拚殺一觸即發!


    江湖群豪本就是刀口上舔血的人,體內兇性在瞬間爆發出來。


    “媽的!管他是對是錯,砍死他再說!”


    眨眼間,便有十幾人衝了上來。


    一柄鋼刀帶著莫名強烈的殺意,當頭劈下。


    陸離看也不看一眼,劍鞘在刀側麵一點便讓刀鋒偏離,隨即右腿飛起一腳將這人踢飛出去。


    他的右腿還沒有落下,便有一根熟銅棍攪起唿嘯風聲砸向右腿!


    陸離手腕一抖,劍鞘平著橫掃過去,直接拍中那人的腦袋。右腿猛地太高踩在熟銅棍上,緊跟著左腳踢出,將一個用地躺刀的漢子踩在地上,震暈過去。


    “阿彌陀佛!陸施主殺心太重,貧僧領教了!”


    一聲佛號驟然傳來,隻見一個中年和尚欺身而上,手持佛印砸向陸離胸口。


    “哪來的和尚!”


    “師兄,這是少林寺的虛明大師,是方證方丈的親傳弟子,前來恆山助陣的!”陸離的身後,梁發出聲喊道:“除了虛明大師,還有左邊的道長是武當派的守闕道長!”


    陸離點了點頭,看來各大派都有人前來恆山助陣,如今都被困在了這裏。


    “和尚道士,我勸你們少管閑事!”


    “阿彌陀佛!施主,放下屠刀,迴頭是岸。”


    “和尚,這麽多屠刀殺向了我,你怎麽偏偏讓我迴頭?!”


    陸離口中雖然說話,但是卻一直注意敵人的攻擊來路。說話之時,又用劍鞘拍飛兩人順勢擊落一叢鐵蒺藜,掌退武當柔拳,手肘一彎撞暈一個刀客。


    陸離知道這些人都非全是奸惡之輩,所以手上始終留有餘地,一直用劍鞘扇飛眾人,並未出殺手。


    被他打飛的已有二十餘人,卻不曾傷了一人性命。


    可是群豪畢竟見了血,已然激起了兇性,此刻更是一股腦的衝殺上來。


    陸離打跑了二十個,便又有二十個生力軍衝了上來。恆山城內被困的武者沒有幾千也有幾百,要殺到什麽時候才能算完?


    不過,人群中也有見過陸離劍術的人,不敢上前拚鬥。


    比如當日在寶福樓的何先生與好友潘先生,便拉著自己的一個後輩小張退到了一旁。


    潘先生低聲道:“別去,聽叔一句勸,這裏麵水很深,咱們把握不住。”


    廝殺越發的混亂,人群中謾罵之聲越來越髒。


    隻見人群中史登達陰狠狠的喊道:“兄弟們別急,咱們人多慢慢的磨,早晚將這個惡賊拖死!”


    史登達的想法很簡單。


    他嵩山派與日月神教確實是敵對關係,但與陸離更是有著莫大的仇怨。


    與此拚死與日月神教對抗,不如趁著群豪鼎沸之際,先將陸離除掉。


    哪怕是左冷禪,不也是先忙著對付其餘四派麽?


    況且陸離劍術高絕,若是靠自己定然無法殺掉陸離,此刻扇動大家一起出手,陸離或許投鼠忌器正是機會!


    “不錯!咱們累死這個狗雜種!”


    陸離拚殺數陣,心中怒氣早就起來,隻是一直被他壓製。


    如今見到自己手下留情,可是敵人的刀劍可全然是兇狠的殺招,再聽到群豪破口辱罵,瞬間怒火不可抑製!


    “好啊!我這惡賊就第一個拿你開刀!”


    驟然間,陸離劍鞘直至插入一個人的肩頭。


    劍鞘本事包容鋒銳的外殼,卻被陸離生生的插進那人血肉之中,卡在筋骨之間。


    緊跟著陸離長劍出鞘,斬向史登達!


