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勤冷冷道:“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徐添迴他:“你最好不要食言。”


    在他的安排下,兩人乘上了來時的私人飛機。


    這一次目的地,是寧城。


    大概是很徐老頭對峙過的後怕,飛機起飛後,莊心恆仍在擔憂:“他們會不會……在飛機上做手腳?”


    徐添迴握著他冰冷的手,篤定道:“不會。”


    “他們沒必要這樣多此一舉。”


    莊心恆點點頭,沒有安全感地窩進他的懷裏。


    徐添同樣的後怕,抱緊了他問:“當時明知道危險,為什麽還要答應?”


    莊心恆摟著他的脖子,揚起頭看著他,後者隨即垂眸看過來。


    兩人對視著,莊心恆道:“因為你是我的人啊。那老頭欺負過你,我得給你討迴公道!”


    第87章


    兩個小時後,終於到達寧城,下了飛機,莊心恆直接跟著徐添迴了他的公寓。


    經曆了數十小時的旅途輾轉,以及和那瘋老頭的心力較量,迴到家,兩人已是筋疲力盡,身心俱乏。


    但相比起這些,十多天的分別,熱戀中的兩人一進門就吻到了一塊。


    莊心恆被抵在牆上,喟歎著仰起下巴。


    “就這樣,別停!”


    其實不用他吩咐,徐添已經是這麽做的。


    撞.擊一次比一次猛烈,直觀地感受著徐添的溫度和形狀,莊心恆這才感覺,自己終於又迴到了原來的世界。


    再也沒有什麽莊園、瘋老頭、職業保鏢……


    這裏是寧城,隻有他和徐添,沒羞沒臊、忙碌又快樂的小日子。


    兩條手臂攀著徐添,他熱情地野蠻地吻著對方,


    但在碰到徐添的衣領,那高級的西服麵料時,莊心恆怔了怔。


    這細微的變化,徐添垂眸立刻看過來,


    看到他泛紅的眼時,驚道:“怎麽了?”


    莊心恆沒說話,一滴眼淚滾落下來。


    “是不是弄痛你了?”徐添頓時停下。


    莊心恆抱緊他,哭著搖頭。


    小少爺雖然嬌氣,可平時麵子最重要。


    說起來,認識這麽久,徐添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哭。


    徐添隻好捧起他的臉,珍視地吻掉他臉上的淚水。


    而莊心恆的手,忽然抓著他的領口,急切野蠻地撕扯起來。


    這一次兩人開始得迅速,加上徐添也心知莊心恆的癖好,所以此時他身上的穿戴還保持得整整齊齊。


    任由莊心恆發瀉了一會,徐添按住他,聲音沙啞道:“我來。”


    骨節分明的手指解著紐扣,外套襯衫一件件扔到地上。


    往日這個時候,莊心恆便看得興奮得不已。


    可是今天,他非但沒有上下其手,反而腦袋低落地埋上來,細細地抽噎起來。


    這一下,徐添的心也徹底亂了。


    溫柔地撫摸著莊心恆的發頂,他耐心問:“到底怎麽了?”


    莊心恆吸著鼻子,偏頭看著地板上的衣服,


    好一會,才呢喃道:“以後,以後你不要再穿西服做了。”


    “啊?”徐添愣了愣,“就為了這個嗎?”


    莊心恆趴在他懷裏狠狠點點頭。


    看他哭成這樣,別說是衣服了,哪怕就是命,徐添都可以不要。


    連聲答應下來,但他不解地問:“為什麽?你不是很喜歡跟穿成這樣的我做/愛麽?”


    聽到這句話,一想到當初,自己隻顧著滿足自己的癖好……


    莊心恆哭得更大聲了。


    “我……”從自己心理上的癖好來說,莊心恆確實覺得他這樣穿著養眼又刺激。


    可是……


    十多年前,在程叔的生日宴上,他讓徐添換上禮服,並告訴他:


    “你就當這衣服是張入場券、是件戰袍。”


    他當時的初衷,不過是希望這個少年少一點麻煩,過得順利一點。


    可是現在,這麽多年過去,莊心恆猛然發,這件戰袍,仿佛成了紋在徐添身上的皮膚,讓他永遠脫不下來。


    看著他這麽辛苦,尤其這次在京城,這樣的時刻,他都要求萬勤先去換身衣服……


    以前他討厭徐添嚴肅板正,不近人情,現在細細想來,如果他和自己一樣,有個寵愛他的爺爺,也許他活得比自己還要恣意囂張……


    莊心恆摟著徐添的脖子,含糊不清地道:“可是我,我更想要真實的你,輕鬆快樂的你!”


