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關羽被鮮卑軍襲營,狼狽退至岫岩大營,惹惱了兄弟小張飛,二人帶領精兵五千,怒衝衝又殺迴鮮卑大營。


    中午奔至碧流河,隻見河水濤濤,對岸營盤隻剩滿地狼藉,循著蹤跡追至千山大路,看到石橋被毀,對岸平地而起三丈石牆,頓時傻了眼!


    “西八,這些鮮卑烏龜!”小關羽暴跳如雷,指著牆上鮮卑眾將大罵。


    “我乃百濟小張飛,誰敢出來與我決一死戰?”小張飛隔河叫戰。


    慕容木延咬牙低罵道:“又來個小張飛,這百濟人當真無恥至極!”


    陸遜見那黑臉武將,雖然須發蓬鬆,但比起勢如奔馬的張飛來,氣勢上卻差了一大截,尤其嗓門這一塊,更是雲泥之別。


    陳武冷笑道:“東施效顰,徒有其表而已!”


    陸遜卻關心的是百濟軍中的漢人,喃喃道:“也不知那人究竟是何來曆,竟要他們效仿關張二人。”


    兄弟二人在岸邊,任他如何叫罵,鮮卑軍置若罔聞,甚至那幾名守將下了關牆消失不見。


    徘徊良久無計可施,小張飛忽然指著對麵土路叫道:“大哥,對岸有路!”


    小關羽親自帶兵渡河,趕至千山腳下,望著方圓數丈的新湖陷入沉默,一張臉變成紫黑色。


    怏怏迴到東岸,小張飛大眼瞪小眼:“二哥,現在該怎麽辦?”


    “調兵,馬上造船,讓遼東軍運送器械過來!”小關羽揮舞著拳頭,低聲嘶吼。


    次日,百濟大軍來至千山大路,在東岸紮下大營,連夜造了幾十艘小船,小關羽急不可耐派兵渡河攻打,士兵還未上岸,便被亂箭所殺,滿河屍體。


    兩日之後,卑衍終於領遼東軍趕至,他和楊祚已經領教過鮮卑軍守城的厲害,這次特意將襄平的十架拋石機全部運來,在岸上排成一排,再準備火矢攻城。


    遼東軍的拋石機,正是傳自中原,當年柳毅兵進青州,與曹軍幾次交戰,被投石車打退,迴遼東後請工匠仿造,威力十足。


    巨大的石塊從天而降,雖然大多數未能打到牆頭上,但也讓鮮卑軍心神不寧,紛紛躲在牆後,萬一被砸中,當場就化成肉餅。


    借著投石機壓製,遼東軍和百濟軍同時駕船渡河,從左右直衝對岸,等他們即將登岸時,拋石機便不敢再用,否則砸死的大多都是自己人。


    聯軍好不容易登上河岸,卻發現立足之地有限,還在擁擠整隊,城上鮮卑軍紛紛出現,亂箭齊發,將那些碎石砸下來,轉眼間全軍覆沒。


    一上午無功而返,楊祚獻策將水軍調來,幾艘大船開進碧流河,再用鐵索甲板相連,搭成浮橋再次進攻。


    關牆上鮮卑軍也用火箭,無數火焰從天而降,紛紛落在船上,遼東軍根本來不及滅火,前軍雖衝到城牆下,但被守軍亂箭射殺,後軍卻因為戰船起火,無法接應,又一次無功而返。


    一日過去,整座石牆已經變成烏黑,牆腳下屍橫遍地,血水沿著河岸匯入碧流河,近十裏一片暗紅,仿佛無法跨越的冥河。


    天黑之後聯軍退迴營中,小關羽怒氣不休,叫卑衍多準備器械戰船,將整個河麵都堵住,明日一口氣殺過對岸。


    卑衍歎道:“關將軍息怒!鮮卑軍中有一個漢人書生,頗知兵法,此番部署又十分嚴密,若再強攻,隻會白白折損兵力。”


    “原來他們也有漢人幫助?”小張飛吃了一驚,勸道:“二哥,我們還是等軍師到來,再想辦法吧!”


    小關羽心中不甘,沉聲問道:“除了這裏,可還有路通往千山背後?”


    卑衍蹙眉道:“千山雖不算高大,但其中地形複雜,又因連接南北海岸,山中溝壑河流縱橫,雖有小路可通行,但迂迴曲折,兵馬無法行進。”


    眾人正無奈之時,楊祚忽然言道:“走水路,何不從海上殺到後方去?”


    “唉呀,此計大妙!”小關羽大喜道:“他們想用千山地形擋住我們,但廣闊的海麵,鮮卑人是無法控製的。”


    卑衍沉吟道:“此計確實可行,但還需從長計議,否則打草驚蛇,讓賊軍有了防備,水軍若無後援,也難成功。”


    楊祚獻策道:“鮮卑軍死守千山,山上幾處隘口必定也有守軍!將軍可派人先去騷擾,以示強攻之意,末將領水軍精銳,自遼河口出海,從海灣直插背後,取遝津斷賊歸路,前後夾擊,必能大勝。”


    小關羽已經按捺不住,起身讚道:“好好好,我與你同去!”


    “不可!”卑衍卻道:“慕容焉自到老鐵山,收攏許多海賊為其所用,遝津必有重兵把守,一旦迂迴失敗,將軍危矣!”


    小關羽怒道:“隻要將我送到後方島上,區區海賊,何足為懼?”


    楊祚不解道:“將軍方才說此計可行,為何又不肯叫末將出兵?”


    “此計背水一戰,成則事半功倍,敗則有去無迴,自當謹慎!”卑衍思索片刻,言道:“可再用聲東擊西之計,二計並用,方能萬無一失。”


    小關羽催促道:“有何對策,你倒是說呀!”


    卑衍道:“可派水軍自遼河口出海,到老鐵山附近後兵分兩路:一路攻遝津,吸引賊軍,見機行事;另一路卻繞過老鐵山,直奔天門港,徑取賊軍老巢。一旦老鐵山被破,鮮卑軍必不戰自亂,若其還固守此關,便可用船將大軍自海上運至老鐵山,從背後攻之,將賊斬草除根。”


    “好好好,果然是妙計!”小關羽撫掌大笑道:“這叫雙管齊下,叫他防不勝防,遝津就交給我了!”


    卑衍卻搖頭道:“關將軍與鮮卑軍廝殺多時,若忽然離營,賊軍必會起疑,你我當在陣前督軍,牽製賊軍。”


    小關羽無奈,隻好道:“如此就有勞三弟了!”


    小張飛大喜,與楊祚領了將令,選兩千水軍,二人連夜返迴遼河口,又從後方調撥百濟軍五千,自海上出兵,奇襲敵後。


    次日卑衍又督軍駕船搭設浮橋,佯裝強攻千山,小關羽另帶精兵,從下遊渡河攻打千山各處隘口,以此來牽製鮮卑守軍,叫他們無暇顧及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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