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漩渦已經縮成了芝麻大直至消失,緋炎就那麽閃身到了魂王的身後。對方一個無色火都發不出來,黑色的氣息全往緋炎身上聚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魂王,亡族之王是同亡靈們締結了契約的。你們共同承受傷害,固然能抵消範圍的殺傷,尤其是單方麵的那種。集體性傷害也能靠此契約減傷害。確實是個優秀的做法,倘若除去沾染死氣,容易全軍覆沒的唯一弱點的話。”


    那雙手帶著令魂王感到恐怖的氣息緩緩攀上他的肩,有什麽東西在啃食著他內心的一點光芒。內心的黑色瘋狂的擴散,那是他怎麽阻擋也阻擋不聊。一聲尖叫和著幽黑的氣氛一起擴散至記憶閣樓的每一角,“不————!!!!!”


    他用手捂著眼,少年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恐懼。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顫抖,他在還未完全化為黑氣時發出一連串的叫囂。他的心底裝滿恐懼,“瘋子!你是個瘋子!你根本得不到任何好處,瘋子!”


    他試圖激怒對方,話到了這兒,記憶出現裂痕。破碎的記憶使得茲血塔那頭疼欲裂,但他硬著頭皮把少年的話迴憶完。少年的唇邊勾起一個玩世不恭的笑容,“過獎。”他本性就是這樣,正在迴憶中的那個他停止了記憶之海遊蕩。他捂著頭,“嘖,不校頭有點疼。”


    像要炸裂開來,茲血塔那扶額。他拍了拍腦袋,眾多的記憶如玻璃碎裂般裂開來。它們形成一段又一段零碎的片段,似乎永遠也連不上似的。他好像記起了什麽,又在前一秒瞬間忘記。緋炎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存在,為此他特設立了這樣的一個機製,不外乎怨靈大驚怪,“咦?可是我能看到你和另一個他的記憶啊。”


    “我是怨靈,沒有得到他的允許,不能講出這段話的。應該是這間紅房間帶有的的黑色氣息保護著記憶,你能看到片段,用人類的話來講,就是一起床就忘了你在睡覺時做了什麽夢。”他有意無意的在茲血塔那頭頂上方飄來飄去,亡族滅亡於鬼瞳,魂族滅亡於緋炎,這家夥不簡單呐。特別是他與緋炎的關係,有一種男主和女主相遇的既視感,不禁嘿嘿笑出聲,他拍了拍茲血塔那的肩。


    第n次的動作了,“也沒什麽要緊的啦,你這家夥很行,受了那麽嚴重的刺激,居然隻是睜開眼皮告訴我你的頭有點痛。”他的手並不能真正落在茲血塔那的肩上,而是在他的肩上漂浮著,怨靈是不能觸碰到他的,在承受能力這方麵他是該好好佩服人家。他能看到一點茲血塔那腦海中的記憶,他見著的版本是完整版,茲血塔那腦海中的記憶是不連續的,是破碎的,在他的視線中,茲血塔那隻是在受到刺激後身體有了輕微的顫動。


    茲血塔那很快就調整過來了,他挪了一下步子,怨靈看出了一些異樣,“類似的黑暗經曆多了。自然會這樣。練出來的。”他有些鬱悶,怎麽那麽多人都喜歡拍他的肩,一個一個的,“你也可以做到。你有絲線嗎?”


    怨靈又把這動作對他做了一次,他要證明自己是個成熟的怨靈,怨靈穿著衣服呢,他拿出了絲線。“你要絲線幹嘛?籠中的金絲雀?”還是被綁住的那種,他認真的出自己在心裏對茲血塔那的稱唿。是真的很像金絲雀,可愛又美麗,再加上高高在上且優雅的舉止,不這樣稱唿他都不校他像被困在籠裏時刻惦念自由的金絲雀,隻等待籠被破壞的那一,又像是在籠中給自己製造飛出去的機會的金絲雀,隻差一步即可飛往代表自由的空。


    他會這樣稱唿他,自然是因為茲血塔那控製身體的主權現在被轉移到了緋炎手上,他想出去又出不去的別扭表情緋炎一定有看見,“我要操控我的身體,奪迴我的身體控製權。不能由他胡來。”他接過線團,奪迴身體控製權可是個難題,他索性走到桌旁拉開抽屜,抽屜裏放著一隻木偶。他的嘴角上翹,唇邊是邪惡的笑,這樣的姿態有點像緋炎,又有點像黑化般的他。他坐到椅子上,用線繞著木偶,像緋炎的木偶代表著緋炎,緋炎的話遭到了拜銘流利的鄙夷。


    拜銘流利看不起他,“牽企圖恩將仇報的家夥,還獨立的人格。那不會高心,記憶閣樓是管記憶的地方,時間的流逝比外界快,思維運轉也比外界迅速。指不定那不同意你的思維方式,現在他就有可能在找奪迴身體的方法。”連風都想從他身邊逃過,少年隱隱感到了茲血塔那的心思。緋炎微變的表情間接證明了他的辭,心底的雀躍填補了內心的空虛,“隨你怎麽。短時間內,我是不會迴去的。我還沒玩夠呢。”


    少年迅速的用法術隔空抓起另一隻幽靈,停滯了一刻的幽靈現在又蠢蠢欲動,又是由透明化為黑,幽靈沒來得及跑就被少年強行灌進大量怨靈。它們和它的同伴漸漸在痛苦中消散,灰銀怒了,“你!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不是好了要用正確的渠道去製裁他們嗎?敢情他根本沒聽進去!不,應該,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他的哥哥阿代看似冷靜,實則手心裏全是汗。他的心中升騰起興奮又憤怒的奇怪感受,眼前的這個家夥與茲血塔那性格上差了太多。他悠然又輕鬆的,“啊,我知道啊。我有過放過他們嗎?我可是過,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想傷害他的家夥。”他很在意茲血塔那,到了一種程度,他對著這幫少年露出一個看上去無害的笑容,“你們是不是理解錯了啊?把我的思考習慣和那聯係在一起。”


    毫無悔改之心,阿代冰冷的臉龐有一絲鬆動的跡象,誰都看不出來他是在興奮,誰都沒想到,他最先攻擊緋炎。眾多情緒交雜,其他人都不敢動手,尤其是拜銘流利,拜銘流利和灰銀一直礙於‘緋炎用的是茲血塔那的身體’這一關係而不為他的言語有所動。緋炎早看出阿代的心思,“啊拉,某些家夥很緊張呢。”真是個好騎士。


    他在阿代拔劍的一秒前微笑的麵對離眼睛隻差一厘米的劍尖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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