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軍花費三天的時間用來將外城的抵抗力量消滅,隨後將俘虜以及城內的吳人陸陸續續押解或驅趕出城,城外的攻城器械則是想辦法弄進城內。


    “除非是將城門拆掉,要不然攻城塔進不來。”樓小白一直跟在郤錡身邊,自然是一塊來到‘梅裏’了。


    樓令麵無表情地說道:“那就拆掉。”


    一國的都城說攻破就攻破,還在乎幾座城門幹什麽?


    樓小白應“諾!”人則是沒有走。


    “父親,我可以參加攻打宮城的行動嗎?”樓小白問道。


    “你缺這樣的功勞嗎?”樓令問得比較直接。


    樓氏單憑一家之力驅逐了大量秦人,打下了偌大的秦地平原。


    在那個過程中,樓小白得到了充分的曆練,即便最後“雍”是樓令的指揮下奪取,不等於樓小白沒有立下功勞。


    作為世子的樓小白,他的地位並未受到衝擊,暫時沒有擔任任何的公職,也就不太需要功勳。


    這樣一來,樓小白急切地爭取功勳,大概是為了奔著揚名而去了。


    “武需要功勳來震懾鄭地的附庸。”樓令哪怕偏心也是偏心自己立下的世子,更加直接地說道:“日後管理鄭地的武,他會是你不可或缺的助力。你不要因此而嫉妒,相反應該盡量經營兄弟之間的情誼。”


    這樣的話也就樓令會跟樓小白說,其他人多說一句都算是在挑撥兄弟兩人的感情。


    樓小白張了張嘴,想解釋一些什麽,最終說道:“父親,我明白的。”


    解釋?


    解釋什麽啊?


    有些話說越多越代表在意。


    “有什麽不理解的事情直接來問我,不要一個人瞎琢磨。”樓令知道這裏有自己的原因,很盡量在消除後續的影響了。


    一個家族裏麵,一般會獲得分封的是嫡子。


    不是沒有庶子獲得分封的例子,隻是很少很少。


    因為庶子獲得分封的例子太少,很難不讓嫡長子多想。


    要是再加上作為家主的父親過於偏袒將會獲得分封的庶子,有繼承人之實的嫡長子恐怕要認為地位必將受到挑戰了。


    人性之複雜,絕非三言兩語可以道盡。


    樓小白之前對樓武感到很大的忌憚不是沒有原因,一直等樓小白迎娶了福姬才得到很大的緩解,


    畢竟,樓武身上有來自郤氏的血脈啊!


    幸虧霞姬是小宗溫氏一脈,要不然樓小白的忌憚會更深。


    而樓小白與福姬成親之後,其實是完全抵消了樓武有郤氏血統這一件事情。


    樓令的子嗣那麽多,為什麽獨獨優待樓武呢?也是因為樓武有郤氏的血統啊。


    如果樓武身上沒有來自郤氏的血統,光是樓令承諾會讓樓武獲得分封,當時的韓厥根本不可能同意聯姻的。


    所以說,事情顯得非常複雜,光是樓令進行複述,可能樓小白還是會多想,不如設定一個明確的目標,使得事件得到翻篇。


    當然了,樓令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隻是他所能做的就那麽多,做更多反而是加劇樓小白對樓武的猜忌。


    “不管怎麽樣,武不會威脅到你的地位。”樓令說道這裏停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樓小白一小會,才繼續往下說道:“武隻有鄭地,你將繼承得更多。將來武隻是管理鄭地,而你將會管理整個家族。如果你還憂心被取代,說明我對你的培養和教育是徹徹底底的失敗。”


    話都說到這種份上了,對吧?


    有一個憋了很久的問題,樓小白很早就想問,索性問出來:“司會得到父親的分封嗎?”


    樓令反問:“你的意思呢?”


