郤氏的小宗溫氏之主郤至先將樓令當成外置大腦,後麵帶動大宗之主郤錡有樣學樣,外人看來就是樓令多次做了郤氏的主。


    礙於郤氏一直在壯大的關係,有些人看不慣樓令獲得郤錡和郤至的優待,講再難聽的話也罵不出“奸佞”這樣的詞匯。


    奸佞是什麽?不斷給自己私下找好處是基礎操作,另一方麵則是破壞一個勢力,使之整體出現下滑趨勢。


    如果可以做主卻是使該勢力蒸蒸日上,哪怕是有得到個人的好處,怎麽都不能打為奸佞。


    “我家也因為樓令的計劃在獲利,並不是隻有郤氏占到便宜。”


    “樓氏自然可以從中獲利,他們坐上了餐桌,願意進行操刀,理該獲得好處。”


    “從整體層麵上來看,整個晉國都在因此獲利。”


    “有這樣的一個人,對誰都是好事。”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思想,一定會站在自己的立場去考慮利弊,再思考某個人的存在對自己是好是壞。


    當天,晉國的卿大夫進駐“管”城,部隊分散前往其它城池或村莊。


    前來談判的子孔等鄭人當然也是進駐“管”城,他們的心態無比複雜。


    明明是鄭國的城池,一場戰爭爆發之後,城內的鄭人全部被遷走,居住其中的變成了晉人。


    也是當前沒有使用布料製作旗幟,要不然城頭就是從飄揚鄭軍旗幟改為晉軍旗幟,一定會讓控製權的變更,變得更為鮮明。


    “西邊的秦人近期又活躍起來,他們相繼攻擊了我家、郤氏、荀氏、範氏等家族的封地,來犯的秦人數量屢次不低於三萬。”


    “現在我們很難調動大軍前去秦國。你特別注意一下秦國的邦交情況,尤其是注意秦國有沒有跟齊國結盟。”


    “知道了,父親。”


    “繼續巡視吧。”


    樓令肯定是想要對秦國用兵,隻是遭遇到了曆史上晉國、魏國、趙國或韓國相同的窘境。


    說白了就是,太多方向需要用兵,比起對付秦國,對付其他敵人明顯更迫切。


    秦國很早之前跟楚國結盟,他們自從跟楚國結盟之後,盟約維持了百年的時間以上。


    那麽,秦國一直是跟楚國結盟的狀態,需要注意的就剩下齊國有沒有摻和進去了。


    今年的下雪量很大,位處中原的鄭國北部都是這般的下雪量,以經緯度的狀況去判斷,晉國、秦國、齊國以及三個國家的北部下雪量少不到哪去。


    這樣的下雪量當然是一種惡劣的氣候,從國家需要的角度去看,無疑是幫了晉國的大忙。


    如果不是這般的下雪量,秦國的軍事行動不會那麽容易終止,晉國無法派出部隊支援西部,當地各個家族的封地隻能自保,考慮到秦人無視規則的殺戮模式和喜歡破壞,各個家族的損失一定會相當大。