    這一劍含怒而斬,鋒芒畢露。


    下一刻。


    史登達屍首分離!


    這場血鬥,從嵩山派史登達的死才真正開始!


    虛明怒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陸離,你作了好大的孽!”


    陸離大笑道:“眾人要殺我,卻不許我殺人麽?今日這場殺戮眾人都有份,怎麽成了我做的孽?”


    虛明道:“罪過罪過,今日這場打鬥,豈不是因陸施主而起?”


    “好一個因我而起!也罷,便都算在我賬上,又能如何?!”


    “你們不敢揮刀向魔教拚殺,反而將利刃對準我一人?”


    “可是,究竟是誰給你們的錯覺,認為我比日月神教更容易對付?還是你們認為,殺你們這群豬狗不如的渣滓,會讓我心有負累!”


    陸離爆喝一聲,劍光如狂劈頭斬落。


    “攔我者死!”


    陸離長劍出鞘,便不再留情。


    隻見他劍法無雙,或是奇險一劍,防不勝防,直接刺穿數人咽喉。或是古樸滄桑,幾乎避無可避。


    忽然劍勢一轉,如同戲法一樣不知所終,有忽然出現,迷惑的眾人天旋地轉。


    數人齊攻之時,劍勢忽而連綿守禦,將敵人攻擊盡數攬下,轉而綿裏藏針,刺入眾人身體。


    惡鬥之下,陸離便如餓狼衝進羊群一般,出劍如狂,如入無人之境。


    隻見他一人一劍衝入人群之中,劍光閃閃,血光點點,威勢直不可當。


    恆山本是清修之地,可如今的山門處已然點點滴滴的濺滿了鮮血。


    數不清的屍骸倒在地上,有的身首異處,有的膛破肢斷,從山門一路延伸到山道上。


    此刻,陸離已經殺紅了眼,見人便殺。


    那虛明和尚以及守闕道長,不知在哪一劍的時候已經死在了陸離的劍下。


    此番衝殺的群豪中,十有八九都是親手殺過人,喝過血的!


    但是今日這番惡鬥,卻此生都未見過。


    明明敵人隻有陸離一個,可是他已經如瘋虎、如鬼魅。


    但見他出劍無招,似乎亂砍亂殺。不少高手上前,被他以更快、更猛、更狠、更精的劍術斬殺!


    此刻,恆山上血肉橫飛,到處是臨死時的慘叫之聲。在抬頭看去,隻見陸離青衫染血,持劍而立。


    本來俊雅的容顏,如同索命的修羅一樣可怖。


    群豪中約有千人之數量,如今竟有一大半的人殞命於陸離的劍下!


    剩下的三四百人都生出逃走之意,隻覺得陸離也好,魔教也罷,此生都不想在拿起兵刃了。


    “不打了,我不打了!”


    “娘的,這陸離怎麽這樣邪門!還不如去殺日月神教,至少老子還能換一個!陸離的劍法,我看都看不懂......”


    “那是什麽劍術?恐怕隻有傳說中的大宗師才有這樣可怕的武功吧。”


    群豪緩緩的後退。


    他們,已經被陸離殺的膽寒!


    恆山山道上,出現詭異的一幕。


    隻見陸離緩緩向著山下走去,而攔在他麵前的群豪則是緩緩向著山下退去。


    陸離每走一步,群豪便張皇失措的倒退一步。


    陸離沒有繼續衝進人群中趕盡殺絕,他不是嗜殺之人,但也絕不是畏殺之人。


    看著群豪的模樣,陸離隻覺得厭惡。


    “滾吧!”


    陸離擺了擺手,將長劍歸鞘,從那人的屍體上把劍鞘用力抽了出來。


    群豪如蒙大赦,竟然不約而同的,沒有一聲吵嚷的向著山下退去。


    之前就躲在一旁的何潘張三人,此刻已經傻眼了。


    這是什麽節奏?


    陸離一個人麵對近千名江湖豪傑的圍殺,不僅一步不退,反而斬殺了大半敵人,令群豪聞風喪膽!


