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磕爆！白月光一哭，影帝他急紅眼 作者：三某某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而郭通海結束了和他的通話後，也確實是給顧溫打去了電話。
郭通海神神秘秘道：“你知不知道，剛剛童羽的經紀人找我了？”
顧溫和他認識許久，懶得和他繞彎子，錢戰國找他除了那部新電影還能有什麽事？淡淡道：“你現在說，我就知道了。”
郭通海哽了一瞬，隨後道：“那你絕對不知道，童羽想試的角色是哪個。”
顧溫合上手上的書，“嗯，我不知道。”
這麽逆來順受的態度，真是讓郭通海一點兒成就感都沒有，興致缺缺道：“你一點兒也不關心？”
顧溫無聲笑了，“我關心，隻不過不想讓你太得意而已。”
郭通海也笑了，“你這個人啊！算了，我也不吊你胃口了，你先前讓我預留給童羽的那幾個角色人家沒看上，倒是挺有野心的，一挑就挑上了孟羲和這個角色，也挺有眼光的。”
“孟羲和？”
“是啊！”郭通海道：“這個角色其實我本來就很屬意他來演的，你當初幫他打點，我還以為你是想幫他要了這個角色，結果你幫他找的是另外一個角色，孟羲和卻推了周典。”
孟羲和是個絕對意義上的反派，本性純壞的那種，但並不意味著這個角色好演，要說理解倒也不難，難的是怎麽把握好。
劇本給孟羲和的發揮空間並不算多，演員要怎麽在有限的劇情空間裏演好一個既定的反派，這對周典而言都算是挑戰，更何況對於童羽？
顧溫是看過童羽的劇的，知道他無法承擔起這個角色，才引薦了周典，可現在是童羽自己找上了這個角色...
顧溫：“為什麽你原本是屬意他？你也知道，論起經驗和演技，都是周典更勝一籌。”
合同還沒有簽，但他們本就已經談好了，郭通海忽然臨陣變卦，給童羽機會，這也就意味著他要承擔得罪周典的結果，就為了童羽？憑什麽呢？
郭通海解釋道：“因為你。”
顧溫心裏隱約有了推測，“我？”
“是的，你。”郭通海道：“我看過你們大學時的照片，顧溫，你眼裏對他有欲。”
“我...”顧溫語塞，萬萬沒想到會得到一個這麽直白的答案。
郭通海得意嘿嘿笑道：“你可別忘了，我的眼光有多毒辣。你們談過吧？或者，你絕對喜歡他。”
除了董春秋和紀寶，顧溫身邊沒有人知道他的這段感情，一下子被拆穿，顧溫依舊冷靜道：“作為一個專業演員，‘欲’是可以演出來的。”
郭通海搖搖頭，“不一樣，顧溫，演的和自然而然展現的，完全不一樣，除非是極致的體驗派。我相信，你們能碰撞出完全不一樣的化學反應，這是你和周典再碰撞一百次都不可能會呈現出來的。”
顧溫啞然，久久沒有說話。
郭通海又道：“當然，這隻不過是我自己的想法和推測，童羽隻有一次試鏡的機會，他如果把握不好，我也不會要他。”
“顧溫，你希望他成功，還是失敗？”
這個答案顧溫甚至都不需要思考，“成功，我希望能看到屬於他的孟羲和。”
如郭通海所說，這個角色本就和他適配度極高，所以他現在能主動爭取，顧溫的第一反應隻有驚喜。
郭通海亦期待極了，“希望他別讓我們失望。”
“不會。”顧溫信誓旦旦，“我不會對他失望，如果他願意，我會盡我所能，成就他。”
