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令是真的沒有搞懂楚國目前怎麽個狀況。


    在風雨飄渺之中,儲君招變成了楚君招。


    看楚君招繼位之後的舉動,隻能說麵對的選項幾乎全部選對,奈何有一幫封君在瘋狂扯後腿。


    因為楚國的混亂席卷每一個階層,繼位後的楚君招連“左右廣”都失去指揮權,他在那種情況下雪藏了養由基這一位天下第一神射手。


    養由基被雪藏了?看情況的話,答案是:是的。


    楚君審變成了楚共公,隨後養由基就消失在了政治的舞台之上。


    往後兩年楚國爆發的戰事,沒有在任何一處戰場,連驅逐入侵的吳軍都未讓養由基現身。


    武力方麵,樓令沒有百分百戰勝養由基的把握。


    身份上麵,樓令與養由基的差距太大。


    由此,樓令後麵其實也不再關注養由基的動向。


    怎麽著?養由基還敢射殺晉君周或是某位卿大夫啊?


    可以說,有再好的機會,哪怕養由基得到命令都不敢那樣做。


    養由基真的射殺了晉君周或是某位晉國卿大夫,得到好處的是楚國,作為實際動手的人,他則是一定會不得好死。


    隻能說,樓令的認知沒有錯誤。


    在這種時代,即便是不同國家,甚至是互相敵對,一樣不能下克上。


    那不是有沒有對等報複能力的問題,其實就是階層互保的守則。


    簡單來說就是:今天你敢殺他,明天是不是就敢對我動手啦?


    所以了,魏錡敢對楚共公射箭,射傷楚共公之後的魏錡隻能自己病死,順帶連累了魏氏。(曆史上被養由基射殺)


    輪到養由基射殺了吳國的公子黨,楚國倒對養由基的處置是,不再讓其出戰。


    可是後麵遭到了吳國的對等報複,吳軍一再誘使楚國將養由基放出來,再特地設下陷阱讓養由基得了一個“萬箭穿身”的死法。


    這一次,宋國那邊傳遞出消息,養由基頻繁出現在楚君招的身邊,看樣子就是楚國的內部鬥爭將要分出勝負了。


    什麽意思?意思就是養由基作為曆代楚君的頭號打手,一旦他出動的話,基本上就代表楚君招至少獲得了權爭的一部分優勢。


    “要不要額外關注一下吳國呢?”樓令認為一旦楚國結束內亂,楚國不會是馬上恢複跟晉國的高強度對抗,一定是優先幹預吳國的內亂。


    三四個月的時間過去,晉國扶持的夷昧並未一波將壽夢這一方帶走,相反因為沒有能夠一波將壽夢一方帶走的關係,越來越多的吳人站到了壽夢這一邊。


    出現這樣的形勢一點都不讓樓令感到意外。


    畢竟,壽夢才是正牌的吳君,並且他是夷昧的父親。


    夷昧則是由外部勢力扶持上台,他還是壽夢的兒子。


    在那種情況之下,吳人天然會更親近壽夢,不會是甘願充當晉國的打手。


    在吳國駐紮的晉軍,他們本身就是處在疲憊狀態之下,由於服役兩年未能歸國顯得人心不定。


    如果是打堂堂正正之戰,晉軍的底子擺在那裏,即便是無法一次將壽夢打崩,不至於像打亂戰那麽糟糕。


    什麽亂戰呢?


