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之後,隨著郤犨的棺木被抬進陵墓,喪葬就此結束了。


    因為喪禮是由郤氏舉行,郤氏的族人普遍傲慢,很多人不想留下來找不自在,自然是在喪禮結束之後當即離去。


    郤氏的人會不分場合展現出傲慢嗎?大多數人應該不會,耐不住有少數人腦子不好使且極易衝動啊!


    “聽說發生了衝突,死了幾個人。”林姒說的是齊人先跟魯人爆發衝突,結果兩邊都有人被郤氏幹掉的事情。


    樓令搖頭說道:“一定又是魯人先挑釁齊人。”


    林姒很無語地說道:“如家主所說,確實是魯人先行挑釁齊人,郤氏看到衝突前往製止,魯人見郤氏來了人罵得更加大聲,齊人氣憤之下動手,雙方卻是被郤氏一起教訓。”


    一個小事件,郤氏的處理方式卻是充滿了霸道,誰都能看出有多麽傲慢。


    偏偏正是郤氏的這種傲慢,支撐起了郤氏的強大。


    簡單來說,郤氏本身實力很強,內部的人也知道自己很強,由於各方麵實力真的很強勁,再加上精神層次的加持,上了戰場所展現出來的戰鬥力直接爆表。


    如果郤氏碰上了能夠與之抗衡的勢力,無法短時間內取得優勢,進入到相持的階段,極可能直接讓郤氏眾人信心崩潰。


    然而是什麽?郤氏暫時沒有遇到可以相抗衡的對手,不就讓他們越來越驕傲了嘛。


    當今之世真的沒有任何勢力可以跟郤氏正麵抗衡嗎?以單獨一個家族,講實話就是真的沒有;國戰方麵?郤氏又不是單獨一個家族對抗某個國家,有其他卿位家族和各個中小家族一同出戰,晉國的強大讓多數列國有如土雞瓦狗,僅有楚國能夠正麵相抗衡。


    上麵那些話是郤錡成為郤氏之主之後形成的格局,不代表郤氏的全部曆史。


    恰是因為郤氏的強大,很難怪內部會有那麽多人誌得意滿。


    這也就是一個諸夏的家族,起碼不會因為強大任意妄為,會遵守一些既定的規則。


    其他文明出現如郤氏這般強大的家族是什麽模樣?隻需要了解多數文明崇尚弱肉強食的準則,馬上能夠想象並推演出結果了。基本上一定是馬上幹取而代之的事業,再肆意鞭撻周圍的勢力。


    拿古羅馬來當對比,先有蘇拉家族強橫崛起,先是在國內搞“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操作,後麵更是肆意進行擴張;等蘇拉家族被瓜分,凱撒、龐培、克拉蘇這三巨頭崛起,內部形成一定的平衡,對外繼續肆意擴張,很直接讓地中海成了古羅馬的洗澡盆。


    以實力作為衡量,郤氏不說比蘇拉、凱撒、龐培、克拉蘇的任何一個家族弱,可是郤氏並未搞“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操作,同時也沒有進行肆意的擴張。


    那是文化所帶來在三觀上的不同,決定了郤氏囂張歸囂張,起碼內心裏會有底線。


    “不怪列國的人討厭魯人。他們來參加喪禮,竟然還去挑釁齊人,主動挑起爭端。”樓令也不喜歡魯人,問道:“是不是有人找上門哭訴去了?”


    林姒保持無語的表情,說道:“魯卿謁見中軍將,惡人先告狀去了。”


    這件事情關樓氏什麽事嗎?