這話說得郭通海都動容了，“你就這麽喜歡他？這些話你敢對他說一遍不？”
顧溫笑笑，“你得替我保密。”
郭通海嘖嘖出聲，“都多大的人了？還玩兒暗戀這套？”
顧溫沒有解釋，不是暗戀，是愛而不得，是久別重逢，是舊情難忘，是情不自禁，更是破鏡重圓。
他不再逃避，直麵自己的感情，他坦坦蕩蕩對童羽懷抱著異樣的心思。
而童羽隻需勾勾手，那個曾經被他拋棄過的前男友就會立刻迴頭，心甘情願再度墜入情網，即便很有可能會被再度拋棄。
第23章 童羽，想我就來見我。
童羽說是這麽說，可當錢戰國真的為他爭取來試鏡機會時，還是會不敢置信，感動得淚眼汪汪，激動得通宵熬夜把半部劇本看完，並且加上自己的理解注釋。
留給他準備的時間並不算多，因此童羽爭分奪秒地在做準備，他清楚自己的能力不足，隻能采取最直白快速的方法，那就是慢慢活成孟羲和！
自從爭取到這個角色後，錢戰國便感覺到童羽好像變了，但要讓他具體說出來哪裏變了，他又說不出來。
但他看得出來童羽為了這個角色真的很拚，拚到就算在出席活動，也要擠出時間來自己排練試鏡的片段，激情時還要拉著小助理來對戲。
新來的小助理是個女生，叫柳輕竹，長相白淨，口條清晰，也是個活潑外向的女生，也是東電畢業的，算是童羽的學妹，和童羽對起戲來，一點兒也不會出戲，童羽極為欣賞她。
童羽一心撲進了這部電影中，再也沒主動聯係過顧溫，就連綜藝開播了都不知道。
顧溫等了三天，一條信息都沒有等到，卻等來了綜藝開播，除了轉發宣傳以外，童羽再也沒了別的動作。
他終於忍不住，主動了一迴。
顧溫：試鏡準備得怎麽樣？
信息發出去，石沉大海。
而彼時的童羽坐在昏暗的房間內，緩緩打開塵封已久的相冊，看著相冊裏的舊照，一一翻過，照片中的主角總是幸福地笑著，笑得刺眼，也讓童羽覺得諷刺至極。
最後視線定格在一張全家福中，小男孩兒站在正中間被父母牽著，看著鏡頭笑臉盈盈，母親笑臉依舊，可旁邊的父親卻被劃花了臉，看不清麵容。
照片表麵凹凸不平，被撕碎過後又重新拿膠帶粘起來。
這是童羽和父母為數不多的大合照，也是最後一張全家福，照片上的童羽不過才七歲。
地上安靜躺著一本磨損破舊的日記本，被人翻開至最後一篇日記。
-好累，為什麽人活著會這麽累？哥哥，我好像有點撐不下去了，我想離開。如果你知道我不在了，會開心還是會傷心？...雖然你已經有了新的伴侶，但應該還是會有一點點難過的吧？難過一會兒就好了，不用替我難過太久，我舍不得。
童羽麵無表情擦去落下的淚，合上相冊，心底扭曲的嫉恨和不甘盡數湧了上來。
牆上的鏡中，童羽漂亮的臉上，浮現出不屬於他的陰冷神色，他無法痛恨自己的父母，於是隻能去恨那個和他同樣無辜的男生。
都怪他的出現，奪走了屬於他的一切，將本就不堪的自己襯托得像一灘爛泥，恨他怎麽不去死？
他無處可去，也絕不可能迴頭認命！一個不思進取，清醒墮落，想將所有人都一起拉進地獄的爛人。
這就是孟羲和，看似狠惡其實無比缺愛，可憐又可恨。
童羽閉了閉眼，他用的最笨的方法，卻能最快幫助他進入角色，他剝開自己已經結痂的傷口，鮮血淋漓，迴憶起最不堪的自己，慢慢感知孟羲和的存在。