    壽夢指揮的吳軍根本不跟申巫臣統率的大軍正麵交鋒,能埋伏就埋伏,無法埋伏就襲擾,一次次很小規模的在給晉軍放血。


    遭遇到那種戰況,本就人心不定的晉軍變得更加士氣低迷,一直到長魚矯進行幹涉,晉軍退到“梅裏”周邊,情況才算是好了不少。


    可能是害怕擔責的關係,申巫臣暫時沒有向“新田”匯報。


    樓令所知道的信息是來自長魚矯私下的通稟。


    長魚矯沒有進行求援的意思,他對樓令闡述了自己的想法,要用吳國的資源去收買各種部落的頭人,利用收買的當地人反而過來消耗壽夢一方的兵力。


    得知長魚矯應對的方式,隻能說樓令認可長魚矯真的適合當軍占區的總督。


    控製一片不穩定的區域,要是一再尋求國內的支援,會顯得極其惹人嫌棄。


    最佳的做法就是用傀儡的資源,在當地拉一方打一方,損失再多也是敵人。


    要說長魚矯的應對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一定是忽略了旁邊的楚國。


    所以了,樓令這一次去“虎牢”參與會盟期間,會嚐試幫長魚矯壓製一下楚國。


    可能壓製不了太長的時間,不過樓令恫嚇一下楚國,怎麽都能夠拖上一段時間。


    這件事情需要晉君周的配合。


    因此,樓令需要找時間跟晉君周好好溝通一下。


    在今年,晉國討伐魯國屬於國戰。


    出征名單中的家族,他們的一家之主會帶自家的私軍前來“新田”集結,誓師大會結束再開拔出發。


    這樣一來,郤錡等本來就在“新田”的卿大夫,他們不會離開“新田”前往它處,有出征任務的卿大夫也會及時趕迴“新田”這一邊。


    春播結束之後,士匄和邯鄲旃先後來到“新田”城內。


    “顆大夫亦在出征之列?”士匄剛到都城,暫時不了解太多的情況。


    郤錡隻是看了一眼士匄,沒有給予任何的迴應。


    那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魏氏上了晉君周的名單,表明就是會大用。


    爆發國戰的情況下,將會獲得大用的家族,一家之主肯定是要率軍參與的啊。


    士匄其實是想看一看郤錡對魏氏的態度,得到冷淡的迴應,多少也算是意料之中吧?


    沒法子的事情,誰讓郤錡就是那樣的一個人,對誰都不存在太大的差距。


    “我不去,魏顆大概會獲得更多一些的權限。”郤至可就不顯得多麽傲嬌了。


    “魏氏這一次出動一個‘師’的兵力,不算占便宜。”郤至補了一句。


    是吧?


    要是隻帶少數兵力,出征隊伍中卻是占了高位,不是占便宜又是什麽。


    若是出動的部隊多,結果在軍中沒有話語權,反倒是顯得吃虧了。


    講真話,多數人認為打魯國出動兩個軍團,顯得是太看得起魯國。


    隻是,出動多少兵力由郤錡說了算,其他人不好多說什麽。


    郤錡表現得那麽慎重,結果郤至卻放下國戰要去幹私活,呈現出來的效果就顯得極為矛盾了。


    “出征前,先將司馬一職的人選確認下來。”郤錡開口就放大招。


    他們隻是私下聚會,不是什麽正經地召開會議。


    隻是吧?有郤錡、郤至、樓令、智罃、士匄、邯鄲旃這六位卿大夫在場,做出的決定也就等同於最終決議了。


    “你們有什麽推薦的人選嗎?”郤錡問道。


    一時間,沒有人吭聲。


    司馬這個職位在晉國長期被打壓職權,到了樓令擔任司馬又在職權上飆高。


    可是,不同的人擔任司馬一職,得到的待遇並不一樣。


    比如說,不是卿位家族的人來擔當司馬一職,他敢完完全全的秉公執法嗎?大概率是不敢的。


    同時,由卿位家族的人擔任司馬,一樣會看菜下筷,不可能說絕對的一視同仁。


    去年,晉軍大舉出動討伐了楚國,後麵又滅掉了吳國。


    作為司馬的長魚矯得到“吳國將軍”的新職位,使得司馬一職空了出來。


    講道理,有了那麽一個中高層的職務空懸,認為夠資格角逐的人應該支棱起來才對。


    很詭異的情況是,沒有人對司馬一職展開角逐。


    卿位家族都不缺一個司馬的職位,角逐反倒是顯得掉檔次。


    晉國有實力的中等家族並不少,奈何時局讓人看不清,沒有多少中等家族敢於隨便冒泡。


    “沒有推薦的人選?”郤錡開始皺眉。


    樓令先掃視一下一眾同僚,開口說道:“楊適合嗎?”


