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令在城東市場逛了一圈,確認市場上所賣糧食的數量比去年少,還是足足少了一半以上。


    “看來,今年秋收的糧食確實歉收,再加上敗給楚國,晉國明年的大體環境一定會非常糟糕!”


    在當代,春播一般播種大麥,到了夏季的時候進行收割;到夏補種會種粟米或是各種豆類,到秋季進行收割。


    所以是,因為秋收時節突如其來的雨季,導致今年的粟米和豆類糧食都歉收了。


    樓令當然知道一旦糧食欠收,必定會讓歉收的糧食種類成直線價格上漲,至於究竟上漲到多少,看得是發生糧食歉收的區域有多廣,有沒有人為惡意操作。


    一圈走下來,樓令有問粟米換豆類的比例,基本在一斤換七斤或八斤的範圍,往年一斤可以換十斤;粟米換大麥則是一斤換兩斤,往常兩者其實是平等斤兩的互換。


    在粟米換布匹方麵,以前是兩石(一石為現代的120斤)換一匹麻布(長30米、寬1.4米),到現在是一石又四鬥(一鬥12斤)換一匹麻布。


    絕大多數人拿出家中的粟米或大麥到市場,主要是跟人換各種豆類,次級的需要則是布匹,其餘生活物資需求放在最後。


    樓令再次找到屈遠,問道:“今年是什麽行情?”


    屈遠知道樓令問的是粟米換豆類,答道:“八斤。”


    樓令之前已經做好了盤算。


    明明行情比去年差,該拿粟米換豆類還是得換,要不然平時吃掉一斤粟米,等於吃了八斤豆子。


    樓令講出自己的需求,說道:“先用一千石粟米換八千石豆類,之後要換什麽,等行情怎麽樣。”


    老樓家每有運來一千石這麽多的粟米,能交出去的就是三千斤樣品,拿到的也是換算比例的豆類,其餘的交易額則是會在後麵逐步完成。


    所以,樓令跟屈遠在“蒲”城裏麵,談的就是一個交易意向。


    八千石豆類就是九十六萬現代的斤,加上老樓家自己有產出豆類,以老樓家現在的總人口有兩百三十多人,再加上二十四匹馬和六頭牛,自家產出外加對外置換的豆類儲備完全足夠支撐一年了。


    另外,老樓家有兩千四百畝的農田,其實並非所有田都有耕種。


    大多數家族除非是麵臨窘迫的狀態,要不然家族有多少畝田,其中的一半會是休耕的狀態,每隔一段時間來迴輪換耕作,進行的是一種“輪耕養地”的方式。


    今年,老樓家收割的粟米約在兩千石,其餘豆類因為比粟米不挑地,其實與粟米的播種不衝突,一不一定要將種豆子的地算在農田範圍裏麵,老樓家今年的豆類收成約在六千石左右。


    樓令之所以還用粟米換了八千石,主要是因為需要考慮明年不納賦,需要備好應交的稅。


    這種事情每一個家族都會在事先做好準備,免得沒有做好充分準備留下劣跡,一旦上位者留下壞印象,影響到家族的未來。


    “我見你帶來了麥?”屈遠說道。


    樓令就實答道:“今年不適合出售大麥。”


    因為粟米和豆類都歉收,導致粟米和豆類的價值升高,再用大麥去換粟米或豆子明顯吃虧,肯定不能吃這個虧了。


    屈遠知道那是實話,皺眉想了一小會,說道:“我這邊有一批銅、麻布、陶器,你可以去年大麥的價格跟我換。”


    樓令不會認為屈遠在特別照顧自己,還是點頭說道:“那多謝遠叔照顧。”


    實際上是怎麽迴事?因為粟米和豆類的歉收,影響到了整個市場的行情,導致生意會變得比去年更難做。


    最真實的一點還有什麽?哪怕是到了現代,任何的商品都要將運輸成本算進去。


    屈遠一定帶了不少銅、麻布和陶器到“蒲”城打算交易,結果受到整體行情的影響,導致銷量欠佳。


    運出門的東西要是賣不掉,哪怕是降價賣掉都不該多猶豫,該慶幸的是竟然有人買。因為倒騰著運迴去,其實就是等於白白出了人工費用。


    原身沒有被屈遠坑過,再來是樓令知道屈遠的門路廣,保持好關係顯得很有必要。


    再則,今年樓令向屈遠買了東西就算是幫忙,雙方的交情會更進一步。


    人生在世,能夠交朋友,肯定是越多越好。哪怕平時沒有什麽用,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有用呢?


    樓令決定再送屈遠一個人情,問道:“遠叔,知道有誰賣馬嗎?”


    屈遠的家族本身不放牧,愣了一下之後,臉上的笑容濃了許多,笑著說道:“明日你找我,我帶你去城西找朋友,價格上一定不會蒙你,更不會以次充好坑你。”


    人脈是怎麽來的?就是建立在互相需要而來,互相不存在利益衝突,今次你給我介紹顧客,下一次我幫你介紹,互相之間的感情就加深了。


    樓令答應了下來。


    隨後,老樓家和老屈家根據達成的交易開始進行貨物交割,雙方沒有簽什麽合同,講究的就是一旦達成意向就是一口唾沫一個坑,做到言出必行和童叟無欺。


    樓令接下來就去了城西。


    “主人,既然要過來,為什麽不自己找馬販子?”田問道。


    樓令很現代化的一攤手,說道:“我不懂馬,家裏最懂馬的是隸,他們不在。”


    那個“隸”不是某個人的名字,就是老智家送來那幾個懂得照顧牲口的奴隸。


    田又問道:“過來是要買什麽?”


    樓令做什麽事情都有極強的目的性。


    一段時間下來,樓令根據自家的產出與儲備得出一個結論,不連續遭遇荒年或是遇到兵災,家族的日子能夠得過且過下去。


    樓令不想要什麽得過且過,隻能經過嚴謹地計算,盡可能地擠出更多的資源來進行規劃,例如購買一些奴隸多開荒。


    是的,樓令就是想開荒,增加田畝的數量,一再反複地購買奴隸又開荒,直至達到老樓家的極限。


    其餘想做的事情?毫不客氣地來說,樓令名下的管理人口是兩百三多沒錯,有效勞動力其實也就一百七十多,匱乏人力再加上工具的限製,想要做成什麽都極耗時間。


    樓令現在能夠增加人手的方式不多,老智家送來了一批奴隸,倒是給打開了一扇門。


    “購買奴隸,還能專項專人的采購,隻是不知道價格怎麽樣啊?”


    至於蓄奴不人道?當前諸夏大地是奴隸社會啊!


    老樓家現下連小胳膊小腿都算不上,甚至不是一隻強壯的螞蟻,樓令暫時沒有與整個世界作對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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