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


    “下軍將。”


    “中軍將、中軍佐。”


    “下軍將。”


    “上軍將、上軍佐。”


    “下軍將。”


    樓令一一與前來的本國高層互相問候,再對他國君臣行禮過算是完成致意。


    有些看上去繁瑣的禮節,它真的有存在的必要,真不是單純為了裝逼而存在。


    比如說,樓令跟抵達的眾人行禮,一下就能夠讓更多的人知道互相之間的身份,牢牢記住那幾張臉,以後避免去得罪了。


    社會便是那樣,由各種階層組成,誕生了一係列的禮節。


    深度研究下去會知道一點,很多的禮節本就帶有馴服的暗示,用來壓迫以下階級。


    可以理解為不存在個人偉力的世界,任何的權力都是來自於他人的服從。


    最為簡單的事情,路上看到一群保鏢保護著某人,旁人一看起碼能夠立刻辨認出誰才是最不好惹的那位了吧?


    晉君周與諸侯抵達,一同前來的還有數量將近十萬的聯軍。


    “沒有接受鄭國的投降,留下三萬多部隊在‘新鄭’城外。”郤至走到樓令左側,順著樓令的目光看去,繼續說道:“司馬留在那邊指揮。”


    樓令正在觀看陸陸續續入場的軍隊,目測具體的成份劃分。


    不接受鄭國的投降是樓令一力要求。


    如果晉國接受鄭國的投降,怎麽來裁定鄭國西部和北部的歸屬會是一個難題,日後也無法繼續蠶食鄭國了。


    晉軍有一個“師”留下。


    剩下的部隊來自衛國、曹國等一些小國。


    這些小國在與楚軍交戰的過程中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不如讓他們待在“新鄭”附近與鄭軍糾纏。


    “長魚矯第一次單獨負責一場戰役,他有幾名佐官?”樓令問道。


    郤至說了幾個名字。


    留下並擔任長魚矯佐官的人有步毅、程鄭、荀會、劉雃,看著佐官的陣容非常豪華。


    主要也是樓令在擔任晉國司馬期間突破舊例,以司馬的身份幹過方麵軍統帥,讓後來者依循舊例有了單獨統兵的機會。


    樓令問道:“鄭國君臣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郤至笑嗬嗬地說道:“他們一直爭取投降,明顯就是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不怪鄭國君臣,隻是他們的腦子看著不怎麽好使。


    思維僵化是人都會有的毛病,一切以自己的舊有認知在做事。


    說鄭國君臣的腦子不好使,純粹就是晉軍都已經對鄭國西部和北部實施占領,那麽多鄭國貴族改換身份,鄭國君臣卻是仍然活在舊世界。


    “他們可能有所察覺,隻是無力去改變什麽,在等著我們與楚軍分出勝負。”樓令沒有當所有人是傻瓜的習慣。


    郤至滿不在乎地說道:“他們沒有資格在餐桌上有座位,隻配被端上餐桌。”


    這一句話還是郤至從樓令這裏聽去,拿來靈活運用了。


    兩個人正聊著,有人招唿一塊前往中軍大帳。


    明知道會有援軍過來,樓令當然要下令幫忙初步搭建營寨,隻是後麵怎麽完善就依靠抵達的後續部隊自己去弄了。


    “現在是新軍將在前麵指揮?”晉君周等全部的人坐下才提問。


    樓令掃了一眼其他諸侯,說道:“前麵目前由新軍將指揮。”,頓了頓提議道:“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


