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不用動腦子,沒有出現多少損失,得到卻是遠比想象中要多,頭腦被利益衝昏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們開始動腦子,思來想去沒有太大的後患,誰不會感到開心呢?


    站在國家的立場,攻占鄭國北部等於讓晉國在大河南岸有了立足點,並且還將逼迫鄭國徹底站位,接下來無論鄭國是跟晉國拚命,還是鄭國將楚國綁上戰車,無疑對晉國皆是有利。


    以為樓令的這一次謀劃隻是為了攻占鄭國的土地嗎?不是這麽簡單的。


    因為陳國和蔡國名義上是晉國的小弟,他們遭到楚國入侵的時候,晉國哪怕是裝裝樣子也必須派軍救援。


    等鄭國真的被晉國割去北部,無論鄭國真的徹底倒向晉國,或是鄭國不願意屈服,隻要鄭國還是楚國的小弟,楚國就一定需要相助鄭國。


    這年頭的老大不好當。


    楚國當老大的時候,吃相顯得極其不好看,他們卻是不能像對待南方那樣,用真實的麵目表演給中原列國看。


    在對待鄭國上麵,晉國和楚國確實是可以特殊一些,涉及到老大的義務,一些責任卻是無法不履行的,其中包括保證小弟的國防安全。


    畢竟,該交的保護費沒有少,交了保護費卻是得不到安全保障,老大還有屬於老大的信譽嗎?


    “楚國不會甘心失去鄭國,一定不允許鄭國徹底倒向我們。”士魴像是在說廢話。


    鄭國為什麽會左搖右擺?正是因為晉國或楚國不會看著鄭國徹底投靠一方。


    無論鄭國到底臣服於晉國或楚國,一定要逼得其中一個國家全力進行征討。


    那是因為鄭國倒向其中一方,等於戰火就要燒到自己的家門口,怎麽可能坐視呢?


    再者說了,鄭國的弱小是相對於晉國和楚國,跟其他國家一比,鄭國真的並不算弱。


    樓令卻是悠悠地說道:“這一次……,或許要說不準了。”


    晉國已經開始對鄭國動大手腳,搞的動作實在是太大,與以往簡直是天差地別。


    楚國君臣曆來很能緊跟時事,他們也總是會因為需要而立刻做出改變。


    每當楚國扛不住,他們就會吼嗓子“我蠻夷也”的各種不講道理。


    樓令能夠想象得到,一旦楚國得知晉國占領鄭國北部,立刻就明白晉國想做什麽。


    晉國的想做什麽可以分很多種意圖,可以是晉國在逼迫楚國不得不救援鄭國,也能是晉國開始學楚國肆意擴張。


    這個“肆意”用得很好。


    止於目前,楚國是兼並他國最多的一個國家,兼並的對象不區分是不是周天子的封臣。


    要說肆意擴張的話,沒有一個家國能夠跟楚國相比。


    晉國開始掠奪鄭國的土地,講事實就是情況很嚴重。這種嚴重不止是對鄭國,對哪個國家都一樣。


    要說不至於讓其他國家感到恐慌,能夠站住腳的基點隻有一個,那就是鄭國完全沒有國家的信譽值,晉國實在是被惡心壞了,迫不得已之下在疆域上對鄭國動手。


    晉國這樣幹會嚇到諸侯,隻是因為鄭國情況特殊,存有很大的餘地,嚇到諸侯卻不至於讓他們恐慌到不行。


    樓令在眾人的注視下,說道:“我們不願意再次接納鄭國,楚國也能隨時一腳將鄭國踹開。”


    中行偃立刻問道:“楚國會那麽做嗎?”


