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潔癖這種東西,如果沒有上升到病理問題,那大部分都是借題發揮。


    所以謝葭頓了一秒又一秒,最後隻是非常小意溫柔地說了聲。


    “治好了。”


    這男同瓊瑤劇許嘉欣扒拉著背看了一半就爬下來了,她難以置信,她大開眼界,她受到暴擊。


    “這就是直男嗎?”


    【作者有話說】


    陳青藍:心碎了不會再愛了


    謝葭:越看越覺得可愛了


    第63章


    和gfn的比賽定在一天後,這兩天沒什麽直播的必要,除了訓練賽就是盡可能的舒緩身心找節奏,謝葭起得早,晨跑完靠在沙發上看書,貓伏在他腿上,要睡不睡的樣子。


    九十點鍾的太陽最好,不熱還明亮,透過落地窗照在謝葭和貓身上,他難得以這種懶散的姿態靠在沙發上,一手撫著貓的後背,一手捧書看,書不算太薄,但鑒於摸貓是剛需,他用中指支撐書脊,食指無名指攤開書頁,一隻手也夠完成展開翻頁的動作。


    手指長不是電競人的伴生屬性,太長了容易影響精度,但謝葭的指骨條件太好,修長勻稱,骨節分明,因為皮膚冷白,關節有點淡粉色暈,對線打團的時候偶爾拉扯,食指指腹就會反複摩挲r鍵,有種迫不及待的意味陳青藍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記得這事。


    總之特別色,一向是粉絲口中jld不可不嚐的本地名吃。


    臉就不用提了,長得特別天才,或許是戰隊有希望,人也有了信仰,原本清冷鋒銳的眉眼都柔和不少,眉頭不總是壓著,眼尾那點桃花意味反而加重了,也難怪人家覺得他談了戀愛。


    也難怪陳青藍在這看了半天也沒挪動腿,他本來是要連蹦帶跳下去吃個brunch,順帶活潑開朗地誇一聲“我哥比賽之餘不忘充實自己真是德藝雙馨才貌雙全”。


    但他沒下去,就是靠在欄杆上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直到一隻鬼鬼祟祟的手搭上他的肩膀。


    陳青藍嚇了一跳,好在那隻賊手一把捂住他的嘴,他就保持這種被劫色的姿態往邊上一看,果然是許嘉欣這個癲婆。


    許嘉欣往下看了一眼,感慨道:“這就是書香世家大少爺嗎?”


    這句話還算中聽,但緊接著她慣性地吐不出象牙:“不敢想象他真下海的話我們家能擠成什麽樣。”


    陳青藍聞言大怒,憤怒地跺了她一腳:“鹹濕佬!”


    許嘉欣吃痛尖嘯一聲,終於吸引書香世家大少爺和貓一起抬起眼睛來看樓上的兩猴。


    他合上書,目光跳過戴上痛苦麵具的許嘉欣,落在手足無措的陳青藍臉上,語氣平淡地問了聲:“吃早飯了嗎?”


    許嘉欣自知理虧,當即拽著陳青藍高喊“餓了餓了”從樓梯唿嘯而下。


    一切照舊,甚至打完訓練賽複盤,謝葭專門把他留下來,本來以為要聽訓,結果謝葭翻著冊子誇了他半個鍾,從比賽表現到工位衛生,語氣也特別柔和,從“大有進步”說到“非常出色”。


    陳青藍都不知道他哥嘴裏還有這麽多自己能用的詞。


    這樣挺不好的,陳青藍心想,挺影響他收迴男同體驗卡的。


    陳青藍知道自己雖然比較戀愛腦,但也比較容易變心,一般來說每個校園男神職場精英都隻會被他暗戀個兩三月,這種人空窗期不會太長,找到下一段情緣之前都不會知道陳青藍的心思,或者說,哪怕知道了,順勢利用過也不會當迴事,不過河拆橋就算不錯的。


    但這前提也是對方從始至終都沒心的,而不是像謝葭這樣,把陳青藍都搞得有點迷惑了,不是要迴歸直男麽,怎麽現在還這麽好臉色,難道是斷頭飯?


    捫心自問,謝葭是這麽溫柔的人嗎?


    謝葭不知道他懷著吃直男溫柔斷頭飯的心思,收拾好小白板手冊,很自然地問陳青藍:“晚飯吃什麽?”