    自從樓司表現出對遠程部隊的指揮天賦之後,他一直在獲得重用。


    一個家族裏麵,庶子的能力再高都不一定可以獲得分封,嫡子展現出能力則是一般會被分封。


    如果按照宗周的玩法,其實就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各有事業,隨後一眾弟弟再拱衛作為嫡長子的兄長。


    隻不過,當前處在禮崩樂壞不是那麽徹底的時代。類似這種將破不破時局,會比較讓人感到無所適從。


    樓小白沉默了一會,很是正色地說道:“我認為父親應當對司進行分封。”


    “畢竟,武獲得分封,司卻沒有,怕會……”樓小白說到這裏停下來看著樓令了。


    “再說吧。”樓令沒有給予確定的答案,揮了揮手:“下去忙你的事情。”


    如果樓小白完全沒有憂患意識的話,會讓樓令萬分頭疼。


    可是,一旦樓小白的憂患意識太強,該是讓樓令變得難受了。


    兄弟之間出現猜忌,普通家庭頂多就是老死不相往來。


    要是家大業大的家庭,兄弟之間出現了猜忌?有一方動手之後,隻剩下不死不休的格局了。


    到現在,樓令都不認為自己造孽,能夠讓樓小白升起警惕心,本身就是起到了作用,逼得樓小白更加奮進,無疑是樓令一種對家族的未來更加負責任。


    “對司進行分封嗎?”樓令一開始是想完全集中家族的力量,避免一再分封變得零碎。


    隻是吧?隨著樓氏越來越強大,不分封恐怕很難讓其他卿位家族心安。


    那些老牌卿位家族,他們哪個不是有至少兩個以上的小宗呢?


    其實,越是老牌的家族,小宗的數量就越多。


    比如郤氏、範氏、荀氏這三個卿位家族,他們一度多達四個以上的小宗,近來是發生的大事件太多,導致數量出現減少的情況。


    “分封的話,隻能往北邊分。”樓令心想。


    順應潮流對子嗣進行分封,樓令確實是不想拆分主體,起初就是要讓樓武到南邊,多一個樓司去北邊不算多。


    也許樓令安排樓武和樓司分別在南邊和北邊,對日後的樓小白是好事?隻是最關鍵還要看樓小白到底具不具備政治智慧了。


    總有一些人能耐大到可以將好事變成壞事,然後落得一個身死族滅的下場。


    其實,樓令能夠看出樓小白不是一個心胸廣闊的人,對於這一點從來沒有試圖幹涉。


    如果需要從一窮二白進行打拚,心胸狹隘連發展起來的機會都沒有。


    注定會繼承很龐大的遺產,隻要不是到心胸狹隘的程度,其實未必需要心胸廣闊,過於心胸廣闊反倒極可能變成敗家子。


    要說樓令最害怕什麽,隻怕樓小白實在是太能裝,裝到連作為父親都看不出虛假。


    曆史上不缺能裝的繼承人,他們沒有得勢還願意偽裝,一旦得勢就開始各種作死,最後也真的把自己作死,還連帶害了一大批人。


    攻打吳國宮城不需要樓令再去費腦子,不出現意外按照既定計劃實施便是,要不樓令也不至於分心。


    樓小白從樓令這裏得到允許,招唿自己的小夥伴拆城門去了。


    在這裏,樓令其實是出現了疏漏,哪怕不用得到晉君周或郤錡的允許,起碼應該詢問一下意見。


    所以,晉君周在聽說己方正在拆掉“梅裏”的城門,派人召喚樓令過去。


    “攻城器械需要入城,隻能拆掉城門。”樓令麵對晉君周的問詢,給出這個再實在不過的答案。


    晉君周皺眉說道:“畢竟是一國都城……”


    “大型器械進城,我們可以減少至少五成傷亡。”樓令簡單的強調這一點。


    當然了,要是吳國從始至終守規矩,即便是鬧到晉軍攻打都城,講實話就是最好不要拆城門了。


    問題在於晉國根本不用對吳國留情麵,更不打算留情麵,到現在除了不能放火付之一炬之外,還需要顧忌什麽呢?