    別忘記樓氏負責與齊國進行邦交,哪能不關樓氏的事呢。


    樓令說道:“我會找中軍將了解情況。”


    林姒行禮,等樓令沒有其它吩咐,原地倒退幾步,轉身邁步離去。


    齊國近兩年很消停,隻是這種消停充滿了異常。


    如果說晉人蠻橫,齊人則是普遍自傲。


    那是齊桓公和管夷吾那一輩給齊人留下的寶貴精神財富,鞭策著後麵的齊人,使之謀求重新恢複鼎盛。


    奈何晉國強勢崛起,看著沒有虛弱下去的跡象,搞得齊國心裏極度不平衡又實在是打不過晉國。


    樓令既然知道出了那樣的事情,不好再裝聾作啞。


    畢竟,樓氏負責與齊國進行邦交,齊人卻是在郤氏喪禮期間鬧事,會讓樓氏帶了間接的責任。


    “貴國之人與魯人爆發衝突,可有向郤氏賠罪?”樓令邀請國書前來,不講廢話直接詢問。


    國書一臉茫然地說道:“什麽時候的事情?”


    樓令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去。


    前來的齊人,不會是自發性過來,一定是跟隨團隊而來。


    出了那樣的事情,國書會不知道嗎?


    國書看到樓令臉色變得陰沉,立刻說道:“我立刻派人問詢。”


    “我且當你事先不知情。既然已經知道,還請足下處理好相關的後續。”樓令說完就送客。


    國書急於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見樓令不願意繼續招待,哪裏不知道樓令的態度,趕緊迴去自查了。


    但凡是涉及到郤氏,考慮到郤氏足夠囂張跋扈,再小的事情都可能演變成大事,怎麽允許國書輕忽大意?


    當前的晉國確實如日中天。


    隻說單獨一個郤氏,也許就能夠壓製住齊國。


    並且齊國有過得罪郤氏而引發國戰的例子,國書怎麽可能不怕再來一次呢?


    晉國卻是還有另外三個卿位家族,每一個的實力都不差。


    隻是吧?晉國的強大充滿了波動,哪天卿位家族爆發衝突,不說馬上日落,起碼會出現夕陽西斜的局麵。


    樓令為什麽總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憤懣呢?


    看看其他文明強盛時期,國內強大的家族在幹什麽。


    再看看晉國的卿位家族明明很強大,結果又是抱著什麽樣想法。


    能夠理解樓令為什麽會恨鐵不成鋼了。


    其他文明的強大家族,他們解決完內部的反對者就會走上對外擴張的道路。


    晉國這些卿位家族,他們很容易滿足於可以揮斥方遒的局麵,隻要外部的人保持尊重就沒有攻擊欲望。


    明明國內的環境允許,一個卿位家族有實力滅掉多數國家,偏偏卻是安於被奉承,白白浪費了擴張的絕好機會。有足夠長遠目光的人,誰看了不會搖頭啊?


    “中軍將,下軍將。”樓令前來郤氏拜訪。


    主要是出了跟樓氏相關的事情,樓令不能裝聾作啞。


    等樓令提了那件事情,郤錡立刻說道:“該殺的人已經殺了。後麵看齊國和魯國的態度,下軍佐不用多說。”


    在別人的喪禮上鬧事,多麽不禮貌的人才能幹得出來?


    因此,哪怕是魯人挑釁在先,齊國一方也需要進行處理。


    不久之後,國書再次過來拜訪樓令,隻是得知樓令前往拜訪郤錡,不得已隻能去郤氏尋求拜訪。


    等國書見到樓令,同樣在場的人還有郤錡和郤至。


    在之前,郤錡、郤至和樓令聊了用兵的事情,主要是提醒動用私軍的數量不要太多。


    那是南方傳來了一些情報,包括楚國可能有大動作,同時鄭國、宋國和吳國相繼展開備戰。


    國書過來立刻很誠懇地進行道歉,表示願意接受郤氏的教訓。


    “你來得正好。”郤錡滿意國書的態度,有更大的事情需要展開交流,說道:“下軍佐和你都在,關於今年的聽成,正好當麵說一說。”


    在接下來,郤錡簡單地說了一下楚國那邊的情況,再對樓令提到關於需要齊國做哪一些事情。


    郤錡怎麽不是直接跟國書提要求?那關乎到職權上的明細。


    明明國書在場,有聽到郤錡剛才講得話,樓令還是重複了一遍。


    “特地挖坑,還是湊巧啊?”國書不得不這麽想,先出事,後麵提了幾個過分要求,怎麽讓齊國拒絕?


