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會盟的性質不是要討伐誰,晉國君臣帶來的兵力不算多,列國隨行而來的兵力一樣很少。


    作為關隘的“虎牢”最多隻能容納下近萬的部隊駐紮,會盟的晉軍並不是駐紮在關隘之內,諸侯的軍隊更不可能待在關隘裏麵了。


    經過謹慎的商議之後,晉君周已經同意在“虎牢”的正南方向五裏之外新設城鎮,會盟的地點卻是不變。


    會盟需要有會盟台,一般情況下就是臨時搭建。


    而會盟台可不是隨便搭個台子,需要收集合適的土壤,使用夯土的方式築造出一個聳起的高台,形狀呈現三角形,頂上留出一個平台。


    當然,不是隻有一個高台,周邊也有配套的設施,例如再夯土出一個長型的聳起擺放大鼎。


    當前會盟隻會有一名盟主,大鼎自然也就隻有一座。


    進入戰國階段之後,尤其是到了諸王並立時期,不想丟了身份的諸侯王都會攜帶大鼎,有多少諸侯王就會擺上幾座大鼎了。


    築造會盟台以及相關配套設施需要半個月左右,在這期間就是與會者展開社交的最佳時機。


    “新設城鎮?豈不是……”華元被召喚,得到這個消息,有些茫然。


    樓令說道:“並非城池,近期之內無需築造城牆。”


    春秋時期並沒有鎮子的說法。


    所以,在春秋時代,城就是城池,臨時聚居點則是寨子。


    “我軍駐紮在那邊,離開之後會保留營寨,裏麵的設施也會留存。”樓令說道。


    軍隊設立的營寨,基本上功能會很齊全,後麵用來作為貿易地點,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問題。


    既然是在那邊進行貿易,自然是要增添建築物,樓令會派人留守,按照事先做好的規劃進行分配,入駐的列國商賈自行搭設建築物也便是了。


    這樣子的話,先期在外圍有欄柵可以防止野獸進出,也能充當攔截人的作用,進出的通道被固定在幾處轅門,不必擔憂匪類流竄。


    匪類?當然存在匪類了。


    目前的匪類通常是在野外流竄生活的群體,硬要劃分隻能說是流民。


    這一類的人,他們頭上沒有貴族,不被主流階層所庇護,經常會遭到抓捕或驅趕。


    因為是流動性質的關係,他們平時艱難求生,碰到機會則是打劫過往旅人。


    樓令提到的事情對於華元來講比較陌生。


    華元雖然善於交際,但不代表是全能型的選手。


    反正吧?華元就沒有聽說過軍隊駐紮後的地方,能夠作為貿易集中點這麽一迴事。


    看看商貿最為發達的齊國和宋國是怎麽迴事就知道了。


    兩個商貿發達的國家,他們根本沒有官方開設的野外市集這種東西,貿易地點全在城池的東市或西市。


    多數人是順應潮流,慢慢在歲月的沉澱下變得思維固定,很難再開創或接受新鮮事物。


    華元的認知中,野外展開貿易是一種非常冒險的行為,心裏著實是難以接受的。


    其實,華元的認知沒有錯誤。


    以為有機會下手的時候,每一個人都能夠忍得住嗎?


    別說是野外有流民性質的匪類,便是貴族在有機會的情況下也是會忍不住。


    所以了,能夠在安全的地方展開貿易,自然是最好的事情。


    事實上,秩序曆來是需要武力作為保障,可以不想為非作歹,但是一定要有自保的能力。


    華元問出了最為關鍵的問題:“那麽,當地會留有駐軍嗎?”