    晉君周很想知道前線的情況,自然不會拒絕。


    其餘諸侯也想知道正在發生什麽事情,肯定不會拒絕啊。


    他們不是說走就走。


    為了安全方麵的考慮,樓令會派人到前麵通知,讓士匄等人做好先期的準備。


    一眾諸侯也需要讓自己的親衛隊做好準備,才不會貿貿然就踏上前線。


    樓令進行那樣的提議,壓根就是知道樓小白的心思,創造條件讓諸侯看到樓小白正在做什麽,完成樓小白想要完成揚名天下的願望。


    “年輕人想揚名可以理解,他卻是差點破壞了我的整體計劃。某種程度上,反而激起了楚國君臣的好勝之心。”樓令心裏想的事情是,幸好楚國君臣沒有被嚇得立刻撤退。


    因為所處的位置不同,主帥和士兵一樣想追求勝利,幹的事情卻是可能存在衝突。


    例如說,主帥希望某個區域輸掉,為了自己小命著想的士兵卻一定會玩命爭取勝利。


    那樣一來,本該輸了的局部戰事卻打贏,間接讓主帥製定的戰略出現差錯。


    碰上這種情況,該怎麽來論對錯啊?


    樓令當然願意看到樓小白有自己的自主性,作為指揮官也需要因為形勢的變化做出及時的調整。


    為了不真正嚇到楚國君臣,後麵樓令並沒有第一時間上前線,轉而指揮部隊收拾沒有來得及撤退的楚軍。


    連夜撤離的許偃所部,他們本來有九萬多人,完成撤離的部隊達到七成,剩下的三成並不是全部被晉軍找到並殲滅,應該有兩成左右是逃散狀態。


    一眾人來到前沿。


    晉君周看到楚軍防線上竟然有己方的部隊,麵帶疑惑問道:“那裏是?”


    目前沒有旌旗,晉軍卻是保持了製服的相對統一。這裏的統一所指的是,戰袍為赤紅色,長褲卻是黑色。


    之所以說晉軍的製服相對統一,主要是並非國家機構製作,屬於是各個家族自行製作,款式上多少存在區別,隻能保證上紅下黑的色調。


    祁午立刻說道:“樓氏世子率軍攻入楚軍防線,占領了七裏的長度,已經堅守了三天。”


    這一句話被在場所有人聽到,有人好奇多問了幾句。


    哪怕是基於事實進行造勢,當爹的去吹噓自己兒子的戰績多少不合適,很容易讓人懷疑有多少可信度。


    由旁人去介紹,哪怕仍有人懷疑真實性,起碼能聽進去的更多。


    齊君環比較突然地問道:“樓氏的武呢?”


    這句話問得有些不合時宜。


    現在是樓小白的專場,該集中來吹噓他的功勞才對。


    可是,誰讓樓武與齊國公室的婚事基本敲定,隻差樓令親自去“臨淄”確認婚事了呢。


    祁午瞬間有些卡殼。


    一樣是樓令的兒子,嫡庶的區別卻是極大。


    “武在前線,聽聞表現很不錯。”樓令親自接過話題,講了一些樓武的表現,慢慢再雨露均沾講一些其他貴族的表現。


    “可以進入防線看看嗎?”晉君周是真的想親自去看一看。


    樓令笑著說道:“君上與諸侯在這裏能看得很清楚。”


    讓那麽多一國之君進入陣地?出了事情算誰的呢。


    之前不知道去忙什麽的郤錡過來,徑直走到樓令身前,說道:“讓小白做好準備。明日,他先率部進攻,後續部隊會從正麵馳援,左右兩翼也會發起進攻。”


    不算那些一國之君,郤錡的官職最大,他當然有權力下命令。


    樓令知道這是郤錡想看一看對麵楚軍的成色,明天會是試探性質的攻勢,沒有拒絕的理由。


    “不是應該先邀請楚君到陣前一會?”魯君午詫異問道。


    郤錡懶得搭理魯君午,找晉君周說話去了。


    隻能是由樓令給魯君午答疑解惑,說道:“楚軍事先構築防線,我軍占領了楚軍的一部分防線。當地現在的格局不適合陣前會麵。”