    晉君周一聽可以減少五成傷亡之多,沉默了一小會,一臉歉意地說道:“寡人不該幹涉上軍將。”


    “不敢。”樓令並不想讓晉君周認為自己乖張,進一步解釋道:“我們接下來會針對吳國的貴人進行全麵抓捕,注定是會徹底撕破臉,不如展現出最強的姿態,一戰徹底打得吳人恐懼,使得他們日後不敢違逆。”


    主要是吳君壽夢不跟晉軍正麵交戰,要不然兩軍的主力決戰,可以更好的給吳人植入晉軍不可戰勝的印象。


    發生大規模部隊交鋒的地點在吳國的都城,晉軍可以展示戰鬥力的地點也隻剩下了這一處,絕不能讓吳人認為有資本可以跟晉軍抗衡,否則之後絕對是要沒完沒了。


    晉軍拆毀城門用了兩天的時間。


    在這兩天之內,晉軍不光在拆城門,城內也需要清出提供攻城器械通過的通道。


    鬧出來的動靜很大,自然是讓龜縮在宮城內的吳人得知了。


    晉軍在開辟通道,總不能是晉軍好心幫吳國修建都城的道路吧?一定是要動用什麽大家夥來攻打宮城啊。


    “兄長。”蹶由三天時間裏隻睡了不到三個時辰,年紀輕輕就有了很大的眼袋:“我們已經在更加盡力的準備,相關的準備力度不比城牆一戰,恐怕是無法堅持太久的。”


    夷昧已經緩了過來,隻是對於能不能守住宮城不抱希望:“父王不在啊!”


    他們不是非要堅持下去不可,要命的事情是吳君壽夢不在,沒人有資格來決定都城要不要投降。


    與此同時,也是因為吳君壽夢不在,他們連派人去跟晉軍高層協商停戰條件,一樣是屬於地位不達標。


    這個其實跟一個國家的君主薨逝,繼任者並未接位,想認輸都無法認輸的道理一樣。說白了就是名不正言不順。


    因此,春秋時期不伐喪的理由之一,便是打贏了也不知道該向誰索取賠償。


    到了現在,夷昧等人還沒有跟吳君壽夢聯絡一次,導致他們不得不相信己方主力潰散,自己那一位父王不知所蹤,等等從晉軍那邊聽來的消息。


    那無疑更加讓夷昧、蹶由以及一眾留守“梅裏”的達官貴人,他們變得更加的彷徨無措,不投降真的就是不夠資格投降,隻能被動等待最後的結局。


    至於說抵不抵抗?那肯定是一直抵抗到宮城也陷落了。


    夷昧和蹶由都堅信他們死不了,哪怕脖子伸過去讓晉軍砍,隻要晉軍知道他倆的身份,說什麽也不會真的砍下去。


    這叫什麽?吳國可以任意屠殺他國權貴,兩兄弟不相信作為天下霸主的晉國君臣也會那般喪心病狂。


    “我們不需要顧忌影響,他們不一樣。一旦晉人不顧忌,怎麽繼續領導和統率列國呢?”夷昧心想。


    而他們必須抵抗的理由是,吳國不可能就此滅亡,老父親也是終有一日會歸國。


    激烈抵抗而最後城池陷落,迴來的吳君壽夢再是怪罪,起碼兩兄弟是真的拚命抵抗了。


    還不夠激烈嗎?搞到連宮女和寺人都進行了武裝。


    如果吳君壽夢知道了情況,他非但不能怪罪夷昧和蹶由,相反要進行很大的獎賞,用以明示後來者遇到相似的情況應該怎麽做。


    榜樣不正是在一次次事件中樹立,以備後來者所借鑒的嗎?無論好壞的榜樣都是。


    大型攻城器械皆盡入城已經是七天後的事情。


    “明日便對宮城發起攻勢。”樓令主動召開這一次軍事會議。


    由於晉君周在場,自然是由他來坐在主位。


    如果晉君周不在?哪怕郤錡、郤至是在場,然而樓令才是總指揮,該由樓令來坐主位。


    士匄說道:“我申請指揮其中一麵城牆的進攻。”


    這一戰大概是要塵埃落定,士匄想要抓住每一個機會,盡早掌握更多的攻城技巧。


    中行偃和智罃也申請指揮其中一麵城牆的作戰。


    一眾卿大夫的積極,並沒有那麽簡單啊!