過了很久童羽看到顧溫發來的消息，才從悲傷中緩過來，看著顧溫的頭像以及他關心的話語，像是從懸崖上被他拉下來一樣，安心許多。
還好，那時他想做的事沒能成功，否則，他再也不會知道，哥哥這麽多年從沒忘記過自己。
童羽忽然就很想見他，這股衝動來得突然，無法退卻。
等童羽迴過神來，微信電話已經被接通了，童羽才發現自己竟下意識給他撥去了電話。
“喂，童羽？”顧溫低沉醇厚地聲音從手機傳來。
童羽蜷縮起身子，抱著雙膝，囁嚅道：“哥哥，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沒有。”顧溫那邊還時不時傳來別人的聲音，童羽依稀能聽出來他在片場，有不同的人在和他打招唿告別。
顧溫無聲禮貌性點頭迴應身邊的人，聽不見電話那邊的聲音，眉心微蹙，“你怎麽了？”
童羽搖搖頭，又想起來他看不見，悶悶道：“沒什麽，就是...就是想你了。”
這迴沉默的人輪到顧溫，心裏軟得直冒甜水，可理智又告訴他，童羽不乖，他還有事情在瞞著自己，怎麽能這麽不矜持的輕易被他哄好？
童羽沒得到他的迴答，不安開口：“...對不起，我是不是不該說這種話？你不要討厭我，好嗎？”
顧溫平靜打斷他自責的話，“你明天有什麽工作嗎？”
童羽愣住，老實迴答：“沒有。”
顧溫：“那你現在在哪裏？定位發給我。”
童羽呆呆開口：“啊？”
顧溫清了清嗓子，抬頭望著沒有星星的天，故作不在意道：“不是你說的？想我。那就來見我，童羽。”
“我...”巨大的驚喜將童羽砸得眼冒金星，他不敢猶豫，趕忙道：“我來，我現在就來！”
“定位發給我，司機有事，讓紀寶去接你，我等會還有場夜戲，走不開。”
童羽拚命點頭，“我知道！我很懂事的，會乖乖的！”
顧溫未曾察覺自己的眼神溢滿了寵溺，溫聲道：“好。”
紀寶對此倒是沒什麽怨言，反正他本來也還沒下班，就是用奇異的眼光看了顧溫一眼，心裏想什麽全寫臉上了，一點心眼子都沒有。
顧溫難得被他看得心虛，冷下臉來，“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隻不過接下來要進同一個組，我幫他對對戲而已，你別想太多，也別再去和董春秋亂說。”
紀寶被他說中了下一步行動，訕訕收迴手機，不再多話。
童羽裹得嚴嚴實實，和紀寶像是特工會麵一樣，偷偷摸摸上了車，甕聲甕氣對紀寶道謝。
紀寶理所當然道：“老板公不用這麽客氣！”他一向心直口快，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童羽疑惑地重複了一遍，“老板公是什麽意思啊？”
紀寶邊認真看路，邊迴答他，“老板的男朋友嘛，不就是老板公？哦，現在還不是，不過應該很快就是了。”
童羽臉一下子就紅了，口罩蓋著的臉蛋泛著淺粉色，小聲道：“是顧溫和你說的嗎？”
紀寶搖搖頭，一本正經道：“是我自己品出來的，董哥也這麽說呢！”
童羽有些不安，“董哥...他也知道我和顧溫的事？我能問問你，他是什麽態度嗎？”
紀寶想了想，“董哥起初很生氣，但是很快就接受了，現在天天拿這件事逗顧哥呢！”
童羽慢慢放下心，好奇道：“真的嗎？董哥看起來那麽嚴肅高冷，我以為他會覺得顧溫和我攪和在一起，是自毀前程...”