    這種事情其實不該問,會顯得自己的軍事素養很差。


    奈何魯國自有國情在,他們的儲君實施得是一種快樂教育。


    快樂教育是什麽,不用多說的吧?隻能說懂的都懂。


    可能是一眾諸侯抵達讓楚軍高層知曉,有楚軍對晉軍占領的防線從三麵發起攻勢。


    突然響起戰鼓,沒有嚇到哪一名諸侯。


    在場的諸侯,最少也繼位了幾年,哪怕是沒有出國征戰的經曆,待在國內也有參加過本國軍隊的演武,對戰鼓的聲音並不陌生。


    他們就看到楚軍從三麵發起攻勢,看去扛著盾牌的楚軍數量極多,訝異楚軍為什麽會準備那麽多盾牌,隨後看到了晉軍射出數量誇張的箭矢。


    隻能說,楚軍在防線囤積的弓箭數量很龐大,它們落到晉軍的手上,用了三天隻消耗其中的四成左右。


    楚軍臨時製作的盾牌很簡陋,擋住竹弓發射的蘆葦箭或竹箭卻是沒有問題。


    要是用木弓射出木杆的箭,穿透力可不是竹弓射蘆葦箭或竹箭能比,楚軍臨時製作的盾牌就隻能起到心理安慰作用了。


    當然,距離一再拉近之後,哪怕是竹弓射出蘆葦箭或竹箭,一樣不是小木枝編排的盾牌能夠擋住。


    弓箭這玩意,距離越短,穿透力越強,屬於是一種基本常識。


    楚軍當然也會安排弓箭手對晉軍弓箭手進行反壓製,尷尬的事情是楚軍將防線打造得太好,搞得防禦方能夠占更多的地利便宜,暴露在空地的進攻方肯定更吃虧。


    冒著箭雨衝鋒的楚軍,他們衝到了進行防禦的晉軍陣地前。


    防線上的籬笆牆屬於一撞就倒,能不能撞倒又活著可就說不一定,更大的可能是被站在籬笆牆後方的晉軍用長矛捅死;碰到了一躍可以翻過去的土牆?沒有人防守倒是可以翻過去,有人防守跳起來的瞬間就要迎來至少三四杆的戰戈或長矛了。


    順著通道進攻?前方有晉軍排列著整齊的隊形,他們的最前方有兩排盾兵,第三排開始則是長矛手,看去就像是一支有烏龜殼的刺蝟,簡直是令進攻的楚軍望而生畏。


    正在爆發激戰的陣地上,從正麵發起進攻的楚軍不止難以突進,並且楚軍的傷亡非常嚴重。打得有來有迴的區域在左右兩翼。


    那是防線的構成所決定了的事情。


    任何軍隊修築防線,肯定是陣地前方的工事最完善,後方以及左右兩翼不需要太完善的工事,尤其是左右兩翼不會製作太多工事來阻礙增援的速度。


    敵我兩軍為了爭奪防線,持續交鋒下來打出了太多的廢墟,並且晉軍還會刻意堵塞一些區域,使得左右兩翼的地形變得有些複雜。


    左右兩翼正在進行的交鋒,無論晉軍或是楚軍都不是大隊組成方陣的模式,兩邊都是小隊進行的運動戰。


    晉軍最為擅長的是“線列戰”模式,麵對運動戰則是不怎麽拿手。


    不好說楚軍在什麽交戰模式最為拿手,隻要有去南方參與過收獲,麵對亂戰則是不會陌生。


    所以,戰場上的左右兩翼,受於地形影響的關係,晉軍不好進行“線列戰”模式,楚軍本就沒有多少紀律和協調,雙方迫於地形因素打起了亂戰,可不就打得有來有迴了。


    智罃走到樓令身側低聲說道:“我看出來了,你在故意消耗楚軍。”


    “隻是,讓小白參加這樣的交戰,是不是……”智罃後麵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


    確實啊!