    “中軍將和中軍佐以為呢?”樓令問道。


    郤錡不可能變成樓令指示下的執行者。


    郤至倒是不用刻意去迴避什麽。


    所以,樓令問的是郤氏要不要參與對宮城的攻打。


    “老夫也指揮一麵。”郤至在麵子和攻進去掠奪方麵,選擇了對宮城的掠奪。


    樓令看了看晉君周和郤錡,確認兩個人沒有其它意見,進行最終的正式部署。


    到了最後這一步,樓令很無所謂樓氏的部隊要不要參與攻城了。


    這一戰的總指揮,從開始到最後一直都是樓令,並未出現人選上的變更。


    那麽,最大的榮譽肯定是落到樓令頭上,後麵掠奪了什麽戰利品,可以分配的東西也不會少了樓氏的份額。


    其他人爭取,那是他們一旦不參加,等於不存在獲得分潤的理由。


    主將嘛,分配戰利品的規則是,沒有給國君分配之前,主將先獲得其中的四成。


    然後,主將分潤了,全部的戰利品中國君可以拿四成。


    同樣的道理,成為晉國的卿大夫之後,一概有機會擔任某一場戰役的主將。


    要不然的話,以為某個家族的人擔任晉國的卿大夫,該家族為什麽可以在極短時間內崛起或是變得更加壯大呢。


    正是因為打贏了可以名正言順獲取意外的財富啊!


    這一套規則看似卿大夫占了便宜,萬般不能隻看到這一麵。


    一個拿出全部智慧和精力的主將,一定比應付了事的主將,會更加的盡心盡責,乃至於對勝利無比的渴望吧?


    晉國設立卿大夫之後,隻要是由卿大夫來指揮作戰,勝率一般都會很高。


    看上去卿大夫占了便宜,晉國難道就沒有因此強大起來,國君與其他貴族也在一次次勝利中獲得了或多或少的好處。


    到了正式對宮城展開進攻的當天,大批的晉軍在宮城之外,四麵刻意清理出來的空地集結列隊。


    “要是‘新鄭’像‘梅裏’這麽好打,簡直就是太好了。”郤至認定鄭國的亡國就在近些年,反正就是不會拖太久。


    隨著範氏大部分放棄鄭地的領土,樓令明確表示對鄭國剩下的區域不感興趣,直接讓郤至對鄭國有了更大的貪念。


    “溫”地就在大河邊上,尤其是郤氏獲得了鄭地北部的大片地盤,郤至起更多的心思屬於理所當然。


    隻是,郤至暫時沒有跟郤錡溝通,也一直遲疑要不要對郤錡講出訴求。


    這一對堂兄弟的感情很好,郤錡在很多方麵已經異常優待郤至了。


    要是郤至提出想要獲得更多的城池和土地,有再好的感情基礎也會讓郤錡多思考,乃至於往壞的一麵去想。


    伯氏怎麽亡的?那是因為伯宗跟郤錡不親近,再來也是伯氏展露了抵抗大宗之主命令的姿態,結果被郤錡用雷霆之勢給滅了。


    郤錡可能會優待郤至,不等於郤錡會坐視溫氏一再壯大,小宗壯大到能夠實際威脅到郤氏這個大宗。


    晉人,尤其是晉國的權貴,他們從未忘記“曲沃代翼”這一件事情,一旦觸及到大宗之主的紅線,沒有誰會心慈手軟。那是因為“曲沃代翼”之後,勝利一方對落敗一方展開了血腥的屠殺。


