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願意幫忙就太好了。”


    八尺女較為從容地起身,並沒有在神穀願不願意收鹿野屋做徒弟這一點上過多糾結。


    她的目的應該就是讓鹿野屋初步學習一些咒法,能穩定住自身的靈力再說。


    八尺女是懂談判的。


    先開出一個不是很好接受的條件,然後順勢接受神穀川開出的折中方案,從而達成目的。


    路要一步一步走。


    讓出本來就很難拿下的鮟鱇大人遺留物,換取到鹿野屋和正統除靈師學習基礎咒法的機會,已經可以了。


    算是幫小jc開啟了練習咒法續命的大門。


    比她媽媽的開局可要好太多了。


    其他的,之後再繼續努力吧。


    “嗯……我之後會幫忙安排的。”


    至於將鹿野屋放置到誰那裏學習,神穀川已經想好了——


    淨土真宗南本願寺。


    神穀川和南本願寺的未來接班人金澤法師有點交情。


    接觸下來可以確定,對方人品也很不錯。


    是個謙虛有禮的佛門二代。


    而淨土真宗本來就擅長一些較溫和的佛門咒法,非常適合初學者學習。


    把小jc放置到寺廟裏,也算是較周全的為她考慮。


    通過和金澤法師的關係,讓鹿野屋去那裏學一點皮毛咒術大概率是沒問題的。


    代價是神穀川會欠下金澤星羅一個不太大的人情。


    隻是學些皮毛咒術,這個人情想必不會太難還。


    而且神穀在東京除靈圈子裏名聲大噪後,南本願寺應該是很願意賣一個麵子,和神穀這個“鬼神弟子”、“後起之秀”達成這樣的聯係的。


    除靈靠打打殺殺,但也講人情世故。


    至於為什麽不選關係更好,彼此更熟悉的結城真劍佑和鬼塚切螢。


    一方麵是淨土真宗南本願寺確實對新人更加友善。


    另一方麵——


    結城大叔擅長的是合歡禦靈術以及美式古武。


    術法方麵並不精通。


    小巫女的話,各種晴明桔梗法術倒確實專精。


    但鬼塚她,嗯,太忙了。


    金澤星羅那邊那條路子行不通的話,再考慮他們好了。


    八尺女:“神穀大人,靈胎的先天靈力會反噬損害身體的事情,還請你不要在雪乃那孩子麵前提及,起碼在她成人之前不要提起。她隻知道自己確實有些與眾不同,但並不知道這份‘不同’以後很可能會害了自己。她是個好孩子,我不希望她擔心受怕的生活,她媽媽也不希望。”


    “明白了。”神穀點頭。


    同八尺女達成了交易,接下來就可以名正言順收取第二件戰利品。


    神穀川看得出來,這件從鮟鱇魚身上爆出來的素材,肯定也是個好東西。


    而且,他從上麵還感受到了戰場上感受過的,那股熟悉的災厄黴運氣息。


    [獲得同體鮟鱇!]


    [同體鮟鱇(超史詩素材):消融頭部器官,容納進雌性鮟鱇魚體內的雄性鮟鱇魚幹屍,本身具備傳播災禍厄運的吊詭能力。]


    [相性相近的怪談,如若能將此鮟鱇魚標本吸納作為己用,實力可得到精進。]


    鮟鱇大人爆出來的,【同體鮟鱇】看起來像是一條大魚標本。


    魚頭部分的組織看起來很模糊,麵目全非。


    感覺和鮟鱇大人戰鬥的過程中,從她皮下擺動出來,散播黴運黑煙的“大魚狀”血肉有幾分相似。


    鮟鱇魚這種生物,生理構造很奇特。


    雌魚很大,雄魚很小。


    雄魚存在的意義,就是對雌魚進行絕對寄生。


    一尾鮟鱇雄魚一旦找到了對應的雌魚,就會迅速咬上雌性的身體。


    而後雄魚會失明,因為它不再需要視覺輔助來尋找伴侶。


    咬合處形成纖維化組織,將雄魚牢牢固定在雌魚身上,接著身上的器官逐漸退化消失,隻留下**,成為雌性鮟鱇魚身上不可移動的一個附肢,成為雌性鮟鱇魚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之前從鮟鱇大人身體裏麵擺動出來的大魚肉塊,想必就是這些東西了。


    而現在入手的【同體鮟鱇】,實質上是一件怪談遺物。


    被相性相近的怪談容納,可以繼承對應的能力。


    估計是那份散播黴運災厄的力量。


    類似的素材,神穀川已經入手過好幾份。


    確實是好東西。


    對提升手下式神怪談實力很有幫助。


    在神穀的手下,能容納這件遺物的怪談,親女兒敷寶應該算一個。


    座敷童子本身就是能一定程度影響禍福關係的小妖怪。


    另外,【同體鮟鱇】看起來像是塊幹肉。


    對肉塊類怪談遺物都具備相性的犬神,說不定也有吸納的可能。


    “之後研究一下,敷寶和狗子誰和【同體鮟鱇】的相性更高就給誰用好了。”