    吃飯。


    陳青藍猛然意識到,對jld的人而言,除去不怎麽樣的輔助之外,他還有一個屬性是老板。


    想必謝哥是為了吃電競這碗飯,不好意思直接拒絕他,為了旁敲側擊,才這麽反常的吧。


    還怪慘的,陳青藍摸著小心髒,心有戚戚。


    好險,差點自作多情了。


    謝葭悶了大半年,終於有時間完整地梳理自己和輔助之間的羈絆,但當他傾訴完畢,林雲秀微微笑了笑:“你們兩個還真是很好的朋友啊。”


    好朋友,謝葭當時就沉默了,此前他的人生裏還沒出現過這個定位的角色。


    “要好好相處啊,”林雲秀垂下眼睛,似乎陷入了往事,“友情也是需要經營的,不要因為她性格很好,就一直依靠著她又吝惜鼓勵,別別扭扭的,到最後也沒能好好說再見。”


    謝葭不懂,下意識問道:“為什麽要說再見?”


    話說出來他就知道無用,三年短約,期間哪怕有任何齟齬,他付得起違約金就走,陳青藍恐怕也不會挽留。


    因為陳青藍就是那種關鍵時候總是沉默的人,哪怕他心裏難過。


    “朋友隻能陪你一段路啊,很多時候還是要自己走。”林雲秀頓了頓,又開口,“其實我最近在想,要不要自己出去走走。”


    她似乎覺得難為情,絞了絞手指,但還是接著說道:“總讓佩芳她們撂下自己的事情跑來聽我抱怨,她們的話我都接不上,這樣的話我跟之前...又有什麽差別呢?”


    她婚前有很多朋友,有的活潑大膽有的溫柔內斂,有的結了婚,有的單身到現在,但女人的友情總是更細水長流要斷不斷,當初對她的選擇和隱瞞再生氣,如今也願意來看一眼她是否安好。


    謝葭怔了怔,驀然,他心裏一並升起酸澀和欣喜。


    “隻要你願意,媽。”


    總之,謝葭意識到,陳青藍或許是他小半生裏所遇到最好的朋友了。


    他是有過朋友的,可能在競賽班遇見過同樣自滿的小同學,為謝坤學馬術高爾夫時偶遇的世伯小孩,還有正常學習生活中前桌偶爾迴頭的女同學。


    但他們都不理解他,謝葭也很難理解他們。


    迴首再看,他們隻是被趕進同一隻金籠裏的雞和兔子。


    而陳青藍像是一隻戴著炫光跑馬燈帶的兔耳朵,渾身兔毛染得七彩繽紛,幽藍魅紫美瞳時不時射出激光雨的大肥兔子,一拱一拱到了謝葭身邊,用帶著口音的兔語叫住他。


    “哥,加我看兔兔吃草。”


    謝葭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想,以前他的想象力都用在立體幾何和量子物理上,現在卻盯著一個跟自己一樣大的男生,看著他邊吃薯片邊看電影,捏著蘭花指用中指快進,被無厘頭的劇情逗得嘎嘎大笑,幻想他是一隻大肥兔子。


    現在還得多誇誇他,以免這隻大兔子嚼吧嚼吧嫌他無聊,蹦到別人兜裏發射激光雨。


    gfn是一支非常成熟的戰隊,可以說基本上和邱樂是同一個時代的,先前創隊的元老都已經成為了遠古資本家,隊伍換過幾批血,但大體上還是延續了gfn的作風,穩中求進,猶如一隻不鏽鋼大王八。


    vh倒是有跟gfn對抗的經驗,畢竟在殺手jld出現之前,主要還是vh這個新銳在猛掏大王八的底褲。


    hunsa串門串得太勤快,jld人都快習慣有這麽個綠毛總是出現在自家基地裏了。


    他主要是來找陳青藍玩兒的,畢竟他倆年紀相仿,性別一致,愛好也差不多,團隊定位也是開心果。


    對此許嘉欣十分不滿:“陳青藍算老幾,開心果不是我咩?”


    總之,自從陳青藍把做頭發的經驗傳授給他之後,hunsa就單方麵和他結拜為兄弟,“我倆都有個豔壓群芳的哥,這不算共同話題嗎?”


    陳青藍一開始挺勉強的,但後來仔細一想,他也是時候跟謝葭分割,放他單飛了,就縱容hunsa在社交網站上頻頻cue他,偶爾也主動互動一下,一起雙排一下。


    謝葭對此事的反應不是特別大,他總覺得陳青藍還是喜歡京圈尼姑。


    hunsa沒什麽分寸,但人其實還行,有時候還給他們透底:“其實你揪著他們那中單打就完事了,玩兒命打團,他站不出來的,真的,他們那中單有強迫症還膽小,一把團拉扯半天都不敢上,對線都是消耗,逃命賊快,不粘鍋一個。”


    陳青藍嗯嗯啊哦,謝葭把降噪關了,戴著耳機默默聽著,到這裏還沒什麽問題。


    但hunsa偶爾也八卦:“你跟你哥真沒吵架啊,芋兒姐那個事鬧挺大的,都起訴了,現在還有人在吵,我看你們那cp粉快餓死了,還沒我和延鎮哥的粉絲過得好呢。”


    一說這個就煩,陳青藍餘光瞥了謝葭一眼,發現電競男神隔得老遠,坐在餐椅上戴著耳機在看視頻,才白他一眼:“什麽時候了還營業,活該你打冒泡賽。”


    hunsa不以為忤,反而摸著下巴思考:“我總覺得沒那麽簡單呢...,你們這個是不是就叫做虐粉提純,提取強有力的唯粉,以後競爭什麽x博人氣榜單?”


