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師姐,這家白玉樓,不僅可以俯瞰夜景,而且美食很有特色,還有曆代文人墨客留下的許多墨寶……”


    寧先天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他似乎全然不在意,應彩衣前段時間,經常去找寧拓的事情,至少神情中看不出絲毫異樣,一直表現的謙遜有禮。


    這很難得!


    至少應彩衣的貼身侍女秋竹,就對寧先天很滿意,一直認為,寧先天才是應彩衣的良配,經常替寧先天說話。


    “小姐,你看寧師弟多麽有心呢,美景加美食,足以忘卻世間任何煩惱了。”


    秋竹開心的笑道。


    “就你話多!”


    應彩衣白了秋竹一眼。


    “嘻嘻!那不是想哄小姐開心嘛!小姐開心了,我們才能開心啊!”


    在應彩衣和秋竹交談的時候,寧先天望向巨鹿城方向時,眼瞳深處忽然閃過了一抹寒芒。


    “我的好弟弟,不知今晚過去,你是否還能活下來呢?”


    寧先天心中自語。


    今晚針對寧拓的殺局,便是有他的一份功勞,甚至就連如何圍殺的具體布局,都是他派人,悄悄送給的齊長空。


    他不需要和齊長空有什麽接觸,因為他知道,對方要殺寧拓。


    必然就不會拒絕了他送過去的謀略。


    事實上。


    從將寧拓前來鹿州的消息泄露給丁兆鵬開始,寧先天就已經在布局了,丁兆鵬如果能殺了寧拓,自然是最好。


    如果不能,他知道以寧拓的性格,必然會殺了丁兆鵬。


    那麽寧拓就會把東劍天宗得罪死了。


    剩下的,自然就是借東劍天宗之手,殺了寧拓。


    “師傅,我們不用急著趕過去嗎?”寧先天在心底,與他的師尊交流。


    “不用著急,你先搞定了應彩衣,我們再過去也不遲,寧拓身上的機緣,一般人取不走。”


    寧先天的師尊,其眼力之高,還要遠超應重山。


    對於如何取了寧拓身上的機緣,他早就有過一番計算。


    “明白了。”


    寧先天微不可查的點點頭。


    他的雙拳,下意識的微微緊握了一下。


    他自然不是單純的,邀請應彩衣前來白鹿城散心,而是打算趁著今夜混亂的局勢,對應彩衣下手。


    應彩衣在大街上拋下他,非得去找寧拓,此後又是頻繁主動靠近寧拓,寧先天的心中,如何不生氣?


    隻是他的城府很深,知道不可能把嫉妒和憤怒流於表麵。


    他還需要博取應彩衣的信任。


    隻有這樣,他才有機會對應彩衣下手。


    等到木已成舟,生米變成了熟飯,他有的是辦法,讓應彩衣聽命於他。


    “我的好弟弟,能耐倒是不小啊!居然對應彩衣玩起了欲擒故縱,偏偏這個愚蠢的大小姐,還真的上當了呢。”


    “不過,似乎終究還是我棋高一招呢?”


    寧先天的嘴角微微上揚。


    今夜過去,他不僅可以拿下應彩衣,還能坑殺了寧拓,並且奪取了寧拓身上的機緣,可謂一舉數得。


    今晚,他才是最大的贏家!


    “寧師弟在笑什麽?”


    應彩衣疑惑的望向寧先天:“是想起什麽高興的事情了嗎?”


    “倒也沒有,隻是有幸陪著應師姐欣賞這美麗的夜景,自然會心情不錯。”


    寧先天微笑著說道。


    “寧師弟可知道,如今巨鹿城中局勢如何了?”應彩衣問道。


    她還是挺關心,如今鹿州的局勢。


    不過她的身份注定她不能正麵參與進去,而即便是東劍天宗,也沒有想著拿應彩雲做什麽文章。


    畢竟那樣一來,等於是徹底激怒應重山。


    東劍天宗還不願那麽做。


    “應該還好吧!不如明天我仔細打聽一番,再告知應師姐。”


    寧先天是知道今晚的三門四族將會血戰到底,但他自然不會告知應彩衣,明早再說,一切就都木已成舟。


    ……


    漆黑的山林間。


    寧拓以極快的速度朝前飛掠。


    他依仗著靈活的身法,就算被圍追堵截,還是能險而又險的逃生。


    不過,卻是無法衝出包圍圈。


    東劍天宗此番布局太過縝密了,尤其是人手上的布置非常完善,如同一張牢不可破的大網,將他困在其中。


    這種布局,讓寧拓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寧先天!


    盡管沒有任何的證據,但他已經是隱隱猜測到,此事恐怕和寧先天脫不了幹係,後者多半參與了。


    寧拓的神色波瀾不驚,盡管身陷重圍,但他沒有絲毫慌亂,十分冷靜。


    而這種冷靜,也總能讓他在危險中暫時尋到生機。


    就像是在刀尖上起舞,盡管心驚肉跳,可每一步,卻又都不會踏錯。


    “寧拓,今晚你不可能逃得掉,束手就擒吧!”


    齊長空在後方喊道。


    “大玄天宗的頂級天才?嗬嗬!一旦死了,可就什麽都不是了。”


    除了威脅,還有冷嘲熱諷般的聲音。


    寧拓一概置之不理,他知道那些人在試圖亂了他的心境。


    一旦心亂了,離死也就不遠了。


    夜裏的狂風變得越來越大。


    夜空中的烏雲,也變得愈發的厚重低沉,仿佛即將壓塌了人間大地。


    豆大的雨滴開始落了下來。


    某一刻,寧拓停下了腳步,站在了一座山坡上。


    四周的山林間,東劍天宗的人馬,紛紛圍攏了過來,除了之前的齊長空、吳家兄弟等一百多人,還有十幾位金胎境的執事。


    “寧拓,這就是你為自己選擇的墓地?好像還行,眼光挺不錯的嘛!”


    齊長空揶揄冷笑。


    他以為寧拓已經是認命了,不再逃跑。


    當然不管寧拓是否已經認命,如今都不重要了,在場僅是金胎境,便足有二十餘人,還有一百多洞天境。


    寧拓拿什麽活下來?


    “如果這是我替你們選擇的墓地呢?”


    寧拓神色漠然,望向齊長空。


    “哈哈哈……”


    齊長空不由大笑了起來:“寧拓,你是在說笑話嗎?可惜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呢。”


    寧拓並不去解釋什麽。


    而且他也有把握,讓齊長空待會兒笑不出來。


    “齊師兄,我們兄弟殺他!”


    也在此時,吳家兄弟衝了出來,兩人各自手持一柄靈劍,迅速衝向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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