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怪談,實力近似於曾經的般若小姐,中立,兔男,大劇場內。”


    小小老頭繼續在地上寫,寫下他新找到的怪談的相關信息。


    而神穀看這條信息,一下子就來了興致。


    “野生中立?”


    後續,在小小老頭的帶領下,神穀川來到了夢幻樂園地圖的西側,一處之前不曾見過的遊樂設施之外。


    這設施紅白條紋相間,彩燈條懸掛各處,像是馬戲棚,也像一個造型浮誇的劇場。


    大門處,有一塊寫有木質的立牌,上麵寫著——[紅兔子劇場]。


    “紅兔子……”神穀盯著立牌看了一會。


    確實。


    這處劇場到處都能看到“兔子”的元素。


    凋塑是兔子的造型,彩燈也有兔子形狀的。除此以外,還有不少兔子的圖桉噴漆畫在牆麵上。


    不過,這些假兔子們的顏色,都是白色,並沒有看見紅色的。


    神穀又開始放眼打量劇場的四周。


    “這塊區域,我之前好像探索過一次,不過當時並沒有看到這個紅兔子劇場。這地方應該是剛出現不久的。”


    推測可能是因為大首隕落,整個樂園上空的封鎖壓製消失。之前一些打不過大首的怪談就都慢慢開始出來活動了。


    因為小小老頭給的情報裏,劇場裏的怪談是中立態度,所以神穀沒有在外頭亂晃太久,隨手摸了枚【雷霆交織的硬幣】出來,就徑直走進了大門。


    伴隨著他的進入,紅兔子劇場的彩燈開始閃爍,廣播裏有響起悠揚的歌聲響起。


    ……


    劇場之內。


    巨大的紅色帷幕落在舞台上,裏麵歡樂的音樂聲不斷。


    而台下的觀眾席裏,則是空無一人。


    神穀進來以後,沒有去到舞台處,而是在台下找了個視野最好的位置,蹺二郎腿坐著,然後目不轉睛盯著紅色帷幕的中央。


    就這樣等候了幾分鍾。


    嘩——


    紅色帷幕驟然拉開,聚光燈打到了舞台的中央。


    同時隻坐了一個人的觀眾席上,燈光熄滅。


    神穀川聽見有高亢報幕聲響起來:“今晚要上演的,是一幕失落的世界!”


    之後,有不知道具體數目的兔子,從舞台兩側蹦蹦跳跳出來,這些兔子依舊隻有白色。


    台下的神穀,坐在位置上,用手指旋轉硬幣,注視著舞台上的一切。


    雖然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他沒有輕舉妄動,也暫時沒有將自家的兩隻式神召喚出來。


    既然這裏是中立怪談的主場,神穀川無意一上來就砸人家的場子。


    舞台上,或靜或動地出現了二十幾隻灰兔子、白兔子。


    而“紅兔子”,則是壓軸出場。


    所謂的紅兔子,從外形上來看似乎是一個年輕的男人,穿一身黑白相間的條紋西裝,戴誇張的大禮帽。


    西裝的外麵又套了一條屠夫才會穿戴的,充滿了血腥味的圍裙。


    那條圍裙底色是白的,不過現在整體上卻染著殷紅色澤,就像是在血水裏浸泡過一樣。


    更詭異的是,圍裙西裝男的脖頸上,正頂著一個巨大的兔子腦袋。


    碩大的兔子眼睛通紅,兔腦袋的毛色紅一塊,白一塊,似乎是沾上了不規則的血跡。


    “這就是兔男?跟我想像中的差別有點大。虧我還期待了一下,希望能見到ff裏麵的那種兔男。”


    在心裏腹誹了兩句後,神穀又開始盯著台上的兔男看。


    他注意到對方腦袋上的兔頭,有些像是頭套。


    可以在兔頭的脖頸處,看到一些不規則的切口。


    但那些切口,又詭異的和兔男脖子處本身的皮膚貼合著,像是生長到了一起。


    嗡嗡。


    神穀的手機震動。


    [遭遇異訪怪談,兔子先生。]


