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淡淡朝陽遍灑京城大地。


    被冰封了一整晚的四合院重新活泛過來,家家戶戶冒起炊煙。


    住戶們忙著做早飯,打孩子,洗臉刷牙,空氣中充滿了生活氣息。


    突然一道聲音,打破了四合院的寧靜。


    傻柱準備出去買油條,走到前院,看到周大娘的門口時,看到兩個街道辦幹事蹲坐在椅子上,守在門兩旁,就像是兩尊門神一樣。


    他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你,你們一整個晚上,都待在這裏,出了啥事了?”


    那兩個街道辦幹事身上披的棉被上已經沾滿了寒霜,頭發胡子上也都白乎乎的,聽到傻柱的叫聲,打個哈欠醒了過來。


    度過了艱難的一晚,兩人揉著眼睛,正準備站起身伸懶腰,看到傻柱越走越近,兩人的神情頓時緊張起來。


    “傻柱,你站住!”


    那神情就像是見到了一個抱著炸彈的人似的,傻柱被嚇了一跳,手裏的籃子差點掉在地上。


    “怎,怎麽了?裏麵有炸彈嗎?”傻柱左右看看,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又恢複了往日混不吝的樣子。


    “沒有炸彈,不過也差不多。”年紀大一點的街道辦幹事名叫周興明,跟傻柱關係比較好,當年傻柱的爹何大清拋下傻柱兄妹逃走的時候,就是周興明發動街區群眾幫忙尋找何大清。


    並且擔心兩兄妹想不開,還把他們帶到街道辦裏,寬慰了他們兩個一個下午。


    傻柱也是個記恩的人,雖然那次大尋找,沒能將何大清找迴來,他卻在隨後的幾年裏,經常幫周興明家做飯。


    周興明正好沒有兒子,也把傻柱當成半個兒子看待。


    當然,周興明跟易中海的做法不同,他並沒有想讓傻柱給自己養老的想法,隻是欣賞傻柱,願意幫助他。


    人的心中都有一杆秤,傻柱對周興明也格外的尊重。


    “周叔,是您啊,發生什麽事兒了?”傻柱這會才認出周興明,老老實實的打招唿。


    周興明衝著他擺擺手:“傻柱,你別靠近了,這屋裏的東西,跟炸彈差不多。”


    “跟炸彈差不多?”傻柱嚇了一跳,連忙跳開,一臉畏懼的望著屋內:“有迪特?”


    “啥迪特啊!”周興明被傻柱逗笑了,不過旋即板起臉,冷聲說道:“那玩意可比迪特厲害多了,百日咳聽說過嗎?”


    此時住戶們已經被驚動了,紛紛圍了過來。


    “百日咳....上個月隔壁大院的二團子得過一次,可是糟了老罪了,足足折騰了大半個月才好。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本來圓乎乎的小臉,幹枯發黃,整個人也蔫兒吧唧的。”


    “我聽說這玩意可是會傳染的,難倒咱們大院裏也有了。”


    “這不明擺著嘛,要是沒有的話,街道辦的老周會守在這裏嗎?”


    ....


    這年月百日咳跟絕症差不多了,就算是孩子病好了,身體也會比以前差不少,所以住戶們聽到這個消息,都有些恐慌。


    大家夥紛紛用畏懼的目光看向周家的屋子,同時心中默默的為周家的大孫子擔心。


    大家夥都清楚,周大娘可是把那個大孫子當成了寶貝疙瘩,要是出了什麽問題,那周大娘可怎麽活啊。


    這個時候,街道辦王主任剛上班就趕了過來,看到住戶們圍在旁邊,正好趁著這個機會給住戶們開個短會。


    她的目光找到人群中的劉海中,大聲說道:“劉海中,現在距離上班還有大半個鍾頭,你趕緊將四合院的住戶們都喊過來,我要召開大會。”


    劉海中身為四合院二大爺,這陣子在四合院裏壓根就沒有露頭的機會,被點到名字之後,頓時來了精神。


    他扔掉煙頭,快步跑迴家,找來一麵破銅鑼,挨家挨戶的喊人。


    丁秋楠此時剛起床不久,正在招唿衛東和衛國兩小隻洗臉刷牙。


    兩小隻睡了一覺,這會精神百倍,兩人互相打鬧著,拿著水盆裏的水潑向對方,就是不老老實實的洗臉。


    丁秋楠又氣又急,揮起巴掌想要教訓他們一頓,可是看著那可愛的兩小隻,巴掌倒是揚起來了,就是遲遲沒有落下來。


    她隻能板起臉說道:“你們兩個要是再胡鬧的話,我就讓你爹收拾你們兩個。”


