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距離滅楚之戰,已經過去二十年,曾經的英雄已經老去,新的英雄正在崛起,


    徐驍迴離陽受封北涼王,手握30萬北涼鐵騎與北莽在邊境互相抗衡,本該是一片海清河晏天下一統的盛境,可偏偏離陽皇帝下了一首臭棋,


    造就了天下聞名的白衣案,出乎天下人意料的事徐驍並沒有反,反而是悶不作聲,還將自己的長子徐鳳年發配三年六千裏,


    當然這和張逸才並沒有什麽關係,現在的他可謂是無比的“淒慘”,比當初肉體的折磨還慘,


    原因很簡單,他麵前就有一位不停往他嘴裏塞粥的小姑娘,完全不顧張逸才那想哭的表情,


    “唉,慢點慢點,...咳”


    終於在那小姑娘連環不斷的“進攻”之下,張逸才吐了,


    “怎麽著?徐驍讓你來殺我?喂麽急幹啥?”張逸才喝了口水說道,


    那小姑娘從袖子裏拿出一個手帕替張逸才熟練的擦了擦嘴角,從動作上看就看出他不是第一次了,


    當年在張逸才那件事之後,徐驍作為宗主國的軍隊,沒有費一兵一卒進了大楚的都城,“順手”救了困在牢裏的張逸才,


    更是“順手”將張逸才的身份亮了出去,又“順手”將大楚對張逸才做的事,


    宣揚了一下,大楚都城一部分的“民眾”很明事理的“自發”跟隨著徐驍迴了北涼,在北涼的後山休養生息,與他們生活在一起還有“張逸才”,


    而眼前那個姑娘也不是別人,正是徐驍的大姑娘,徐脂虎,當初張逸才被折磨的就剩一口氣,徐脂虎繼承了他母親的心善,也正是她救了張逸才一命,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徐脂虎算是張逸才的救命恩人,從那之後徐脂虎天天來張逸才這“看病”,張逸才那時候也是無聊,


    沒事的時候就當鍛煉舌頭,調戲一下小姑娘,講一下前世的四大名著,久而久之徐脂虎就和張逸才熟絡了,


    也正是因為他的原因,徐脂虎並沒有那麽快嫁出去,少女的心思誰都不知道,


    至於張逸才的舌頭,正是解鎖了係統成就——刑法的成就者獎勵——不死之軀,才勉強修複,


    在牢裏的那些時間那些世家可以說,把能用的刑法全用在他身上,要不是不死之軀恢複力確實變態,他根本就看不到徐驍進城的那一天,


    此時見張逸才問到點子上,那姑娘倒顯得有些拘束,扶了一下頭發說道,


    “我明天要出嫁了,你來嗎?”


    少女那種略帶性羞澀的語氣,讓張逸才沉默不語,是啊!當年那個小姑娘,現在也是個亭亭玉立的美女了,


    隻不過張逸才的眼裏,看著小姑娘和當年依舊沒什麽兩樣,


    “什麽嘛?嫁人啊好事,隻要你不嫌棄,明天我讓人抬著我去觀禮”


    張逸才的迴答明顯沒有讓徐脂虎滿意,少女明亮的眼眸略微有些暗淡,當然是強行鎮定的說道,


    “好啊!明天你不來,我讓徐驍把你抬上來,正好也讓你見見外麵的陽光”


    說完少女幹淨利落的轉身離開,隻不過她的動作明顯沒有她的內心平靜,連平時每次都會收的碗筷都沒有收拾,


    在少女走了之後,張逸才也是輕歎了一口氣,他如何不知少女的心思,隻是如今他連自己都顧不好,又如何照顧好少女的未來?


    而且武當山,山上那位會給她一個好結局的吧?,哪怕是...哪怕已經過了半生,哪怕...時日無多,哪怕是...在等呂洞賓八百年,最起碼...


    “靠!”


    想到這,張逸才開始劇烈的掙紮,鎖住他琵琶骨的玄鐵鏈被他震的啪啪作響,鐵鏈上無數的裂痕開始裂開,似乎下一秒就會斷開,


    “嘩嘩嘩”


    可到最後又是一場失敗,不知道為什麽徐驍願意救他卻不願意解開他身上的鐵鏈,這麽多年以來張逸才憑借著不死之身不斷的衝擊玄鐵鐵鏈,


    但不知道為什麽,似乎冥冥之中總有一股力量限製他,玄鐵鐵鏈已經裂成了那樣,就是硬挺著不斷,


    第二天,烈日當空,萬裏無雲,似乎是個好日子,北涼千裏飄紅,北涼王府門口停著大花轎,但新娘似乎在等什麽人,遲遲不肯上花轎,


    急得花椒旁邊的媒婆直跺腳,但也不敢說什麽,沒看到北涼王都隻能站在一邊,話都不敢說嗎?


    在北涼誰都知道北涼王要嫁閨女了,要將閨女嫁到江南享福,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徐驍嫁女以江南的財富養北涼兵,為徐鳳年接任北涼王下下了第一步棋,


    當然,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是開心的,這一世因為沒有二姐徐渭熊的原因,


    徐家剩下的爺三對徐脂虎是又敬又怕,包括徐驍,但徐驍更多的是愧疚,對吳素的愧疚,這份愧疚繼承在了她的三個孩子身上,


    徐脂虎也是繼承了吳素的賢良照顧好了北涼所有人,北涼所有人也許不服徐鳳年,但所有人都服徐脂虎,如果她不是女兒身估計就沒徐鳳年什麽事兒了,


    出嫁的前一天,難得的互相看不對眼的褚祿山和陳芝豹湊到了一起向徐脂虎說道,


    “你要是不想嫁,可以不嫁,我們倆帶兵護你出去,這天下沒幾個人攔得住,”


    聽到這話徐脂虎隻是輕輕搖了搖頭,眼睛看向了北涼後山的某個方向緩緩說道,


    “不用了,這是我的決定與其他人無關,再說了就算是為了鳳年我也不能走啊”


    聽到這個話,陳芝豹不甘心的握了握拳頭,褚祿山則是摸摸低下個頭,但他那拘束的動作代表他內心的不平靜,


    他們倆哪個都見過徐脂虎那位所謂的未婚夫弱不禁風,他們生在北涼打心眼裏瞧不上那位注定要死的肺老鬼,


    要不是徐曉下了令,估計那位所謂的盧家公子,早就死無全屍了,畢竟在北涼愛慕徐脂虎的可不在少數,


    同時他們也知道他們的大小姐心裏喜歡著誰,可他們不敢說,畢竟後山張逸才的身份太敏感,一旦暴露,後果不堪設想,


    離陽那邊會怎麽想?收留西楚的大將軍,你徐驍想做什麽?造反?打造一個你徐家的天下?


    徐驍手中本來就已經手握重權,讓離陽皇室忌憚,在這個節骨眼上,要是爆出這麽個消息,那可謂是炸開了鍋,前麵一切布置可就白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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