    樓令答道:“我無法預判楚國君臣的決定。”


    別說是樓令了,天下間沒有哪個國家的君臣可以預判楚國會做什麽。


    應該說,恐怕楚國君臣都不一定知道己方會做什麽。他們做出的決議取決於國內封君的配合度,同仇敵愾可以很猛,各有小心思立馬變成一盤散沙。


    所以楚國封君什麽狀況,決定當時的楚國會怎麽應付國外的大小事。


    “能夠有所預判的隻有看楚國對南方取得多少收獲。要是他們的收獲很大,增加北上的概率,反之亦然。”樓令給了一個說法。


    身為晉國的高層,沒有人不知道楚國“北損南補”的國策,他們自然認可樓令的猜測。


    郤至笑嗬嗬地說道:“那楚國北上的機率很大。”


    晉人一直羨慕楚國,不是羨慕其它什麽,單純羨慕楚國可以任意從南方取得收獲。


    與之相比,晉國周邊雖然不缺弱雞,奈何動手之後可以取得的收獲相當有限,並且不像楚國可以找南方那些異邦一再迴血,每一次最多隻能一波肥。


    在占領土地上麵,晉國和楚國倒是一致。


    晉國攻打周邊的異邦,攻占下他們的土地,到處是山地和樹林,想開發的難度超級大。


    楚國在南方攻略,一樣對占取遍處山地和樹林的環境不感興趣。


    開發一個地方沒有那麽容易。


    樓氏攻取太原盆地將近十年,城池隻修築了一座,其它的人力物力全耗在開墾耕地上麵了。


    十年的時間過去,太原盆地的農業程度還不如樓氏搶到手的“韓”地或“河陽”。


    有了上麵的例子,不用再說樓氏攻滅林胡奪其地的情況,該知道搶開發好的熟地和蠻荒之地的區別了吧?


    “我說得不對嗎?”郤至沒有得到附和,看上去有些錯愕。


    郤錡說道:“不太好說。”


    其餘卿大夫壓根就不搭話。


    楚國搞“疲晉之策”已經很明顯,真的就看楚國到底能夠從南方迴多少血,來決定楚國會不會放棄鄭國,跟晉國或鄭國發生了什麽無關。


    “不管怎麽說,我們按照計劃進行就好了。對吧?”樓令給郤至解圍。


    “對對對,我們專注做自己的事情。攻占鄭國的土地,消滅三戎打開通道。屆時,楚國不打也得打。”郤至說道。


    一眾卿大夫這一次可算能夠搭話,紛紛暢享美好未來。


    隻要鄭國沒有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晉軍不止可以輕易攻占土地,晉國還有足夠的時間來料理到手的地盤。


    晉國的卿大夫,他們短暫的商討過,占領區內無論是哪個等級的鄭人,一一會被押解到本土,隨後遷徙晉人過來,進行一輪大換血。


    地盤具體怎麽分,由於鄭國沒有放棄主權的關係,礙於不想吃相太難看,他們倒是還沒有進行正式的討論。


    “公子發來了。”長魚矯前來稟告這個信息。


    同樣是擔任司馬,長魚矯成為了秘書一類的角色。


    實際上也是,相同的職位由不同的人去擔任,職位賦予的權柄在發揮上絕對不同。


    長魚氏或許風光過,強度上絕不是卿位家族的規模。


    長魚矯幾乎是從一空二白爬上這樣的高位,他麵臨著家族實力與職位權柄不匹配的窘境。


    這麽說吧?樓令擔任司馬期間能夠拉出一個“師”的兵力納賦,輪到長魚矯擔任司馬卻是一個“旅”都湊不滿編,別說人脈是兩迴事,怎麽可能一樣呢。


    長魚矯很清楚什麽情況,腦子十分清醒沒有模仿樓令在擔任司馬的做法,一直以來也拿自己當樓氏的跟班看待。


    因為鄭國的特殊性,晉國高層對鄭國會更用心去研究,自然不用誰來說公子發是誰。


    幾位卿大夫立刻看向樓令。


    這是樓令之前剛說鄭國會派來足夠分量的人,話都說完不超過半刻鍾,結果鄭國真將人給派來了。


    “先將公子發迎進來招待,等過幾天再見麵?”中行偃問道。


    郤錡看了幾眼樓令,再看向中行偃,說道:“也好。”