    在以往,這是丁秋楠屢試不爽的手段,李東來比較嚴厲,隻要提起李東來,兩小隻就會乖乖的聽話。


    但是今天情況卻不太一樣。


    衛國揚起小腦袋,衝著丁秋楠皺皺鼻子:“娘,你捎騙我們了,爹就不在家。”


    衛東也嘟嘟嘴:“是啊,是啊,爹昨天晚上半夜就出去了。”


    丁秋楠聽到這話皺起了眉頭,昨天晚上街道辦王主任雖然來到家裏,告訴李東來是因為老周家發生百日咳才迴到實驗室避開孩子們的。


    但是老周家那邊的情況到底怎麽樣了,會不會傳染給大院的孩子們,丁秋楠心中沒有一點譜。


    就在這時,劉海中站在門外,朝著屋裏喊道:“一大爺,一大爺,在家嗎,街道辦王主任要召開大會了,就在前院,你趕緊去。”


    丁秋楠一邊命令孩子們趕緊洗臉,一邊笑著說道:“是二大爺啊,我家東來昨天晚上去了實驗室,到現在還沒有迴來,等會就由我來代替他參加大會吧。”


    “好好好,那你趕緊去啊。”


    聽到李東來不在家,劉海中的臉上頓時樂開了花。


    最近他這個二大爺被李東來壓得喘不過氣來了,大家夥隻知道有李東來這個一大爺,而不清楚他這個二大爺。


    甚至在前天,王家的那個熊孩子,竟然直接稱唿他為劉海中,而不喊他二大爺。


    劉海中心中著急,卻沒有一點辦法。


    這次機會總算是來了。


    你李東來工作積極是吧?那四合院就交給我劉海中管理了。


    劉海中覺得隻要將大會舉辦好,不但能重新博得王主任的信任,還能夠重新贏得四合院住戶們的尊重。


    所以他比以往更加賣力,挨家挨戶的清查人員。


    就算那些平日裏,不喜歡摻和大院事情的住戶,也被他揪了起來。


    閻埠貴這個三大爺,自然也不能例外。


    劉海中敲開閻家的門口,仰著腦袋,驕傲的說道:“閻埠貴,今天街道辦王主任要召開四合院大會,你這個三大爺,躲在家裏睡懶覺合適嗎?”


    看著劉海中,閻埠貴差點哭出來。


    昨天晚上劉海中在閻家喝酒,一直盯著那瓶子酒,酒是便宜酒,隻要一塊五毛錢一瓶,比三塊錢一瓶的茅台酒差遠了。


    但是那可是閻埠貴這麽多年來,賣過的第一瓶酒啊。


    見劉海中一個勁的倒酒喝,閻埠貴可急壞了,但是他身為主人,劉海中是他邀請過來的客人,他總不能阻止劉海中喝酒。


    所以就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跟劉海中搶著喝酒。


    旁邊的那些鄰居們都是要臉麵的,見兩人麵紅耳赤的樣子,誰也不會跟他們爭搶。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將一瓶酒喝光了。


    劉海中常年喝酒,酒量很大,喝了半瓶子酒後,人還能走直線。


    閻埠貴是個老教員,平日裏那麽摳門,哪裏舍得喝酒啊,半瓶酒下肚,就被撂倒在了桌子上。


    這不,早晨也沒有爬起來,還是三大媽喊了他幾聲,才把他喊起來的。


    “老劉啊,你這人就是喜歡耍手段。”閻埠貴被戲弄了一頓,這會也明白過來了,打著哈欠就要去參加大會。


    劉海中皺著眉頭攔著他:“不行啊,老閻,街道辦王主任說了這次大會可是關係到四合院全體住戶的安危,所有的住戶都要參加。三大媽,閻解成,閻解放,閻解曠,閻解娣,對了,還有閻解成剛娶的媳婦兒,一個都不能少!”


    聽到這話,閻埠貴皺起了眉頭:“劉海中,如此重要的會議,怎麽由你來召開,而不是咱們大院裏的一大爺李東來呢?”


    “那是因為街道辦王主任覺得我可靠!”劉海中得意洋洋的揚起腦袋。


    閻埠貴翻個白眼:“是不是一大爺又去實驗室加班了,才讓你搶了好處?”


    被戳破心思的劉海中,頓時麵紅耳赤起來。


    “你管的著嗎你,趕緊把你家的幾個孩子喊起來,我還得去喊其他住戶,沒工夫跟你在這裏閑扯!”


