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容九可不知,徐老爺又把自己和沈雲之那個狗男人聯係在一起。


    她淡淡看了一眼對麵的那人。


    見他麵色蒼白,捂著肚子一臉苦色,全然不像裝的。


    莫非是真的吃壞了肚子?


    雖這般想著,她卻也不認為是自己釀的酒有問題。


    畢竟,從酒曲到糧食,她用的可都是領先這個時代的上等貨。


    根本不可能有問題!


    眼中閃過一絲自信,容九收迴目光,不急不緩地看向徐老爺。


    “徐老爺,現下情況如何了?”


    大約是被容九身上從容的氣質感染,徐老爺心中大定,口氣也舒緩許多。


    “現如今,那潑皮一口咬定是我們的酒出了問題,且衙門的大夫也診治過,他的確是吃壞了東西,導致輕微中毒。”


    聞言,容九皺了皺眉,“可曾查出,他是吃了什麽東西導致中毒?”


    “還未曾。”徐老爺搖搖頭,“這會兒,大人正派人到酒樓,將剩下的酒搬過來檢驗。”


    說起這個,徐老爺情緒有些低落。


    這酒被搬上公堂,再一一打開檢驗,即便是沒什麽問題,恐怕也沒人願意整壇買迴去了。


    這又是一筆損失。


    徐老爺一臉肉疼,不過一會兒功夫,派出去的衙役便把酒搬迴來了。


    早在一邊等候的大夫,當即上前檢驗。


    近百壇子酒,就這麽堆放在公堂上,大夫一一取了一小勺,用銀針檢驗,碰到不太確定的,還親嚐了一口。


    麵上神色變了又變,莫說是徐老爺了,便是衙門口圍觀的百姓,這心裏也跟著七上八下的。


    半晌,那大夫才檢驗完畢。


    鎮官大人立即肅著臉問,“如何?”


    話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大夫身上。


    容九卻再次看向對麵那人,卻見對方老神在在,不見絲毫心虛。


    這麽自信?


    容九本能地覺得有點不妙。


    “迴大人,這酒裏並沒有毒。”大夫抿了抿嘴,轉身朝鎮官拱了拱手。


    聽了這話,容九皺起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徐老爺也是鬆了一口氣。


    然而,還未等兩人開口,那大夫話鋒一轉,便道,“不過,小人在這酒中驗出了大量的巴豆。”


    “什麽!”聽了這話,莫說是容九和徐老爺了,便是上頭的鎮官大人也是瞳孔一震。


    “你確定沒搞錯?”啪地一下,鎮官大人手中的驚堂木,拍在桌上,發出巨響。


    “若是胡說八道,影響本官判案,你可是要被治罪的!”


    徐家酒樓的酒的確是好,他今兒一早才買了幾壇,派人送去給在家鄉的老父親。


    雖說,剛接到這個案子時,為以防萬一,他已經派人去追了。


    可這酒若真有問題,派去追的人又追不上的話……


    鎮官大人挺直了身子,眼神犀利。


    那大夫被嚇得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他抖著身子,聲音都在發顫。


    “大人恕罪,小民不敢撒謊,那酒裏的確是有大量的巴豆,若喝多了,的確是會有中毒的跡象。”


    聞言,鎮官看了一眼那大夫,按下心中情緒,他揮揮手,示意他退到一旁。


    “徐老爺,還有這位容娘子,你們可還有話說?”鎮官大人擰著眉,一臉冷然。


    “這……”聽了這話,徐老爺頭上冷汗津津。


    豆大的汗珠從頭上跌落,他卻顧不得去擦。


    他怎麽也沒想到,這酒竟然真有問題,既不是毒,也不是質量問題。


    而是被人下了巴豆!


    既能讓他徐家名譽掃地,又不傷人命,哪怕事情敗露,最多就是一頓板子。


    如此計策,分明就是在針對他徐家!


    徐老爺心裏又急又怒,他抬頭,不敢去看鎮官,隻小聲辯解,“大人,這裏麵,也許有問題……”


    “大人,可否讓我看一看這酒?”


    相比戰戰兢兢的徐老爺,容九隻微微皺了皺眉,麵色還算好。


    聞言,鎮官大人看了一眼不慌不忙的女子。


    按道理,作為被告人,在案件結束前,是不能觸碰證物的。


    可誰讓這女子是舉人的娘子呢。


    雖說,那舉人如今不見了蹤影。


    可到底是他們整個州府這十幾年來頭一個會元。


    實實在在的為他們這個鎮,乃至州縣爭過光的。


    平民百姓雖不覺的一個生死不知的舉人有什麽了不起,可他作為官員,這個麵子還是要給的。


    這樣想著,鎮官點點頭,示意容九和徐老爺上前。


    “你二人且好生好看看,這酒是不是徐家酒樓的。”


    聞言,徐老爺提著的心放了下來,臉上隱隱有些激動。


    活了這麽多年,他沒少和官府打交道,自然是知道被告不得觸碰證物的規矩。


    可他沒想到,這迴鎮官大人竟然允許他們自己查探。


    這般想著,徐老爺看了一眼容九,果然,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哪怕那沈舉人不在了,依然能讓妻兒享受餘蔭。


    感歎一聲,徐老爺趕緊捧了一壇子酒查看起來。


    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恨不得能把酒壇子盯出個洞來。


    可依然沒發現有什麽不對。


    這酒,包括酒壇,就是他從沈娘子家裏運迴來的那一批。


    “沈娘子,你看這……”眉頭擠成一個川字,徐老爺看向容九。


    隻見她亦是在挨個檢查那些酒壇,不過與他想把酒壇上的每一條花紋都看清楚不同。


    容九隻是輕輕掃了一眼,便收迴目光,反而是朝著對麵那潑皮看了好幾眼。


    “你這小娘子,看我幹甚?這公堂之上,難道我還能做什麽手腳不成。”


    對上容九沉靜的目光,那潑皮頭皮一緊,下意識地出聲。


    然而,麵對他的質問,容九隻是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她走迴徐老爺身邊,朝他遞了一個安心的眼神。


    “怎麽樣,容娘子,這是你釀的酒嗎?”


    “是。”聽了這話,容九也沒否認,點點頭道,“這酒的確是我親手釀的。”


    聽了這話,圍在衙門門口的百姓,頓時嘩然。


    對麵那潑皮,和隱藏在人群中拱火的人更是一臉喜色。


    還以為這姓徐的找來一個什麽了不得的人物呢。


    不過是一個傻子罷了。


    畢竟,普通人遇到這樣的事,說什麽也得辯解兩句。


    誰像她似的,自己送上門不說,還直接承認了。


    “大人,既然這釀酒的人都承認了,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抓住機會,那潑皮開始哭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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