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斌的謊言一下子被戳破,越發的臉紅脖子粗,“我看你爹真是把你教的無法無天,眼裏一點長幼尊卑都沒有。”


    唐詩伸出雙臂攔住他的去路,“你從我家拿了什麽?”


    “什麽拿什麽,你少在這裏誣陷我,四丫頭我跟你說你少栽贓陷害,不然信不信我請家法教訓你。”


    “哎喲,唐三爺好大的威風,我們四妹怎麽了就要被你家法教訓?”


    看著過來的人,唐詩連忙求助,“大哥,他偷偷去了我家,偷了東西。”


    “什麽叫偷了東西,我偷了什麽東西,死丫頭你可別胡說八道!”唐安斌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仗著自己一身橫肉壓根不管唐詩的阻攔,硬闖著就要走。


    王三郎要看不出這人做賊心虛那就是瞎子,二話不說反手抓住唐安斌的胳膊,一個巧勁把人重重摔在地上。


    他動作迅速,那一瞬間不再是那個平平無奇的王三郎。


    猝不及防的唐安斌隻覺得五髒六腑都被摔了出來。


    衣袖裏也掉落出幾粒混著泥土的種子。


    唐詩看到後眼睛都紅了,“你偷我的種子!”


    胚芽已經要頂破種殼,馬上就要萌發出綠芽了的。


    然而被唐安斌從地裏頭扒拉了出來。


    唐詩忽然間的失聲讓王三郎都傻了眼,他看著這些種子還有點眼熟,好像是之前自己帶著去街上玩,在二弟的攤上抓到的。


    她還真種了下去?


    問題是瞧著還真想發芽了。


    躺在地上的唐安斌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疼得要死,沒有一塊好肉。


    看著在那裏撿種子的唐詩,忍不住嘟囔了句,“不就幾個破種子嗎?死丫頭你別在這裏給我……”


    話還沒說完,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唐安斌臉上一陣疼,掙紮著就要爬起來,“臭丫頭我看在你爹的麵上不給你計較,你竟然敢打我?”


    唐詩不止甩巴掌,抄起一旁的木棍就往唐安斌身上抽。


    她才不管什麽長幼有序呢,偷她的種子,看她不打死這個賊!


    唐安斌沒想到這臭丫頭竟然說動手就動手,他的老腰,他的屁股,哎喲他的脊梁骨,都被這死丫頭給打斷了。


    偏生他想要掙紮起來,就被那個王三郎一腳踹倒在地上,“接著打。”


    唐詩氣惱之餘卻又感動萬分,不愧是她異父異母的結拜大哥,真是感動大魏好義兄啊。


    抹了一把眼淚,唐詩繼續往唐安斌身上抽。


    雖說唐家父女這宅院在整個養馬場都偏僻了些,但唐安斌這殺豬式的嚎叫還是吸引了不少人過來。


    其中就有唐老太和薛氏。


    看到丈夫這般模樣,薛氏心頭一抽,但到底沒開口。


    四丫頭雖然是個嘴巴不饒人的主兒,但絕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肯定是這個男人做了什麽,這才惹惱了人動了手。


    她最近好不容易能填飽肚子,腦子裏進水了才會阻攔唐詩。


    薛氏一旁叫喊了兩聲,“哎呀有什麽話好好說,四丫頭你別累著。”


    其他圍觀眾人:“……”這人到底在說什麽,她知道不知道?


    唐老太直接要衝過去,想要抓住行兇的人,“你反了天了!”


    隻是距離唐詩還有段距離呢,就被王三郎給抓住了,“老太太,咱們這馬場自有馬場的規矩,別拿您後宅那一套過來,不好使。”


    唐老太驟然間聽到這話心頭一慌,看著那樣貌平平無奇的年輕郎君,不知道為什麽竟是從這年輕郎君那雙眼睛裏看到了一絲威懾。


    “娘,救我啊娘,我的腿都要被這死丫頭打斷了。”


    唐安斌的唿救聲讓唐老太驟然醒過神來,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是掙脫了王三郎的手,“你再敢打斌兒一下,我要你的命。”


    二房眾人過來時就聽到這麽一句,一家六口登時神色各異。


    老太太寵愛這個親兒子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隻是眼下這般說,隻怕是要火上澆油。


    李氏還真相信唐老太這話,畢竟這是自己的親兒子,若是有誰要跟她的三個女兒過不去,她也會跟對方拚命!


    李氏扯了扯唐安洲的衣袖,“二爺,咱們……”


    哐當一聲,唐詩手裏的木棍落在地上,也打斷了李氏的話。


    李氏看著眼神呆滯的唐詩,心底裏歎了口氣,之前大概是急火攻心不管不顧,現在到底是想明白了。


    說到底,也隻是一個孩子呀。


    “娘,這死丫頭竟然打我,您可要給我做主呀。”唐安斌掙紮著爬起來,擼起袖子讓唐老太看自己被抽出來的痕跡。


    圓滾滾的胳膊上是木棍抽打出來的紅痕,一看就知道是剛打出來的。


    唐老太見狀驀的看向唐詩,這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自己都舍不得動一下,這死丫頭憑什麽!


    幾乎下意識的,唐老太就甩了一巴掌出去。


    力道之大,恨不得能把唐詩打出三丈遠!


    隻是這巴掌卻並沒有落到唐詩臉上,反倒是落在了唐安淮背上。


    大家注意力都在唐老太和唐詩身上,誰都沒注意唐安淮什麽時候過來的。


    唐詩注意到了。


    不然她怎麽可能“繳械投降”呢。


    唐安斌實在是太煩人了,之前盯著元娘,如今竟然又來她這裏搞破壞。


    還偷她的種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唐詩從沒覺得自己還有那麽點演技,然而眼淚猶如珍珠似的落了下來,“爹爹,我怕。”


    試問,當一個兇神惡煞的老太太和一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小姑娘都站在你麵前時,你會同情哪個?


    眾人看著趴在唐安淮懷裏嗚嗚直哭的唐詩,全然忘了之前唐詩揮舞著棍棒,往唐安斌身上抽的那叫一個快準狠。


    “那麽大年紀的人了,怎麽能跟小姑娘過不去?”


    “可不是嘛,剛才那模樣,瞧著要把小姑娘打死似的,也太狠心了吧。”


    眼看著眾人議論紛紛,唐安斌憤怒了,“你們別胡說,是這丫頭栽贓陷害我,她說我偷她的種子,我哪裏偷她東西了?”唐安斌信誓旦旦,“不信你們翻翻看,能找出來我唐安斌的名字倒著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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