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的衣裳首飾吃食也都是原身這個妹妹喜歡的。


    可真是用心了!


    想到這兒,陳玦突然想起一個有意思的事情。


    這王元亓是廢太子的伴讀,自然也是從小和三公主是一起長大的。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這要是先帝在,這個時候估計都賜婚了吧!


    陳玦放下,摸著下顎仔仔細細將王元亓審視了一遍。


    嗯,長得倒是不錯,又有能力,家境乃琅琊王氏次子,未來的家主。


    這放在現代也是妥妥的高富帥。


    這人還潔身自好,家中無妻妾。


    和陳玦那個同父同母的便宜妹妹倒也是相配。


    以王元亓去臨州的頻率來看,多半兩人是友情的,陳玦心道。


    這麽想,他也就問了。


    “你鍾情三公主?”


    這話一出口,讓王元亓有些驚訝,微微有些緊張,心說自己表現的這麽明顯麽?


    不過,很快,王元亓又放鬆了,深深吸了一口,將唿之欲出的感情壓了下去。


    他才開口,“陛下,關於蘇行所說,臣有不同見解。”


    不用猜,陳玦就知道他這是在轉移話題。


    陳玦眉峰輕挑,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臣與三公主自小一起長大,她什麽性子,臣知道。三公主性子嬌奢,柔弱,不愛讀書,也不是很聰明,她也從未想過要在政策上插手,更不會——”


    想到被囚禁在廢宮的那位,王元亓突然停頓了一下。


    隨即繼續道:“她更不會支持廢太子,臣請陛下不要誤會了三公主!


    這話,王元亓自知不該提起,甚至不該提起那位。


    可是,想到每次離開臨州前,三公主的強顏歡笑,他還是提了。


    陳玦愣了愣,沒想到王元亓會說這一番話。


    按理說,以王元亓現在的身份,他應該避嫌才對,卻沒想到……


    陳玦輕咳一聲,笑了笑。


    餘光撇了一眼被自己隨意放下的信,又在心裏思量了一會兒。


    陳玦突然開口,“三公主信中言想迴洛京盡孝,也難為她孝心可嘉,正巧昨日太後也說思念三公主,朕便準了她迴洛京。”


    “你和她青梅竹馬,自小相熟,就由你去臨州接人。”


    “三公主,啊?”


    王元亓本還在想如何才能成功勸說陛下允許三公主迴洛京,沒想到下一秒就聽到陛下允許三公主迴洛京。


    而且還是讓自己去接。


    王元亓愣了一刻,隨即很快迴過神來,領命離去。


    在王元亓離開後,陳玦又喊劉忠進來,同他說了一句,便見劉忠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夜裏,一輛馬車低調的從宮內的西角門出發,不知去向。


    翌日清晨,幾輛馬車早已停在東城門口,等候多時。


    馬車旁一行幾人,男女老少皆有之,為首的正是剛被廢貶到亳州的右相李綰。


    以及前來相送的王斯等人。


    “李兄,都怪我無能無力,不能為李兄求情。”想到昨日那一場風波,王斯就頗為懊悔與自責。


    但更多的是不相信,他道:“我相信李兄絕不會作出這等子事,李兄這一路盡管放心的去,待找到機會,我一定會想辦法在陛下麵前為李兄證清白。


    讓李兄有朝一日再次迴——且慢!”


    “洛京”兩個字還未說出口,李綰就知道他要說什麽,立即阻止了王斯。


    “王兄切勿如此!”李綰搖搖頭,再次拒絕了王斯為他在陛下麵前證清白。


    “為何?”王斯不解,連他都看得出來王兄是被冤枉的,陛下怎麽可能不知道?


    到時候隻要證據充足,陛下一定會讓王兄迴到洛京,甚至恢複右相的身份。


    王斯這麽想著,也就這麽說了。


    然而聽了王斯的話,李綰再次搖搖頭,“非也,非也。”


    在王斯疑惑的眼神裏,李綰問了一句,“王兄,你不會真以為陛下隻是在為那些寒門學子的原因才罷黜我等的相位嗎?”


    王斯疑惑的看著,心說“難道不是嗎?”


    但這話沒說出來,就在此聽到李綰的話。


    他說:“昨日前麵種種,不論是寒門學子,還是徐端懷之死,不過是在為永遠罷黜丞相做準備。”


    “為罷黜丞相位?”王斯有些驚訝,難道陛下是有意要廢除丞相位?


    李綰點點頭。


    王斯大抵是明白了,也知道陛下是不會在恢複丞相這個位置。


    便也就沒在想著尋個機會到陛下麵前為好友說清楚。


    隻是還是讓他不明白為的是,陛下就為了罷黜丞相位而費這般周折?


    大抵是李綰看出了他的疑惑,李綰望著遙遠的地方沉思了,意味深長道:“咱們的陛下啊——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


    以前還是時而發個瘋,時不時在朝堂上拿他們這些臣子尋開心,就跟個昏君似的。


    現在看著倒是真有往明君的方向發展!


    可惜,他大抵是看不到了!李綰搖著頭歎息一聲,心下發出感慨。


    “家主,時辰不早了,夫人那邊在催促了。”


    這時,李綰身後傳來聲音提醒了兩人。


    “瞧我,一時詳談竟忘了時辰,”王斯收起疑惑,轉手將下人準備好的送禮遞出去。


    他道:“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李兄今日要離開,我這也沒有楊柳相送,隻能以都城名花四季海棠代送,望李兄此去一路平安,有朝一日洛京見!”


    “多謝!”


    李綰接過四季海棠,抬眸往城牆上的“洛京城”三個字望了望,心中湧出諸多不舍。


    也不知也一別,要何時才能再次迴來!


    也許是一年,兩年,甚是一輩子!


    李綰苦笑搖搖頭轉身離去。


    馬車晃晃悠悠,因為走的是官道,一路上倒也平坦。


    李綰抬手掀開車簾一角,看著逐漸往後退的景致,心中竟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澀。


    這時,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外麵傳來家奴的聲音,“我家公子邀李大人山亭一敘。”


    李綰神思被打斷,抬眸看清了外麵站著的人,嚇得他趕緊放下簾子起身出去。


    李綰跟著劉忠來到半山腰的一個山亭外,遠遠就看到亭子內坐著一位錦衣華服的公子在裏麵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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