    樓令先搖頭,導致華元臉上出現錯愕,再說道:“距離‘虎牢’不過五裏,安全和治安自是‘虎牢’的駐軍順帶兼職。”


    作為貿易的地方要是沒有駐軍,用膝蓋想都能夠想到會有多亂。


    因此,華元聽樓令講完才鬆了口氣。


    “列國那邊,我們後麵會一一通知。”樓令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讓華元不用事事摻和。


    樓令確認華元聽懂,繼續說道:“我希望到時候宋人第二批進駐。”


    第一批進駐的當然是晉人,他們也會占據最好的地段。


    有毛病嗎?沒毛病啊!


    晉國進行主導,不給自己人創造方便,才是最大的毛病。


    也就是樓令還不夠心黑,要不然就該將一應設施全部打造完畢,隨後販售或出租房產。


    類似的操作,多得是穿越者幹,哪個不是賺得盆滿缽溢啊?


    不是樓令不想幹,可是土地所有權不在樓氏,當前也沒有購買土地的說法,互相就是借而已,隻能是遺憾的當沒有那麽一迴事。


    “虎牢”的這一邊距離宋國和衛國都比較近,隻是宋國的商業比較發達,需要宋國商賈起到一個表率的作用。


    華元哪會拒絕?他也不敢拒絕,先答應下來,再說道:“今次會盟諸侯多達十六位。願意前來參加會盟,自是希望參與商貿,貿易集中地一定能夠辦起來。”


    情況可不一定會是那樣。


    隻不過,好話誰都愛聽,對吧?


    強製性的玩意,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罷了。


    在“虎牢”集中貿易就是屬於強製性質,樓令認為能夠維持個三年都算是晉國賺到。


    怎麽隻有三年?因為晉國開始展開對鄭國的滅國行動,不提到時候該片區域會有軍隊來來往往,僅僅是晉國要滅掉鄭國,列國就沒有理由再白送好處給晉國了。


    隻有三年值得晉國來慎重對待嗎?那可不光是錢不錢的事情,涉及到的是戰略欺騙的層麵。


    很糟心的情況是,樓令知道這一點,其他人包括晉君周在內,可能沒有一人去思考過那種層麵,真的是奔著追求利益在做事。


    總是會碰上類似的情況,搞得樓令很多時候非常心累。


    那不是什麽“眾人皆醉我獨醒”的無奈感,更像是單獨拉著一輛戰車在負重前行。


    這種感覺怎麽說呢?樓令大概是心累的同時,很難免會生出優越感吧。


    要說的話,樓令沒有昏了頭,心生太多的怨懟,或是非得當老大不可。


    那是樓令看得清現實,不是沒有那種念頭。


    一個人拉著整個勢力前行,不可能說沒有怨懟的心理。


    有些人麵對那種情況,超大概率就是跟著其他人一塊得過且過了。


    少數人則是會想著鎮壓一切不服,弄不過就幹脆獨走單開。


    樓令比較有耐心,明知道弄不過郤氏就交好,交好之後借力,隨後再扶持著一塊做大做強。


    有那個耐心的前提是,樓令篤定有一天自己會順理成章的當老大,上位過程不是非得搞得血淋淋不可。


    當然了,跟郤錡和郤至的年齡和性格都有關。


    樓令比郤錡和郤至年輕了二十多歲,論事實就是等著就能夠接班,真不是鬧到非動刀子不可的地步。換作年齡差不多?那樓令指定是另一種心態了。


    在性格方麵,郤錡和郤至都是屬於能夠接受意見的人,不是徹徹底底的獨夫。特別是隻要獲得他們的信賴,哪怕不懂他們也願意執行親近之人的意見。


    原曆史上,可以說是郤犨坑死了郤錡和郤至,要不然作為當時第一強大的家族,誰想快速滅掉郤氏都不容易。


    之所以說郤犨坑了郤氏,原因是郤犨貪財又好色,直接被晉厲公的一眾寵臣拿捏且麻痹了。


    那可是誘騙到宮城再殺死啊!


    不是有互信的基礎,但凡察覺到一絲絲的風險,誰會主動上去送人頭?


