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周東陽坐在床上摳腳,邊摳腳邊說:“今天太忙都沒來得及問,和你家那位辦完離婚了?”


    聽到好友的聲音,付紹鐸翻書的手停頓住,隨即搖了搖頭。


    周東陽頓時愣住了,連腳都不摳了,激動得從床上跳下來。


    “怎麽迴事?趕緊離了,好趕緊把瘟神送走,你打算留著她過年啊?”


    “在民政局她又反悔不離了。”


    “臥槽!”周東陽忍不住口吐芬芳,“她到底想怎麽樣,折騰的你還不夠嗎?本來年底你就能提拔去哈市,這下可好,她天天上領導那兒鬧,把你好好的機會給鬧沒了!要我說,那就是個掃把星,早離早解脫!”


    付紹鐸沒說話,周東陽實在看不了好友這個沉悶樣,走過去一把拍在他肩膀上。


    “我說你就不能按著她的手簽字嗎?那種人你就不能用正常態度對待她。”


    付紹鐸抬起眼,語氣淡淡:“民政局裏一屋子人,眾目睽睽下按著她簽字?再說,她胡鬧,作為男人我不能和她一樣。”


    這下周東陽也沒話說了。


    薑沁那女人哭鬧摔打的功力他見識過,簡直就是個瘋子,鬧起來不管不顧,什麽都做得出來。


    “你也是倒黴,被逼著娶了這麽個貨。”


    周東陽嘴裏嘟囔著,替好友打抱不平。


    付紹鐸和薑沁怎麽結婚的,別人不知道,他作為付紹鐸最好的朋友,一清二楚。


    “不過憑她那吃不了苦的德行,要不了多久還得鬧離婚。”


    周東陽篤定地說。


    付紹鐸沒接話,此刻他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白天的薑沁。


    和平時完全不一樣,今天的薑沁……不,準確說是躺在地上大鬧過一場的薑沁,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


    不僅安靜許多,還會客氣的說謝謝。


    這樣的薑沁令他十分陌生。


    怎麽忽然間,那個女人變化會這麽大?


    付紹鐸的視線落在書頁上,卻完全沒看進去。


    他眉頭微皺,擔心薑沁是不是又想出什麽方法來折騰。


    正在這時,隔壁宿舍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砰砰砰!


    在寂靜的夜晚,尤為清晰。


    很快,隔壁傳來嘎吱開門的聲音。


    “你好,請問付紹鐸住在哪間宿舍?”


    一道熟悉的聲音隱約傳來,以為自己聽錯了,付紹鐸又凝神聽去,的確是薑沁的聲音。


    這個時候,她怎麽會過來找自己?


    難不成……


    想到薑沁唯一過來的一次,就在宿舍區撒潑打滾大鬧一場,付紹鐸不由心裏沉了沉。


    果然,今天溫和的表現都是假象,拿不到五百塊,她這是準備再來鬧一場了。


    這個功夫,周東陽也聽到了外麵薑沁的聲音。


    他臉色一變,“紹鐸,好像……是你家那位來了。”


    上次薑沁大鬧宿舍,周東陽也在,還幫著攔過,還挨了打。


    他現下的想法和付紹鐸一樣,以為薑沁又來鬧。


    擔憂地看了付紹鐸一眼,周東陽苦著臉開口,“她怎麽又來了?”


    門外,隔壁的人認出了薑沁,為了把她趕緊打發走,抬手朝周東陽的宿舍指了指,之後趕忙關上門。


    薑沁拎著煤油燈,雖然看了隔壁人的臉色,但她還是挺高興的。


    自己總算沒找錯,找到了付紹鐸的住處。


    她抬手剛要敲門,宿舍門卻在她麵前猛地一下打開了。


    付紹鐸俊挺的麵龐出現在門後,他冷淡地看著薑沁。


    薑沁正要說話,付紹鐸先一步走出門外,隨手將房門砰地一聲關上。


    “有什麽你直接找我吧,大家幹了一天活都很疲憊,不要鬧得所有人不消停。咱們兩個人的事,咱們兩個人解決。”


    他語調平穩,可薑沁卻從中聽出疲憊和厭倦。


    從獲得的信息裏,她知道原身曾經來單人宿舍這邊鬧過,難怪付紹鐸會這樣防備。


    “我不是……我隻是來找你幫我點上煤油燈。屋裏沒亮,我一個人在家太害怕了。”


    薑沁說著把手裏的煤油燈舉了起來。


    付紹鐸看到她手裏的燈有片刻的愣神,兩秒後他道:“你不會點?”


    薑沁想起原身之前應該是會的,忙答道:“當然會,可是今天不知怎麽了,死活點不上。周圍鄰居都不理我,我隻能來找你。”


    話音落下,一片靜默。


    過了半晌,付紹鐸開口,“跟我來吧,我幫你把燈點上。”


    “好。”


    薑沁嘴裏答著,跟在付紹鐸身後進了單人宿舍。


    看到她進來,周東陽表情都變了,充滿敵意地瞪著她。


    薑沁知道這就是付紹鐸的好友周東陽,原身之前來鬧的時候打過他。


    原身也真行,能讓所有人不喜歡自己也是本事。


    薑沁心裏嘀咕,臉上帶笑地向他微微點頭,打了個招唿,“你好,打擾了。”


    周東陽原本氣憤的神色很快轉為了驚悚。


    臥槽,剛剛他沒聽錯吧?


    她居然和自己打招唿,還說了打擾?


    薑沁和周東陽打完招唿,便把注意力集中在付紹鐸身上,沒有看到周東陽戲劇性的表情變化。


    付紹鐸把煤油燈放在書桌上,俯身從床底拿出一個裝著煤油的小壺。


    “燈裏沒有油了。”


    他解釋了一句,同時把煤油燈上的玻璃罩拿下來,把煤油加了進去。


    之後用火柴一點棉芯,煤油燈立刻亮了起來。


    原來是這麽迴事。


    裏麵沒有煤油,難怪自己怎麽想辦法點都不會亮。


    付紹鐸將煤油燈遞在薑沁手裏。


    “家裏小倉庫有煤油壺,下次再點不亮加點煤油進去。”


    小倉庫?應該是指門口的儲物間吧。


    薑沁接過煤油燈,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她有點心虛。


    原身在這裏住了將近一個月,按道理會知道煤油壺的位置,自己這樣子是不是要露餡了?


    好在付紹鐸沒有多問,也沒再說話,很顯然是送客的意思。


    問題解決完,薑沁也沒有理由繼續留在這裏。


    她道了聲謝謝,正要轉身離開時,一陣不和諧的聲音從腸胃裏發出。


    咕咕咕。


    薑沁:“……”


    好死不死的,這個時候肚子餓得咕咕叫。


    屋子裏很安靜,因而這聲音顯得特別響亮,薑沁敢肯定付紹鐸聽到了。


    果然,她抬起頭時,付紹鐸臉上的尷尬正一閃而過。


    薑沁想起一句話,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她立時覺得好多了。


    “我晚上還沒吃飯,太餓了。”


    付紹鐸看到對麵女孩眨巴著一雙水潤的杏眼,神情淡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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