    郤錡代表晉國對齊國今年的聽成,主要提到齊國需要上貢更多的糧食以及軍械,同時要求一旦召喚齊國出兵,不允許齊國拒絕。


    講實話就是,樓令對發生了什麽事情,有那麽點雲裏霧裏。


    隻不過,看正在發生的事情,好像還不賴?


    從郤錡對齊國做出的要求,擺明了就是想歇一歇的目標未能達成。


    “這麽說,今年還是會爆發大戰。隻是……,楚國的動作比想象中來得大嗎?”樓令缺乏相關的情報,受於在郤氏這邊限製挺多,不好有太多的動作。


    有那麽一個現實,晉國絕對不能夠追求安穩,因為壓根不可能存在什麽安穩,不是跟列國大戰,便是會進行內戰。


    論事實的話,樓令當然改變了晉國。


    起碼晉國不像原曆史上那樣,內亂規模一次比一次大,對外形勢上顯得很糟糕。


    這個版本的晉國,更早對楚國形成優勢,國內形勢趨於平穩,幾個卿位家族有在尋求擴張。


    樓令先是向北擴張,目下盯上了秦國。


    範氏在原曆史上就一直跟狄人過不去,他們在這個曆史版本采取的動作更大。


    荀氏?他們內部出現麻煩,暫時並未尋求擴張。隻是樓氏和範氏都在擴張,他們遲早會忍不住。


    在今年,郤氏本來要討伐白翟和南燕,礙於郤犨過世,一係列軍事行動被迫暫停。


    攻打異邦,殺其人、奪其女、占其地,以上操作晉人很熟練,有樓令的存在,類似的事業不會終止,並且一定會幹得更加紅紅火火。


    隻不過,晉人的思維有所被禁錮,他們對上諸侯就顯得溫柔太多了。


    所謂的思維禁錮,主要是被齊國帶歪,隻想坐在列國頭上作威作福,缺乏采取武力兼並的衝動。


    同一苗裔有所底線是一件極好的事情,問題出在不懂什麽叫“長痛不如短痛”上麵。


    有一方勢力橫掃列國,不管是由誰最後成功,對當代人來講肯定是充滿了血腥,長遠來說卻是利大於弊。


    那是站在文明層次上,比秦國一統天下的肯定,才有那般的地位,同時得到無數人的崇拜。


    要不然的話,秦國橫掃天下期間沒少殺戮,後世之人的祖先也許就在秦軍暴行下瑟瑟發抖。


    如果樓令魂穿到秦國,肯定是站在秦國的立場,進行各種各樣的幫助,追求及早達成曆史目標。


    換而言之,魂穿而來的樓令無論是到哪個國家,哪怕是存在私心,比如發展壯大自己的家族,可是他一定會尋求帶著國家走上強盛,再實施對外的擴張。


    既然樓令是魂穿到晉國,並且晉國有那個實力,怎麽可能反而什麽都不做了呢?


    “父親,我與福姬先行啟程?”樓小白隻是知道樓令需要留下,並且清楚沒有自己的什麽事。


    樓令頷首道:“直接迴‘太原’吧。”


    誰想走,肯定需要向郤氏提出告辭。


    作為郤錡女婿的樓小白先帶著福姬去求見,當麵請求離去。


    如果是其他老丈人,哪怕僅是出於客套,多少會挽留再住一段時間。


    郤錡麵對樓小白表示將要離去,說道:“要迴去了?那迴去吧。迴去之後多加加勁,福沒有身孕之前別亂走動。”


