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十八郎的拒絕十分果斷。


    見什麽見?


    一個人過來又沒帶什麽東西,不用說就知道是老東西派人來訓斥自己的。


    不見。


    鍾叔聽到這話愣了下,沒想到竟然會是這麽個迴答。


    不過這是人家的家事嘛,他也不好說什麽,“那我去跟人說一聲。”


    許十八郎的好心情因為京城的來人破壞了許多。


    “二哥真不見,萬一人是拿著銀票來的呢?”


    許十八郎眼前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了下來,“就那摳門的,怎麽可能。他比夏九還要摳門,你都不知道……”


    大概是京城來的人激起了許十八郎那一顆想要吐槽的心,唐詩聽著他從臨遠侯府削減他每月的零花錢到夏九郎吃酒從來不掏錢,愣是聽到了許多京城八卦。


    “你就說,夏九是不是摳門。”


    唐詩想了想,“或許是三哥長得太好看,老板不忍心收他的錢呢。”


    許十八郎語噎,“那人家做小本生意也不容易,你不能這麽欺負人是吧?老板或許不想收,但你不能不給對吧?”


    唐詩連連點頭,“下次二哥你教訓三哥。”


    “那還是算了吧,別看你三哥長得好看,他還特別能打。”


    這麽一個人,許十八郎腦子有病才去單挑夏九。


    他被揍得不夠狠嘛。


    “其實你三哥也挺不容易的。”許十八郎歎了口氣,想了想到底沒說,“算了,他的私事我就不跟你說了,省得迴頭他再小心眼生氣,迴頭你自己問他就好。”


    這欲言又止的本事,跟誰學的啊。


    唐詩都想效仿夏不渝打人了,可惜自己沒什麽武力值。


    “讓夏荷做點好吃的,咱們吃飯。”


    許十八郎心情雀躍幾分,隻是這種雀躍,在看到京城來人後蕩然無存,“你怎麽來了?”


    來人和許十八郎有一點眉眼間的相似,瞧著她二哥這般模樣,唐詩很快就意識到,應該是臨遠侯府的公子。


    二十五六歲的模樣,臉上帶著微微的倦怠之色,但還是維持著幾分公侯府邸的風度。


    “母親想念六弟,讓我過來看望一番,看來六弟在這裏過得著實不錯,難怪不想迴京城,這位就是唐司業府上的千金吧,在下許四。”


    原來是臨遠侯府的四公子許平安啊。


    唐詩笑了笑,“許四公子好。”


    臨遠侯府也是怪事連連,行六的許十八郎是臨遠侯夫人嫡親的兒子,卻遠不如這位庶出的四公子受寵。


    聽說她二哥被發配到河套府這邊來,就是因為早些時候跟這位許四公子起了衝突矛盾。


    臨遠侯和夫人都信任許平安,倒是把許薊安給逐出京城,由著他在河套府自生自滅。


    本就是有仇,如今見麵可不是分外眼紅。


    許十八郎沒把人揍一頓,已然是涵養功夫極好。


    畢竟任誰看來,現在都是這位許四公子來痛打落水狗了。


    許平安瞧著渾身髒兮兮的人,臉上神色倒還好,隻是心底裏又覺得有些無語。


    看來傳到京城的消息還真不作假,他這位六弟當真是要做一個農民。


    “六弟離開京城三年有餘,便是逢年過節都不迴家,父親母親一直惦記的很,也該給家裏寫封書信報平安才是。”


    許十八郎聽到這話嗬嗬一笑,看向唐詩,“先去梳洗一番,等會兒宋舉人還得過來吃飯,你們倆到時候要鬥詩,別還沒上桌呢就輸給人一陣。”


    這偌大的宅院裏雖然就住著他跟夏荷秋菊三個人,但還是給唐詩以及王三郎、夏九他們留了院子。


    尤其是留給唐詩的院子,許十八郎很是精心的布置了一番。


    整日裏說沒有血緣關係的親兄妹,還當真如此。


    便是自家親兄弟,許十八郎也不曾這般上心過。


    許平安瞧著這位一貫不把人放在眼中的兄弟倒是對這個唐家小姑娘十分的體貼,一時間還真是好奇,難不成義結金蘭真就把人當親兄妹了。


    明明沒有半點血緣關係啊。


    唐詩隨著秋菊去梳洗收拾,留下臨遠侯府的兩兄弟在這邊涼亭裏說話。


    許平安看著桀驁不馴的弟弟,“六弟,你也不是小孩子了,還是別讓父親母親擔心才是,不然日後等他們百年,九泉之下又怎麽能安心呢。”


    許十八郎聽到這話忍不住輕笑出聲,“是嗎?原來四哥你這麽盼著他們死啊,也是,不死的話侯府怎麽分家,四哥你又怎麽能開門立戶呢。”


    許平安當然聽得出這個兄弟在嘲笑自己,他並沒有放在心上,“這次我過來,是父親特意命我過來的,你可知道為什麽?”


    “訓斥我唄,還能有什麽事。”


    許是許十八郎這油鹽不進的模樣太過氣人,許平安的聲音都大了幾分,“你可還記得你當初為什麽被父親流放到這裏?”


    不提這舊事還好,提起舊事許十八郎就想笑,“這世上誰都能說我,唯獨你許平安不能說我。當真不知道你當初與淮南王府世子來往密切,構陷與我嗎?”


    許平安聞言愣了一下,“你在胡說什麽!”


    “胡說嗎?”許十八郎冷聲一笑,“你瞞得過天下人還能瞞得過我不成?許四你又何必在我麵前裝好人呢,有本事就現在殺了我,否則等我迴到京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拆穿你的鬼麵目,讓所有人都瞧瞧你是什麽樣的人!”


    許平安沒想到,這個混不吝的六弟竟然也有變聰明的時候,他心中稍稍不安了下,很快就平靜下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知道六弟一貫嫉妒我被父親母親信任,但你本就與淮南王府有嫌隙,如今又是和唐安淮來往過密,生怕別人不知道嗎?”


    許十八郎聽到這話笑了起來,“是啊,我是生怕淮南王府不倒黴,許四你可滿意?迴去告訴那老東西,除非我死了,否則等我迴京城我要你們一個個的都不好過。”


    所謂的父母親恩對他來說都是狗屁,自己在河套府這邊幾乎餓死的時候,誰又管過他?


    唐小四常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等他東山再起的時候,就是臨遠侯府一敗塗地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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