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隊長本來就在一旁盯著她幹活,見她這才鋤了沒幾下就開始耍賴,頓時火冒三丈。他大步流星地走過來,撿起地上的鋤頭,往賈張氏麵前一遞,怒斥道:“賈張氏,你可真行啊!這才剛開始幹呢,就喊累要換活兒。


    你以為這是在你家呢,想幹啥就幹啥?大家都在埋頭苦幹,就你特殊?我已經是看在你年紀大的份兒上給你分配了相對輕鬆的鋤地活兒,你倒好,還不知足。哼,你要是不想好好幹活兒,那就別惦記著那份家產了,趁早滾迴城裏去!”


    賈張氏被生產隊長這一通怒斥嚇得縮了縮脖子,可心裏還是覺得委屈極了,她小聲嘀咕著:“我……我真的幹不了這活兒嘛,我這身體確實吃不消呀。”但看著生產隊長那嚴厲的眼神,又不敢再多說什麽,隻得重新撿起鋤頭,繼續有氣無力地鋤著地,心裏卻在不停地盤算著怎麽能再逃過這辛苦的勞作。


    賈張氏一邊揉著自己酸痛的腰背,一邊在農田裏四處張望著,試圖找到一個能讓自己輕鬆些的活兒。突然,她的眼睛一亮,瞧見了不遠處老陳頭正慢悠悠地牽著牛在耕地,那牛不緊不慢地走著,老陳頭隻需在一旁扶著犁,看上去似乎輕鬆愜意得很。


    賈張氏頓時心動不已,她趕忙扔下手中的鋤頭,一路小跑著就朝老陳頭奔了過去。跑到老陳頭身旁,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就一把拉住老陳頭的胳膊,急切地說道:“老陳頭,咱倆換換活兒唄。你看你這牽牛耕地多輕鬆呀,哪像我在那邊鋤地,累得我這老骨頭都快散架了。你就跟我換一下嘛,行不行呀?”


    老陳頭正專心致誌地耕著地呢,冷不丁被賈張氏這麽一拉一攪和,心裏別提多厭煩了。他皺著眉頭,瞅了瞅賈張氏,沒好氣地說:“賈張氏,你說啥呢?這牽牛耕地哪有你說的那麽輕鬆?這牛要是不聽話起來,可費勁著呢。再說了,這活兒也是隊長給我安排的,哪能說換就換呀?你還是趕緊迴去幹你的鋤地活兒吧,別在這兒搗亂了。”


    賈張氏一聽老陳頭不願意,頓時就急了,她瞪大了眼睛,提高了聲音說道:“老陳頭,你可別這麽小氣呀。我這身體實在是吃不消鋤地那活兒了,你就行行好,跟我換一下唄。你看我都這麽大年紀了,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唄。哼,要是你不跟我換,等我拿到張家的家產,可沒你的好果子吃!”她邊說邊搖晃著老陳頭的胳膊,一副撒潑耍賴的模樣。


    老陳頭被她這蠻不講理的樣子氣得夠嗆,他用力甩開賈張氏的手,大聲嗬斥道:“賈張氏,你別在這兒胡攪蠻纏了。我可不吃你這套,這活兒我不換,你要再搗亂,我就告訴隊長去,讓隊長來收拾你!”


    賈張氏碰了一鼻子灰,心裏那叫一個氣呀,但她又實在不想再迴去幹那鋤地的苦活兒,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找生產隊長哀求一番。


    她一路小跑著來到生產隊長跟前,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可那笑容在她滿是皺紋的臉上看起來卻有些滑稽。“隊長呀,您就再幫我個忙唄。”賈張氏拉著生產隊長的衣角,聲音帶著幾分哀求,“我這老骨頭實在是幹不了鋤地那活兒啦,您看老陳頭牽牛耕地多輕鬆呀,您就讓我跟他換一下唄,求求您了呀。”


    生產隊長本來就被賈張氏之前的耍賴行徑弄得心煩意亂,這會兒見她又來哀求,心裏更是無奈。可看著她那一大把年紀的份兒,又實在狠不下心直接拒絕。他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歎了口氣,說道:“行吧行吧,既然你這麽堅持,那我去跟老陳頭說說,不過這可是最後一次給你換活兒了,你要是再挑三揀四,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賈張氏一聽,頓時喜出望外,忙不迭地點頭應道:“好好好,謝謝隊長,我保證不再換了,您快去說呀。”


