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厲公之前的曆代晉君在分配權上麵具有最大的話語權。


    有上麵那一句話,自然是晉國的分配權出現了變化。


    在晉厲公當政時期,他不止一次搞出“全都要”的場麵,也就是一點湯湯水水都不肯給臣子留。


    哪怕是到了中央集權的時代,軍隊由國家征召,後勤由國家供應,取得戰爭勝利仍舊需要分潤好處給有功將士和百官。


    要知道春秋時代可沒有屬於國家的軍隊,打國戰的軍隊來自各個家族的私軍,各家族也在自己承擔相應的後勤補給。


    有付出就應該取得收獲是一件很樸素的道理。


    雖然說不是每一次的努力都能得到迴報,但是一旦有收獲卻是有人吃獨食,無疑是在挑戰所有人的底線。


    所以了,晉厲公死於弑君,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同情。


    晉國的話語權為什麽會轉移到卿大夫身上?不單純是卿位家族的實力很強大,跟晉厲公的所作所為有極大的關係。


    誰都害怕再出現一個喜歡吃獨食的國君,自然而然是默許由數量更多的卿大夫去得到分配權。


    哪一天卿大夫也變得隻是光顧著自己吃獨食,一定會有新的風起雲湧,該輪到其他貴族聯合國君進行反撲了。


    當然,任何的反撲都有失敗的可能性,追根溯底還是跟具備的實力有關。


    到目前,卿大夫還講究吃相,他們秉承的是付出多少,努力的效績,到底取得多少成果,按照勞動所得和成效去進行分配。


    這個也是卿位家族本身存在競爭,需要講究公平性。


    因此,在現階段立下了功勞,真的可以得到與之匹配的分潤。


    哪一天卿位家族也開始吃獨食?該是卿位家族之間翻臉,輪不到國君或其他貴族爭搶。這一切還是有多少實力的問題。


    晉君周想要謀奪分配權?哪怕是卿位家族願意讓步,其他貴族都不樂意。


    說白了就是誰都害怕再出現晉厲公的情況。認為與其考驗一個人的節操,不如維持多人形成的製衡。


    “楊梁之戰”結束了。


    隻是,不代表戰爭真的結束。


    戰利品來怎麽進行分配,要看晉國還能夠在鄭國身上取得何等的收獲,肯定也要經過幾位卿位家族的角逐,能漏出多少給其他貴族很不好說。


    “情況得到緩解了?”郤錡問的是疫病的情況。


    郤至頷首說道:“不得不說,下軍將是奇才啊!”


    該怎麽說呢?樓令拿出隔離的方案,強調必須講求衛生,僅是這兩套措施的實施,一下子就阻止了疫病的蔓延以及繼續惡化。


    曆史上已經有人在遭遇疫情之後實施隔離政策,隻是他們沒有提出係統化的觀點。


    有沒有係統化的整理出觀點很重要。不是說會看上去顯得更加高端,而是很容易令人了解到具不具備可行性,以及讓人明白為什麽要那樣做,做了將達到什麽效果。


    有係統化的理論,該理論又經過檢驗,肯定是更可信啊。


    強調衛生的話,則是樓令第一個進行倡導。


    “下軍將的才能無需懷疑。”郤錡一直都相信樓令的能力。


    郤至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們控製之下能夠采取有效措施,其他人可就未必了。”郤錡說得是實情。


    郤至問道:“兄長是在說列國以及楚國?”


    “是啊。”郤至直接承認。


    盡管晉國這一邊一直在建議等疫情過去再迴國,仍舊不斷有列國的軍隊離開。


    有些國家的貴族不管隊伍的情況,有沒有人生病都率隊歸國。


    有的貴族則是不管潛伏期,隻知道當前的隊伍裏麵沒人生病,認為沒有問題就率隊歸國了。


    楚軍就不用說,他們的疫病情況很嚴重,不止大軍撤迴本土,還進行了解散。


    “這是第一次出現大型瘟疫?”郤至有讀史,腦子裏沒有相關的印象。


    瘟疫?任何具備傳染的疾病,諸夏這邊是概括為瘟疫沒錯。


    郤錡想了一小會,沒有在腦海裏找到答案。


    好像……,過往的史書上確實是沒有關於大型瘟疫的記錄啊?


