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璋聞言又驚又怒:“張任……竟敢生二心?豈有此理!”


    龐羲的背叛,讓劉璋備受打擊,極度失落的同時,看誰都覺得不放心。


    王累忙諫道:“主公,用人不疑!如今蜀中安危,全係張將軍一人身上,隻要能擋住劉琦,便可保成都無憂,萬不可受人挑唆。”


    張鬆冷笑道:“正是蜀中安危全在張任一人身上,更要謹慎再三,其隻守不出,莫非是等殺劉琦乎?”


    王累又道:“黃公衡也在軍中,定能助張將軍破敵。”


    張鬆言道:“若長此等下去,人心變亂,各州縣背叛,成都隻剩孤城,豈非坐以待斃?益州天府之國,地大物博,人傑地靈,果真無人可用麽?”


    劉璋本就心性柔弱,聞言更是遲疑不決,看向張鬆:“今諸將皆在外統兵,還有何人可用?”


    話音剛落,便見一人進言道:“孩兒願領兵前去拒敵。”


    劉璋見是長子劉循,吃了一驚:“吾兒敢領兵?”


    劉循朗聲道:“今成都告急,父親為州事操勞,夜不能寐,孩兒理當為父親分憂盡孝。”


    張鬆讚道:“大公子有如此孝心,實在難能可貴。”


    劉璋卻猶豫道:“吾兒誌氣雖好,卻從未領兵,恐難以勝任。”


    張鬆笑道:“昔日劉琦臥病在床,從未統兵,亦在南陽大敗曹操,大公子才略不輸劉琦,必能退敵!吾有一計,既可節製張任,又能擊退劉琦。”


    劉璋忙問道:“計將安出?”


    張鬆言道:“可命大公子領兵守雒城,督張任出戰,看其心意如何,若其不出,便親自到綿竹迎敵,以黃司馬為軍師,足以破敵。”


    “此計甚妙,如此縱然張任投敵,亦可守雒城以保成都!”劉璋大喜,環顧眾人:“誰可輔大公子守雒城?”


    一將出列道:“末將願往。”


    劉璋見是吳懿,微微一頓,笑道:“循兒若得尊舅相助最好,吾心安矣!”


    吳懿是劉璋之兄劉瑁妻舅,當時劉焉病故,眾人保劉璋繼位,擔心吳懿兄弟心存不滿,逐漸剝奪其兵權,隻在成都任閑職。


    如今劉瑁病故,再也沒有威脅,劉璋看實在無人可用,隻好起用吳懿,畢竟吳家大小都遷來成都,想必他也會盡全力。


    劉循領命而出,年輕人初次統兵,意氣奮發,隻覺得腳步輕快,整個人快要飄起來。


    張鬆緊跑幾步才追上,抱拳道:“鬆祝大公子旗開得勝!”


    劉循轉過身來,見是張鬆,拱手謝道:“多蒙別駕良言相告,令我茅塞頓開,劉琦能做的,我一樣也能做到。”


    張鬆笑道:“大公子此去破敵,既能盡忠,名望亦將超過張任,今後蜀中誰敢不服?”


    劉循頓時滿麵紅光,向張鬆深施一禮:“先前有人議論先生暗中結好劉琦,幸好家父英明,不為流言所動。當此危亡之際,人人自危,各求自保,唯有先生與我父子同心,盡力謀劃,此恩循銘記在心。”


    張鬆忙躬身還禮,歎道:“鬆為漢臣,眼見漢道淩遲,理當保劉將軍中興漢室,若能名垂竹帛,此生何憾?區區謠言,如這樹下腐葉,必將消散無蹤。”


    劉循看向庭院中的樹木,慨然道:“正所謂歲寒知鬆柏,國難顯忠臣,先生美名,必會流傳青史。”


    張鬆幹咳一聲,忙道:“軍情緊急,可先命人督促張任出戰,待其出師不利,公子再力挽狂瀾,必將士氣大振!”


    “劉琦有臥龍鳳雛,吾亦有先生謀劃,何愁大事不成?”


    劉循大喜,謝過張鬆,先派人向張任傳令,催促出戰,與吳懿點二萬軍馬往雒城進發。


    不覺半月已過,前線的綿竹關中更是謠言四起,都說張任有意投敵,消極怠戰,隻等另一路人馬殺到成都,便會向劉琦投降。


    張任雖不以為意,但黃權卻心中憂慮,長此下去,守軍喪失鬥誌,暗中都在等待投降的那一刻,士氣愈發低落。


    這一日忽然成都傳來將令,劉璋命長子劉循為大將,領兵前來助戰,哨馬已傳信催促出戰。


    張任接了書信,卻還按兵不動,黃權忍不住勸道:“大公子雖說是來助戰,實則前來督戰,必是主公聽了謠言,心中生疑,將軍為何還要違令?”


    張任淡淡道:“豈不聞: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必是劉琦之計,此時出兵,豈非正中其下懷?”


    黃權歎道:“但將軍違令不戰,亦中劉琦之計矣!”


    張任負手看向門外,緩緩道:“某對主一片忠心,天地可鑒,隻需盡責保全疆土,何懼流言?”


    劉循兵到雒城,得知張任抗命不戰,不由大怒,又派親兵前往催戰,命其三日內攻破劉琦大營。


    三日後探馬來報,張任依舊按兵不動,劉循暴跳如雷:“張任自恃功勞,竟公然抗命,視吾將令如無物,豈有此理!”


    初次領兵,便被大將屢次抗命,換做誰也難以忍受,傳令將張任押來問罪斬首。


    吳懿言道:“張將軍守衛綿竹關,責任重大,若貿然拘押,必會軍心震動,或可能逼其投敵,此正是將軍殺敵建功之時,何不親自到軍前問話?”


    劉循留一半兵力守城,親自領兵到綿竹關,張任、黃權出迎,劉循麵沉似水,拂袖徑直進城。


    張任知道劉循為何而來,稟告道:“兵臨城下,難以拒敵,唯有固守待變,荊州兵糧草轉運不及,必會退兵。”


    劉循置若罔聞,隻向黃權詢問軍情,黃權將戰事如實稟告,也為張任說了幾句好話,張飛、陳到武藝高強,又有龐統為謀,確實不好對敵。


    劉循言道:“黃主簿身為參軍,為何不獻策破敵?”


    黃權便將自己獻三策,均被張任否決之事說了一遍,劉循微哼一聲,傳令人馬休整,明日出兵迎敵。


    張任見劉循自始至終不與他答話,出營一聲長歎,獨自到關頭巡視,雖被劉璋父子猜忌,但他自覺問心無愧,隻要恪盡職守即可。


    不覺已到深冬,北風唿嘯,張任心情蕭索,眼看益州不保,自己又受猜忌,心中淒涼遠勝身上寒冷。


    就在此時,月色下忽然一騎馬疾馳而來,守軍急忙擂鼓,才響了兩聲,卻見那人朝關頭放出一箭,便揚長而去。


    士兵取來箭矢,見上麵纏著書信,寫一個“任”字,拆開一看,驚得失手掉落,咬牙道:“劉琦小兒,好毒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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