    這些江湖群豪之中,並不是沒有高手在帶節奏。


    可是那幾名少林寺的高僧,武當派的道長,甚至鬆風觀的道士,嵩山派的史登達......


    這些高手全都已經被陸離一劍斬殺,此刻根本就不知道倒在哪一片血泊之中了。


    何先生顫聲道:“這樣可怕的劍術,他就是修羅在世啊!”


    半生漂泊,江湖上什麽事情都見得多了。可如同今日這般煉獄一樣的廝殺,卻是頭一次見。


    潘先生歎息道:“幸好咱們幾個沒上去啊,說實話,憑我們的武功,隻怕也死在陸離劍下了。”


    “潘叔說的對。”小張在一旁附和道。


    三人自歎撿迴一條命,也不敢在跟隨人群,而是挑了一條小路,小心翼翼的下山去了。


    眼看群豪漸漸散去,陸離也歇口氣兒。


    他雖然將這一波敵人殺退了,但陸離也清楚,這件事請還沒有結束。


    在恆山腳下,估計還有人在等著他。


    “師......師兄,可還好麽?”


    這時候,站在他身後的梁發與林平之才走上來見禮。


    說實話,梁發與林平之也已經呆住了。


    尤其是林平之,他已經完全傻眼了。甚至在陸離看向他的時候,都忍不住渾身一抖。


    什麽是大佬啊!


    就是被他看一眼,就感覺自己已經死了。


    不信?


    地上幾百具屍體的鮮血還沒幹涸呢!


    而梁發則要比林平之好一些,畢竟曾經在賀蘭古道,他已經見識過陸離兇狠的一麵。可以說,今日陸離出劍的時候,梁發就猜到這個不敢想象的事實。


    可是當日賀蘭古道的情形不能與今日相比,今日這圍住恆山的群豪,有近千人,如同一支黑壓壓的軍隊。


    而陸離自己,就是一支軍隊。


    他一人就是一支軍隊,足以將千人殺的膽寒的虎賁精銳!


    可哪怕是已經有所猜測,梁發也被嚇到了。


    隻因為今日,殺的太狠了。


    陸離看到,兩個師弟的身上也有不少鮮血,衣衫也被兵刃劃開,想必是混戰之時有人殺向二人。


    “你們二人怎樣,傷的重不重?”


    梁發與林平之同時搖頭道:“不重,都是些皮外傷,隻可惜沒能幫上師兄。”


    “這群人當真過分,徒有幾千人,卻不敢下山與日月神教拚個魚死網破!”


    梁、林二人,都有些氣憤。


    然而,陸離卻輕描淡寫的笑了起來:“可能是他們覺得,我們人少所以比較好欺負吧。況且咱們頂著華山的名號,而對麵是魔教,人們便會下意識的以為魔教更為殘忍可怕,所以揮刀向弱者吧。”


    後世之中,便有一位說過很多話的大文豪曾經說過:“勇者憤怒,抽刃向更強者;怯者憤怒,卻抽刃向更弱者。”


    很明顯,陸離屬於前者。


    陸離深吸一口氣,柔聲道:


    “二位師弟,可敢隨我下山,去衝殺了魔教?”


    陸離的笑容溫和,語氣輕鬆,絲毫沒有被剛才的殺戮蒙蔽內心。


    是啊,他又不是非要殺人的惡魔,可江湖就是這樣,有時候逼得你非殺不可。


    梁發與林平之同時一震,忽然想起陸離在劍氣之爭時候說過的一句話。


    “問心無愧,殺便殺了。”


    這些人既然要將陸離殺了交給日月神教,那麽陸離有何不能殺他們的?


    明明是陸離殺了任我行這個大魔頭,是應該受到正道追捧的英雄。如今日月神教前來報複,眾人怎麽會被輕易帶了節奏,便要將陸離送出去?


    究竟是有人從中作梗,還是人們的劣性使然,難不成他們看不慣陸離這樣的後起之秀麽?