    丈人要女婿多加把勁啊?還講得那麽不含蓄,不是非常人,講不出這種非常話。


    當然了,諸夏曆來講究陰陽調和,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觀念更重,站在長輩的立場進行敦促很合理,要命的事情是郤錡講話不含蓄。


    樓小白知道福姬懷孕誕下嫡長子的重要性,哪怕心裏覺得郤錡當麵催促別扭,還是恭恭敬敬地說道:“我與福姬會努力的。”


    “主要是你努力。”郤錡抬起手擺了擺,示意樓小白可以走了。他自己卻是低聲嘀咕:“受孕這種事情,女人躺著就好,主要還是依靠男人努力。”


    樓小白沒有聽到郤錡在嘀咕什麽,要不然心目中郤錡的形象可就毀了。


    在眾人的眼中,郤錡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任何時候都非常嚴肅。


    話說,郤錡剛才那些話不對嗎?以當前沒有那麽多花招的事實下,講得是實話啊。


    來郤氏這邊的人,多數人告辭離開,少數人留了下來。


    沒有走的人包括晉君周以及前來的幾位卿大夫,另外就是一些各國的執政了。


    其中,鄭國的子孔在等待機會合適,對晉國提出求援。


    那是楚國那邊有出兵跡象,不出意外肯定率先攻打鄭國,搞得鄭國君臣無比緊張,楚軍隻是集結階段,讓鄭國馬上尋求來自晉國的支援。


    原本在南方百越肆虐的楚國各個家族,多數已經到“郢”的郊外集結,初步集結起來的兵力不低於十三萬。


    那還隻是原先在攻打百越的兵力,其餘地方的貴族還沒有正式進行征召。


    在接下來,楚國不止會在其餘區域下達征召命令,他們還會從各個已經臣服的異邦征調蠻兵,不出意外會再拉出十來萬人。


    樓令按照約定拜訪郤錡,過來後發現中行偃、智罃、郤至、士魴、士匄已經都在了。


    “我來晚了?”樓令進去,沒有馬上前往自己的位置,臉上帶著訝異。


    “你最近在幹什麽?多少有些心不在焉啊。”郤至不輕不重地點了一句。


    其他人沒有出聲,看上去也沒有人對樓令最後到來有太大的意見。


    “閑話不用說了。”郤錡沒有給他們寒暄的時間,站立了起來,一臉嚴肅地說道:“有三件事情要講。”


    近來,樓令很鬆懈嗎?並不是的。


    這裏是郤氏的地盤,樓令不好什麽都打聽,沒有人主動找過來,無法什麽事情都知曉。


    出於各種各樣的原因,列國的人拜訪樓令隻是講場麵話,沒有半點有用的信息。


    幾位卿大夫在接觸期間倒是會交換情報,能夠交流的信息僅限於內部,多數卿大夫一樣對正在發生的國際局勢比較遲鈍。


    要說掌握最多信息的人會是誰?那肯定是在自家地盤的郤氏眾人了。


    所以了,郤至那樣說樓令,多少是有些莫名其妙,需要讓樓令思考有什麽地方輕慢到郤至了。


    “第一件事情,楚國在大肆集結,暫時不清楚最終會集結出多少大軍。”郤錡環顧眾人,最後目光停在樓令身上,說道:“又被下軍佐料中,楚國不甘示弱,果然會有行動。”


    樓令一點都不覺得驕傲。


    那是楚國一定會做的事情,君臣不采取行動,楚國就不是楚國了。


    其他人為什麽不那樣預估,不是他們沒有腦子,單純就是僥幸心理太嚴重了。


    “第二件和第三件事情算是同一迴事。”郤錡坐了下去,一邊整理衣擺,一邊說道:“鄭國和宋國同時向我們發出警示,請求做好馳援的準備。”


    中行偃等了一小會,確認郤錡不再講話,才說道:“楚國集結大軍,確認是要北上,不是要東進嗎?”