    這一問,問得郤錡錯愕,搞得郤至也是眉頭一挑。


    楊是誰?隻能是郤楊這位郤氏的宗子。


    作為郤氏的宗子,郤楊不出意外在以後會接郤錡的班,不止會成為郤氏的宗主,一個卿位也絕對跑不了,來擔任司馬這個職位,合適嗎?


    樓令不顧眾人表現出來的異樣,說道:“司馬是一個很能鍛煉人的崗位。”


    作為郤氏的宗子,郤楊肯定是不缺教育資源,乃至於可以說所獲得的資源都是頂級。


    郤錡一定發現對郤楊的教育成果很一般,否則不會塞到樓令的座下。


    樓令一段時間教育下來,發現郤楊該懂的都懂得,要命的地方是郤楊無法靈活運用。


    這樣子的話,到實質的崗位鍛煉,無疑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什麽理由?”郤錡倒不是覺得掉份,隻是單純的不解。


    樓令無法將事情說得太明白,笑著說道:“年輕人,加一加擔子,總歸不會有錯。即便出了錯,我們也能夠兜住。”


    話講得比較委婉,該聽得懂的人,不會瞎湊熱鬧。


    郤錡還是繼續皺眉,看著就是不太樂意。


    “我將秦地交給小白全權處理了。”樓令說道。


    郤錡聽得點了點頭,說道:“那便由楊來擔任司馬吧。”


    有人會反對嗎?


    之前有人想要角逐,樓令和郤錡一陣互動下來,什麽人都該熄了心思。


    邯鄲旃想要找眼神對視,尋了一圈發現誰都是一臉的笑吟吟,幹脆保持正襟危坐的姿態,繼續眼觀鼻鼻觀心了。


    要說現如今的哪個卿位家族對獲得司馬一直最為渴望,無疑要屬邯鄲氏吧?


    在剛才,邯鄲旃就忍了好幾次,每一次都是話到嘴邊重新吞咽了迴去。


    為什麽邯鄲旃會更為渴望?因為他們在幾個卿位家族中的實力最弱,需要用司馬的職位來拉攏中等家族。


    恰恰也因為邯鄲氏在幾個卿位家族中的實力最弱,使得邯鄲旃不敢輕易表態。簡單就是因為邯鄲旃開了口也搶不過,反倒容易因此跟其他卿位家族形成競爭關係。


    “魏顆這個中軍尉,存在感很弱啊?”智罃不是要挑事,講真話而已。


    士匄笑嗬嗬地說道:“那不是魏錡影響的嗎?”


    說起來,曆任中軍尉,還真的是魏顆最為沒有存在感,搞得世人都快忘記在任的中軍尉是誰了。


    話題扯到魏氏身上,可算讓邯鄲旃可以插幾句話。


    邯鄲氏撿漏獲得卿位,他們本來應該作為晉君周的馬前卒,結果卻是辜負了晉君周的期待。


    將近一年半的時間過去,怎麽都該讓邯鄲氏了解晉國的情況了吧?隻要他們的眼睛沒有瞎,腦子不是太糊塗,應該發現卿位家族互相競爭的同時,抱團在抵製一國之君。


    “可惜我老了,沒有太多的時間來做事,要不然……,可以複製先祖成季的軌跡。”邯鄲旃心想。


    成季是誰?他叫趙衰。


    而趙衰不就是認定晉文公乃優質股,再是困苦和艱難都緊緊跟隨嗎?


    沒有趙衰的堅持,哪來趙氏的發跡?


    現在?晉君周麵臨的局麵並沒有晉文公那般險惡,尤其是晉君周在年齡上占盡了優勢,確確實實是非常值得投資。


    邯鄲旃情不自禁地看了樓令一眼,視線挪開之後,想道:“上軍將是怎麽那樣絲滑的左右逢源,得到國君的感激,其他卿大夫也沒有心生警惕呢。”


    其實,邯鄲旃有答案,隻是不願意承認有人可以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看到今天。


    想當初,樓令隻是在“洛邑”碰巧撞到了被單公朝帶著參與活動的晉周,一麵之緣就讓樓氏持續資助日子過得極為不好的晉周了。


    兩邊有那樣的緣分,誰能想到晉周會被接迴國登位呢?