    說著,劉海中挺著大肚子,邁著四方步走了。


    看著劉海中的背影,閻埠貴卻沒有一點辦法,隻能進屋裏喊幾個孩子。


    三大媽,閻解放,閻解曠和閻解娣倒是好說。


    三大媽正在做早飯,閻解放這會也起床準備上班了,閻解曠是班裏的班幹部,一直要求上進,所以也早早的起來了。


    閻解娣睡得比較沉,搖晃了幾下,總算是醒了過來。


    將事情講了一遍,閻埠貴把幾個孩子送出門後,走到閻解成的門口有些猶豫了。


    按理說,昨天晚上是閻解成和黃豔玲的新婚之夜,他這個當公公的,一大早去喊小兩口起床確實不合適。


    但是想著今天是王主任召開的大會,閻埠貴沒有辦法,隻能敲了敲門。


    昨天晚上,閻解成跟黃豔玲玩了大半夜,這會正陷入沉睡中。


    聽到敲門聲,黃豔玲打個哈欠:“誰一大早就敲門,真是沒有一點規矩,棒梗,你趕緊去把人趕走。”


    在賈家的時候,秦淮茹經常喜歡敲門喊棒梗,還在迷糊中的黃豔玲順嘴就說出來了。


    閻解成這會已經醒來了,本來打算下床,聽到這話,頓時冷下臉。


    “黃豔玲,我就知道你還在想著棒梗。”


    “哎呀,解成,你聽錯了,什麽棒梗啊,我說過嗎?”黃豔玲嚇了一跳,連忙矢口否認。


    隻是閻解成並不像棒梗那樣好忽悠。


    他冷聲說道:“黃豔玲,你別以為我是傻子,今天的事情,你要不跟我講清楚,那麽咱們就沒完!”


    黃豔玲沒想到隻是說錯了話,會引來這麽大的麻煩。


    她頓時不樂意了,扯著嗓子說道:“閻解成,我就算是講了,那也是一時迷糊,你用得著吼我嗎,你還是不是個大男人。”


    “我就是因為是大男人,才不能容忍你這樣搞!”閻解成不甘示弱。


    閻埠貴沒想到,僅僅是敲了兩下門,裏麵就吵了起來。


    他站在門口,一時間陷入了猶豫中,不知道該不該將兩人喊出來。


    就在這時候,劉海中又迴來了。


    他剛才清點了一遍住戶,發現閻解成和黃豔玲不在現場。


    看到閻埠貴站在門口,劉海中頓時怒了:“老閻,你這是幹啥呢!現在王主任在外麵等著,大家夥也都在等著,你還在這裏發呆,是不是你眼中隻有李東來這個一大爺,沒有我這個二大爺,更沒有把街道辦王主任放在眼裏!”


    一頂大帽子扣下來,閻埠貴頓時清醒過來。


    他雖然不清楚今天開大會討論什麽事情,但是看著街道辦王主任如此大動幹戈,他也清楚這事兒不會簡單了。


    “砰砰!”


    閻埠貴再也顧不了那麽多了,狠狠在門上敲了兩下,大聲喊道:“閻解成,黃豔玲,你們兩個趕緊起來,街道辦王主任現在召開大會了,要求每個住戶都得到場。”


    屋內,閻解成跟黃豔玲吵得正起勁,聽到要開大會,本能的想破口大罵。


    但是聽到大會是由街道辦王主任召開的,也隻能偃旗息鼓。


    “黃豔玲,今天我不跟你一般計較,要是你以後再在我麵前提起棒梗,別怪我不客氣。”


    “哎吆,閻解成,我就是說錯話了,你用得著那麽生氣嗎?”


    兩人吵著,穿好衣服,推開門出來了。


    看著小兩口臉上掛著的怒意,劉海中哈哈哈笑笑。


    他看著閻埠貴說道:“老閻啊,你家閻解成還真了不得,結婚第一天就跟媳婦兒吵架,不愧是你這個老教員教出來的孩子。”


    劉海中因為被幾個孩子怨恨,平日裏沒少被閻埠貴數落,說他隻會棍棒教育,現在是自食其果了。


    現在劉海中遇到了能出氣的機會,自然不能放過。


    閻埠貴氣得差點翻了白眼,卻沒有一點辦法。


    畢竟這大院裏,有一個算一個,還真沒有哪對小夫妻,在結婚的第一天就開始吵架的。


    閻埠貴本來就對閻解成和黃豔玲結婚的事情不願意,現在看到這種情形,更加後悔了。


    當初要是能夠堅決一點,拒絕兩人結婚,就沒有那麽多破事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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