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亂的僵屍很快被製住,九叔不由的深深打量這個新收的弟子,第一次出手就這麽有條不紊,比另外兩個驚慌失措的徒弟強多了。

    “臨危不亂,不錯不錯!”四目道長拍拍馬六郎的肩膀,非常讚許。

    四目道長收拾東西,搖著鈴鐺準備帶領僵屍上路,九叔挽留道:“現在就走啊?多住兩天吧?”

    “行了行了,日後自會再見,再待下去,我的顧客都讓這兩個小子玩壞了!”四目道長趕著僵屍出門了。

    九叔瞪了秋生文才一眼,嚇得兩個人低頭縮腦,馬六郎見狀,悄悄對兩人做了個快走的手勢,兩人會意,連忙趁九叔不注意分頭逃走。

    義莊的門檻有點高,四目道長趕的僵屍中最後一個明顯是一個年紀大的僵屍,跳不太高,被台階擋住就是跳不出去。

    “我來幫你!”馬六郎上前扶住僵屍,趁僵屍起跳的時候用力幫他跳過台階,送了出去。

    “他們沒人性的!”九叔吐槽道。

    馬六郎嘿嘿一笑道:“死者為大嘛!”

    “哈!你個臭小子,那剛才打僵屍的時候怎麽不見你手下留情啊。”九叔挑挑一字眉。

    “剛剛是不受控製的僵屍嘛,現在是聽話的僵屍,聽話才是好僵屍!”

    “哈哈哈!”九叔也被逗笑了,九叔的笑一向隻對馬六郎,根本沒有秋生和文才的份。

    “你呀,不要總是護著他們兩個,真不知道你們誰是師兄誰是師弟!”九叔對馬六郎總是護著秋生文才很是不滿。

    馬六郎笑笑沒說話,迴房去收拾被秋生文才和僵屍弄得一團糟的房間,看九叔從牆角拿出鞭子進後院,就知道這一次那哥倆沒好果子吃。

    果然,後院很快就響起秋生文才的求饒聲,以及鞭子和皮肉親密接觸的聲音。

    “你們兩個是師兄,不要總是闖禍讓你們師弟給你們擦屁股啊!”

    見兩個人被九叔趕出來收拾東西,馬六郎隻能聳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兩人早就被九叔打皮了,嘻嘻哈哈的邊聊天邊收拾。

    “六郎,你剛剛好厲害!”文才想到剛剛被馬六郎製服的僵屍,忍不住問道:“要是我什麽時候也能像你一樣就好了!”

    “就你?還是算了吧!”秋生打擊道:“六郎厲害是因為他功夫好,學習道法也努力,打起僵屍來才厲害。你?道法你說學不會,練武你又嫌累,你這輩子是沒希望了!”

    “那你有希望麽?”九叔出現在秋生身後幽幽的問道。

    “我?我當然……”秋生隨口接了一句,等反應過來聲音不對的時候頭上已經挨了一下。

    “你們呀!如果能有你們師弟一半努力我睡覺都會笑醒啊!”九叔恨鐵不成鋼的罵,完事對馬六郎道:“六郎到我房間來一下,咱們爺倆聊聊!”

    馬六郎應是,跟在九叔身後迴了房間。九叔坐到桌前,馬六郎筆直的站到九叔身側。

    “你跟著我學了這麽久,第一次跟僵屍動手有什麽感覺?”

    馬六郎想了想道:“我覺得這個僵屍並不難對付,隻要找對了方法,什麽樣的對手用什麽樣的策略。”

    “嗯!”九叔滿意的點點頭,這個弟子一直以來就讓他很滿意,既有文才的忠厚,又有秋生的聰明。

    “明天鎮上的任老爺要請我喝茶,你待會兒和秋生一起走,晚上就住在他那裏,明天一早讓他帶你去買一套新衣服,穿好看點等我,帶你去見見世麵。”

    “是,師父!”馬六郎躬身行禮就準備出去:“那我和大師兄走了,師父早點休息!”

    “嗯!以後和師父不要這麽多禮!”九叔點點頭,這個弟子哪裏都好,就是對他這個師父太恭敬了,早晚問安,見麵行禮,站位永遠是在師父下手。

    “等等!”馬六郎正要離開,九叔突然叫住他。

    馬六郎迅速迴身,微微躬身道:“師父,還有什麽吩咐?”

    九叔無力的歎口氣,知道又像以往一樣白說了,不過也好,我九叔的弟子,禮儀麵麵俱到。

    九叔從床頭櫃中拿出一個不小的盒子,打開以後滿滿的都是大洋,隨手抓了兩大把塞進馬六郎兜裏,道:“買衣服要用錢,買個好點的!去吧!”