    “也許可以問一問令……”郤至對此存在遲疑。


    郤至當然沒有分家的念頭,隻是也想溫氏作為一個個體變得更加強大。


    從微末崛起的樓令一路以來一直是朋友比敵人多,其他人嘴上不說,看肯定是被看在眼裏,直接讓郤至有了求教的心思。


    “開始吧。”郤至聽到遠處傳來鼓聲,趕緊收起其它與戰事無關雜念。


    應該是幾個家族都汲取了攻打“梅裏”外城牆的教訓,他們一致在這一次攻勢中增加了遠程部隊的數量。


    開始進攻之後,盾車掩護弓箭手先批抵近,進入射程與城頭的守軍弓箭手展開對射。


    總得來說肯定是居高臨下的守軍弓箭手更占優勢,特別是守軍也吃了外城牆交戰期間的教訓,清楚哪一些攻城人員比較有威脅,會采取更為明顯的針對。


    雙方的遠程部隊互射,隨後是合力抬著梯子的晉軍發起衝鋒,同一時間操作其它器械的晉軍開始向宮城抵近。


    “怎麽沒有見到破城錘?”郤錡問道。


    樓令先點頭,再說道:“攻打‘梅裏’有使用攻城錘,宮城就不必了。”


    難道是樓令飄了?並不是的。


    主要是守軍明確知道沒有外援,開戰之後就將各處城門用雜物堵死了。


    操作攻城錘的隊伍,他們需要直接抵近到城門,頭頂沒有掩體防護,遭到守軍重物不斷砸下,造成的死傷遠超其它區域。


    所以,不是沒有打造攻城錘,壓根就是沒有使用。


    這一次也一樣,守軍將宮城的城門洞完全堵死,樓令並不想將新式攻城錘打造出來,幹脆也就省略了拿攻城錘撞擊城門的步驟。


    他們位處東麵,恰是郤氏負責攻打的位置。


    一同在觀看的還有晉君周,他將在部隊攻進去之後,隨之進入宮城。


    這多少也是晉君周在震懾,用自己的存在約束部隊破城之後,不要幹出太駭人聽聞的事情。


    什麽事情?最主要的事情是避免對吳君壽夢的夫人、妾出現奸汙!


    如果發生那樣的惡劣事件,晉國會丟人丟到全天下。


    關於要避免什麽,反正奸汙一國夫人或妾,礙於有史官隨行記錄,不可能下達那樣的禁止命令。


    不然被史官記錄,後人看到相關的記載,大概會認為晉軍的軍律奇差無比。


    對於曆史來講,沒有記錄就等於不存在,懂的都懂啊!


    攻城戰是在上午開打,臨近正午晉軍已經控製了多數城牆段,預告著“梅裏”距離全城陷落已經不遠。


    殘存的吳軍並未表現出困獸猶鬥的狠勁,相反更多的吳軍很容易失去鬥誌。


    事實也如樓令事先所講,不知道是哪一名吳國權貴武裝宮女和寺人,她們非但沒有起到任何的幫助,相反是加速了宮城的陷落速度。


    什麽情況呢?情況就是她們被送上去填線,晉軍根本沒有憐香惜玉,遇到手持武器就殺,擋路也是殺,嚇得宮女率先逃奔,衝得其他守軍無法作戰。


    “上軍將有交代生俘吧?”晉君周隻看到晉軍殺紅眼的一幕幕,心裏有些擔憂。


    樓令先行禮,再說道:“交代是進行了交代,隻是不確保會不會發生什麽意外。”


    晉君周:“……”


    樓令沒有說假話。


    生死這種事情,誰敢做出絕對的保證呢?


    要是吳國的公子剛烈,知道城池陷落無法避免,舉劍玩一手自刎,真不是晉軍想阻止就能阻止下來。


    所以,樓令才不會將話說得太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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