    神穀川心裏這樣想著,將這件額外收獲的超史詩素材收起。


    反正不管給誰,這條魚幹素材都得壓箱底一段時間。


    b級怪談爆出來的遺物,以敷寶和犬次郎現在實力,肯定是吸納不了的。


    自己作為老父親以及主人,幫著女兒或者手下看管一段時間財物很合理。


    收好【同體鮟鱇】,神穀仰頭抬眼看了看坐在對麵的八尺女:“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您說。”


    八尺女麵對尚且帶點濕身誘惑的神穀,很難得的克製。


    會這樣子,可能是因為重要約定剛剛立好。


    八尺女的心裏,應該是非常重視鹿野屋雪乃的。


    “我之前就有點感覺了,你是不是鹿野屋的式神?但我又覺得你們之間的聯係非常微弱。”


    神穀川的【禦靈術】造詣已經很深了,在初見八尺女的時候就有些感覺,好像對方並不是野生怪談的狀態,她和鹿野屋之間是存在某種聯係的。


    但聯係很弱。


    說是式神和陰陽師有些勉強。


    八尺女伸手,用拇指輕輕抵了抵嘴角下方那顆嫵媚的朱砂痣,白皙的肌膚微微凹陷:“是,但也不是。”


    神穀:?


    跟我擱著搞矛盾哲學是吧?


    “我是雪乃外婆的式神。但和雪乃母親,雪乃本身也存在一定聯係。如您所見,這種聯係到了雪乃這裏已經變得非常微弱了。”八尺女給出了進一步的解釋:


    “不過,如果和您掌握的式神術比起來……我和雪乃外婆的聯係其實也不強。而且,雪乃家的禦靈術,隻能契約一隻靈。”


    “哦?”


    神穀稍感詫異。


    和式神之間的聯係還可以家傳的嗎?一個式神傳三代?


    不過,神穀川又很快釋然。


    他以前就知道,日本除靈界關於式神術,不考慮他自己所掌握的那一套奇特又王道的【禦靈術】的話,目前隻有結城大叔那一派的合歡禦靈術勉強算完整。


    其他流派的式神術,基本都殘缺且無人問津了。


    但是也有不少民間除靈師,在嚐試補全那些殘缺流派的禦靈術。


    隻不過最後的效果都不太好。


    鹿野屋的外婆,可能就是流散在民間的某種殘缺式神術流派傳人。


    而且聽八尺女的描述,鹿野屋家這一套式神術的效果並不算太好。


    就他估計,以小jc和八尺女之間的聯係,八尺女就算攻擊主人,都不會受到太大的反噬。


    “所以,你最初和鹿野屋外婆契約的依憑,是隨身攜帶的那尊地藏像是吧?”神穀追問。


    “是的。如果這尊地藏像被毀的話,我和雪乃之間的最後一點聯係就不存在了。”八尺女很坦然地點頭,然後又頗為嫵媚地發笑,“神穀大人問這麽多,是想做什麽呢?想契約我做式神?”


    “之前確實有這樣想過。但我現在覺得,你應該是不願意離開鹿野屋的。”


    “po~po~po~”


    八尺女的眼神頗為玩味,將自己瑩潤的嘴唇吸緊又鬆開,發出標誌性的聲音。


    她原本是端坐著的,但此刻向著神穀微微傾斜身子。


    又能聞到白色吊帶裙下那股成熟大膽的木質調香氣了。


    “等雪乃完全能控製她的先天靈氣,不會被靈氣侵害身體的那天,我很樂意親手打破地藏像,成為您的式神哦,神穀~大人。就算打破地藏像會對我造成一定的傷害也沒關係,我很樂意。”