    那是曆史上沒有爆發過瘟疫,還是沒有記載呢?


    其實,史書上有記載過,隻是文字的使用很有迷惑性。


    在大河進行改道之後,遭到衝刷的區域疾病頻發,隻是交通斷絕的關係,裏麵的人死傷慘重,遭遇的難題太多,與外界斷了聯係,具體發生什麽事情全靠幸存者口述。


    因為姬周史官的體係特殊,他們更著重記錄各國廟堂進行的決策,與政治無關的事情不在職責範圍之內,自然是沒有那麽重視了。


    直接說就是,史官是用來監督列國君臣幹了什麽,頂多再加上對天象的記錄,並不是什麽事情都提筆記載。而記錄天象,主要是為了互相映照曆史事件發生的時間節點。


    例如,史官記載某國某時看到彗星,周邊的國家肯定也有看到,一旦某國沒有那麽一迴事,或是時間對不上,那肯定是有一些記錄造假了。


    樓令認為楚軍將病毒帶迴國,極可能會讓楚國各地出現疫情,相關的信息並沒有對幾位同僚進行隱瞞。


    那些卿大夫會不會道德感爆發,派人去警告楚國君臣?


    不用等著有卿大夫同情心泛濫,等楚軍撤迴本土又解散後的一個月,樓令跟同僚商議了一番,一塊去謁見晉君周,提出派人警告楚國君臣關於疫情的危害了。


    為什麽要那麽做?不是現在有什麽組織在監督或是能夠實施製裁,純粹就是當代人的道德觀比較高,很願意在展現優越感的情況下表現得比誰都高尚。


    至於怎麽拖了一個月之久,不用說的吧?


    距離楚軍解散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楚國君臣想做什麽也已經來不及了。


    根據樓令所得到的信息,疫病已經在楚國各地蔓延開,隻是情況沒有他想象的那麽嚴重。


    那是季節到了夏季,病毒的生存率降低,隻有抵抗力奇差的人才中招。


    以當前的生產力,貴族都不一定可以吃飽穿暖,其他階級的人隻會活得更艱難。


    那就注定了一點,一旦發生了疫情的話,蔓延開之後必定會是一個屍橫遍野的局麵。


    楚國這一次將疫病帶迴去,哪怕到了夏季階段,死於生病的人或許不會太誇張,死一波老弱病殘則是一定的事情了。


    如果夏季沒有根絕,到了秋季就會再次複發,往後則是大爆發,極可能形成人間地獄的格局。


    東漢末年人口大銳減跟多次瘟疫爆發有關,好些瘟疫就是到了夏季緩解下來,進入秋季又爆發,反反複複之下一再折騰。


    晉國君臣不止向楚國發去疫情的警告,也再一次向列國進行警示。這一波,他們表現出了超強的道德責任。


    經過這麽一次事件,世人對疫情的了解會更加了解,並且隨著樓令所提倡的應對措施被傳開,以後再爆發疫情就有方法應對了。


    晉軍在疫情爆發後采取針對手段,列國的人看在眼裏,屬於是根本瞞不住,何不大大方方公示出去?


