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聲聲辭舊歲,歡歌陣陣迎新春。


    建立在原北宮位置的大漢科技院,用先天八卦和太極圖組成的朱漆大門兩側,兩行對聯既淺顯又親切。


    大年三十,從古至今都是華夏百姓最歡樂的日子,或舉家團圓,或好友相聚,甚至連鰥寡孤獨的人,也會被鄰居請來共度春節。


    洛陽城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內城當屬科技院最為熱鬧,百官期待已久的諸多器物即將展出,聽說還有秘密武器。


    先到的人都被那兩幅對聯吸引,兩句話似詩非詩,讀起來朗朗上口,頗有意境。


    進了大門,便見白玉台階上又是象征“天地人”的三層鬥拱屋簷,上麵各有日月星辰,左右兩排銅板上又是兩行字:科學發展,可上九天攬月;技術領先,可下四海捉鱉。


    “嘶——科技院好大的口氣!”


    “上天?科技院不過是些工匠而已,他們若能上前,老夫便可成仙。”


    “科學?莫不是要在諸子百家中再開新學?”


    “哼,學問未成,經典未傳,焉能為門學乎?”


    科技院前庭中,眾人或鄙夷,或猜測,大多數人最疑惑的還是“爆竹”,這到底是什麽竹子?


    沿著整個前廳,分隔成九九八十一個小空間,一個展台裏便是一件器物,此時全被紅布遮蓋,顯得神秘無比。


    不多時劉琦在劉曄、徐庶等人的陪同下到來,眾官見禮,劉琦笑道:“今日是為慶賀新年,諸愛卿不必多禮。”


    劉曄拱手道:“諸公能到科技院,實在蓬蓽生輝,吾特備爆竹歡迎諸位,稍後聲音或許有些大,諸位要做好準備。”


    緊接著便見三十名身穿彩衣的士兵從後堂魚貫而出,每個人手中提著一串竹子,每根如小拇指大小,傳在一根紅線上,恰似村姑的長辮。


    楊彪問道:“這便是爆竹麽?”


    “正是!”劉曄介紹道:“此竹節看似小巧,卻蘊含大能量,聲如霹靂,驚天動地,諸位請掩耳。”


    張昭撫須笑道:“此等小物,能有多大聲音?竟敢比作霹靂,未免言過其實。”


    劉曄淡淡一笑,並不多做解釋,擺手道:“吉時已到,鳴炮——”


    科技院眾人將爆竹掛在廊下的柱子上,一人舉起火把,其餘同時點火,舉向下方的紅繩。


    嗤——劈裏啪啦——


    大家還在笑這聲音不如屁大時,忽然四周霹靂之聲炸響,驚得所有人渾身一震,紛紛雙手捂住耳朵,幾個官員更是抱住身邊同伴,瑟瑟發抖。


    爆竹聲持續並不長,但所有人卻如同陷入地獄,不能唿吸,甚至嚇得魂飛魄散,聲音來得快去得快,轉眼場中寂靜無聲,大半人頭皮發麻,渾身冒汗。


    劉琦看著百官神情,尤其張昭幾位老臣幾乎癱倒,忽然有些後悔此舉太過草率,畢竟古人還沒見過炮仗,這要是有心髒病什麽的,不得當場抽過去?


    “是硫磺?”關羽剛才也是嚇了一跳,但他巋然不動,那些青煙彌漫過來,鼻尖傳來刺鼻的味道。


    “小小爆竹,竟然如此厲害!”張飛抱著豹頭驚叫道:“這要是扔到馬群中,再強的騎兵都要潰散。”


    眾武將也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各自暗暗點頭,不禁想起劉琦先前說過,科技院的改造,將會改變戰法,莫非便是這爆竹?


    這聲音有如晴天霹靂,驟然作響,而且連綿不絕,人都嚇得站立不穩,更不要說畜生,馬匹一旦受驚奔逃,騎兵哪還有什麽威力?


    劉曄對此結果極為滿意,拱手道:“此爆竹不過驅邪迎新而已,雕蟲小技,讓諸位見笑了。”


    “這還是雕蟲小技?”張昭摸著嗡嗡作響的耳朵,瞠目叫道:“此等神物,足以驚動天地,科技院還隱藏著何等殺器?”


    劉曄笑道:“爆竹不過是小炮,科技院今有大炮一門,諸位可要一觀?”


    “還有大炮?威力如何?”所有人都圍上來,此時再看劉曄的眼神,簡直像看怪物一般。


    劉曄言道:“大炮沉重,不宜搬運,請諸位移駕後院。”


    眾人紛紛向後院走去,鼻尖還縈繞著刺鼻的硫磺味道,沉浸在震驚之中,以致於連鋪在庭院的那一道水泥路都沒有察覺,都在議論大炮的威力究竟會有多大。


    洛陽北宮原本是軍營,劃歸科技院後因為資金不足,建設進度十分緩慢,別看前門高大輝煌,後麵卻是一片狼藉,斷壁殘垣,雜草叢生,尤其在深冬更顯淒涼。


    隻見荒草叢中擺著一件腰身粗細的鐵管,新鑄的管壁上還留著敲打澆築的痕跡,見識了爆竹的威力,所有人都對這鐵器敬而遠之,不敢靠前。


    “此乃火炮,不點火並無威脅,諸位不必懼怕。”盡管劉曄上前解釋,但大家還是不敢太過湊近,遠遠觀望。


    “隻恐這火炮的威力比那爆竹大不止百倍。”周瑜深吸一口氣,今日也著實被震驚了。


    “劉祭酒,快些點火,俺老張等不及啦。”張飛站在數步開外催促。


    “這火炮可不是聽聲而已!”劉曄環顧眾人,指著不遠處荒草中的半截城牆:“張將軍,若要攻下這段城牆,需多少兵馬?”


    張飛略作思索:“這點城牆隻能兩百人守衛,若不隻用投石車,少說也要兩千人,有投石車相助,千人勉強可攻下。”


    眾人微微點頭,而且張飛說的這個兵力,還是在漢軍精銳的基礎上,如果守軍裝備精良,有連弩等利器的輔助,恐怕五千人也難以攻下。


    劉曄拍著大炮笑道:“吾隻需這一門火炮足矣!”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張飛忍不住走上前,試了一下竟不能將其抬起來,頭搖得像撥浪鼓:“這火炮就算有霹靂之威,也要數百人才能將它抬到牆下,隻靠它可嚇不退敵軍。”


    眾人也都對劉曄紛紛質疑,雖然爆竹響聲嚇人,但隻要習慣了也不必害怕,敵軍一旦明白這隻是虛張聲勢,捂住耳朵便可繼續作戰。


    劉曄言道:“吾方才說過,那爆竹乃雕蟲小技,驅邪助興而已。這火炮才是真正的軍器,威力之大,足以將這麵牆夷為平地。”


    楊彪目光深沉,看劉琦一直神色淡定,便知道絕非空穴來風,抱拳道:“若果真如子揚所言,今後老夫遇到科技院工匠,定當以禮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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