    因為這一場大雪,晉國在鄭國北部可以獲得更多的時間,用在清除當地反抗勢力以及各種設施的維護上麵。


    與此同時,齊國礙於天氣更難進行戰爭準備,他們對萊國的軍事行動必然是會延後。


    冬季下更大更多的雪,來年冰雪融化對環境的影響更大。


    簡單來說就是,冰雪會融化成為水,必將使得土層過於潮濕,大舉行動的時候容易讓道路變得泥濘。


    這樣一來,展開軍事行動的部隊無法快速移動,乃至於很難保障後勤,隻能是避免在那種狀況下進行軍事行動。


    受到影響的區域非常廣,其中包括影響到鄭國的地界,無論楚軍是否會北上,他們奪迴鄭國北部的淪陷區的時間一定需要延後了。


    樓令在巡視的是幾個自家私軍的駐點,包括曠野的營寨以及各處城池、村莊。


    晉軍當然不是全部的軍隊都轉移到城池或村莊裏麵,曠野上的主要交通區域哪能夠不駐軍。


    在這種天氣下,曠野的駐軍生活條件會很艱難,家主進行造訪多少可以維持一下士氣,使得當地駐軍更願意忍受和堅持。


    “怎麽樣?”士匄遇到了一樣在巡視的樓令,沒頭沒尾地問了這麽一句。


    樓令之前已經遭遇到中行偃和郤至。


    所以說,他們這些卿大夫並沒有因為氣候惡劣,選擇貓在一個舒服的地方不動彈,有在盡身份地位帶來的義務。


    “什麽怎麽樣?”樓令問道。


    士匄一邊拍掉肩膀上的積雪,一邊說道:“非戰鬥傷亡大嗎?”


    “我家的部隊還好,中小家族的狀況比較堪憂,尤其是駐紮在曠野的部隊。”樓令沒有提其他卿位家族。


    他們這些卿位家族各自平等,有更多需要注意的地方,其中包括不要隨意去窺探實際情況,要不然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實力強的家族在發生什麽事情之後,比較容易進行相關的補救,無論是緊急從後方調來物資,亦或是從當地收集。


    實力比較弱的家族,他們很難承受惡劣條件下物資調集的損耗,同時搶不過實力強的家族收集速度。


    畢竟,能夠收集到的物資就那麽多,有家族多收集一些,其他家族可收集的物資必然減少。


    任何時代的任何一支軍隊,他們隻要是外出執行作戰任務,一定存在非戰鬥傷亡的指標。


    一般情況下是生病導致死亡,也能夠是趕路期間意外死亡,反正不可能說沒有發生戰鬥就是人人安全。


    年代越是久遠,行軍狀態下的非戰鬥傷亡就會越大,尤其是醫療條件極其有限的年代。


    晉軍其實還好,十幾萬人的軍事行動,非戰鬥傷亡不會超過百分之一。


    這是晉國早就習慣了連年征戰,納賦出征的人可以從長輩那裏得到更多的經驗,出征前盡可能做好相關的準備,也有那個條件去做預先措施。


    長久沒有作戰的一些國家,他們缺乏相關的經驗,信不信大軍開拔之前都會搞得狀況百出,真正出征更是會因為沒有做相關準備被各種麻煩折磨。


    同時,實力弱的國家,他們即便想做準備,很難像強國那般有足夠的資源支撐。


    同樣的道理體現在家族實力夠不夠的前提下,家族實力強可以支撐,實力弱隻能是任天由命。


    “與中軍佐、下軍將一同商議,支援一下那些家族?”士匄像是動了惻隱之心。


    樓令自然不會反對。


    他們這些卿位家族在軍事行動中獲得的資源很多,自家用不完的情況下,拿出來給一同出征的中小家族應急,事後可以照單收迴來,還能收買人心,心黑一些設高額利息也不是不行。


    因為在巡視途中碰上了,樓令和士匄也就走成了一路人,巡視完畢一起迴到“管”城。


    一連七天,子孔等人被晾著,其間見不到晉國身份太高的人。


    那七天之中,晉國的卿大夫很忙,處理各種文字的公務,時不時還要外出進行巡視。


    所以說,晉國的卿大夫是想晾著子孔等人沒有錯,可是並非刻意去晾著。


    在第八天,子孔可算是得到召喚,到了地方看到中行偃、郤至、樓令、士匄皆在。


    “應該正式談事了吧?”子孔一見四位卿大夫都在,心情變得振奮起來。


    不是要正式啟動談判,不用留在南方的四位卿大夫全部出動,對吧?