    要不怎麽說內行看門道,陳青藍對他大為改觀:“你這麽懂?跟延鎮哥生三胎了吧?”


    誰生?跟延鎮哥那隻能他生,hunsa打了個寒噤:“我和延鎮哥真的是清白的,我要搭cp也不會找他。”


    陳青藍指點他:“現在男同太多已經不流行了,我都不幹了,你們倆也沒什麽搞頭,我建議你找你墨魂姐組四愛,這塊還是藍海。”


    hunsa大為震撼:“什麽時候不幹了?為什麽不幹了?那你就這麽金盆洗手了?是不是你哥不要你了?”


    死孩子說話這麽難聽,陳青藍不想提這個話題:“關你屁事啊,迴去搞你的四愛,天天來我們家幹嘛,我懷疑你是v偽特務來竊取機密,信不信我一聲令下亂棍打死你。”


    hunsa好像沒聽見,作勢思考了一會兒,問:“那你要不要來跟我組cp啊?最近小狼狗還挺流行的。”


    在陳青藍被惡心到驚恐尖叫之前,不遠處的餐椅嘩啦一聲退開,一米八幾的adc站起來,步履匆匆,快步從陳青藍身邊穿過,順手拎起了隔壁戰隊的“小狼狗”,三步並做兩步衝出大門,五分鍾之後迴來,已經一身輕鬆。


    陳青藍呆呆地看著他,直到謝葭在他邊上停住腳步,皺了皺眉頭,什麽也沒說,揉了一把他的腦袋,上樓。


    隻有hunsa翌日憤怒地發來一條微信,jld門牌號下麵貼了張條,用遒勁大氣的鋼筆字寫著:


    “vh戰隊的狗和打野不得入內。”


    gfn確實是死於中單,大概是年紀大了,其實以前也有過自己的光輝時刻,但gfn大洗牌顯然把他嚇破膽,惴惴不安地擔憂自己會不會被交易,又要被交易到哪裏,比賽再也不願意分鍋,得過且過老油條。


    先前的戰隊多是從他們那個十九歲的新打野身上入手,但其實年輕才是醒著拚,承受越多的壓力,就越不服輸要打出自己的風采。


    gfn新打野的心聲,就是jld全員的寫照。


    全員新人從大獎賽一路拚到epl決賽,若非頭上還橫著個xyx,任誰看了也要說電競小說紫微星也要有個限度,一時間籠罩在jia選手身上的胃病傳言都遜色幾分。


    林芋從來是個說一不二的人,說出手告就出手告,自己再也沒對此開口說過一個字,誰也不知道她沉默的那些天是怎麽揪出跟拍的狗仔,隻知道比賽結束後逆元的長文裏麵有張送給他的法院傳票,順帶解釋了lettuce療養院的成立始末和理念。


    隨即,得到逆元公關完整長條迴複和指導的jld也弱弱地發布了謝葭報備的請假條。


    每個月都是同一天,理由都是簡單的四個字。


    探望家屬。


    【


    好無語,所以要怎麽樣,每次都要六子挖出粉來給你們看嗎,也不怕濺你們一身血


    所以jia是去探望被家暴的家人嗎


    偷拍劍塚爛在地裏,走過路過看看我們閃閃發光芋兒姐


    epl氛圍這麽好逆元真的功不可沒


    隔壁eck勾心鬥角多少年了


    之前還說我芋自甘退位讓小男友發光發亮,不會下一步要說他倆借著療養院偷情吧,姐們預判咯


    誰來救救我們雙魚座的流星雨,每次都被貼臉開大,我隻是想看兩個漂亮女的親嘴給我看我有什麽錯


    美強慘大帥哥我們jia


    我曾發誓不再搞競,遇見謝紂王和陳韓嫣也忘了


    說了多少遍夾子哥他不直的,如圖,跟芋兒姐握手都沒有把衣服蓋在陳青藍頭上的時候笑得高興


    樓上謝謝你管家我啊一直以為姓謝的嘴部壞死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少爺這麽高興小陳你真是個特別的小男孩老奴死而無憾了


    還是那句話,謝陳兩家早有婚約,齊蘇二人比翼齊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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