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


    “爺爺啊!”


    “任老爺,還請節哀!”


    看任發哭的如此傷心,九叔於心不忍,出聲安慰道。


    任發擦了擦眼淚,很是哀傷的站了起來,低聲問九叔,“九叔,先父燒成了一瓦灰,安葬後,家父還能安息嗎?”


    九叔點頭說道,“放心吧,隻要心誠意足,自然可以讓老太爺安息!”


    任發神情一肅,對著九叔拱了拱手,真誠道。


    “那就麻煩九叔了,等天一亮,就請九叔主持,將家父的骨灰收攏,下葬安息!”


    這個時候也很難說任發是因為什麽才想把自己老爹入葬的了。


    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


    不管任發的出發點是什麽,他想讓自己老爹完好無損的安葬,入土為安,都算得上是一個孝子!


    “也好,那就等老太爺的屍骨燒完,收斂骨灰,正午出發,酉時安葬!”


    酉時是每天的下午五點到七點,又叫日入,就是傍晚,太陽落山的意思。


    這個時間段正是陽氣減弱,陰氣上升的階段,用來下葬最適合是。


    任發連連稱是,全憑九叔做主。


    ……


    “咦!天都亮了啊!”


    秋生蘇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到屋子裏亮堂堂的,自己睡在一張舒適香軟的大床上。


    他沒穿衣服,身邊也空無一人,如果不是渾身無力,後腰發麻酸痛,他都要懷疑昨天晚上自己經曆的一切都是在做夢了。


    “真想不到,我竟然也有走桃花運的一天啊!”


    想到昨天晚上的美好,秋生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嘿嘿的傻笑起來。


    “糟糕了!”


    傻笑中的秋生突然想到了九叔還在等著他跟文才,整個人一激靈,頓時徹底清醒了過來。


    一晚上沒過去,昨天晚上不會出事吧!


    秋生急忙翻身從床上翻了下來。


    剛落地,秋生的雙腿一軟,差點就跪在地上。


    什麽情況!腿好軟!我怎麽這麽累!


    秋生下意識的扶住了床,隻感覺後腰發麻,兩腿酸軟,渾身就像散架了一樣。


    身體反饋的情況讓秋生暗暗咋舌。


    不過想到昨天晚上的狂風驟雨,打雷閃電,那些瘋狂的舉動,秋生又忍不住嘿嘿傻笑起來。


    “也不知道小玉怎麽樣了,她是初次,我會不會太猛,傷到了她!”


    秋生擔心著小玉,環視一圈,心中疑惑怎麽沒看到小玉。


    “咦!文才!”


    秋生沒看到小玉,卻是發現了文才。


    就見文才躺在桌子下麵正唿唿大睡著。


    秋生不禁臉色一紅,有些羞愧。


    自己昨天晚上睡在床上,享盡了溫柔,而自己師弟竟然在地上睡了一晚。


    真是不應該啊!


    應該讓他去隔壁屋的嘛!


    秋生強撐著身子,穿好了衣服和鞋子,走到桌前坐下,用腳踢了踢文才。


    “喂,文才,醒來了!”


    “嗚嗚,再讓我睡會兒!”


    文才嘴裏嘟囔著,還抱住了秋生的腳。


    “小玉,你好美啊,木啊!”


    這一口親下去,文才不由皺了皺眉,嘴裏還在嘟囔,“奇怪,怎麽口水是鹹的?”


    臭小子,這是夢見我女朋友了!


    你也隻能做做夢了,小玉已經是我的女人嘍!


    秋生忍著笑,又蹬了文才一腳。


    “快起來了,師父還等著我們呢!”


    “師父!”


    文才唰的條件反射的坐起,腦袋咚的一下磕在了桌子上。


    “哎呦!好痛!”


    文才抱住了腦袋,滿臉褶皺,戴上了痛苦麵具。


    秋生哈哈笑著,笑聲突然戛然而止,接著打了個哈氣。


    “唿!文才,趕緊走了,師父還等著咱們呢!”


    秋生搓了把臉,讓自己打起精神說道。


    “對哦,趕緊走,咦!我怎麽躺在這裏睡著了!”


    文才狐疑的看著自己所在的地方,竟然是桌子底下!


    難怪他感覺渾身酸痛,在地上睡了一晚上,潮濕陰冷,身子不難受才怪呢。


    不過文才仔細打量秋生的時候,心裏著實嚇了一跳。


    “嚇!秋生你怎麽搞的!臉色這麽難看!”


    此時秋生臉白得嚇人,還有一對黑眼眶,看著就像病入膏肓,一副要死了的模樣!


    秋生打著哈氣,困極了,不耐煩道,“什麽怎麽搞的,昨天晚上打雷閃電的,沒休息好罷了,我們趕緊走吧,天都亮了,迴去了師父肯定要責罵的。”


    “對啊!這可怎麽辦啊,我們遲到了一整夜,師父肯定會罵我們的!”