    八尺女眼神明媚,嘴角的朱砂痣妖豔。


    語氣分不清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大概開玩笑的成分多一點。


    神穀川:……


    但這何嚐不是一種ntr。


    “等到了那天再說吧。”神穀川沉默片刻,微微向後移了移身子。


    雖說瑪麗此刻正在式神像裏休養,但感覺般若好像快要忍不住衝出來了……


    神穀川並沒有選擇強製契約八尺女。


    他手頭持有的空餘式神像是鐵人像,得額外再收獲一塊首銅錠,找覺升級一次,才能容納下b級的八尺女。


    而且,真那麽做的話,有點化友為敵的意思。


    鹿野屋要想在掌握咒術,控製自身靈力到極致不受反噬這條路上一直走下去,離不開八尺女的幫助。


    而八尺女作為小jc家三代單傳的式神。


    神穀川能感覺到,她對鹿野屋的感情很深厚。


    畢竟也算是看著小jc長大。


    不然,剛才也不會直接一臉認真土下座來請求自己了。


    雖說八尺女是個色欲向的怪談,但同時也是個會靠外界物品,不惜削弱自身,來壓抑色欲天性的少見理智怪談。


    在放縱欲望和守護鹿野屋之間,她毫無疑問會選後者。


    至於她說的,以後有機會很樂意成為神穀的式神……


    也不知道是不是認真的。


    就以後再說吧。


    反正神穀川已經和鹿野屋還有八尺女都初步建立了不錯的情誼,大栗島上也開了一個神櫝。


    已經可以利用“如月列車長”的身份,在這裏立起一個如月站台了。


    由此一來,八尺女可以乘坐如月列車,抵達神穀川開啟的任何一張副本地圖。


    “之後真需要八尺女幫忙的時候,可以和鹿野屋聯絡。算是拉攏到了一個和兔丸相似,願意協助我的強大中立,這個結果也不錯,可以接受。”


    神穀川在心裏這樣盤算道。


    啪嗒。


    這時候,房門打開。


    “我下了麵,海鮮麵。一起吃……唔……”


    鹿野屋探頭進來,話講到一半又尷尬頓住。


    從她這個角度,能看到八尺大人被白裙包裹,成熟誘人的腰臀比例。


    也能看見八尺大人正俯著高大身子,以仿佛逆推的欺壓姿態貼近神穀川。


    “那個,其實五分鍾已經過了……抱歉,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鹿野屋拉了拉自己的睡衣帽子遮擋住有些發燙的臉。