    談事的地點在本是城池主人的家宅,可以理解為城主府。


    當然了,以春秋時代的建築理念,以及相關的各種限製,城主府隻是占地更大一些,很難有所謂的富麗堂皇。


    事實是什麽?一直到東漢之前,哪怕是有過極其鼎盛時期的西漢,茅草屋一直是占據主流和多數。


    到東漢各種建築物拔地而起,跟豪強數量增多,且出現門閥與世家關係極大。


    外部的壓力主要是在邊疆,內地沒有感受到國防壓力,有錢並且小日子過得安逸自然就想著尋求更多的享受,住得舒服一些屬於基本要求,再來就該講究什麽樣的建築物更堅固或好看了。


    至於說到了兩宋國防壓力那麽大,為什麽追求新的享受,比如開始搞林園設計?純粹就是趙家國主帶動,引得百官進行效仿,隨後成為一種文化。


    國主?沒錯啊!


    北宋到南宋滅亡那一刻都沒有收迴舊地,尤其是中原核心區域丟失,講事實就是一個割據的南方政權。


    然後,從北宋到南宋滅亡之前,稱帝的國家非常多,搞得皇帝這個稱號的含金量貶值超乎想象,鬧到蒙元滅掉南宋都懶得改稱皇帝號。


    當然不是隻有兩宋的因素才使得皇帝號不值錢。


    從秦一統設立皇帝尊號,西漢到東漢滅亡,五胡亂華的一百六十九年期間稱帝而亡的人多達三十餘位。


    楊堅建立隋帝國重新使得皇帝稱號變得尊貴。


    隨後,唐帝國打破了“天無二日”的局麵,主動將天可汗與皇帝並立為一樣尊貴的稱號。


    李二鳳是真的拿所有臣服者當自己人看待,他也是首位真正全方位扶持臣服勢力的皇帝,顯得極其偉大。


    當然,李二鳳的偉大之舉苦了後麵的中原之主,包括坑了自己的直係子孫後代。


    任何時代的人都有屬於他們的需求,到了需要包容的時代,看待李二鳳的行為,無疑就是一種進步,肯定要幫忙包裝。


    所以,兩宋打不過周邊異族對李二鳳進行首輪包裝,到了需要實現大團結再包裝一波,至於之前受到傷害的人,反正死人又不會說話,話語權曆來也不掌握在受害者手中。


    現在,鄭國作為受害者,他們一樣不具備話語權。


    子孔隻是開了一個頭而已,馬上被郤至各種奚落。


    那種奚落是從講曆史開始,曆數鄭國怎麽背棄周王室的看重和扶持,再到鄭國率先打開哪些不正之風,輪到當前不受待見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天下形勢的轉變,鄭國確實是起到極大的份量,光一個“周鄭交質”事件就讓周天子的權威掃地殆盡。


    晉國高舉尊王攘夷的大旗是效仿齊國。


    而齊國當初稱霸就向天下列國收取進貢。


    因此,晉國盡管冒犯了周天子的權威,算起來隻是向齊國學習,外人自然無法攻擊。


    然後,晉國一直在擔任保衛周王室的責任,那是“曲沃代翼”之前晉國就在幹的事情,維持了兩三百年之久。


    想要反駁或是反擊的子孔,他絞盡腦汁竟然拿不出一個立足點,全程閉嘴接受郤至的奚落。


    子孔從郤至的奚落中聽出了完整的信息。


    晉國拒絕了鄭國的提議,包括拒絕歸還已經占領的城池,概不接受鄭國的投降。


    “我們極有誠意,你們不聽一下物資名單與數量嗎?”子孔事先已經有相關的心理準備,忍受著極度的不適,試圖進行挽迴。


    中行偃很直接地說道:“我們必須持續占領占領。相信鄭卿能夠理解為什麽非要占領不可。”


    子孔還真的幫晉國找到了理由。


    首先是,晉國非常需要在大河南岸有立足點,無論是繼續攻打鄭國,或者是跟楚國爭霸,起碼可以事先囤積好物資,減少後勤供應的難度與損耗。


    再來,鄭國一再悖盟,不存在任何信譽度。


    晉國占領鄭國北部除了當立足點之外,可以增加鄭國悖盟需要付出的代價,真讓晉國占領了鄭國北部,以後鄭國就不敢輕易悖盟,逼迫鄭國站在晉國這一邊,便於與楚國繼續打爭霸戰爭,達到一舉多得的效果。


    一個少年郎很突兀地出聲,問道:“伯國占領那些土地之後,願意相信我們嗎?”