    為了爭奪陣地而爆發的交戰最為殘酷,每一次交戰都會有大批敵我雙方的士兵倒下,並且交戰的間隔會有多長,完全取決於丟失陣地的一方多麽想將陣地奪迴去。


    楚軍構築防線就是為了有更多的另外地利,他們還沒有將地利發揮出來,結果防線被晉軍咬了一大口。


    看入駐防線的晉軍數量,一直以來都給楚軍高層再加把力好像就能夠奪迴去的樣子。


    並且,哪怕楚軍願意放棄第一道防線,他們總要爭取時間加固第二道防線。


    所以是怎麽迴事?楚軍高層沒有太多的選擇,他們必須給予第一道防線裏麵的晉軍足夠的壓力。


    換作楚軍不進攻?難道晉軍就樂意安於現狀,不會進攻第二道防線?


    “你認為應該讓小白撤迴來?”樓令知道樓小白對智罃的意義。


    阿嬌出自荀氏,她是智罃的同胞妹妹,樓小白則是智罃的外甥。


    這麽一層關係的存在,智罃不管是出於親情還是其它因素,一定不願意看到樓小白出事。


    “這些天,他樂在其中。”樓令當然會關注樓小白的狀態,多方麵了解真實情況。


    智罃聽得一陣愣神,有些荒謬地說道:“你也不管管。”


    當前還沒有那一句“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話,這句話是孟子先說的。


    相同的概念,應該是有。


    很多概念本就存在,隻是沒有人去用一句話總結。


    樓令認為是一個很好的鍛煉機會,再來是防線上的駐軍後路沒有被切斷,兩邊交戰的時日還短,不會將樓小白撤迴來。


    “中軍將沒有說什麽?”智罃沒忘記樓小白現在是郤錡的女婿。


    這一下換樓令露出詫異的表情,說道:“你覺得中軍將會在意?”


    了解郤錡的話,會知道郤錡現在雖然什麽都沒有說,但是他的心裏一定非常得意。


    自己的女婿抓住機會攻奪了敵軍的一道防線,率軍一再頂住敵軍的反撲,表現得極為優秀,一想就覺得長臉。


    不要忘記郤氏有莽的基因。


    所以是,郤錡根本不認為樓小白冒險有什麽不對,乃至於會因為樓小白喜愛冒險,認為不愧是自家的女婿。


    看出樓令戰略意圖的人應該不止智罃一個,隻是智罃仗著關係說出來而已。


    一眾諸侯觀看到防線上恢複沉寂才迴到後方。


    他們之中的多數人,第一次見識到那種交戰模式,迴到安全的所在有了更大的談興。


    列國的軍方指揮層,他們需要思考的事情更多,不少人覺得很不妙。


    那是他們從未曆經過的戰爭,親眼看到了戰線上的殘酷交戰,對於不久之後需要親身參與感到了恐懼。


    樓令去參與高層會議。


    郤錡在會議上陳述明天交戰的目標,首先就是爭取完全攻取楚軍的第一道防線。


    “若是打不下來,至少擴長到十裏,屯駐進更多的部隊。”郤錡說著看向樓令,問道:“明日之後,戰線上的部隊需要輪換嗎?”


    算時間,樓小白等在防線上的晉軍,他們已經在戰線上堅持了很久,持續高烈度交戰下來一定身心疲憊,確實有必要換防到後方進行休整了。


    樓令才不會矯情,說道:“中軍將認為由誰輪換合適?”


    郤錡想都沒想,說道:“要保證防線不被奪迴,駐防的部隊隻能是我家的私軍。”


    雖然中行偃和士匄很不願意承認,但是他們必須承認晉國目前最能打的家族是郤氏和樓氏。


    “這樣的僵持在前麵最難熬。”樓令頷首道:“那前期便由我家與郤氏輪流駐防,合適的階段再輪換其他家族的部隊。”


    什麽叫合適的階段?就是兩邊對現狀感到麻木,繼續打也是投入填線寶寶拚消耗。


    這樣的戰爭,初期很重要,隻是初期絕不是最危險,輪到變成打爛仗之後,其實才是傷亡最大的時候。


    “我的意見是,不完全奪取楚軍的第一道防線。以中軍將的要求,將控製的防線長度保持十裏左右即可。”樓令提出建議。


    郤錡用不解的表情注視著樓令,等待給一個解釋。


    到這份上,樓令幹脆不裝,直接說道:“在這裏的戰爭會很殘酷,不能像以往一樣,隻投入我們的部隊,必須讓列國承擔起該有的責任。”