    結果是郤犨帶上郤錡和郤至真的送上門,三顆腦袋給直接落地,強大的郤氏群龍無首之下被極短時間內瓜分殆盡。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樓令看到華元久久不說話,隻能主動問。


    華元應該是還在消化的階段,沒敢迴答說是半懂不懂。


    不在“虎牢”的核心區域展開貿易,選在周邊的不遠處?這一點不難理解。


    既然不想在“虎牢”設立貿易集中點,附近又不是沒有其它城池,選其它城池難道不行?這就是屬於華元沒搞懂的地方。


    啊?其它城池是在某貴族名下?等華元想到這一點,他立刻就能搞懂了。


    這不是郤至沒有到場嗎?一些外交事宜也就由到場的卿大夫來做。


    樓令主要負責宋國和齊國,其實隻要搞定這兩個國家,事情也就成了一半。


    而現在的情況是,宋國和齊國需要在經濟利益上滿足晉國,好讓晉國對他們的一些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樓令隻需要通知,根本不用什麽商議。


    處在半懂不懂狀態下的華元顯得精神恍恍惚惚,等樓令十分明顯擺出送客的姿態,華元就應該識相告退了吧?


    至於說華元能不能搞懂?那不是樓令的問題。


    樓令有得是辦法達到想要的結果。


    可是,華元一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閑聊了不到三句,轉為小心翼翼地說道:“不知道晉卿對楚君前來參與會盟有什麽看法呢?”


    樓令有什麽看法,需要對華元說嗎?簡直是倒反天罡了啊!


    以前,華元是怎麽跟欒書相處的呢?


    以欒書的性格而論,雙方應該是相處得比較溫和,交流的時候用點到為止的猜啞謎方式。兩個人這麽玩,也許還充滿了優越感?


    從性格來說,樓令除了不自傲以外,其實跟郤錡和郤至是一類人,不喜歡搞猜啞謎,會將意思表達得比較明確,壓力一下子就給到了其他人。


    華元被樓令看得心理壓力極大,解釋道:“到現在,貴國還沒有派人與楚國接洽。許偃來找到我,請求代為詢問。”


    許偃?他是楚共公的禦戎,目前應該是一名封號大夫。


    封號大夫是什麽意思?就是代替國君管理某個“縣”的貴族,不是那一塊土地歸入到該貴族名下。


    這種封號大夫在魯國的數量最多。


    看看魯國要被晉國大軍討伐的情況下正在發生什麽事情,由於管理的城池或土地不是自己家族的產業,多得是貴族在戰事來臨前躲避,搞得生病的生病,外出訪友的外出,一個個地方失去了能夠管事的主官。


    魯國的貴族那樣幹,完全可以預料到晉國中軍和新軍在抵近“曲阜”之前,根本不可能遭遇到像樣的抵抗。


    麵對華元詢問對楚國的態度,樓令沉吟了起來。


    那個許偃乃是楚共公的心腹,在楚君招這一朝應該是躋身核心階層,能夠代表楚國廟堂跟華元直接接觸了。


    怎麽對待楚國的示弱和示好?晉國君臣的意誌保持著高度的統一,他們根本不相信楚國會就此真正服軟。


    隻是,晉國當前的重心已經改變,核心目標不再是坐在天下霸主的寶座之上,一陣商議下來認為可以跟楚國虛與委蛇一番。


    “沒有接洽,是因為他們不夠主動啊。”樓令給了華元這個答案。


    華元稍微錯愕,說道:“他們主動參與會盟,楚君也已經抵達‘虎牢’了。”


    樓令問道:“那楚君派人來謁見寡君了嗎?”


