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刀醫生見到沈父沈母盯著藍茜的身體,愣愣的站在那裏,似是想到了什麽,轉身,離開手術室,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約莫幾分鍾後,主刀醫生帶著一隻手機,迴到了手術室。


    將手機遞到沈父沈母麵前,主刀醫生開了口:“沈先生,沈太太,這是藍茜小姐讓我交給你們的。”


    看到那隻原本屬於的藍茜手機,沈父沈母都紅了眼眶。他們無法忘記,昨晚藍茜說要迴家的事情。


    沈父沈母當時還以為,藍茜是看沈子岩無多大的生存可能,想要離開沈子岩,不和沈子岩在一起了。


    可誰能夠想到,原來,藍茜是把自己的心髒,捐獻給了沈子岩。


    拿著主刀醫生遞過來的手機,沈父抬起眼簾,對著主刀醫生道:“醫生,她的屍體,她有沒有說什麽?”


    主刀醫生想了想,迴應沈父:“她說讓你們看著辦。”


    -


    三日後,是藍茜的葬禮。


    藍父藍母出席出席,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被沈父沈母以沈家媳婦兒的身份,刻了墓碑,隨即,讓她入土為安。


    他們恨嗎?怪嗎?


    這是當然,可是,無論是恨還是怪,都抵不過藍茜留給他們的錄音。


    “爹地,媽咪,原諒茜茜的不孝,不能夠陪在你們二老的身邊。並且,選擇了這樣自私的方式,去追尋自己的愛情。”


    “可是如果你們能夠明白我心裏所想,我相信,你們一定也會同意我的做法的。用我的命去換子岩的命,是值得的。因為沒有子岩,我同樣,活不下去。”


    “爹地,媽咪,我相信,即便沒有我,子岩也會代替我,好好地照顧你們二老。”


    “從今以後,他是我,我亦是他,無論何時何地,無論陪在他身邊的是誰,我和他,都是密不可分,最親密的關係。”


    “爹地,媽咪,茜茜別無所求。我隻希望,以後沒有我陪伴你們的日子,你們能夠開開心心的。”


    “……”


    “……”


    “最後,祝爹地媽咪長命百歲……”


    隻要一迴想起那些錄音,藍父藍母,就覺得很欣慰,至少,在藍茜生命的最後一秒鍾,她唯一牽掛著的,還是他們夫妻倆。


    她是為了沈子岩,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她是為了沈子岩,不顧他們的感受。


    可是,她能夠明白自己的行為是錯的,這對於藍父藍母來說,已經是一種安慰。


    怪也好,怨也好,終究是藍茜自己的選擇,他們作為父母,可以不樂意,可以不支持,但卻不得不接受。


    葬禮的最後一個環節完成,藍父藍母連招唿都沒有和沈父沈母打,就匆匆離去。


    藍茜喜歡沈子岩,願意為了沈子岩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但這並不代表藍父藍母可以接受。


    他們將藍茜的屍體葬在沈子岩的家族墓裏麵,隻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唯一的願望也達不成。


    他們成全她,成全她的愛情。可這並不代表他們不怪沈父沈母,不怪沈子岩。


    相信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對父母,對於害得自己女兒死去的人,會有好的臉色。


    看著匆匆離去的藍父藍母,沈父沈母都沒有勇氣追上去。


    他們終究,是欠了藍家,他們和藍家的交情,終究,在藍茜為了沈子岩死去的時候,畫上了句點。


    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沈父沈母轉身,走迴葬禮現場,開始疏散前來哀悼藍茜的賓客。


    一切處理完,天色已經漸漸地暗了下去。沈父沈母拖著疲憊的身體,開了車朝著沈子岩住院的醫院駛去。


    走進沈子岩的特護病房,沈母三兩下的跑到沈子岩的床邊,無比焦急的開口道:“子岩,媽媽求你了,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


    “子岩……”


    “子岩,你醒過來礙…”


    沈母說著說著,就開始撲簌撲簌的掉起了眼淚。


    沈父站在一旁,看著躺在床上的兒子和不斷落眼淚的妻子,眉頭緊緊地蹙起,隨即,邁著輕輕地步伐,走到沈母的身邊,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出聲:


    “別哭了,你這樣哭,子岩若是知道,他一定……”


    他一定會很擔心,這一句話,沈父沒能夠說出來。


    換位思考下,若是他有病,有個藍茜一般的女子為了救他,付出了自己的生命,沈父想,即便他還能活著,那麽,他也不會幸福。


    背負著一條鮮活的人命,這對於一個人來說,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沈母聞得沈父的話,緩緩地轉過臉,望向沈父,淚眼模糊,支支吾吾的應聲道:


    “我……我也不想這樣,可是……可是子岩這麽多天了,就是不醒過來,我……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好害怕沈子岩會一直一直的醒不過來,會一直一直的就這樣睡下去的話,沈母也沒有說出來。


    停頓了幾秒鍾,沈母才再次開口,繼續對著沈父說道:“你去問問看,問問醫生,到底什麽時候,子岩他才能醒過來……”


    沈母說著說著,淚水像斷線的珍珠一般,不斷的順著她的臉龐下墜,滴落在潔白的被單上,暈開一大片水漬。


    沈父見狀,將手從沈母的肩膀上拿開,輕撫上沈母的臉龐,繼續安慰道:“沒事的,不要擔心。醫生說了,做完手術,子岩的身體需要時間去適應新的心髒,昏迷幾天,自己就會醒。”


    “可是……可是子岩一天不醒,我怎能夠不擔心……”


    沈母說著,將臉龐靠在沈父的手心裏麵,任由眼淚流進他的手心裏。


    一時之間,諾大的加護病房裏麵,除了沈父的聲音,就是沈母低沉的抽泣聲。


    -


    墨爾本,暖心院。


    冷暖暖經過上次的產檢後,不過短短十幾天的時間,她已經好幾次的感覺到肚子裏麵的寶寶胎動了。


    每次感覺到寶寶的胎動,冷暖暖就會興衝衝地跑到顧言的麵前,笑眯眯的說‘顧言哥哥,小家夥踢我了’!


    而顧言,就會笑眯眯走向冷暖暖,半彎著腰,將手貼在冷暖暖的小腹上,感受著她肚子裏麵的寶寶,然後,輕聲的迴應冷暖暖的話:“真的嗎?來,我感受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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