    “多謝師父!”馬六郎沒有矯情,直接去找秋生一起走了。

    說實話馬六郎也不怎麽把錢放在心上,以前的他也稱得上坐擁金山銀山,珍寶玉石數不勝數,從來不把錢看在眼裏。

    到了公寓都沒來得及想到錢的事就來了這個僵屍先生位麵,到了這裏一直是九叔負責衣食住行,也不用花錢。而且九叔也是個有錢人,兩個師兄不知道,但他知道,九叔藏錢從來不避著他,像剛剛那樣裝錢的箱子,九叔這一年就存了三四個,加上不知道以前多少年存的,天知道有多少。

    次日一大早,秋生就帶著馬六郎去叫開了服裝店的門,給他挑了一身白色的西裝。

    看著這奇怪的衣服馬六郎直接表示死也不穿,雖然經常看到別人穿,秋生也經常穿一身西裝到處晃悠,但馬六郎還是更習慣傳統的長袍,穿這樣的衣服用感覺是穿著內衣出門。

    最後還是挑了一套月白色的刺繡長袍,結賬的時候秋生好奇的問:“你哪來這麽多錢啊?”

    “師父給的!”

    “真偏心!”

    馬六郎一頭長發在背後紮了個馬尾,用馬六郎自己做的金屬環紮的,看那塊鐵疙瘩的大小和份量就知道肯定不簡單。

    腰間掛著的牛皮小包用與衣服一樣顏色的布套包著,倒也不會顯得不倫不類。

    手中是一把大折扇,比普通的折扇長出不少,扇麵是馬六郎學會畫符之後自己畫的,隻聽扇子開合之間隱隱有金鐵之聲,就知道這扇子和發箍一樣被馬六郎動了手腳。

    兩人在大街上秋生姑媽的店裏等來了九叔和文才,秋生因為要給姑媽看店不能去,隻能師徒三人去,秋生還抱怨馬六郎不穿自己挑的衣服。

    “西裝哪裏不好了?你這思想太老舊了!跟你的兜襠布一樣老!”秋生吐槽,剛見麵的時候馬六郎確實是睡衣裏麵穿的兜襠布。

    “東洋的兜襠布?”文才道。

    “鐺”

    九叔在文才頭上敲了一記,沒好氣道:“胡說什麽?兜襠布最早是我們的老祖宗發明的,被小鬼子學去了而已!”

    其實九叔也是從馬六郎哪裏知道的,馬六郎那時人人都是兜襠布,被遣唐使學會才流傳到東洋。

    三人告別秋生出發,走在大街上不斷有人跟九叔打招唿,九叔也不停點頭示意,可見九叔在任家鎮的威望。

    “這個跟著九叔的小夥子是誰呀?”

    “九叔的弟子文才你都不認識?”

    “文才我還能不認識?我是問那個長的好看的!”

    路邊的人議論著馬六郎,被對比的文才死的心都有了,什麽叫那個長的好看的?難道我比小師弟差很多麽?

    文才抬頭看看同樣走在師父身後的馬六郎,個子高一些,臉蛋嫩一些,臉型好看些,眼睛亮一些,好吧,文才承認師弟長的好看。

    有和九叔關係更熟的,直接拉著九叔問:“九叔,這個小夥子是誰呀?”

    見問到了自己的得意弟子,九叔笑道:“這是我去年收的徒弟,平時在家裏不怎麽出門!”

    “能被九叔收為徒弟那人品肯定錯不了,就像秋生文才一樣。”

    “哪裏哪裏!”九叔謙虛兩句,話鋒一轉道:“不過確實比秋生文才兩個不成器的強太多了!”

    文才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的紮了一刀,不過文才別的不說,就是抗打擊能力超強,很快就恢複原樣。

    “不知道九叔你這個徒弟有沒有成家呀,我家有一個女兒年齡正合適!”

    九叔三人愕然,這是什麽情況?

    “抱歉!我們還有急事要忙,這個咱們迴頭再聊!”馬六郎非常客氣的把這位大媽送走。

    “說好了,迴頭在聊啊!”大媽臨走還在馬六郎身上摸摸捏捏,誇道:“結實的小夥子,長的也好,閨女有福了!”

    有了這個開頭,不斷的有人上來套近乎,都想把閨女許給馬六郎,師徒三人不斷的陪笑,然後迴絕,臉上的肌肉都笑僵了。

    好在西餐廳並不太遠,師徒三人逃命一樣鑽了進來,連門童都給撞到一邊了。

    “請問三位,有定位子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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