    生產隊長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朝老陳頭走去。不一會兒,老陳頭便牽著牛慢悠悠地走了過來。老陳頭瞅了瞅賈張氏,一臉無奈地說:“賈張氏,既然隊長都發話了,那我就跟你換吧。不過我可得提醒你呀,這牛的脾氣可不好,你可得小心著點兒,要是惹毛了它,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賈張氏一聽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了,她眼睛一瞪,雙手叉腰,對著老陳頭就怒斥道:“你說啥呢?你這是咒我呢吧?我看你就是不想讓我好過,故意嚇唬我呢。哼,我就不信了,我還能治不了這頭牛?你趕緊把牛給我牽過來,別在這兒囉嗦了。”


    老陳頭見賈張氏這般蠻不講理,心裏也是窩火,他冷哼了一聲,說道:“行嘞,賈張氏,我話可說到這兒了,到時候出了啥事兒可別怨我。”說罷,便把牛韁繩遞給了賈張氏,轉身扛起鋤頭,氣唿唿地朝著鋤地的那塊地走去。


    賈張氏則得意洋洋地接過韁繩,嘴裏還嘟囔著:“哼,我就知道這牽牛耕地肯定比鋤地輕鬆,看我一會兒怎麽把這活兒幹得漂漂亮亮的,等拿到家產,我可就再也不用受這苦了。”可她卻全然沒把老陳頭的提醒放在心上


    賈張氏滿心得意地牽著牛,嘴裏還時不時哼著幾句不成調的小曲兒,大搖大擺地就開始耕地了。剛開始的時候,那牛確實走得挺穩當,賈張氏隻需在後麵扶著犁,輕輕鬆鬆地就耕完了一小段地。


    “哼,就這活兒,還說難呢,老陳頭肯定是想嚇唬我,好自己偷懶不跟我換,我可沒那麽好騙。”賈張氏邊幹活邊暗自嘀咕著,臉上滿是不屑的神情。


    可耕了兩壟地之後,情況就不對勁了。那牛突然就停住了腳步,不管賈張氏怎麽吆喝,怎麽扯韁繩,它就是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仿佛腳下生了根似的。


    賈張氏這下著急了,她又是用力拉韁繩,又是在牛屁股後麵推搡,嘴裏還不停地喊著:“走啊,你這笨牛,快走啊!耽誤了我幹活兒,拿不到家產可就全怪你了!”可那牛依舊無動於衷,隻是甩了甩尾巴,打了個響鼻。


    旁邊的社員們看到賈張氏在這兒折騰半天也沒讓牛動起來,都紛紛皺起了眉頭,開始催促起來。


    “賈張氏,你可別耽誤大家的時間呀,趕緊把牛弄走,繼續幹活兒呀。”一個社員大聲喊道。


    “就是就是,大家都在忙著呢,就你這兒磨磨蹭蹭的。”另一個社員也附和著說。


    賈張氏本來就因為牛不走而心煩意亂,這會兒聽到社員們的催促,心裏的火氣“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她眼睛一瞪,扔下手中的韁繩,幾步走到一旁,抄起掛在樹上的鞭子,嘴裏罵罵咧咧地說道:“哼,你這死牛,敬酒不吃吃罰酒,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你!”


    說著,賈張氏揮舞著鞭子,狠狠地朝著黃牛抽了過去。那鞭子抽打在牛身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黃牛吃痛,頓時瞪大了眼睛,發出一聲憤怒的哞叫。它猛地抬起頭,前蹄在地上刨了幾下,然後發瘋似的朝著賈張氏衝了過去。


    賈張氏壓根沒想到這牛會突然衝過來,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轉身逃跑,可已經來不及了。黃牛一下子就頂到了她的身上,將她整個人給頂翻在地上。賈張氏慘叫一聲,在地上翻滾了幾下,疼得她齜牙咧嘴,嘴裏不停地喊著:“哎喲,疼死我了,救命啊……”


    老陳頭正在一旁專心鋤地呢,突然聽到這邊傳來一陣騷亂聲,緊接著就是賈張氏的慘叫。他心裏“咯噔”一下,趕忙扔下鋤頭,拔腿就往這邊跑。


    等他衝過來時,正看到黃牛發瘋似的頂著賈張氏,他二話不說,一個箭步上前,伸手緊緊抓住了黃牛的韁繩,使出全身的力氣往後拽,嘴裏還不停地喊著:“籲——籲——”試圖讓黃牛平靜下來。好在那黃牛被老陳頭這麽一拉,掙紮了幾下後,總算是漸漸安靜了下來,不再繼續發狂了。