    因為足夠突兀的關係,所有人一致看向少年郎。


    鄭國那邊該有人出來訓斥,隻是少年郎問得太過關鍵,哪怕顯得很失禮,包括子孔在內的鄭人並未做點什麽。


    中行偃才不會搭理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少年郎,看了一眼就挪開目光,用眼神詢問子孔怎麽迴事。


    “他乃是子國之子,公孫僑。”子孔進行介紹。


    在場的人知道子國是誰,多數人第一次聽到公孫僑的名字。


    樓令便是事先知道公孫僑的人之一,隻不過僅是知道其人,更多就不清楚了。


    這是公孫僑還沒有加冠,並未有“字”。


    如果介紹叫子產,樓令就知道是誰了。


    子產啊,他執政後讓鄭國得到中興,曆史課本裏麵有專門的一篇。某些朝代被譽為法家先賢之一,唐玄宗時期的“忠臣一十六人”之一,滿清時期列入“文廟從祀”。


    “公孫?”中行偃當然有這個前綴代表什麽,仍舊不想搭理。


    公孫的身份而已,當代那麽多諸侯國,公孫簡直多不勝數。


    來自鄭國的一個公孫,不到晉國卿大夫非要特別給麵子的程度。


    “鄭卿。”郤至先飲了一一觴酒,放下酒觴才開口說道:“不管你們認不認可,我們是在幫你們。”


    子孔聽得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更多的鄭人則是一臉的氣憤。


    郤至壓根不在意鄭人有什麽表現,說道:“你們失去了城池,有我們越過大河直接比鄰,有了可以信任你們的基礎。”


    其實,可以視作郤至在發出威脅。


    什麽叫侵略者的嘴臉?看看在場的晉人,能夠看得出來。


    偏偏鄭人氣憤歸氣憤,他們必須承認無力反抗,轉而思考晉人說得有沒有道理。


    一陣思考下來,腦子好的鄭人不得不承認郤至說得沒有錯。


    晉國奪取了鄭國的北部,失去了大河這一道天然屏障,以後晉國要教訓鄭國太過於輕易,鄭國一定不敢輕易背叛晉國,晉國也可以更相信鄭國了。


    當然,前提是晉國見好就收,沒有滅掉鄭國的意圖。


    子孔提議談判暫時停止,帶著人離開了。


    “他們這是願意接受了?”郤至有些沒搞明白。


    中行偃笑著說道:“看似心動了。”


    郤至看向樓令。


    “確實是心動了。”樓令說道。


    講實話,樓令可以全權做主,采取的應對方案會是一直拖著不與鄭國談判。


    拖著無疑會對實施占領的一方更有利,別說晉國還想繼續擴大戰果。


    連續幾年有大量晉軍在鄭國實施軍事行動,時時刻刻都會讓鄭國君臣神經緊繃。


    鄭國打不過晉國,無法使用軍事行動驅離晉軍,到最後隻能是采取妥協,用最少的損失來爭取結束敵對關係。


    這樣一來,急的怎麽都不會是晉國,相反晉國可以借機經營占領區,也能夠趁機繼續擴大戰果,拖越久隻會是對鄭國越不利。


    樓令離開,要上車的時候,有人湊過來被攔下。


    “讓他過來。”樓令認出來人是在會議上說話沒人理的公孫僑。


    子國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有多少權勢之類,晉國的卿大夫想打聽極容易。


    根據樓令所知,子國在鄭國不至於是個透明人,隻是子國絕對算不上有權有勢。


    公孫僑能夠隨行而來,足夠說明問題。


    “拜見晉卿。”公孫僑彎腰九十度行禮。


    樓令迴禮,等著公孫僑說話。


    “僑年幼便聽過晉卿的名聲,亦拜讀過晉卿的文章,有些許困惑之處。今次得以拜見,是否可尋晉卿解惑?”公孫僑說道。


    文章?