    楚軍在“楊梁”構築防線的時候,樓令就知道機會來了。


    有什麽比打陣地戰更殘酷的事情嗎?有,那就是一直將陣地戰繼續下去。


    到了這個時候,也就是晉國正式對鄭國發動兼並戰爭,必須趁列國還沒有迴過神來,找機會給他們放血。


    晉國想要削弱列國不能幹得太粗糙,碰上了陣地戰模式的戰爭,要求列國的軍隊進入戰線參戰,就問這個要求合不合理吧。


    至於說什麽填線寶寶,有本事就突破敵軍的防線,乃至於是迫使敵軍撤離啊。


    包括郤錡在內的人都聽懂了,心裏再是願意的人,裝也裝得露出震驚的表情。


    樓令就看到中行偃和士匄那一臉的假惺惺,笑著說道:“荀氏和範氏投入部隊就知道是什麽情況了。”


    其實,中行偃和士匄在剛才就看得很清楚,有眼睛能夠明白那種陣地戰的殘酷性。


    相比起讓自己的軍隊去當填線寶寶,中行偃和士匄當然更願意列國的軍隊去當填線寶寶了。


    “這件事情……,需要好好安排流程。”中行偃進行委婉的提醒。


    士匄則是問道:“楚軍會一直堅持嗎?”


    這是一個很不確定的因素。


    樓令沉默了一小會,說道:“維持僵持會是楚國君臣願意看到的事情。”


    別忘記戰爭是在哪裏爆發,並且不要忽略晉國與鄭國還是處在戰爭狀態。


    晉軍距離晉國的本土比楚軍距離本土更遠,維持後勤的消耗肯定是晉軍更大。


    同時,楚國今年搞出這麽大的動作,不是為了向天下人證明楚國的實力嗎?


    郤錡雖然不是完全搞懂樓令的意圖,但是他的性格不允許存在任何的軟弱。


    “先執行!”郤錡再看向樓令,說道:“下軍將找時間告訴我,你到底想做什麽。”


    那一刻,中行偃明顯沒有繃住,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不是……


    搞什麽啊?


    明明一副搞不懂的模樣,結果卻是要執行。


    事情還能先幹,再找時間慢慢搞清楚的?


    必須說,中行偃無比嫉妒樓令可以得到郤錡無條件的信任。


    換作郤氏的當家人能夠這樣信賴中行偃的話,中行偃就敢仗著郤氏撐腰大肆牟私利。


    看出有什麽不同了嗎?


    盡管樓令有私心,可是那種私心不全是為家族牟利,乃至於是為了晉國在付出犧牲。


    最難抗的階段,樓氏的世子親自率部上陣,經受著傷亡代價進行堅持,不是在付出犧牲嗎?


    至於說,這一戰一旦打贏,不止會讓樓小白名揚天下,後麵樓氏也有更多的合理性吃下更大的好處,不正是付出之後應該得到的迴報嗎?


    隔天,晉軍很有老大哥的擔當,出動的部隊皆是晉軍,與楚軍展開了激烈的交鋒。


    列國的君臣在看晉軍和楚軍拚命,看得心驚肉跳的同時,恨不得更激烈,最好雙方同歸於盡。


    怎麽說呢?他們雖然是晉國的盟友,但最希望晉國死的也一定是他們。


    往後的一段時間,晉軍每三天就對防線部隊進行輪換,雙方除了對第一道防線展開爭奪,晉軍也開始嚐試向第二道防線進攻。


    爆發的交戰看上去很殘酷,驚得列國的人瞠目結舌,他們一邊慶幸自己還在當看客,另一邊很害怕輪到自己上陣。


    一直到這樣的交鋒持續一個月之後,晉國要求列國的軍隊入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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