    這話,不是中行偃為了求安逸,反對過早進行戰爭準備。


    楚國都已經在集結大軍,無論是不是會北上,反正晉國都不會掉以輕心。


    明確得知了那樣的信息,晉國會很慎重的對待,提前做好相關的出兵準備,一旦有需要立刻集結開拔南下。


    中行偃隻是認為楚國第一個用兵對象不會是鄭國或宋國,認定楚國的優先動手對象會是吳國,頂多就是同時攻打吳國和鄭國。


    他們要商議的事情得到衍生,也就是要不要第一時間救援鄭國了。


    “下軍佐以為呢?”中行偃知道自己的意見對郤錡不具備參考價值,采取了迂迴的策略。


    樓令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們一直在尋求與楚國決戰,知道楚軍主力的動向,自然是迎上而戰。”


    他們想跟楚國決戰已經兩年多的時間,可是楚國一直在避免與晉軍發生交戰。


    “下軍佐的意思是,大軍提前南下,得知楚軍主力位置,立刻過去交鋒?”智罃問道。


    樓令知道智罃這是想給自己創造機會。


    問題是,樓令要的是以強擊弱,不是明知道楚軍要玩命就頂上去。


    “我與中軍佐意見相同,認為楚國或許會先對吳國開戰,分出勝負再北上。”樓令用了‘或許’這樣的詞匯,沒有徹底將話說死。


    “另外,我們去年入侵了楚國本土,楚人正是最為憤怒的時候。以我個人的意見,也許應該暫時避免觸楚軍的鋒芒。”樓令說道。


    當時,在場的好幾個人臉上立刻錯愕,他們錯愕的是樓令這個絕對鷹派,竟然會說出那樣的話。


    “你是想讓鄭國重新投降楚國吧?”郤錡直指核心。


    其他人來說這話,樓令不會正麵迴應。


    “對鄭國的忠誠,必須進行試探。”樓令麵對郤錡直指核心,給予了正麵的迴應。


    誰讓鄭國壓根沒有國家的信譽度呢?


    救援這樣的國家,可能大軍還在半路上,他們卻是已經投降。


    這樣搞,本是前往救援的大軍,到後麵卻是要連同救援對象一塊打。


    類似的事情在鄭國身上已經發生不止一次兩次,該說是時常有的事情。


    “之前新軍佐提議,先向‘虎牢’增兵。”郤錡沒有糾纏剛才的話題,問道:“下軍佐的意見是什麽?”


    樓令不免先看向士匄,沒有從士匄的臉上看出什麽,再看著郤錡,說道:“那裏本有一個‘師’的駐軍,情況再惡劣也能提前撤離。要是沒有正式開戰,去的兵力少用處不大,去的兵力多就無法試探鄭國的忠誠了。”


    沒有明說,意見卻是非常明確,樓令不讚成事先派軍南下。


    士匄稍微傾斜身軀跟士魴低聲說道:“下軍佐還是想要討伐鄭國。”


    士魴笑著說道:“好事。”


    “那我找機會收迴之前的意見,再配合下軍佐進行部署。”士匄對於攻打鄭國的興趣不小,隻是當前的時間有點不對。


    “兄長,我支持下軍佐的提議,必須先試探鄭國會不會悖盟。”郤至其實比誰都希望繼續攻打鄭國。


    那是郤至封地所在決定了的前提,持續向南擴張有利於溫氏。


    要說誰最不想大動幹戈,幾位卿大夫裏麵隻有荀氏之主中行偃了。


    並不是中行偃拒絕擴張,純粹就是荀氏內部不穩。


    “下軍佐這是要亡鄭國?”郤錡再一次直指核心。


    樓令沒有任何迴避,說道:“我確實是希望全麵占領鄭國,再直麵楚國來結束長久的競爭。”


    先別提橫掃天下,會嚇到眾人。


    徹底結束與楚國的競爭卻是晉國一直以來的目標。


    因為樓令講得太直接,其餘人一時半會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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