    現在該急的是鄭國君臣,絕對不是他們,晾一晾是很應該的事情。


    這種事情根本不用樓令去講,其餘人並不是真的沒有腦子,怎麽可能會不知道該怎麽做。


    結果就是公子發被安頓在晉軍營寨,等了五天才見到中行偃與樓令。


    “見過兩位晉卿。”公子發等了五天,等得整個人無比憔悴。


    等人嘛,沒有什麽大事,等起來都會心浮氣躁,真有大事每等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一個人的精神氣不行,一定會體現在氣質上麵,外貌也會顯得非常明顯。


    “公子怎麽是這般模樣,難道是我們招待不周嗎?”樓令看似關心地問道。


    “不不不,貴方招待起來一應不少,隻是發心裏急切,無法安眠所導致。”公子發給出說法,也是在進行埋怨。


    好歹是一國的公子,哪怕再沒有實際的權柄,身份就是擺在那裏。


    然後怎麽迴事?晉國一方將公子發晾了五天,充分展現了什麽叫當世強國的傲慢。


    三個人分別入座。


    公子發急不可耐地問道:“貴方什麽時候撤軍呢?”


    中行偃和樓令對視了一眼。


    “兩國並沒有議和,我們為什麽要撤軍呢?”樓令反問。


    對的,晉國在鄭國倒向楚國之後,再一次對鄭國宣戰了。


    雙方進入到戰爭狀態,沒有給出一個說法,互相采取軍事行動再正常不過。


    “楚軍就在‘新鄭’城外,你們怎麽不南下呢?”公子發又問。


    中行偃麵無表情地說道:“我們正在等你們與楚軍北上。”


    這一場會麵,從對話來進行判斷,以現代人的思維,情況怎麽看都顯得奇怪。


    作為交戰方,公子發代表鄭國過來,明擺著就是希望晉軍趕緊離開。


    他們可是交戰方,還能指揮對方?


    可是,春秋時代卻是真就這樣,進入戰爭狀態可以互相提出訴求,乃至於提一些在現代人看來極其不合理的要求。包括去到某某地方趕緊打起來,分出勝負好該賠償的賠償,該滾蛋也及早滾蛋。


    “公子。”樓令笑眯眯地問道:“你們什麽時候北上,想在哪裏交戰?”


    看樓令問得一點都不違和,一看就知道適應春秋在戰爭上的玩法了。


    公子發哪裏能夠給出答案?


    統率大軍北上的子重沒有明說,一應做派就是不想跟晉軍硬碰硬。


    楚軍不與晉軍交戰,隻是鄭軍自己上就是送菜。


    這不,才有公子發前來,試探晉軍什麽時候走的同時,試圖使用不交戰的方法讓晉軍自己離開。


    “貴方攻克了四座城池,村落無數。收獲還不夠大嗎?”公子發問道。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啊!


    樓令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說道:“公子誤會了。”


    “啊?”公子發被整得有些懵。


    樓令正色說道:“不是四座,是六座。”


    “啊!?”公子發被驚到了。


    中行偃補刀:“確實是六座,不久之後可能就是七座。”


    這一次,公子發卻是沒有再被驚到。


    五個月內拿下六座城池?考慮到晉國花了數十年時間麻痹鄭國,搞得各處鄭人都習慣晉軍純路過,不做防備或是防備鬆懈可以理解。


    晉軍利用當地鄭國貴族的鬆懈取得很好的戰果,等各處鄭國貴族提防,不可能輕易再攻克一座城池了。


    “貴方損失大嗎?”公子發內心忐忑地問道。


    中行偃愕然了一下下,還是給予答案:“還行。”


    這個“還行”很萬金油。


    絲毫不作假的來說,現在該是鄭國君臣擔憂晉軍太慘重,搞得晉人不在鄭國身上敲詐到足夠的利益,鬧到很難同意撤軍。


    所以,公子發真心祈禱晉軍的損失更少一些,免得鄭國的損失更大。


    樓令再次問道:“楚軍和你們,什麽時候北上前來交戰呢?”