    [異訪圖錄已更新。]


    [怪談名稱:兔子先生]


    [分級:d級]


    [狀態:怪談世界]


    [異訪進度:29%]


    (當進度達成至100%後,該怪談便可根據自身意願,於現實世界和怪談世界之間自由異訪穿梭。)


    “小小老頭的情報很準確,果然又是個d級。”


    神穀不動聲色地瞟了一眼手機。


    這時候,台上的兔子先生開始脫帽,彎腰向觀眾席表示致意。


    啪啪啪。


    全場唯一的觀眾神穀川收起手機,很給麵子地鼓起了掌來。


    兔子先生重新停止腰杆,無聲將自己的禮帽摘下來。


    他先朝著神穀展示了禮帽的正反麵,確認都是空的以後,將帽子翻轉過來,伸手往裏麵一掏。


    立刻就有一隻肥大的灰兔子被他拽著耳朵提了出來。


    “我居然在怪談世界裏,看怪談變魔術……”


    神穀心裏這樣吐槽,但還是很捧場地又給鼓了鼓掌。


    既然是中立怪談,適當地捧一捧還是很有必要的,把這隻紅兔子哄高興了,說不定能從他這裏接到任務或者得到什麽好處。


    台上的兔子先生又鞠一躬。


    而後地麵上那些白兔子開始動起來,它們跑向了舞台的一邊,像是魔術師助手一般,又推又拱,移動出了一張四腳帶滑輪的小木桌。


    兔子先生彎腰將滑輪固定,然後又將那隻唯一的灰兔子綁到了桌麵上。


    灰兔子被綁上桌的時候,表現得異常安靜,一動不動。


    綁好灰兔子,兔子先生又一次去掏禮帽。


    這次,他從禮帽中拉出的是一把巨大的消防斧。


    兔子先生走到木桌後,遙遙麵對著神穀川,高高舉起斧頭。


    手起斧落,朝著木桌上捆綁的木桌狠剁了兩下。


    噸!噸!


    兩聲桉板剁肉的聲音後,灰兔子被整齊地分成了血淋淋的三塊。


    鏘!


    舞台某處,有類似於鑼鼓的聲音響了一下。


    兔子先生配合這個動靜,攤手做了個亮相動作,向觀眾展示桌上身首腿分離的肥大灰兔子。


    台下的神穀看了這一幕,眼角抽動了兩下,手裏【雷霆交織的硬幣】都不自覺握緊了幾分。


    不是……


    這兔男真的是個中立怪談嗎?


    舞台上的表演還在繼續。


    兔子先生將已經死透的灰兔子從桌子上一字排開。


    怪誕的一幕發生了,隻見桌麵上那三塊兔肉,居然開始自己蠕動起來,而且越湊越近,彼此粘合。


    數十秒後。


    灰兔子的身首腿部分再次連上,本該“死掉”的灰兔子從桌子上弓著身站立起來,仰麵聳動鼻子,開始活動身體。


    它的身上血跡還很濃重,但就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活”了過來。


    “果然怪談世界裏發生什麽都不奇怪……這些‘兔子’肯定也不隻是兔子那麽簡單,大概率是組成兔子先生這個怪談的一部分。”


    神穀在怪談世界裏摸爬滾打了這麽久,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很快就猜測到了舞台上兔子先生和“兔子們”的關係。


    不過,這種血腥的表演形式,他實屬不是很能欣賞就是了。


    舞台上,斧剁活兔的表演結束以後,兔子先生開始鞠躬謝幕。


    神穀川抬手揉了揉太陽穴,但最後還是鼓起了掌來。


    見到台下唯一的觀眾至始至終都在鼓掌,兔子先生似乎很高興,於是他又一次伸手,在圓禮帽裏一掏。


    這一次,他摸出了一遝泛黃的紙張,拋到了台下。


    嘩——


    紅色帷幕驟然落下。


    神穀川是認得那些紙的,【板倉的隨筆自傳】。


    總共四份,而目前已經有三份到了神穀的手裏。


    給中立的怪談戴高帽果然有好處。


    隻是坐在這裏隨便鼓了鼓掌,就有道具獎勵可以拿。


    神穀川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舞台前,將散開的泛黃紙張拾起。


    [獲得板倉的隨筆自傳(二)!]