    然後,樓令獲得了郤至的資助,更離奇的事情是樓令一再崛起沒有遭到郤氏的打壓或忌憚,兩邊越相處越融洽和緊密。


    最為離奇的事情,樓氏到現在竟然同時與郤氏、範氏、荀氏都是姻親!


    何止邯鄲旃想破腦袋都沒有搞明白,多得是了解樓令履曆會感到瞠目結舌的人。


    邯鄲旃倒是明白,恰是因為樓令與郤氏、範氏、荀氏有那樣的糾扯,使得樓氏多次幫助晉君周沒有被太過忌憚。


    那卻是邯鄲旃想得太簡單了。


    遺漏郤氏一度要對範氏和荀氏動手,事態沒有變得更為糟糕之前,樓令及時拉住了雙方要驅動起來的戰車。


    另外一點,樓令麵對其他同僚,曆來堅持不能打壓晉君周過甚,認為打壓過甚會起到反效果。


    從始至終的態度不變,讓人看不出有任何背叛階級的跡象,時間一久就讓其他人習慣了。


    在邯鄲旃失神的情況下,不是會議的會議結束。


    郤錡需要入宮,確認由郤楊來擔任司馬一職。


    其他的卿大夫也有各自要忙碌的事情,到最後隻有智罃和邯鄲旃留在樓氏家宅。


    智罃想私下跟樓令單獨相處,看到邯鄲旃坐在原位呆呆的樣子,咳嗽了好幾次可算讓邯鄲旃迴過神來。


    “……”邯鄲旃看到智罃用嫌棄的目光打量自己,發現其他人已經離開,站起來笑著告辭。


    等邯鄲旃消失。


    智罃搖頭說道:“他是真的老了。”


    那個的確是的。


    算起來,邯鄲旃是欒書那一代的人。


    樓令比較無奈地說道:“太為難的事情別說,說了我也幫不上忙。”


    “哈哈!”智罃直接樂了。


    那不是中行偃重新恢複對智罃的高壓嗎?


    作為荀氏小宗的智氏,封地就一處“智”地,直接統治的人口約是三萬左右。


    得不到大宗的支持,僅僅是智氏自家的力量,連國戰都應付不了。


    所幸是中行偃沒有太過分,輪到爆發國戰的時候,願意臨時加塞一些部隊到智罃麾下。


    合作討伐三戎本是中行偃提議,變成郤至願意帶著智罃一塊玩,不好說是不是郤至在惡心中行偃了。


    也就中行偃忍得住,要不然視為郤至直接插手荀氏內部的事務,雙方拉出私軍擺開陣勢交戰都行。


    當然了,中行偃的可以忍人所不能忍在欒書得勢時期已經顯現出來,超大概率就是郤至知道中行偃會隱忍才那麽幹的吧。


    “你這話……”智罃笑著笑著感到不對勁,問道:“認真的啊?”


    樓令沒有好氣地說道:“中軍佐插一手,我再插一手,荀氏不爆發內戰都不行了。”


    事實不是那樣子的嗎?


    人都有底線,中行偃一定也有。


    郤氏的囂張是誰都知道的事情。有鑒於郤氏就是強大,兩堂兄弟隻要不是宣布對誰開戰,其他人都隻能一臉笑嘻嘻被欺負。


    樓令不一樣啊。


    在世人的眼中,樓令是屬於謀而後動的那一類,一旦到了真正介入的那一刻,基本上就是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我還想找你借兵的。”智罃悶聲說道。


    大舅哥找妹夫借兵?隻能說合情合理。


    “不借。”樓令沒有看到智罃生悶氣,轉為笑著說道:“我會讓司帶兩個‘旅’去中軍佐麾下效力。”


