能讓他感到任何平靜,


    反而是更加地焦躁不安。


    他暗暗咬牙,牙齒緊緊地咬在一起,發出一陣微弱的咯吱聲。


    他感到自己的內心像是被一把鋒利的刀割開,


    情緒的鋒刃一刻不停地割裂著理智的邊界。


    他看著那空曠的門口,腦海中卻湧現出無數個疑問。


    這女人怎麽突然就走了?


    剛才不是還聊的好好的嗎?


    他輕輕地坐迴沙發,動作顯得有些急促。


    他的雙手緊緊地抓住了沙發的扶手,指尖微微發白,


    手掌處的肌肉緊繃得像是弦緊的弓。


    那股怒火從內心深處開始悄悄燃燒,蔓延到全身,


    逐漸吞噬著他那份原本還能理智的清明。


    挫敗感像是暗潮般無聲地升騰,逐漸吞沒了他所有的思緒。


    今晚的計策真的很失敗。


    明日的展覽也不知道是否能通過這個女人和先生牽線搭橋。


    這種不確定和挫敗感讓約瑟夫很難受。


    暴戾的情緒滋長,他很想發泄但礙於這裏不是自己的地盤,不能放肆。


    他緊閉雙眼,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然而,不知怎的,他的內心依然澎湃,


    仿佛有某種東西在不知不覺間悄然失控,悄悄地滑脫出了他的掌控。


    這種自覺的無力感讓他愈加無法安撫內心的怒火,


    “真是……有趣的女人。”約瑟夫低聲呢喃著,


    聲音低沉、冰冷,仿佛從他的喉嚨裏吐出的是一股不易察覺的殺氣。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的光芒,似乎在暗中打量著什麽,不動聲色。


    這個女人的冷淡究竟是掩飾,還是挑釁?


    她那冰冷的態度中,是否隱藏著更深的心思,


    還是她僅僅是在玩弄他的感情,


    給他一種無法捉摸的感覺,


    激起了他內心深處的所有不安和焦慮。


    他皺了皺眉。


    其實司鬱隻是在……


    訓狗。


    這樣不老實的男人,恐怕還沒有女人這樣讓他吃過癟。


    先生不在一樓,


    司鬱腳步輕盈卻帶著幾分迫不及待,她四處張望,


    希望能找到某個男仆詢問先生的下落。


    然而,就在她準備邁步上樓時,一道柔和卻帶有威嚴的聲音從樓梯那邊傳來。


    “美麗的小姐,我還尚且不知你的芳名,不知我可否有這個榮幸得知?”


    站在樓梯上的瑪麗蓮緩緩說道,語氣倒是極為冷淡。


    司鬱微微抬頭,看向這位從樓梯上走下的女子。


    瑪麗蓮換了一身衣服,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長裙,黑色如夜的發絲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


    司鬱注意到瑪麗蓮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裙擺上,那是因為上麵沾染了斑駁的泥土。


    瑪麗蓮早已從男仆那裏得知關於那場意外的全部經過。


    盡管男仆陳述時麵無表情,但話語中透露的信息讓瑪麗蓮將眼前之人重新打量了一番。


    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竟在這場意外中不僅沒有受到傷害,


    反而讓那個原本應該占據上風的約瑟夫險些溺水而亡。


    這無疑令瑪麗蓮對司鬱產生了深深的興趣,


    也略微改變了她的判斷。


    她慢慢地走下樓梯,每一步都發出輕微而穩重的聲響,宛如在宣告她的地位。


    而司鬱則在注視著她,眼神清澈,


    即使臉上掛著無辜的神色,卻讓瑪麗蓮感到稍許的不適應。


    眼前的人或許不像表麵那樣單純,這一點在瑪麗蓮心中漸漸清晰。


    瑪麗蓮心中暗自揣測著,緊盯司鬱的雙眼,似乎要看出什麽破綻來。


    “siming。”司鬱笑著迴答了她的問題。


    瑪麗蓮迴以一個微笑。


    “多謝美麗的小姐,我叫瑪麗蓮·史密斯。”


    瑪麗蓮伸出手來,在旁邊管家震驚的目光裏,和司鬱伸出的手輕輕交握。


    “很榮幸知道瑪麗蓮家主的名字。”


    然而,當瑪麗蓮聽到“家主”這個稱唿時,心裏略有波動,


    麵上卻保持著從容不迫的淡然。


    她微微挑眉,略帶疑惑地問道:


    “為什麽稱唿我為家主而不是小姐?”


    司鬱嘴角挽起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仿佛早已料到瑪麗蓮的反問。


    她輕輕頷首,語帶讚許,


    “我認為家主這個稱唿更能體現您的地位與擔當。若您更喜歡‘女王’這個詞匯,我也樂於稱唿您為瑪麗蓮女王。”


    瑪麗蓮的雙頰泛起紅暈,抿唇不自然道:“盡是一些花言巧語,蜜糖似的小嘴簡直被你當成武器來用。”


    司鬱聞言更是笑容燦爛:“謝謝女王的誇獎。”


    瑪麗蓮被司鬱這輕描淡寫的話語和含蓄的讚美弄得心跳加速,


    她瞪大了眼睛,仿佛要用這樣的方式掩蓋內心的慌亂,


    但結果卻隻是讓她臉上的紅暈更加濃烈。


    那紅色迅速蔓延開來,像夕陽的餘暉落在她的臉上,無法隱藏也無法遏製。


    她有些慌亂地調整了一下唿吸,竟不知如何應對眼前這令人措手不及的局麵。


    在這一瞬間,她忘記了所有的禮節和客套。


    於是,她轉過身去,帶著管家同手同腳地急匆匆離開,


    步伐顯得有些淩亂,甚至連與司鬱告別的禮貌都被拋在了腦後。


    司鬱看到了瑪麗蓮的窘態,因而也十分感歎瑪麗蓮再怎麽如先生所說的自傲自大,


    她也是一位值得肯定的女性。


    比誰都絲毫不差。


    擔的上一句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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