    可無論是哪一種,陸離都是問心無愧。


    人多的一方,就是對的麽?


    不見得罷!


    而此刻,陸離如同孤膽英雄一樣,在詢問梁發與林平之,是否要與我一起衝殺出去?


    梁發與林平之隻覺得身上的恐懼正在飛快的消散,體內的鮮血漸漸沸騰起來。


    林平之雖然並沒有看過後世的熱血動漫,但是此刻忽然有一種感覺。


    我林平之被命運選中了!


    我被召喚了!


    二人緊握劍柄,齊聲道:


    “願隨兄長下山!蕩盡群魔!”


    陸離拍了拍二人的肩膀,朗聲道:“好!”


    隨後,他轉身對著恆山山門一拜,


    “恆山本是清淨地,今日陸離造次了!煩請諸位師太見諒!”


    說罷,陸離狂笑一聲,大步向山下走去。


    梁發林平之緊隨其後。


    三人的腳下,便是流淌著的血液與尚有餘溫的無數屍首。


    待三人的腳步漸行漸遠,恆山山門處漸漸出現師太們的身影,想來這些屍首便要她們處理許久了......


    恆山山腳。


    先陸離一步逃走的江湖群豪,如同喪家的野狗一樣逃竄。


    哪怕此刻已經不見陸離的身影,他們依舊能夠感受到那股隨時失去生命的恐怖。


    然而,就在這時,人群突然不約而同的始停下了腳步,然後露出驚恐和疑惑的表情。


    因為在恆山的腳下,黑壓壓的站著一眾人馬。


    “是日月神教的人!”


    “他們不是恆山城外麽,怎麽今日圍殺到恆山腳下了!”


    有幾名被日月神教驅趕著,剛剛上恆山的江湖人士罵道:“媽的,這魔教的人瘋了!”


    原來,日月神教與各大派之間的江湖仇殺,官府一直不聞不問。但日月神教一直圍困恆山城阻礙商民流通實在是太過不妥,官府豈能一直坐視不理?


    而日月神教雖然高手眾多,但也不願意與州府的鐵騎正麵衝突,平白犧牲。


    所以,日月神教直接將眾多江湖人士驅趕到恆山。


    隻要圍住恆山,而不去管城中百姓,官府便不再管這件事情。


    畢竟日月神教也算是此世有名的恐怖組織,恐怖組織和黑幫之間的仇殺,官府不好摻和。


    反正最後負責把地洗好就行了。


    群豪中,有人裝著膽子問道:“你們日月神教究竟要如何,當真要趕盡殺絕麽?”


    “莫要欺人太甚,咱們也不是好惹的!”


    隻見日月神教眾人之中有一台轎子,上麵坐著一個身材妖嬈的蒙麵女子。在轎子旁邊站著一個壯漢,正是向問天。


    向問天冷哼一聲,輕蔑的看向群豪。


    他綽號天王老子,便是天不怕地不怕。除了敬畏任我行父女之外,便隻在陸離手下吃過虧。


    而眼前這群江湖人,根本不被他放在眼裏。


    完全就是王之蔑視。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斷崖,大喝道:“想要下恆山,我給你們三個選擇!”


    “一,殺了陸離!


    二,被我們殺了!


    三,跳下去!”


    日月神教的眾人頓時大笑起來,如同群魔亂舞。


    “這可如何是好?日月神教當真是不死不罷休麽?”


    “哪怕是叫上恆山派,也擋不住日月神教罷!”


    不得不說,日月神教的威懾力確實可怕。原作裏,少林寺被圍困的時候,也的召集各路正派前來幫忙。


    有後上山的人咬牙道:“難不成,真的要殺陸離?”


    此言一出,他就發現旁邊幾位身上帶血的下山者用看智障的目光看向自己。


    不少人心中都在思索......


    殺陸離?


    好像還不如和日月神教拚個你死我亡啊!


    眾人喧嘩之際,忽然有人從後方發出一聲驚唿。


    “陸離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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