    智罃一個愣神,神情變得嚴肅,說道:“多餘的話不說了,我懂。”


    娶了郤氏女兒的人是樓小白,樓司跟郤氏算起來可沒有什麽關係。


    那樣的話,樓令讓樓司去郤至麾下,郤至跟智罃合作討伐三戎,隻是遮掩了一層,實際上還是去幫智罃的忙。


    智罃非常感動,作為男人不會將感情表現得太激烈,直接丟下樓令去了後院,不是找嬌姬的話,便是去欺負樓令的子女了。


    實際上,樓令真的無法對智氏完全放任不管。


    不是其它,主要因為智罃是嬌姬的胞兄。


    有那麽一層關係的存在,遠近親疏有別之下,樓令坐視智罃被收拾,世人可不會認為樓令深明大義,反倒以後欺負起跟樓令親近的人沒有心理負擔,轉而讓誰都認為跟樓令親近沒有價值反饋。


    現實就是那麽一迴事,結交不能得到反饋,別人為什麽要近親或巴結?


    有“及時雨”外號的人,不正是因為他們可以幫人平事,鬧到最後誰都要給三分麵子,一招唿也能夠起到一唿百應的效果嗎?


    隔天,晉君周正式宣布,由郤楊擔任司馬一職。


    這個消息多少讓人感到錯愕,不理解堂堂的郤氏宗子怎麽搶奪司馬這個職位。


    郤氏那邊懶得解釋。


    晉君周更不會解釋。


    輪不到樓氏對外解釋。


    再過五天,一場誓師大會在“新田”郊外舉行。


    晉君周當眾宣讀了魯國的罪行,再跟郤錡完成閱兵的步驟,隨後大軍就開拔出發了。


    “你們什麽時候走?”樓令問的是要討伐三戎的郤至和智罃二人。


    幹私活的溫氏和智氏,他們的私軍肯定不會來“新田”郊外也舉行一場誓師儀式。


    將要征討三戎的部隊,他們在“智”地完成會合,接下來當然是直撲三戎之地了。


    來自樓氏的樓司在七天前從“呂”地開拔,目下應該已經抵達“智”地了吧?


    郤至和智罃鑰匙從“新田”出發,正常速度之下,不出兩天也可以出現在“智”地。


    “你是一點都不關心啊?”郤至說道。


    樓令很幹脆地問道:“什麽意思?”


    智罃代為迴答,說道:“洛於那邊的春季有很漫長的雨季。要是現在展開入侵,三兩天要被雨淋,行軍也要踩著泥濘。”


    “所以啊,正式行動要到臨近夏季,不是近期就出發。”郤至說道。


    樓令還真不知道是那樣的情況。


    “提前集結,主要是‘羨’要多操練。另外,我們需要集中更多的馬匹,效仿異邦騎馬代步。”智罃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多少有些閃躲。


    異邦當然是指晉國之外的各種族裔。


    隻是,晉國的樓氏早就大量又多次出動騎馬代步的軍隊。


    這一波,溫氏和智氏說是效仿異邦,他們實際上要用的是樓氏的戰法。


    騎馬代步並不存在專利,樓令知道怎麽迴事,一樣會選擇裝糊塗。


    至於說樓令讓樓司帶溫氏、智氏的部隊玩?有些糊塗可以裝,一些界限卻是不能模糊了。


    “這樣的話,我倒是會比你們先離開‘新田’了。”樓令說道。


    郤至和智罃哪裏不清楚怎麽迴事呢。


    許多國家已經響應晉國的召喚,乃至於這一次會到場參與會盟的一國之君遠超以往。


    這樣一來,本是晉君周為了展現存在感的一次會盟活動,由於到場的諸侯遠超以往,性質肯定是出現變化了。


    “你可要看著點君上啊。”郤至提醒道。


    樓令:“……”


    講實話,樓令非但不會約束晉君周,相反會最大程度的放縱。


    沒別的原因,要幹對周王室取而代之的操作,需要晉君周有更多的主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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