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現場頓時陷入死寂,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怒火從江中客眼中迸發出來。


    “這家夥果然是來鬧事的。”江若雪氣得跺腳,咬破了櫻唇。


    “他好像是若雪的未婚夫。”江中客身邊,一名中年人說道。


    此人是江老的大兒子江天選,在江家地位很高,今晚也是他來迎接所有貴客。


    江中客目光立刻落在麵前的江若雪:“若雪,他就是你的那個未婚夫秦凡?”


    江若雪含淚道:“爺爺,那是以前,若雪今晚打算請你幫忙,退了我跟他的退婚,他不願意,所以就過來鬧事的。”


    江中客目光一沉,他聽說過這小子,一個無名小卒,敢在他八十大壽的壽宴上鬧事?


    江中客當即一喝:“來人,把這小子給我轟出去。”


    徐長庚早就認出了秦凡,一開始他不知道秦凡為什麽那麽做,聽到江若雪的那番話後,他終於知道秦凡為什麽這麽失態了。


    他年輕氣盛,女朋友要退婚,怕是輕易不能忍受這樣的屈辱。


    徐長庚沒有出手阻止,秦凡實力強大,他覺得自己沒有多管閑事的能力。


    嗖嗖嗖。


    一群安保人員立刻圍住秦凡,二話不說,就準備上手。


    就在這時,陳驕陽站了出來,恭敬的對江老道:“江爺爺好,晚輩是陳驕陽,家父是金陵陳家的家主陳行天。”


    江老微微一笑:“原來是陳家小友,你有什麽事嗎?”


    陳驕陽笑道:“我跟若雪情投意合,今天除了過來給您祝壽,還希望求江爺爺幫忙,把若雪和秦凡的婚事退了,成全我跟若雪訂婚。”


    此話一出,江家中生代,年青一代大部分人都露出激動之色。


    老爺子已經老了,沒有幾年了,江家這些年在江州的影響力不斷下滑,來參加壽宴的賓客也越來越少。


    早幾年,大江南北,風雲匯聚,甚至帝京中都有貴客蒞臨。


    金陵陳家的陳行天,那可是金陵首富,如果江家能夠跟陳家聯姻,那江家在江北的地位必定能迴到曾經的高度。


    所以江家上下幾乎都樂意見到江若雪跟陳驕陽走到一起。


    江若雪強忍著激動,也彎腰說道:“爺爺,我跟秦凡相看兩厭,但對陳驕陽一見傾心,但我爸不同意,請你給我做主。”


    江中客微微點頭:“這件事,我聽說過。”


    “剛才那個沒有教養,不懂規矩的小子就是秦凡吧?那小子的確配不上我家若雪,這件事爺爺給你們做主了。”


    說著,江中客看向江天色:“老九,把婚書交出來,或者你當眾毀掉婚書。”


    江天色雖然對秦凡今晚的舉動很是失望,但秦凡的潛力毋庸置疑,高考滿分說明一切。


    但他是看著秦凡長大的,這小子聽話懂事,但性格內向,如果今天真的在半個江北的見證下,被人退婚,估計打擊不小,說不定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了。


    旋即,江天色硬著頭皮道:“爸,今天是你的生日,若雪的婚事我可以自行處理,到時候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江中客目光一凜,不怒自威的喝道:“老九,你是說我沒有能力處理好這件事?”


    江天色不卑不亢的道:“爸,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江中客猛地一喝:“馬上把婚書交出來,然後毀掉,不然以後不要再叫我爸!我江中客,沒有你這個逆子!”


    此話非常嚴厲,江天色臉色一下子陰沉到了極點,左右為難。


    “婚書在這。”夏晴走到江老麵前,主動遞上一個木盒,盒子裏正是兩份婚書中的女方那份,這是她偷偷從家裏拿來的。


    江天色臉色一僵:“小晴,你哪裏來的婚書?”


    夏晴一臉愧疚的道:“老江,是我從家裏拿的,我知道你對秦凡期望很高,也知道你對他爸當年的幫助心懷感激。”


    “但我就這麽一個女兒,我不能看著她火坑。”


    江天色氣得臉色鐵青。


    江老爺子拿到婚書後,當即高高舉起:“諸位老友,老夫江中客,今日需要你們幫忙做個見證。”


    “這份婚書毀去,從此,我孫女若雪與秦凡橋歸橋,路歸路,恩斷義絕,再無瓜葛。”


    江若雪激動得落淚,她終於可以擺脫秦凡了。


    “哎。”江天色一臉垂頭喪氣,已經無可奈何。


    就在江老爺子準備毀掉婚書的會後,秦凡緩緩站了出來:“江老兒,婚書有兩份,一份在男方手裏,一份在女方手裏,跟合同一樣。”


    “你毀掉一份,沒有作用。”


    江中客目光一沉,氣得兩撇山羊胡子都微微哆嗦:“小子,你叫老夫什麽?”


    江中客的大兒子江天選也是怒視秦凡,暴跳如雷:“小子,你家裏人沒有教你什麽是長幼尊卑?”


    “你爸德高望重,你居然敢叫他老兒?”


    “給我跪下道歉!”


    秦凡聲音睥睨,擲地有聲:“我有沒有家教暫且不論,但若排資論輩,我叫你江中客一聲老兒,已是你最大的榮幸。”


    所有客人目瞪口呆,這個少年也太自大了,這麽狂妄的話都敢往外說。


    “來人,掌嘴。”江中客羞惱萬分,立刻下令。


    人高馬大的江天選立刻走向秦凡,眼中帶著殺意。


    江天色一臉無語,不過他沒有怨秦凡,後者受到刺激,估計已經被憤怒和憋屈衝昏的理智。


    “大哥,我帶他走就是了。”江天色對江天選道。


    江天選滿目兇橫:“沒門,敢辱我父親,必須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你江天色,還沒有多管閑事的能力,不要自取其辱。”


    夏晴連忙拉住江天色:“老江,算了。”


    “忠國兄,我江天色對不起你!”江天色仰天大嘯,熱淚縱橫,一手捂著胸口,摔倒了過去,還沒痊愈的心髒病再次發作。


    忠國,就是秦凡父親的名字。


    “老江!”夏晴嚇壞了。


    葉天盟饒有興致的喝著小酒,看著這一場鬧劇,沒有出手的打算。


    秦凡的確太高傲自大了,不吃大虧大教訓,估計永遠都學不會什麽是謙虛和低調。


    秦凡接住了江天色,暗中使用手段,輕鬆就舒緩了江天色的心髒梗阻。


    江天選怒視秦凡:“小子,是你自己跪下抽自己耳光,還是我幫你?”


    “聒噪。”秦凡一手揮出,啪的一聲,直接將江天選抽翻在地。


    而後,他旁若無人的從脖子上的一個玉管吊墜取出,輕輕一捏,一份發黃的文卷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這正是另外一份婚書。


    秦凡攤開婚書,咬破指尖,以自身鮮血,在上麵洋洋灑灑寫了一個“休”字。


    江若雪臉色鐵青,情緒幾乎崩潰:“秦凡,你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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