    “這……”公子發無法給出答案,深唿吸一口氣再說道:“貴方收獲足夠多,能不能就此罷手?占領的城池與村莊盡取收獲,廟堂再奉上一筆可觀的賠償,換取貴方撤軍?”


    “不行呢。我們在等你們北上,想要消滅更多的楚軍,怎麽可能撤軍。”樓令主打一個有話實說。


    恰是樓令講實話,搞得公子發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看來……,子重不想跟我們打。”中行偃盯著公子發,問道:“鄭君讓公子過來,想來是楚軍不打,你們有解決方案了?”


    代表晉國的中行偃和樓令,兩人說話沒有什麽夾槍帶棒,交流就主打一個實誠外加有禮貌。


    公子發一臉木訥地問道:“貴方怎麽發現楚軍不與你們交戰的呢?”


    中行偃說道:“陳國、蔡國降而複叛,我們出兵南下進行討伐,大軍刻意在陳國駐紮了兩個月,子重早就率軍北上,兩軍相隔三十來裏互相對峙,期間並未發生交戰。”


    其餘的話用得著說嗎?


    楚軍是在晉軍離開“赭丘”才追上來。


    後麵,晉軍又從“新鄭”離開,子重才率軍趕到“新鄭”。


    一切是那麽明顯,隻要腦子不抽抽,怎麽可能判斷不出來?


    “完了,晉國已經看出楚國的虛弱。我們要是現在表達跟隨晉國的決心,晉國不可能相信。最要命的事情是,楚國陷入虛弱狀態,晉國不是那麽需要我們啊!”公子發愁得想抓頭發。


    當附庸也要有自己的價值。


    晉國不喜歡魯國,一次次願意給魯國撐腰,不就是魯國可以幫忙看著齊國,並且魯國還能擋住齊國向西擴張嗎?


    鄭國對晉國的價值一點不比魯國低,問題在於鄭國的國家信譽值在晉國這邊是負數,即便鄭國君臣真的下定決心,很難讓晉國相信。


    現在,鄭國能怪的就是子重表現得太過於明顯,以至於輕易被晉國看出虛實。


    楚國露了底,受到十足傷害的卻是鄭國,這叫什麽事嘛!


    “貴方怎麽樣才願意撤軍呢?”公子發表情木木地再次提問。


    中行偃和樓令沒有搭理提問的公子發,兩個人開始閑聊起來。


    什麽投降方案都不說,開口就要晉軍撤走?哪怕是在春秋時代,一樣沒有這樣的好事。


    隻不過,在鄭國君臣看來,晉軍攻下那麽多地方,一定是搶到很多人口與物資,怎麽都該見好就收了。


    鄭國君臣會顯得這麽幼稚,不是他們真的幼稚,純粹就是爭霸戰爭環境下的一種共同認知。


    什麽認知?


    就是交戰不以攻占對方土地為目標,隻是想讓對方進行賠償,隨後成為自己的附屬勢力,變成爭霸的資本之一。


    因此,鄭國君臣覺得不控訴晉軍在己方疆域的所作所為,不計較到底損失了多少,是一種服服帖帖外加給晉國留臉麵的應對。


    等於說,哪怕晉軍攻占了鄭國北部那麽多地方,鄭國君臣仍舊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我們還有公務,公子且先自便。”中行偃說著站起來。


    樓令當然也是站起來。


    “二位……”公子發羞惱地問道:“下一次見麵是什麽時候?”