    因為相關措施是由樓令提出的關係,事實也證明極其有效,名聲自然是該由樓令來獲得。


    這一次過後,樓令在曆史上存在的烙印不止是晉國大臣,相信能夠在醫療界有一席之地了。


    其實,樓令到目前為止已經在史書留下了非常多的烙印,隻是影響範圍有大有小而已。


    時間來到夏季中旬。


    早就等得心急的中行偃在一次會議上提議大舉進攻鄭國南部,得到了與會全員的讚同。


    那是計劃中的一部分,軍隊已經休整了一個多月,有條件再展開新一輪的行動,並且打下的疆土越多,大家可能有所收獲,自然沒有人會提出反對意見。


    怎麽來調動軍隊,相關的攻略如何進行,重任又落到了樓令的肩膀上。


    統籌、計劃和部署是由樓令來進行,他做完之後交給郤錡,再由郤錡拿出來跟一眾卿大夫探討,最後讓晉君周審核。


    要是後人觀看史書,看到的將會是晉君周統帥大軍,一眾卿大夫配合設施方案,頂多就是稍微突出郤錡的貢獻,幹活最多的樓令不一定能占多少篇幅。


    不公平?當然不公平,可是誰讓樓令隻是下軍將呢。


    老子說: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以其無以易之。弱之勝強,柔之勝剛,天下莫不知,莫能行。是以聖人雲:受國之垢,是謂社稷主;受國不祥,是為天下王。正言若反 。


    那麽,老子說的聖人是誰?當時有有五帝的觀念,同時周旦是公認的聖人,不好確認篇中的聖人是哪一位。


    老子表達的觀點卻是很明確,榮耀歸於最高首腦,出現禍端也會歸咎於首腦。


    所有文明的史書都隻會是榮耀歸於最高首腦,出現禍端也會歸咎於首腦,不存在差別。


    如果晉國按照樓令的設想發展,後麵再有司馬遷。他搞紀傳體史書,倒是有可能將當代晉國的卿大夫列傳,讓後人知道樓令具體做了什麽。


    當然,也能是晉國取代周王室,亦或晉國完成疆域大一統和思想大一統,給予眾多貢獻者在史書上大書特書。


    那是建立在姬周已經建立史官體係的條件之下,之前的朝代雖然也有史官,但沒有姬周那麽完善。


    “本來的輪換出現特殊情況,我的意見是履行諾言,安排部隊迴國。”樓令先提這一點。


    相關的計劃已經在高層過了一遍又一遍,等於是談好了再對其他人公布。


    一瞬間,不知道多少人鬆了口氣。


    “迴國的部隊攜帶戰利品,先囤積在‘新田’郊外,等戰爭結束再行分配。”郤錡也隻是在通知,不是講出來進行探討。


    對於這一點,一樣沒人有意見。


    樓令不能避免提及一點,說道:“關於病患與傷患,他們將暫時安置在宋國境內,傷病好了再安排歸國事宜。”


    疫情期間有多慘,屬於是有目共睹。


    一些不聽勸的國家,他們帶著病毒迴去發生了什麽事情,以及楚國正在遭遇的殘酷景象,消息陸陸續續傳了過來。


    他們已經知道病會傳染,哪敢禍害自己的封地?


    魏顆不夠資格參加高層會議,低聲問長魚矯,道:“這樣一來,參與繼續入侵鄭國的部隊豈不是很少?”


    作為司馬的長魚矯有資格參加高層會議,矜持地說道:“顆大夫繼續聽就會知道了。”


    該輪換的部隊迴國,他們並不是一下子就迴去本土,會在“虎牢”附近再休整半個月左右,算是最後的安全驗證期。


    將要開拔向北的晉軍,數量為九萬。


    留下來繼續作戰的晉軍則是六萬。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六萬晉軍想攻略鄭國,還是攻城略地的情況,肯定是顯得數量不足。


