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之人迴到魏營,將漢營所見如實稟報曹休,曹休聽聞張郃二人果然受傷,營中也在收集車輛,再無懷疑,暗中調度兵馬戰船準備出兵。


    第二日見漢軍舟船已盡數下河,關羽親自登樓船操演水軍,江東賀齊、留讚為水將,率領大小船隻往來穿梭。


    隻見進退有度,在濁浪中運行自如,隻這臨時組建的水軍,竟比自己在淮南訓練三年的還要整齊。


    曹休越看越氣,指著對岸船隊大罵道:“江東鼠輩,不戰而降,盡是屈膝背主之賊,有何顏麵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正觀看間,關羽所乘樓船乘風破浪而來,越過河心直到黎陽寨前,在一箭之地外停住,手按船舷,輕撫長髯,睥睨北岸,驚得魏軍紛紛後退。


    波濤翻滾,戰船起伏,關羽仿佛青龍出水,冷喝道:“曹休小兒,汝號稱曹家千裏駒,可敢與關某一戰?”


    曹休大怒,指著船上厲喝道:“有何不敢,有本事你上岸來。”


    關羽丹鳳眼曝睜,撫須道:“汝本水將,何不下船一戰?”


    “哼,當我是三歲孩童不成?”曹休冷嗤道:“關雲長,你沒膽子上岸,又何必出兵?”


    “豎子安敢小覷關某?”關羽大怒,就要傳令水軍將戰船靠岸,來與曹休廝殺。


    一旁關平、周倉急忙勸住,周倉親自下船轉舵,將船掉頭離去。


    曹休命人亂箭齊發,雖未能傷及對方分毫,卻自認漲了三軍士氣,仰天大笑不止。


    滿寵憂心道:“將軍此番激怒關羽,隻怕他即刻發兵,誤了大事。”


    曹休卻搖頭道:“軍無戲言,那關羽最好顏麵,既然傳令明早出兵,斷無更改。吾此番故意激怒他,是叫其明日親自登船來廝殺,才好襲擊其後。”


    滿寵這才恍然道:“原來將軍是激將法,關羽此番倒自取其辱。”


    曹休得意笑道:“某方才故意用言語激之,亦為試探關羽性情如何,不想還如當年一樣,當真秉性難改,足見懲處張郃二人絕非是計。”


    滿寵歎服道:“將軍高見。”


    戰事在即,隨著關羽含怒而去,魏軍也十分警惕,當夜兩軍各自準備,大河兩岸燈火通明,決戰前夕,連河麵的波濤似乎也平緩了許多。


    三更之後,曹休帶領精兵,往濮陽方向繞行,早有船隊在河岸等候,將人馬渡過南岸,又折轉迴白馬津附近,時辰已將近五更。


    春風送暖,逐漸晝長夜短,東方已經漸漸發白,曹休將人馬藏在一處山坳中,派斥候到前方打探消息,一顆心狂跳不止。


    不覺天色已經大亮,將士們飽食完畢,聞聽得遠處隱約傳來悶雷般的鼓聲,紛紛整裝待命。


    曹休站在一處岩石之上,躲在青鬆下引頸觀望,探馬兩次來報,漢軍已經下船出兵,卻不見有煙火信息,不由心中焦急起來。


    如果張郃、於禁二人被調離,隻憑他這些兵馬襲營,就算成功,恐怕也收效甚微,為此拚死一戰並不值得。


    鼓聲愈發激烈,正猶豫是否要退迴河岸防守時,忽然東南方向一股濃煙衝天而起,如猛獸出籠,在晨風中迅速彌漫開來。


    “傳令,全軍出擊!”曹休大喜,立刻跳下岩石,來到山坳中跨馬迎敵。


    白馬津轉瞬間被黑煙覆蓋,天空為之一暗,魏軍借著風煙急奔漢軍大營,遠遠便望見火勢熊熊,整座大營都被燒著,岸邊人馬慌亂。


    曹休大喜,一馬當先,往河岸邊來襲漢軍背後,剛轉過營盤,便見一支人馬出現,攔在麵前。


    “來者何……張郃?”曹休急忙勒馬,看清來人忍不住大笑道:“儁乂,計成矣!”


    “不錯,計成矣!”張郃緩緩點頭,橫槍攔在前方,巋然不動。


    曹休急道:“張將軍速與我殺敵,報仇雪恥便在眼前。”


    張郃勃然作色,厲聲道:“曹氏篡逆,勾結外族,某堂堂漢臣,豈能與漢奸為伍,今日正要斬汝等奸黨。”


    “啊?”曹休一愣,旋即臉色大變,怒罵道:“張郃狗賊,你竟敢騙我?”


    張郃冷笑道:“似你這等膏粱子弟,不過是彼此吹捧的名聲而已,徒有其表,若非仗著曹氏親族身份,焉能在某之上?”


    “今日便叫你知道曹某厲害!”曹休看濃煙後不斷有漢軍湧出,便知中計,此時唯有拚死一搏,低吼一聲縱馬直取張郃。


    張郃麵沉似水,舞槍上前交鋒,魏軍正向前迎敵,忽然背後人馬大亂,慘叫不絕,卻是於禁領兵殺到,前後夾擊。


    此次為擒殺關羽,曹休破釜沉舟,精銳盡出,其中更有五百虎豹騎,但腹背受敵,依然難擋漢軍攻勢,更何況另外還有於禁指揮,殺得魏軍人仰馬翻。


    曹休與張郃交手二十餘合不分勝負,扭頭見於禁正領兵衝殺,大罵道:“於禁背主小人,我誓殺汝!”攻打。


    “先顧好你自己吧!”張郃沉喝一聲,槍頭快如閃電,刺向曹休左肋。


    曹休大驚,忙趴在馬背上躲避,卻不料張郃早有預料,手腕一沉,槍頭猛然下壓,如同鐵棍一般,狠狠打在後背之上。


    “噗——”曹休悶哼一聲,在馬上吐出一口鮮血,眼冒金星。


    “降者不殺!”張郃提槍大喝。


    “哈哈哈——”曹休擦拭嘴角血跡,咬牙怒笑道:“曹家兒郎,豈能屈膝降敵?”


    此時魏軍已陷入重重包圍,周圍兵馬盡被殺死,隻有虎豹騎還在勉強應戰,但都被於禁分割開來,各自為戰,岌岌可危。


    曹休心知大勢已去,二次又中苦肉計,讓他羞愧惱怒,自覺無顏見人,圈馬來與張郃拚命,轟轟烈烈戰死沙場,遠勝恥辱敗逃為所笑。


    此時曹休狀若瘋癲,不顧自身危險,嘶吼著隻往張郃麵前衝殺,未到十合,身上已連中數槍,血流如注。


    張郃見曹休一心求死,心中暗歎,抖手將其一槍挑落馬下,對遠處的於禁喊道:“於將軍,該你出手了!”


    於禁正指揮士兵圍殺虎豹騎,聞聲看過來,見曹休滾落草地,變作血人,已經無法站起,卻還拔劍往張郃爬過去。


    於禁神情複雜,略作猶豫,終於還是一咬牙,挽弓射向曹休,箭矢正中其眉心,當場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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