    文才又擔心起自己的屁股來。


    他現在自身難保了,哪還顧得上質問秋生。


    兩人快步出了屋子,院子裏還是昨天晚上那副模樣,隻是還是沒看到小玉。


    車子在門廊下停著,從義莊拿來的家夥還放在竹筐裏。


    兩人推著車子出了門廊,認了一下路,騎車離去。


    ……


    任家鎮,任府,家裏的傭人此時正忙碌著。


    任老太爺二十年後起棺遷葬,這件事在任家鎮已經傳開了。


    不過因為是二葬,不是頭葬,所以就沒有大操大辦!


    九叔跟任發坐在客廳裏正在喝茶。


    林洛則跟著任婷婷坐在一塊,無聊的托著小腮幫子,看著任婷婷插花。


    昨天晚上雖然睡得晚,但九叔和林洛此時看起來都是神采奕奕的。


    任發跟任婷婷就不行了,看起來臉色不大好,人顯得有些蔫吧。


    今天是任府的大日子,他們父女倆都是早早地就起來了,現在都是強撐困倦。


    這會兒剛剛吃過早飯,家裏的傭人們開始忙碌,籌備著老太爺的遷葬儀式。


    就在這時,秋生和文才一個推著車,一個抱著背簍,在傭人的帶領下走進了大屋。


    九叔看到了兩人,一字眉差點就立起來了。


    自己昨天上午讓秋生去義莊叫人,這都第二天了人才到!


    這一天一夜,人跑哪去了!


    “師父!”


    秋生和文才一個失魂落魄,一個膽戰心驚喊了九叔一聲。


    九叔放下茶杯站起了身,擰著眉走到兩人近前。


    “你們還知道我是師父!昨天你們搞什麽鬼?幹什麽去了?到現在了才過來!”


    秋生打了個哈氣,疲倦至極的說道,“師父,我們昨天碰見鬼打牆了,在林子裏騎了好久,幸虧我用了符,我們才從林子裏跑出來。”


    文才不住點頭,小眼神看起來很是真誠,生怕九叔不相信,小聲附和道。


    “真的有鬼打牆啊,師父!”


    九叔狐疑的盯著秋生的臉,隨後眉頭皺的更深了。


    “破了鬼打牆!那之後呢!”


    “你們做過什麽事?”


    九叔背起手,意味深長的問道。


    “沒有啊,我們出了鎮子才發現,竟然跑到隔壁村子去了,正好碰上狂風暴雨,打雷閃電的,我們倆就找了間廢棄屋子避雨,不知怎麽的就睡著了!”


    秋生說著,又打了個哈氣。


    文才又是一陣點頭,苦著臉小聲道,“是啊是啊,避雨避了一夜!”


    大雨天睡地板,他感覺自己關節現在都是涼颼颼的,怕不是要風濕!


    九叔眉梢一挑,視線敏銳的鎖定了秋生脖頸間的兩抹紅暈。


    這臭小子一副快要被榨幹的模樣,還敢狡辯說在破屋裏避雨!


    任婷婷小手捅了捅林洛,表情古怪的小聲問道,“昨天晚上不是大晴天嗎!他們怎麽說去避雨,是不是捅婁子了在撒謊啊!”


    林洛看著秋生的鬼樣子,撇了撇嘴,心中暗道,“不是捅婁子,是捅鬼巢了!”


    “哦,沒事!估計是撞鬼鬧得,沒聽他們說碰見鬼打牆了嗎,鬼這東西很邪門的。”


    林洛笑著,一副輕鬆的語氣說道。


    “鬼打牆到底是什麽樣的啊,是不是很嚇人?”


    任婷婷更好奇了,眼睛閃爍著求知的光芒。


    “鬼打牆嘛,也叫鬼遮眼,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原地打轉,怎麽,你想體驗一下?”


    林洛壞笑著,神秘兮兮的問任婷婷道。


    任婷婷眼睛一亮,感覺好像很刺激的樣子,點了點頭說道,“好啊!”


    這倒黴孩子,好奇什麽不行,好奇這個!


    林洛覺得有必要給任婷婷一個教訓。


    要知道很多人都是閑著無聊玩筆仙,碟仙的時候出事的。


    “行啊,晚上跟我去墳場,我帶你去試驗一下。”


    “呀!你討厭啊!”


    任婷婷見林洛笑得那麽壞,哪還不知道林洛是在逗自己玩,頓時不滿的嬌嗔,伸手就去拍打林洛,結果被林洛隨手捏住。


    倆人嬉笑打鬧著,同一間屋裏,秋生文才被九叔注視著,卻是忐忑交加!


    人與人的悲歡並不相通,此時的文才隻覺得他們有些吵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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