    服軟要有服軟的樣子,想服軟又要等著別人主動湊過去,搞得太過矯情和扭捏了。


    隻是……,樓令多少能夠理解楚國君臣的心態,無非就是不肯承認失敗,心理上不能接受,搞出那種扭扭捏捏的姿態出來。


    “他們需要團結內部,晉國就不用了?”樓令同時知道這一點。


    晉國這一邊不止高層仍舊視楚國為大敵,普通的晉人也是那種思維。


    在邦交場合之上,晉國君臣表現出對楚國的軟弱,迴國就要有老者站在路邊破罵了。


    “我明白了。”華元是真的懂得接下來該做什麽事情。


    了解到相關的華元告辭離去。


    在接下來,輪到華元怎麽說服楚國君臣,算是接了燙手山芋。


    那是華元自找的。他要是一開始就不摻和,哪有後麵的事情。


    華元不敢給樓令什麽態度。


    事實上,就像很難說服晉國君臣更積極主動一些那樣,華元沒有說服楚國君臣的把握。


    樓令起身出了軍帳,來到晉君周這一邊,恰好中行偃和士魴都在。


    “國書剛剛離開。”士魴給樓令講了這個消息。


    軍帳內的空氣很渾濁。


    太多的油燈,加上不通風,有過很多人聚到一塊,空氣真不會好到哪去。


    看到軍帳邊角的那一些箱子,樓令眉頭一挑,說道:“來給君上送禮了?”


    禮物當然要裝箱了。


    現在的箱子種類已經很多,講究就用原木箱子,不那麽講究就使用藤條箱子。


    齊國貴重的禮物都送了,使用的肯定是原木箱子,並且還上了漆。


    “有幾件禮器。”中行偃特別提醒。


    樓令聽得一愣,訝異道:“有列在禮單上嗎?”


    中行偃朝晉君周的方向看過去。


    禮單出了國書的手,直接來到晉君周這一邊,其他人暫時沒有看過。


    齊國、宋國和鄭國目前都是送財童子,逮住機會就大肆送禮,見誰都笑臉相迎、


    “齊軍應該出動了吧?”晉君周問道,沒有提禮單上有沒有將禮單列進去。


    如果齊國送禮的時候奉上禮器,並且寫在禮單之上,事情性質會變得極其有趣。


    隻需要知道一點,禮器可不是能夠隨便亂送。


    將自己視為周天子的臣子,朝貢中才會帶著禮器,並且是名列禮單之上。


    樓令見晉君周改變話題,沒有為難的意思,說道:“不出意外的話,是應該出動了。”


    禮單上有列著禮器嗎?有的。


    隻是,除了禮單之外還有附表,寫明請晉君周代為轉呈周天子。


    齊國不知道晉國已經將周王室撇到一邊嗎?一定是知道的。


    畢竟,齊國現在就是比以往更加需要看晉國的臉色,必然更加重視收集晉國的相關情報,怎麽可能連那種大事都不知情呢。


    有意思的事情是,齊國君臣明明知道晉國對周王室的態度,還搞出轉呈禮器。


    那樣一來,不用過多猜測,一定是齊國君臣在試探晉國到底想幹什麽了。


    齊君環和國書來“虎牢”這一邊,統籌和指揮戰事的任務被高固一肩挑起。


    難道是高固的能力很強,能夠率軍輕易將萊國滅掉和實施吞並嗎?接下來看齊國與萊國的交戰過程,大概會看上去就是這麽一迴事。


    事實則是齊國為了成功兼並萊國已經準備了四十多年之久,尤其是萊國有四成貴族或頭人被齊國所收買,不說栓條狗當指揮都能打贏,隻要不是瞎指揮的話,齊國對萊國的戰事會很順利。


    晉君周突然間有些惆悵,說道:“不是大河改道的話,我們與齊國可是比鄰。”


