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早,衡山弟子伍連山就開始指揮招募來的工匠們開始幹活,五嶽大會不日就要舉辦,這些住所都要用來接待其他四派的大人物,上到掌門下到弟子,必須安排好了,否則丟的可是他們衡山的臉麵。


    金不換今日也來得早,他是此項工程的總負責,雖隻是掛個名頭,但樣子還是要做的。


    他上前去拍了拍伍連山的肩膀:“怎麽樣了?”


    “金師兄?你今天怎麽來了?”


    伍連山有些詫異地迴過頭來,論師門輩分他和金不換是同輩,隻不過對方運氣比他好,大難不死直接一飛衝天成了長老。


    不過金不換平日裏做人還不錯,即便是職位上已經到了長老,但對於同輩的師兄弟他也從不擺架子,所以盡管他這個長老沒什麽權力,大家夥還是願意尊敬他。


    金不換笑著道:“到底是師門吩咐給我的任務,總不好都推給你們。”


    “哎,師兄這話說得就見外了,”伍連山毫不在意地擺擺手:“有我們幾個在這看著就好,你放心吧。”


    “有伍師弟在,我自然是安心的。”


    金不換看著前方工匠們如火如荼地幹著活,隨口問道:“這些人可還得力?我瞧著距離師門定的日子也沒剩幾天了。”


    聞言,伍連山笑道:“說起來還要多謝師兄奔走了,這些人來得及時,不僅誤不了工期,還能提前幾天完成,我們也有機會躲個懶,隻是吧......”


    見伍連山欲言又止,金不換心裏咯噔一下,他忙問道:“隻是什麽?”


    伍連山苦笑道:“這些家夥脾氣有些大,師弟支使他們幹活,沒少受氣。”


    金不換悄悄鬆了口氣,他安撫道:“師弟見諒,都是師兄的過錯,隻是這些人是托了朋友請來的,師弟就受些委屈,多擔待一二。”


    “師兄說得哪裏話!師弟哪裏是這樣不知好歹的人!”


    伍連山連連擺手說道,他也不過是口頭抱怨兩句而已,且不說這批人是金不換請來的,看在師兄的麵子上他也不會擺什麽臉色,關鍵是——


    這批人不收錢啊。


    這些工匠是金不換托了朋友請來的,不用他們衡山再付一份工錢,所以兜裏多了不少錢財的伍連山等人笑臉相迎還來不及,怎麽可能把人往外推。


    金不換不知道伍連山是如何想的,但他也沒怎麽放在心上,因為這批人是陸寒江交給他的,所以他想當然認為是朝廷的人不屑受他們江湖人支使。


    實則不然,這批人原本就是錦衣衛在冊的匠人,讓他們幹活倒沒有什麽,隻不過這些人和普通的工人可不同,他們前陣子跟著陸寒江玩的,那都是高雅的機關術,這會子被人指揮著搬磚頭,誰的臉色能好。


    若不是陸大人有吩咐在前,他們暗地裏還有任務要做,誰會聽那區區衡山弟子的差遣。


    這邊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伍連山忽然左右掃了一眼,然後悄聲問道:“師兄,給師弟透個底唄,為何這工程突然比起原計劃又多出一部分?”


    金不換看著他,沉聲道:“告訴你們也無妨,華山那邊迴消息了,此次五嶽大會,華山派也會參加。”


    “華山派?”


    伍連山有些吃驚,華山派都不在江湖上露麵許久了,六年前老掌門給人家萬刀門砍了,一年前聽說和錦衣衛有過節,現任掌門商幾道的兩個孩子都給扣了。


    再說這華山沉寂多年,幾次五嶽大會也沒見他們有迴應,這迴怎麽突然有消息了。


    “傳聞華山掌門商幾道劍法大成,此次,恐怕來者不善啊。”


    金不換說著,目光望向遠方,心中隱隱有些擔憂。


    他心眼多些,知道的內情也比旁人多些,華山掌門的劍法高低還在其次,陸寒江這個鎮撫使出現在衡山之地才是極其危險的信號。


    五嶽大會是件不小的事情,錦衣衛派人來盯著也說得過去,可若是來個千戶,金不換壓根不會擔心,可來的卻是北鎮撫司的頭子,陸大人本人。


    這就有很多值得說道的地方了,金不換不覺得對方會閑來無趣大老遠跑到衡山上散步,再加上華山派突然地入世,山雨欲來啊......


    ......


    這個時候,被金不換惦記著的陸寒江還在距離衡山不遠的鎮子上發呆呢。


    其實按照請柬上的日期,他們這批人來得的確太早了些,甚至衡山為他們準備的住所還沒有完工。


    但陸寒江有著自己的安排,所以不得不早來一些,至於說池滄平,那小子一早就到了,這些日子正喬裝打扮四處散播華山派前來參加五嶽大會一事,也算是給“自己”造勢了。


    池滄平這麽努力,陸寒江自然樂得清閑,隻是一個來自北方的消息卻讓他的神色顯得有些異樣。


    “大人,發生何事?”


    這時候陪著陸寒江曬太陽的隻有皇甫小媛,商蘿和永樂早就跑沒影了,自從兩丫頭交上朋友之後,自己這個駙馬和公主在一塊的時間驟然縮減一大半,這的確是讓他感到輕鬆不少。


    “北邊有消息了,武當派大舉北上。”陸寒江將傳來的信紙遞給了皇甫小媛,


    皇甫小媛接過一看:“武當既然已經被誘導去了北地,自有玄天教會來拖住他們,大人謀劃得當,為何如此憂心忡忡?”


    陸寒江目光平靜:“紫陽道人要來衡山。”


    “武當七子,‘紫陽’柏經年?”


    皇甫小媛思慮片刻:“五嶽大會江湖矚目,武當派出他來捧場,也算是合情合理,不知大人擔憂何事,可是此人有什麽問題?”


    “的確有些問題,”陸寒江長舒一口氣,道:“武當七子皆是一流高手,真武七截陣論威能乃是天下第一殺陣,孟大人早有想法要破了此陣。”


    皇甫小媛立刻明白了陸寒江的意思,她道:“陣法之關鍵在於人,孟大人想要破陣,便是要辦法除去這七人之一?”


    “不錯。”陸寒江道。


    “既然如此,此次出手豈不是正好?”皇甫小媛有些不明白陸寒江在顧慮什麽。


    陸寒江沉默了許久,問了皇甫小媛一個奇怪的問題:“小媛,你還記得第一次殺人時的情景嗎?”


    這次沉默的人換成了皇甫小媛,許久之後,她用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太多了,記不清是哪個。”


    “那還真是糟糕,”陸寒江說完後,看見皇甫小媛的眼神,他把澹澹地說道:“我第一次殺人,殺的是個當差的,還參加了一場難忘的葬禮。”


    這兩個話題看似沒有哦關聯,但皇甫小媛不覺得陸寒江會無的放失,所以聽後之後,她思慮片刻,目光微沉:“你,莫非和那柏經年,有過節?”


    “小媛你知道嗎,我很難才會去討厭一個人,因為就我而言,對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產生一些不必要情感,像是討厭乃至於憎惡這類低劣的情緒......嘖,會讓我覺得自己很沒品。”


    陸寒江的迴答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他道:“在其他人看來,我的確應該和那個家夥有過節,不過我自己嘛......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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