    當前,宋國和衛國正在攻打鄭國東部,宋軍以及衛軍牽製了相當的鄭軍;之前已經有以晉軍為首的聯軍在繼續攻打鄭國北部,一樣是牽製了一部分鄭軍。


    鄭國已經進行極限動員,征召了將近八萬大軍,其中的三萬與當地貴族分別在對抗宋軍和衛軍,都城“新鄭”駐防了四萬,剩下的一萬鄭軍在北部實施襲擾戰。


    這種狀況下的鄭國,他們除非是願意從“新鄭”調兵進駐南部,要不然鄭國南部其實是一種空虛的狀態。


    那麽,六萬晉軍入侵鄭國南部,隻要鄭國廟堂不增援,晉軍遭遇到的隻會是當地貴族的抵抗,不會有大兵團會戰發生。


    有一些事情不好在會議上直接來講。這些事情就是,已經改換國籍的原鄭國貴族,他們充當說客去鄭國南部活動,成功策反了相當數量的鄭國貴族,乃至於有鄭國公族都被策反。


    晉軍這一輪的軍事行動,大多就是走一遭,看著城頭易旗,真正需要實施攻打的城池是少數。


    那些改換立場的貴族,他們在變成效忠晉君周之後,需要擔負起一定程度的後勤供應。


    派兵?這些貴族要是手裏有兵,不至於國戰狀態下跳反。


    當然了,他們的私軍會事後陸陸續續從各個戰場返迴封地,不是原地倒戈幫助晉軍或宋軍、衛軍。


    會議結束,有活幹的人沒有逗留,紛紛忙碌起來。


    “這一次過後,鄭國要淪為小國了。”中行偃的興致很高。


    “不用大打,可以獲得城池。這樣的機會恐怕不多。”士匄說道。


    士匄是等荀氏妥協之後,才知道郤錡提議迴國就重新排序卿位的事情。


    因為荀氏已經妥協的關係,再來是不涉及範氏的卿位調動。士匄雖然有意見,但是不那麽大。


    卿位調動是讓郤至從上軍佐變成中軍佐,樓令從下軍將變成上軍將,中行偃由中軍佐轉為上軍佐,智罃由上軍將轉為下軍將。


    新的卿位排序之下,郤氏兩位卿大夫都在中軍,某種程度上是荀氏和範氏樂見的事情。


    其實,不是成為副手的話,中行偃也很樂意跟樓令待在同一個軍團。


    畢竟,正副手要商量的事情太多,自然少不了需要接觸,總是有更多的機會拉攏或展開合作。


    勢比人強之下,中行偃對於成了樓令的副手也隻能接受了。


    卿位的重新排序能夠那麽順利,離不開晉君周沒有反對。


    對,晉君周是沒有實權,手裏也沒有多少實力,但他是一國之君,真要攪局的辦法多得是。


    中行偃與士匄之前接觸還會偷偷摸摸,近來則是沒有那麽多顧忌。


    他們再繼續藏著掖著,反而會遭到郤氏和樓氏更大的忌憚。


    “我們還是要想辦法拉攏下軍將。”士匄說道。


    中行偃先點頭,再說道:“哪怕下軍將不是站在我們這一邊,起碼不要完全屈從於郤氏。”


    他們真的很怕郤氏和樓氏的結合,未來最大的目標就是進行拆散,隻是很清楚並不容易。


    郤氏的強大已經有目共睹,隻要郤錡一天坐在中軍將寶座上,隻會讓郤氏繼續壯大下去。


    樓令的能力根本不用懷疑,不是能力逆天,怎麽可能二十多年的時間將樓氏發展到如今的實力。


    而樓令的能力可不止是在發展家族上麵,有太多的例子證明仿佛就是全能。


    “保證自身發展的同時,盡量讓利樓氏?”士匄問道。


    中行偃開懷地笑了一會,不住點頭:“正是如此。”


    他們拿出來的方案,倒是跟晉君周的想法不謀而合了。


    樓氏的實力要是比郤氏強大,樓氏眾人會不會膨脹不好說,一定會讓郤氏受不了的吧?