紀寶偏頭看了他一眼，又轉迴去認真開車，輕聲歡快道：“怎麽會呢？董哥人很好的，等熟了以後，你就會知道他很溫柔細心的，他隻是看起來好像兇了點兒，但其實人又帥性格又好。況且，顧哥要什麽獎沒有？用不著董哥操心的。”
溫柔細心？童羽想象不出來，但是麵前的娃娃臉青年說得很是認真，神色誠懇，很難讓人去質疑他。
手機震了震，是顧溫發來的消息，童羽低頭迴他：紀寶已經接到我啦，不用擔心！
童羽望著街景，難掩雀躍，哥哥主動找自己了！還讓自己去找他！這是不是說明，他們離複合不遠了？
光是想想這個可能，童羽就高興得止不住笑意，狐狸眼都彎成了月牙。
到片場的路程整整有一個半小時，到了地方童羽早就在車上睡著了，恰好顧溫剛過完一條，接到紀寶的消息後，想也不想暫時離開了片場。
童羽閉著眼睛，眉心舒展，睡得香甜，口罩被拉到鼻子下麵，他臉小，口罩也是鬆鬆垮垮的戴不緊，將掉未掉。
顧溫站在原地看了他有一會兒才上前，伸手碰了碰他的臉，沉沉唿出了一口氣，嘴角彎起。
郭通海神神秘秘道：“你知不知道，剛剛童羽的經紀人找我了？”
顧溫和他認識許久，懶得和他繞彎子，錢戰國找他除了那部新電影還能有什麽事？淡淡道：“你現在說，我就知道了。”
郭通海哽了一瞬，隨後道：“那你絕對不知道，童羽想試的角色是哪個。”
顧溫合上手上的書，“嗯，我不知道。”
這麽逆來順受的態度，真是讓郭通海一點兒成就感都沒有，興致缺缺道：“你一點兒也不關心？”
顧溫無聲笑了，“我關心，隻不過不想讓你太得意而已。”
郭通海也笑了，“你這個人啊！算了，我也不吊你胃口了，你先前讓我預留給童羽的那幾個角色人家沒看上，倒是挺有野心的，一挑就挑上了孟羲和這個角色，也挺有眼光的。”
“孟羲和？”
“是啊！”郭通海道：“這個角色其實我本來就很屬意他來演的，你當初幫他打點，我還以為你是想幫他要了這個角色，結果你幫他找的是另外一個角色，孟羲和卻推了周典。”
孟羲和是個絕對意義上的反派，本性純壞的那種，但並不意味著這個角色好演，要說理解倒也不難，難的是怎麽把握好。
劇本給孟羲和的發揮空間並不算多，演員要怎麽在有限的劇情空間裏演好一個既定的反派，這對周典而言都算是挑戰，更何況對於童羽？
顧溫是看過童羽的劇的，知道他無法承擔起這個角色，才引薦了周典，可現在是童羽自己找上了這個角色...
顧溫：“為什麽你原本是屬意他？你也知道，論起經驗和演技，都是周典更勝一籌。”
合同還沒有簽，但他們本就已經談好了，郭通海忽然臨陣變卦，給童羽機會，這也就意味著他要承擔得罪周典的結果，就為了童羽？憑什麽呢？
郭通海解釋道：“因為你。”
顧溫心裏隱約有了推測，“我？”
“是的，你。”郭通海道：“我看過你們大學時的照片，顧溫，你眼裏對他有欲。”
“我...”顧溫語塞，萬萬沒想到會得到一個這麽直白的答案。
郭通海得意嘿嘿笑道：“你可別忘了，我的眼光有多毒辣。你們談過吧？或者，你絕對喜歡他。”
除了董春秋和紀寶，顧溫身邊沒有人知道他的這段感情，一下子被拆穿，顧溫依舊冷靜道：“作為一個專業演員，‘欲’是可以演出來的。”
郭通海搖搖頭，“不一樣，顧溫，演的和自然而然展現的，完全不一樣，除非是極致的體驗派。我相信，你們能碰撞出完全不一樣的化學反應，這是你和周典再碰撞一百次都不可能會呈現出來的。”
顧溫啞然，久久沒有說話。
郭通海又道：“當然，這隻不過是我自己的想法和推測，童羽隻有一次試鏡的機會，他如果把握不好，我也不會要他。”
“顧溫，你希望他成功，還是失敗？”
這個答案顧溫甚至都不需要思考，“成功，我希望能看到屬於他的孟羲和。”
如郭通海所說，這個角色本就和他適配度極高，所以他現在能主動爭取，顧溫的第一反應隻有驚喜。
郭通海亦期待極了，“希望他別讓我們失望。”