    這是在抱怨被晾了五天。


    樓令笑嗬嗬地說道:“我們的公務不少,有時間一定來招待公子。”


    “那我能夠隨時離開嗎?”公子發抱怨的事情是之前派來的使者都失蹤了。


    樓令一臉詫異地說道:“公子想走,自然隨時可以走。”


    兩邊都沒有提鄭國之前派來的三波使者在哪,不提還能當作沒有發生,提出來就要進入第一階段的攤牌時刻。


    晉國這一邊還想將軍事行動繼續實施下去。


    代表鄭國而來的公子發,他則是不敢鬧出自己無法承擔的大事。


    公子發見兩人要走,再次問道:“我可以四處走動吧?”


    中行偃停步轉身,說道:“如果公子要四處走動的話,請一定通知我們,好派人在旁護衛。”


    晉軍不是秦軍,沒有走到哪不分老弱婦孺的殺到哪。


    哪怕是在進行侵入戰爭,晉軍頂多就是俘虜非戰鬥人員,真的沒有見誰就殺。


    隻不過,晉軍目前在搜捕抵抗人員,要是公子發帶著自家的護衛亂溜達,極可能被當成抵抗一方的隊伍,很容易遭到晉軍的攻擊。


    公子發立刻說道:“我明日就會四處走動。”


    中行偃應道:“老夫會安排好護衛的隊伍。”


    這一次的見麵也就到這裏。


    晉國是想占領並一直持有當地,一定需要進行清場。


    太多的鄭國貴族受到控製,其餘暫時自由的鄭國貴族又不傻,當地的戰爭就進入到另一種模式。


    什麽模式?


    暫時還自由的鄭國貴族會召集麾下,可以抵抗敵軍的入侵,也能帶著隊伍躲起來。


    想要控製住當地的晉軍,他們明確知道有抵抗的隊伍,一定會找出來再消滅。


    結果是,當地的交戰已經轉為一種“治安戰”了。


    “怎麽樣?”郤至看到中行偃和樓令前後進來,立刻提問。


    中行偃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再看向樓令,示意由樓令來說。


    “他們知道正在發生什麽事情,暫時沒有搞懂事態的嚴重性,抱有極強的僥幸心理。”樓令說道。


    話也不是那麽說。


    鄭國君臣是真的不知道晉國想要占領……,或者說他們不知道晉國要吞並鄭國的北部,不能視作是存在僥幸心理,倒是能夠定義為是一種無知。


    隻是話又說迴來,同為周王室的分封國,天下列國已經很久沒有打兼並戰爭,國家與國家之間的交戰隻有魯國和齊國一直在爭奪“艾陵”歸屬權。其餘國家發生交戰,雙方打得再兇也是打完就走,並未占領以及控製某處區域。


    “我們該怎麽讓鄭國君臣知道,他們拿不迴被我們攻占的地方?”士匄問道。


    中行偃說道:“公子發要四處走動,他會自己發現的。”


    樓令點頭表示認同。


    打完就走跟長期占領,軍隊展現出來的姿態不可能一樣。


    打完就走的話,能帶走的東西會早早打包,不會在一個又一個地方安排衛戍部隊。


    要長期占領的話,安排衛戍部隊是必然的事情,肅清當地有頭有臉的人也是一種必然。


    公子發要到處走動,隻要他腦子還在,看了當地的情況,一下子就該知道晉國到底在做什麽了。


    所以了,公子發沒有主動提出到處走動,後麵也會有人帶著他到處溜達,親眼看看晉軍到底在幹什麽,對鄭國來說又是意味著什麽。


    “我們今年不會迴國。”郤錡不開口像雕塑,說話就是一錘定音。


    換作是打其它模式的戰爭,哪怕沒有一片叫苦連天,眾人的臉色也絕對好看不到哪去。


    現在嘛?幾個卿大夫非但不反對,還紛紛開口支持。


    打下更多的地盤,後麵幾個卿位家族能夠分得更多。


    為自己掙產業,誰不積極啊?


    ......


    電腦一直死機,折磨得欲仙欲死,又沒錢換新電腦,簡直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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