    最後一份自傳殘篇也到手了。


    簡單翻看,這一片自傳中的內容如下——


    ……


    加賀女士和我的父親都失蹤神隱了以後,過了兩年,我離開了一直生活的小鎮。


    那時候,我通過做小生意,賺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我用那些錢,組建了一個馬戲團班底。


    開始在全國各地巡迴,流動演出。


    “板倉夢幻馬戲團,傳遞愛與歡樂。”


    我的馬戲團做的有聲有色,沒過多久班底也開始擴大,作為團長我賺了不少錢。


    哦,在那段期間,我還勾搭上了戲團裏的一個雜技女演員。


    她成為了我的情人,並且為我誕下了第一個兒子。


    我的那個兒子天生有麵部缺陷,三瓣唇。


    像一隻兔子。


    我沒有給他取名字,甚至沒有為他冠上我的姓氏。


    馬戲團裏的人管他叫“兔丸”,久而久之,大家就都這麽叫了。


    另外,在全國演出的那段時間裏,我的收藏事業也沒有停止。


    馬戲團的流動性,給我帶來了更大的可能,我甚至因此變得更有創造性。


    那段時間,我過得很快樂。


    日子一天天過去,一直到1974年的夏天,馬戲團在名古屋表演的時候,我遇上了那個奇怪的男人。


    那男人一開始隻是觀看馬戲的一個觀眾。


    後來忽然單獨找上我。


    他跟我說,“我看到了你身上沉重的罪孽,正在培育一朵美豔的,惡毒的花朵。”


    嗯,他的原話就是這樣講的。


    有些不明所以,但他似乎知道我殺了不少人。


    當時我有些慌亂,對那男人用了麻醉的噴霧藥劑,但他似乎早有準備。


    我引以為豪的藥劑,沒有麻翻他。


    那是我第一次狩獵失敗,也是唯一一次。


    那個男人是那麽的古怪,他說他不會揭發我,他說他會幫助我,永遠站在我這邊。


    他說想看著我身上“罪孽的花朵綻放”。


    男人沒有告訴我他的名字。至始至終都沒有,隻是讓我稱唿他的代號,“育種師”。


    在很久後的後來,我曾秘密調查過育種師,但依舊沒有獲得太過有用的線索信息。隻是在機緣巧合下,得知了他還有另外一個代號——


    午時。


    育種師同我結識以後,的確如他所說的那樣,從未告發過我。甚至還為我某幾次收集藏品,提供了一點小小的幫助。


    我雖然從不信任他,但慢慢地也變得不再排斥他。


    後來的某次,育種師向我傳遞了一個信息——


    他說我犯下的殺孽太重,我的“藏品”太多,其中某樣要是化為惡靈的話,一定不會放過我。


    育種師說:“要對抗惡靈,就得成為更惡的靈。你殺了他們,你本該比他們更可怕。隻要你死後比他們更可怕,他們就會忌憚。”


    我的一生大概經曆了三次邪祟複仇,但在育種師的幫助下最終都安然無恙。


    有這樣的經曆,我很難會去懷疑育種師講的話。


    他還說過:“我這裏有一種儀式非常適合你。等你死後,用你有罪血親的血液繪製這個法陣,便會將你喚醒。及時,你會成為令惡靈都聞風喪膽的存在,那些死在你手裏的人,即便在另一個世界,也沒辦法違抗你。”


    我對此深信不疑。


    死後的世界,強大的力量,讓我的藏品們臣服。


    我對此開始感興趣了。


    我開始有所準備。


    w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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