    樓令一時間沒有太搞懂晉君周是個什麽意思。


    “齊國畢竟是舊日霸主,有著比較深厚的底蘊。若是讓他們吞並了萊國,必將成為大害。”晉君周說道。


    這一點倒是說得沒有一點錯誤。


    曆史上,齊國吞並萊國沒有遭到晉國的幹涉,也就是造成了既定的事實。


    齊國消化萊國大概是用了二十年不到的時間,等他們在列國舞台重新變得活躍的階段,當時的吳國也崛起了。


    在那一個階段,晉國和楚國一再爆發內亂,後麵楚國更是被吳國打趴下,使得局勢看上去像極了齊國和吳國正在展開爭霸。


    更後麵,齊國成了兩帝之一,與崛起的秦國遙遠相望,一塊折騰夾在中間的列國。


    中行偃頷首道:“君上所言極是啊。”,他說完還看了樓令一眼,眼眸裏帶著探究。


    那不是樓氏與齊國結成姻親了嗎?


    他們倒不至於懷疑樓令會看在姻親的份上任由齊國發展,隻是要說完全沒有顧慮也是不可能。


    樓令做出愣神的舉動,不可能誠惶誠恐,收斂笑意說道:“國策已經決定,按照計劃實施即可。”


    晉國製定的國策就是先吞並鄭國,再滅掉衛國。


    後麵?暫時沒有後麵的計劃。


    消滅以及吞並鄭國的難度怎麽樣?大概是比滅掉衛國要困難許多。


    沒別的原因,左搖右擺近百年之久的鄭國,他們不止將“新鄭”打造得固若金湯,連帶“新鄭”周邊的城池在城防上也是極為完善。


    這麽說吧?光是怎麽來攻克“新鄭”這一座堅城,足夠晉國君臣頭疼。想要創造出專心攻打“新鄭”的環境,起先不止要先拔除周邊的城池,逼迫列國加入攻打的隊列也是必行之事。


    所以,晉國要先找到出兵的名義,再來真正實施計劃。


    計劃實施之後,麵對一座座城池該怎麽清掃過去,到時候就很考驗晉軍的攻城能力了。


    出兵名義的話?看看鄭國現在在幹什麽。


    鄭國目前就在做一件事情,不斷不斷地對晉國君臣撒幣,有由頭或沒由頭就是送禮。


    很搞笑的事情是,晉國君臣麵對鄭國君臣一再送禮,不收還不行。


    晉國權貴無一不貪婪,這屬於是世人皆知的事情。


    沒有由頭都能榨油,有人送好處卻是不收,不等於明明白白又清清楚楚地告訴送禮者“別送了,我們要自己動手搶”嗎?


    所以了,目下的晉國君臣很糾結,好處不拿心裏會很難受,拿了好處又不好對鄭國過於兇狠。


    幸好是齊國和宋國的君臣目前也很巴結晉國君臣,不至於讓鄭國君臣的行為看上去太特殊。


    更好的事情是,晉國需要休養生息幾年,不會幹出前一腳拿好處,後一腳吼嗓子:你已經有取死之道。


    “參與會盟的諸侯有十六位,為近百年之最。”晉君周對此感到很驕傲:“事先定的主題是因為楚國去掉王號,值得進行慶賀。現在楚國……,寡人應當拿出什麽新理由?”


    樓令分別與中行偃、士魴對視,他們近期也在苦惱這一點。


    畢竟,楚國願意演,晉國不好過度刺激楚國,真不能用慶賀楚國去掉王號來當會盟的主題了。


    可是……,找新的主題?晉國近些年來沒有滅掉哪個異邦,更要將周王室一腳踹出主流,新的理由不是那麽好找。


    “要不……”樓令遲疑了一下下,還是說道:“用慶賀徐國、邗國和巢國複國,來當主題?”


    盡管晉國已經不打算當正常人,接下來要進行大擴張的行動,可是知道或察覺的國家不多啊。


    召開會盟,再以“存亡續絕”來當會盟主意,顯得極其正義不說,還能迷惑那些察覺到晉國國策出現變動的人。


    晉君周也是遲疑了一下,點頭說道:“蠻好的。”


    話說,他們為什麽會遲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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