    樓令心裏無比困惑,自己雖然是寫了不少文章,但是並未外傳。


    “公孫移步吧?”樓令示意跟上。


    當前年頭暫時沒有求學一說,看了某某人的文章感到困惑,倒是可以找上門尋求解惑。


    後麵樓令搞清楚怎麽迴事。


    原來是公孫僑不知道從哪裏獲得樓令擔任司馬期間所寫的一些條令,進行了專門的研讀。


    那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


    當時,欒書需要為擴軍背書,恰好樓令擔任司馬一職,雙方配合著各取所需,推廣比較全麵,列國想要獲得文本並不困難。


    類似的事情還會發生在司馬穰苴、衛鞅等等改革者身上,他們撰寫出文章,由於執行中必須推廣,肯定是會流傳出去。


    同樣的事情會一再發生,包括哪怕文本外傳,知道改革內容的列國,明知道這樣的改革是好事,問題是絕對不會照抄。


    改革這種事情必然會遭到舊有既得利益者的排斥,真不是每一個國家都能實施改革,哪怕是答案擺在明麵,一樣會被無視掉。


    公孫僑問了不少研讀期間不解的事情,一一得到樓令的解答,兩人看上去相處得非常不錯。


    “這是我的長子,小白。”樓令為公孫僑介紹剛剛迴來的樓小白。


    公孫僑行禮致意:“僑見過世子。”


    樓令給樓小白介紹:“這是來自鄭國的公孫,名僑。”


    “小白見過公孫。”樓小白迴禮致意。


    這一幕對樓小白來說似曾相識。


    想當初,樓令就是用這樣慎重的方式給樓小白介紹晉周。


    搞得樓小白覺得應該將公孫僑這張臉記住,態度上可以表現得很是熱情。


    “小白也可以為你解惑。”樓令對公孫僑說道。


    公孫僑知道樓令願意專門抽出時間來為自己解惑已經顯得很厚道,哪能沒有休止的糾纏,得知樓氏世子也能為自己解惑,稍微一個愣神,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當天下午,子孔再一次求見中行偃。


    而中行偃召喚幾位同僚,再一次與子孔為首的鄭人進行談判。


    不知道子孔是得到什麽授權,代表鄭國部分接受晉國占領的事實,提出贖迴“管”地的訴求,表示可以用財帛或是其它的地來交換。


    中行偃先表示可以放棄占領“管”地,又代表晉國提出索要其它地方的要求。


    這是“管”地距離“新鄭”太近,一旦“管”地被晉國所控製,晉軍想威脅“新鄭”可以做到朝發夕至,鄭國怎麽可能讓“管”地落在晉國掌控之中。


    因為鄭國無法使用武力奪迴去,子孔與中行偃一再討價還價,隻能同意拿其它地方換取“管”地的提議,隻是認為晉國索求實在太過分了。


    “能用談的方式來索求,好過使用武力。”郤至再一次威脅。


    子孔說道:“那請允許當地的鄭人遷徙。”


    郤至“哈哈”笑了幾聲,說道:“早這樣不就好了。”


    “我方要求等晉侯過來親自正式簽訂盟書。”子孔說道。


    中行偃答應了下來。


    全程沒有說話的樓令在觀察鄭人的反應,看出雙方談妥之後,鄭人盡管覺得恥辱,但是無一例外都是鬆了口氣的模樣。


    “這是要順勢調整國策,不再左右搖擺了?”樓令意識到這一點,認為晉國贏了現在,極可能會輸了未來。


    ..........


    結論是硬盤壞了,導致係統崩潰一再死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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