    莊心恆心疼的點,徐添早已經稀鬆平常,沒有半點感覺了。


    反倒是他心疼自己,這件事本身,讓徐添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傻瓜!”他摟緊莊心恆,在人發頂落下一吻,“所有跟你在一起的時刻,都是我最輕鬆最快樂的。”


    纏綿親熱了一晚後,兩人沉沉睡去。


    第二天,吃晚飯的時候,電視新聞裏,東旭集團董事長的訃告播送出來。


    看著電視畫麵上的照片,莊心恆夾著的炸雞掉在了桌上。


    這老頭竟然死了?看報道的時間,是在昨晚的深夜。


    莊心恆看向徐添,嘴唇顫了顫,“我們離開沒多久,他就……”


    徐添安慰道:“跟我們沒關係。”


    “不相幹的人和事,沒必要浪費時間。”他說著,直接將電視換了台。


    亞洲首屈一指的富商離世,一連好幾天,各路新聞鋪天蓋地。


    即使有意避開,各種消息還是再所難免地傳進耳朵。


    徐添雖然表現得冷漠,可莊心恆還是明顯地感覺,他的情緒有些異樣。


    也是,畢竟血濃於水,那本應該是他至親的親人。


    莊心恆隻想盡可能地減少這件事對徐添的影響,思來想去,他決定帶人迴家住幾天。


    家裏有爺爺,有紀叔,有張嫂,還有傻狗……熱熱鬧鬧的,大家說說笑笑,他應該就沒工夫多想了。


    當初在夏威夷被萬勤劫持,行程忽然改變,考慮到司機接不到人,爺爺必然會擔心。


    莊心恆便一早給家裏打了電話,讓轉告老爺子他臨時改變主意,要和徐添在外頭玩幾天再迴來。


    所以他用害怕老爺子大發雷霆、讓徐添幫忙擋擋火力的借口,要求對方跟他一起迴了家。


    果然,兩人剛到家,老爺子聽到門開的動靜,還沒看到人影,劈頭蓋臉就罵:


    “還知道有個家呀?談個戀愛親爺爺都不要了,哼!你這個小沒良心的!”


    “爺爺……”莊心恆鞋子也懶得脫了,立刻飛奔過去,抱起他的手臂哄著,


    “我錯了我錯了嘛……您就別生氣了嘛。”


    “哼!”老爺子像個小孩一樣,故意把頭扭到一邊。


    徐添:“爺爺,是我慫恿心恆的,這次是我的錯,您別怪他。”


    老爺子迴頭,這才發現他也來了。


    麵對自己最欣賞最喜歡的後輩,莊老爺子根本說不出重話。


    加上徐添此時拎著人參燕窩、還有自己最喜歡的老黃酒,這一副主動請罪的模樣,他更是有氣也全都消了。


    尤其那一聲“爺爺”……


    以往,徐添都是叫自己“董事長”,離開公司後稱唿成了“莊老”,即使跟心恆在一起後,也沒有再變過。


    這孩子禮貌中保持著清醒的疏離,一想到程順帆這麽多年都隻得到一聲“程叔,”


    老爺子愣了愣,問他:“你剛剛叫我什麽?”


    徐添看了眼莊心恆,清楚分明地又叫了一聲“爺爺”。


    “好好!”老爺子心花怒放,招唿著他,“迴自己家裏,帶這麽多東西做什麽!”


    兩人頓時有說有笑,被晾在一旁的莊心恆:“.…..”


    以往徐添也常陪莊心恆迴來吃飯,陪老人家喝喝酒聊聊天。但盡管老爺子多次熱情挽留,他從來沒在莊家留宿過。


    這迴飯間聊得高興,老爺子又開了口。


    從前莊心恆擔心自己放浪形骸、沒羞沒臊的私生活暴露於家人前,總是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但這次,他也一個勁敲著邊鼓:“是呀是呀,咱們就住幾天吧!我也想陪陪爺爺!”


    徐添略微沉吟了一下,迴道:“好。”


    兩爺孫立刻高興地笑起來。老爺子隨即吩咐:“張嬸,少爺隔壁那間客房收拾一下。”


    話音剛落,莊心恆嚷嚷:“不用了!睡我的房間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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