    這邊賈張氏被黃牛頂翻在地後,隻覺得渾身上下像是散了架一般,尤其是腿部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她掙紮著想從地上爬起來,可剛一動彈,那劇痛就更加猛烈地襲來,她忍不住又慘叫一聲,這才發現自己的腿好像斷了,根本使不上勁兒。


    “哎喲,我的腿啊,疼死我了,這可怎麽辦呐!”賈張氏躺在地上,一邊疼得直哼哼,一邊用手死死地捂著腿,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


    可沒過一會兒,她那痛苦的神情突然就變成了憤怒,她瞪著眼睛,惡狠狠地看向老陳頭,大聲喊道:“老陳頭,你個挨千刀的,肯定是你故意要害我!你早就知道這牛脾氣不好,還故意跟我換活兒,你安的什麽心呐?我要是拿不到家產,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老陳頭本來還在為賈張氏的傷勢擔心呢,一聽她這話,頓時氣得臉都紅了。他鬆開黃牛的韁繩,幾步走到賈張氏跟前,指著她氣憤地說道:“賈張氏,你可別血口噴人!我好心跟你換活兒,還特意提醒你這牛脾氣不好,要你小心著點兒。你倒好,不聽勸,還拿鞭子抽它,現在出了事,反倒怪起我來了。你還有沒有點良心呐?”


    周圍的社員們聽到賈張氏的指責和老陳頭的反駁,也都紛紛議論起來。


    “這賈張氏也太不講理了,明明是她自己的錯,還怪別人。”


    “就是就是,老陳頭都提醒她了,她不聽呀。”


    賈張氏卻依舊不依不饒,躺在地上繼續罵罵咧咧:“我不管,就是你害的我,你得賠我醫藥費,還得保證我能拿到張家的家產,不然我跟你沒完!”


    老陳頭被她氣得直搖頭,轉身對旁邊的社員們說:“大家都看到了,我可真是好心沒好報啊。這事兒可不能怪我,得趕緊找醫生來給她看看腿才行呀。”


    於是,社員們趕緊安排人去請村裏的醫生,而賈張氏還在地上不停地哭鬧著


    不多時,公社的赤腳醫生張二山背著藥箱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他撥開圍在賈張氏身邊的人群,蹲下身子,一臉嚴肅地開始仔細檢查賈張氏的傷勢。


    張二山先是輕輕按了按賈張氏喊疼的那條腿,又仔細查看了腿部周圍的情況,還不時詢問賈張氏具體的疼痛感受。


    經過一番認真的檢查後,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對著眾人說道:“大家別擔心了,賈張氏的腿並沒有斷,隻是肌肉挫傷了,養上一陣子就會好起來的。”


    賈張氏一聽這話,心裏頓時鬆了口氣,可緊接著,她眼珠子一轉,又想到了什麽。


    她躺在地上,裝出一副更加痛苦的模樣,哼哼唧唧地說道:“哎喲,疼死我了呀,就算沒斷那也是受了重傷啊,我這可沒法幹活兒了,我要請假迴去休息,這腿要是落下病根兒可就麻煩了。”


    生產隊長在一旁聽著,皺起了眉頭。他可沒忘記賈張氏之前的種種耍賴行徑,心裏明白她這又是在找借口偷懶呢。


    於是,生產隊長走上前幾步,看著賈張氏冷冷地說道:“賈張氏,你別在這裏裝模作樣了。


    張醫生都說了,你的腿沒斷,隻是肌肉挫傷而已,這算不上什麽重傷,休息一下就能接著幹活兒了。咱們公社裏可沒有因為這點小傷就隨便請假的規矩,你還是趕緊起來繼續幹活兒吧,別想著偷懶了。”


    賈張氏一聽生產隊長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她氣憤地說道:“生產隊長,你怎麽能這麽說呢?我這腿都疼成這樣了,還叫小傷?


    你這是不把我的傷痛當迴事兒啊,我要是落下病根兒,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哼,我不管,我就是要請假,今天這活兒我幹不了啦!”


    生產隊長也被她這無理取鬧的樣子氣得夠嗆,他提高了聲音說道:“賈張氏,你可別太過分了。


    大家都在辛辛苦苦地幹活兒,就你成天想著偷懶耍賴。


    你要是真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那也是你自己不聽勸,拿鞭子抽牛惹出來的禍,能怪得了誰?


    現在醫生都說了沒事,你就得給我起來幹活兒,別再這兒耽擱大家的時間了。”


    周圍的社員們也都紛紛點頭,表示讚同生產隊長的話。


    賈張氏差點氣暈過去。


    她被牛頂了,還得幹活!


    這還有沒有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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