“不會。”顧溫信誓旦旦，“我不會對他失望，如果他願意，我會盡我所能，成就他。”
這話說得郭通海都動容了，“你就這麽喜歡他？這些話你敢對他說一遍不？”
顧溫笑笑，“你得替我保密。”
郭通海嘖嘖出聲，“都多大的人了？還玩兒暗戀這套？”
顧溫沒有解釋，不是暗戀，是愛而不得，是久別重逢，是舊情難忘，是情不自禁，更是破鏡重圓。
他不再逃避，直麵自己的感情，他坦坦蕩蕩對童羽懷抱著異樣的心思。
而童羽隻需勾勾手，那個曾經被他拋棄過的前男友就會立刻迴頭，心甘情願再度墜入情網，即便很有可能會被再度拋棄。
第23章 童羽，想我就來見我。
童羽說是這麽說，可當錢戰國真的為他爭取來試鏡機會時，還是會不敢置信，感動得淚眼汪汪，激動得通宵熬夜把半部劇本看完，並且加上自己的理解注釋。
留給他準備的時間並不算多，因此童羽爭分奪秒地在做準備，他清楚自己的能力不足，隻能采取最直白快速的方法，那就是慢慢活成孟羲和！
自從爭取到這個角色後，錢戰國便感覺到童羽好像變了，但要讓他具體說出來哪裏變了，他又說不出來。
但他看得出來童羽為了這個角色真的很拚，拚到就算在出席活動，也要擠出時間來自己排練試鏡的片段，激情時還要拉著小助理來對戲。
新來的小助理是個女生，叫柳輕竹，長相白淨，口條清晰，也是個活潑外向的女生，也是東電畢業的，算是童羽的學妹，和童羽對起戲來，一點兒也不會出戲，童羽極為欣賞她。
童羽一心撲進了這部電影中，再也沒主動聯係過顧溫，就連綜藝開播了都不知道。
顧溫等了三天，一條信息都沒有等到，卻等來了綜藝開播，除了轉發宣傳以外，童羽再也沒了別的動作。
他終於忍不住，主動了一迴。
顧溫：試鏡準備得怎麽樣？
信息發出去，石沉大海。
而彼時的童羽坐在昏暗的房間內，緩緩打開塵封已久的相冊，看著相冊裏的舊照，一一翻過，照片中的主角總是幸福地笑著，笑得刺眼，也讓童羽覺得諷刺至極。
最後視線定格在一張全家福中，小男孩兒站在正中間被父母牽著，看著鏡頭笑臉盈盈，母親笑臉依舊，可旁邊的父親卻被劃花了臉，看不清麵容。
照片表麵凹凸不平，被撕碎過後又重新拿膠帶粘起來。
這是童羽和父母為數不多的大合照，也是最後一張全家福，照片上的童羽不過才七歲。
地上安靜躺著一本磨損破舊的日記本，被人翻開至最後一篇日記。
-好累，為什麽人活著會這麽累？哥哥，我好像有點撐不下去了，我想離開。如果你知道我不在了，會開心還是會傷心？...雖然你已經有了新的伴侶，但應該還是會有一點點難過的吧？難過一會兒就好了，不用替我難過太久，我舍不得。
童羽麵無表情擦去落下的淚，合上相冊，心底扭曲的嫉恨和不甘盡數湧了上來。
牆上的鏡中，童羽漂亮的臉上，浮現出不屬於他的陰冷神色，他無法痛恨自己的父母，於是隻能去恨那個和他同樣無辜的男生。
都怪他的出現，奪走了屬於他的一切，將本就不堪的自己襯托得像一灘爛泥，恨他怎麽不去死？
他無處可去，也絕不可能迴頭認命！一個不思進取，清醒墮落，想將所有人都一起拉進地獄的爛人。
這就是孟羲和，看似狠惡其實無比缺愛，可憐又可恨。
童羽閉了閉眼，他用的最笨的方法，卻能最快幫助他進入角色，他剝開自己已經結痂的傷口，鮮血淋漓，迴憶起最不堪的自己，慢慢感知孟羲和的存在。
過了很久童羽看到顧溫發來的消息，才從悲傷中緩過來，看著顧溫的頭像以及他關心的話語，像是從懸崖上被他拉下來一樣，安心許多。
還好，那時他想做的事沒能成功，否則，他再也不會知道，哥哥這麽多年從沒忘記過自己。
童羽忽然就很想見他，這股衝動來得突然，無法退卻。
等童羽迴過神來，微信電話已經被接通了，童羽才發現自己竟下意識給他撥去了電話。
“喂，童羽？”顧溫低沉醇厚地聲音從手機傳來。
童羽蜷縮起身子，抱著雙膝，囁嚅道：“哥哥，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沒有。”顧溫那邊還時不時傳來別人的聲音，童羽依稀能聽出來他在片場，有不同的人在和他打招唿告別。