    會讓中行偃和士匄取得共識,主要是他們很清楚在郤氏聯合樓氏的強勢之下,兩個家族不可能短時間實力壯大到超過。


    他們會極力謀求拉近實力,不致使彼此的實力差距越拉越大,同時又讓樓氏的實力超過郤氏。想怎麽樣來達到這種目標很難,隻是一旦荀氏和範氏的實力有超過郤氏和樓氏的跡象,極可能就要讓郤氏采取武力了。


    老大一定會打壓老二。


    察覺到老二一定會超過自己,老大不想被超過肯定是要放手一搏了。


    那不單單是利益上的競爭,其實就是老大以往打壓了老二,極可能什麽手段都用過,哪裏可能不害怕遭到報複。


    “我們也可以屈服於郤氏。”士匄說得笑嗬嗬,一點不怕被中行偃誤會。


    中行偃心裏清楚隻能那樣辦。


    他們現在跟郤氏硬頂,得到的下場就是戰爭。


    表現出對郤氏的屈服,再想方設法挑撥郤氏與樓氏的關係,明顯是最恰當的應對方式。


    另一邊。


    一樣是在行軍狀態之下,智罃跟樓令同車。


    “這麽說,迴去之後你就是新的上軍將了?我到出結果才知情啊!”智罃受到中行偃的打壓,得到的很多消息都延遲了。


    樓令一時間沉默。


    從智罃的表態看來,荀氏的內鬥是智氏完全被打壓的狀態。


    要知道智罃可是在任的上軍將啊!


    郤錡跟荀氏和範氏談,找肯定是找大宗之主,兩家的宗主要不要跟小宗之主商議看他們。


    隻跟大宗之主談是應該的事情,越過大宗之主找小宗之主,反倒是幹涉其他家族的內務了。


    “智氏的情況現在很惡劣?”樓令知道不該問,還是問出來。


    這一下換智罃沉默。


    作為小宗之主謀求更多的自主權,以時代背景來說算是侵害了大宗之主的權力。


    偷偷幹不被發現,造成既定事實再被發現,不打家族內戰就是既定事實了。


    偏偏智罃沒有取得效果就被中行偃察覺到,不被打壓才是一件怪事。


    荀氏的糊塗賬很多,包括明明是大宗之主非要兼任小宗之主,有得是人看不出中行偃到底為什麽那樣做。


    外人也能夠理解智罃為什麽謀求更大的自主權,無非就是中行偃拿整個家族的資源在壯大中行氏。


    隻不過,外人能夠理解,不代表讚同,尤其是每一個大宗之主深感排斥。


    要是每一個小宗之主都像智罃這樣,家族會不生亂嗎?


    因為中行偃和智罃都有錯,錯了之後出現各自的訴求,不是糊塗賬又是什麽。


    樓令猜想智罃是要求援,一旦智罃有將話題引入的趨勢,每每讓樓令趕緊開啟新的話題。


    到最後,樓令實在是避不開,隻能說道:“好好攻略三戎之地吧。”


    能夠看得出智罃是想要在瓜分鄭國上麵獲得樓令的支持,進而再影響到郤氏和國君,倒逼中行偃不好褫奪。


    哪怕樓令有心對智罃進行幫助,多傻才會在這種事情上幫忙呢?


    “士匄很尊重長輩。”樓令突然講了這麽一句話。


    一開始,士匄的卿位排在士魴前麵。


    後麵,士匄以長幼有序的理由,主動跟士魴交換了卿位。


    智罃知道樓令什麽意思。


    有了士匄作為榜樣,隻要操作得當的話,有可能讓中行偃被迫效仿。


    智罃卻是無比肯定中行偃連裝都不會裝,反倒會逼得中行偃更加打壓智氏。


    “要是我能跟你同在一個軍團就好了。”智罃也就是說說,知道不出現意外很難實現。


    樓令扭身轉頭看向聊得熱切的中行偃和士匄,看了幾眼才重新看向智罃,說道:“忍忍吧。”


    智罃低歎一聲,說道:“不然還能怎麽樣。”


    樓令所說不是智罃理解的那個意思。


    論身子骨,作為侄子的中行偃比智罃不如,說不定中行偃會比智罃先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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