    ……


    神穀川從鹿野屋家返迴旅館的時候,雨已經停了,天也已經蒙蒙亮。


    好好休整一番,他便打算離開大栗島。


    這次來島上收獲還是很大的。


    不過,昨晚的惡戰打完,己方的損耗也不小。


    首先是敷寶狀態不佳,嬰兒肥的小臉煞白,精神狀態也有些恍惚。


    讓人心疼。


    用f級的實力去硬抗b級鮟鱇的災厄黑煙,哪怕隻抗了幾秒鍾,對她的損耗都非常大。


    估計接下來得持續投喂兩三枚小安魂蠟燭,才能緩過勁來。


    然後是瑪麗。


    瑪麗在對抗鮟鱇的戰鬥中負傷不小,再加上是在沒有信仰支撐情況下打的硬仗,消耗也不小。


    般若在戰鬥結束後,給她敷過藥。


    現在瑪麗已經陷入靈眠,短時間內無法喚醒了。


    後續幾天應該也要配合小安魂蠟燭的調理,才能恢複迴來。


    最後是犬神。


    狗子在昨晚的戰鬥裏及時趕迴來支援,幫助神穀抗住了鮟鱇的最後一波垂死反撲。


    給神穀川的自爆攻勢提供了關鍵助力。


    本身受了不輕的傷。


    而後檢查式神怪談們情況的時候,神穀發現狗子的狀態很奇怪。


    還沒等接受般若的藥敷,就縮進式神像裏出不來了。


    神穀川為此擔憂了好一會,最後才反應過來,狗子這是要晉升了。


    d級升c級。


    直接追平般若的現有評級。


    吞孽犬神本身是靠著吞噬怪談血肉這一奇特極致來升級的。


    它在青木原的時候,兒啼爺之類樹海小怪就吃過不少。


    樹海boss戰的時候,又啖食過b級墮山彥的血肉。


    神穀川那時候還有些擔心,狗子吃了墮落山彥的肉會不會出問題,但後續觀察發現,它完全是鋼鐵腸胃,啥事沒有。


    可能是更久以前咬行疫神、吃慈急醫院裏麵蠕動血肉那會,強化了它的消化係統吧……


    反正吃過墮山彥的肉後,狗子就已經有了d級上遊怪談的實力。


    而現在突然晉升,那應該是吃到了鮟鱇或者赤魟的肉了。


    吃怪談血肉升級,說難聽點就是撿邊角料的行為。


    但身為d級怪談的犬神吃那可都是b級怪談的邊角料,會晉升也不奇怪。


    總之,神穀川手下的式神情況是——


    瑪麗和犬神暫時無法出戰。


    但等他們休養和晉升完畢後,神穀勢力的實力又會得到進一步的突破。


    ……


    大栗島。


    神穀川從島上離開的第三天。


    今天是個難得的冬日晴天,暖陽和煦。


    鹿野屋穿了一身黑衣,跟著已經捕魚迴來的爸爸,朝著鎮子上的葬禮會場走去。


    這場葬禮屬於淺川半平。


    那個成為贄祭的男孩沒能活下來。


    即便神穀川和八尺女已經聯手擊破了鮟鱇和赤魟,淺川半平之後幾天的身體狀況也依舊沒有好轉。


    這種情況,之前是有所預料的。


    神穀川還在大栗島上的時候,就贄祭的事情詢問過結城大叔和鬼塚小巫女。


    從現在的結果來看,一旦成為了贄祭,以淺川半平普通人類男孩的體質就活不成了。


    他被赤魟的力量獻祭給了大海。


    無法挽迴。


    葬禮會場中。


    小jc的父親,鹿野屋先生去慰問了淺川夫婦,說些“節哀順變”之類寬慰悼念的話。


    但這種時候,無論說什麽都顯得蒼白。


    淺川夫婦在這幾天似乎顯然蒼老了很多,但還是強打著精神,同客人們寒暄。


    鹿野屋雪乃沉默著跟在父親的身邊。


    她朝會場的中心看了一眼。


    淺川半平的黑白遺照被端放在那裏,纏著黑色的綢布,由白花黃花簇擁著。


    遺照前麵擺著幾碟糕點水果。


    兩枚白色的蠟燭安靜燃燒著,燭火微弱。


    葬禮的現場,沒有擺放淺川半平的棺木,看不見遺體。


    鹿野屋聽說,淺川半平的死狀非常詭異,原本白白胖胖的男孩,在短時間內瘦癟幹枯下去,像是渾身的肌肉脂肪被抽幹,像一具蒙著皮的骷髏。


    想到這種離奇詭異的死法,小jc微微打了寒顫。


    而後,有越來越多的人來到葬禮會場悼念。


    鎮子的鎮長丸山,還有捕魚很厲害的岩下船長,也穿著黑衣站在人群裏。


    葬禮的悼別儀式正式開始了。


    喪鈴被搖響,全場寂靜無聲。


    鹿野屋聽見了站在最前麵的淺川夫婦在抽噎。


    她側頭,眼神掃過整個會場。


    那些衣著肅穆的大人們,大多都配合氣氛,低垂眼眉,臉上帶著悲戚和同情的神色。


    但也有個別人,包括鎮長丸山和岩下船長在內。


    他們的表情……


    他們或許是沉重、悲憫、同情的。


    但是在他們外在的表情之下,好像還不動聲色,暗藏著其他的情緒。


    是由衷的慶幸,還是……喜悅?


    鹿野屋說不上來,感受不出來。


    鐺鐺——


    喪鈴再一次搖響。


    鹿野屋眼神恍惚,重新看向被鮮嫩白花黃花簇擁著的黑白遺像,隻感覺到胸口一陣沉悶。


    ……


    大栗島的碼頭,幾艘漁船破浪出海。


    其中一艘屬於大田船長。


    漁船行駛出遠海,大田船長看著船艙的雷達,居然很快就找到了水下的一片魚群。


    “左前方60度!”


    他用對講機對著船員們下令。


    不遠處的海麵上,一些海鳥上下飛舞,大片水麵浪花翻湧。


    很明顯,這片水域裏存在著規模不小的浮魚群!


    這是大田船長,從九月捕魚期開始至今,出海遇見的最好消息!


    他很快鎮定下來,用對講機對船員們傳達捕撈部署。


    “下網!”


    載著巨大圍網的快艇,脫離母船入海。


    漁網構成的巨大帷幕,在這片浮魚翻騰的海域緩緩張開。


    水下的魚群大概是嗅到了危險的氣息,這片水麵上的白色浪花翻湧地更加厲害了。


    “……”


    “扔水下染色棒!”


    “把魚群朝東側逼!”


    “……”


    “收攏底綱!”


    “起網!”


    “……”


    時間流逝,大田的指令從對講機裏一道道傳出。


    甲板上的船員們熟練配合,拉起圍網。


    今天的漁網格外沉重。


    網頂剛浮出海麵,就可以看到一尾尾肥碩的海魚,在漁網之中掙紮翻動。


    “起網!”


    “拉!用力!”


    船員們都亢奮起來。


    這是滿滿一圍網的大魚!


    網越起越高,朝著甲板收攏。


    那些脂膏豐腴的海魚脫水,掙紮地更為劇烈,噪聲歡騰。


    海水的氣味和魚腥味濃重混合,刺激船員們的鼻腔和心髒。


    “滿福!”


    “滿福!”


    大田的漁船,響起了振奮人心,經久不息的歡唿聲。


    一片片白色藍色的魚鱗在海麵和煦日光之下,反射著象征豐收刺眼的光芒。


    大田船長立在甲板上,看著慢慢歸於平靜的海麵上,被太陽照射成赤紅色的波光,粼粼閃爍。


    他握緊了對講機,跟隨船員們的喜悅呐喊開口:


    “滿福!”


    真好啊。


    今年,會是個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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