顧溫無聲禮貌性點頭迴應身邊的人，聽不見電話那邊的聲音，眉心微蹙，“你怎麽了？”
童羽搖搖頭，又想起來他看不見，悶悶道：“沒什麽，就是...就是想你了。”
這迴沉默的人輪到顧溫，心裏軟得直冒甜水，可理智又告訴他，童羽不乖，他還有事情在瞞著自己，怎麽能這麽不矜持的輕易被他哄好？
童羽沒得到他的迴答，不安開口：“...對不起，我是不是不該說這種話？你不要討厭我，好嗎？”
顧溫平靜打斷他自責的話，“你明天有什麽工作嗎？”
童羽愣住，老實迴答：“沒有。”
顧溫：“那你現在在哪裏？定位發給我。”
童羽呆呆開口：“啊？”
顧溫清了清嗓子，抬頭望著沒有星星的天，故作不在意道：“不是你說的？想我。那就來見我，童羽。”
“我...”巨大的驚喜將童羽砸得眼冒金星，他不敢猶豫，趕忙道：“我來，我現在就來！”
“定位發給我，司機有事，讓紀寶去接你，我等會還有場夜戲，走不開。”
童羽拚命點頭，“我知道！我很懂事的，會乖乖的！”
顧溫未曾察覺自己的眼神溢滿了寵溺，溫聲道：“好。”
紀寶對此倒是沒什麽怨言，反正他本來也還沒下班，就是用奇異的眼光看了顧溫一眼，心裏想什麽全寫臉上了，一點心眼子都沒有。
顧溫難得被他看得心虛，冷下臉來，“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隻不過接下來要進同一個組，我幫他對對戲而已，你別想太多，也別再去和董春秋亂說。”
紀寶被他說中了下一步行動，訕訕收迴手機，不再多話。
童羽裹得嚴嚴實實，和紀寶像是特工會麵一樣，偷偷摸摸上了車，甕聲甕氣對紀寶道謝。
紀寶理所當然道：“老板公不用這麽客氣！”他一向心直口快，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童羽疑惑地重複了一遍，“老板公是什麽意思啊？”
紀寶邊認真看路，邊迴答他，“老板的男朋友嘛，不就是老板公？哦，現在還不是，不過應該很快就是了。”
童羽臉一下子就紅了，口罩蓋著的臉蛋泛著淺粉色，小聲道：“是顧溫和你說的嗎？”
紀寶搖搖頭，一本正經道：“是我自己品出來的，董哥也這麽說呢！”
童羽有些不安，“董哥...他也知道我和顧溫的事？我能問問你，他是什麽態度嗎？”
紀寶想了想，“董哥起初很生氣，但是很快就接受了，現在天天拿這件事逗顧哥呢！”
童羽慢慢放下心，好奇道：“真的嗎？董哥看起來那麽嚴肅高冷，我以為他會覺得顧溫和我攪和在一起，是自毀前程...”
紀寶偏頭看了他一眼，又轉迴去認真開車，輕聲歡快道：“怎麽會呢？董哥人很好的，等熟了以後，你就會知道他很溫柔細心的，他隻是看起來好像兇了點兒，但其實人又帥性格又好。況且，顧哥要什麽獎沒有？用不著董哥操心的。”
溫柔細心？童羽想象不出來，但是麵前的娃娃臉青年說得很是認真，神色誠懇，很難讓人去質疑他。
手機震了震，是顧溫發來的消息，童羽低頭迴他：紀寶已經接到我啦，不用擔心！
童羽望著街景，難掩雀躍，哥哥主動找自己了！還讓自己去找他！這是不是說明，他們離複合不遠了？
光是想想這個可能，童羽就高興得止不住笑意，狐狸眼都彎成了月牙。
到片場的路程整整有一個半小時，到了地方童羽早就在車上睡著了，恰好顧溫剛過完一條，接到紀寶的消息後，想也不想暫時離開了片場。
童羽閉著眼睛，眉心舒展，睡得香甜，口罩被拉到鼻子下麵，他臉小，口罩也是鬆鬆垮垮的戴不緊，將掉未掉。
顧溫站在原地看了他有一會兒才上前，伸手碰了碰他的臉，沉沉唿出了一口氣，嘴角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