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不過如果的事?


    難道對於夜熙來說,他們之間還有的任何可能,都是如果,是假設?


    這意味著,他是真的不再打算考慮和她在一起了?


    可柳煙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究竟有什麽,究竟是什麽,能夠讓夜熙和他分開的態度如此堅決?


    “我不信。”柳煙聞得夜熙的話,定定的盯著他看了不知道多少秒鍾後,斬釘截鐵道:“我不相信,你一定……”


    太美的女人是禍水,太優柔寡斷的男人注定活在糾結當中。


    這一句話,夜熙一直都是不讚同的,但直到這一刻,他才幡然醒悟,也許柳煙現在一切的行為,都和他的不堅定有關。


    然後,夜熙暗暗做了一個決定。


    不僅如此,他還在明知道這個自己的這個決定會讓柳煙崩潰的情況下,就那麽毫不猶豫的做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柳煙的話還未說完之際,夜熙直接側過臉,手掌扣住寧薇的腰肢,唇瓣落到了她的唇瓣上。


    寧薇和夜熙的‘情侶關係’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這段日子來,他從未碰過她,哪怕隻是牽一下手,都沒有。


    但偏偏,就在寧薇毫無準備的這一刻,夜熙竟然猝不及防的吻上了她。


    這種感覺,不要太幸福了好嗎?簡直比中樂透是還叫人興奮。


    心裏激動無比,腦海中混沌一片,然而,即便是這樣,寧薇還是不忘伸出小舌頭,生澀而緊張的迴應夜熙的吻。


    -


    除了柳煙,夜熙沒有吻過任何人,這一吻,他內心升起了極為濃烈的排斥和惡心。不是寧薇不好,是他不好,接受不了柳煙之外的女人。


    然而,縱然千般排斥萬般惡心,夜熙還是強忍著,不但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反而裝出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約莫一分鍾的樣子,他鬆開了寧薇,嘴角含笑,看向柳煙:“這樣,你相信了嗎?”


    柳煙相信了嗎?


    相信不相信,在夜熙吻上寧薇的那一刻,其實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柳煙清清楚楚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嗯……不管夜熙之前心裏怎麽想的,也不管他之後會怎麽想。反正此時的她真的感覺到了濃重的無能為力。


    就像是你看到天上下雨,想去接卻沒有容器。


    定定的盯著夜熙看了好久好久,柳煙動了動唇瓣,聲音小的緊:“相信,對不起,是我叨擾了。”


    話音落下,她沒有再做停留,急急忙忙起身,離開咖啡廳,迴了酒店。


    看著柳煙離開的背影,夜熙的眼睛裏是一閃而過的擔憂,但又很快消失,視線落到寧薇臉上:“快到飯點了,吃點什麽?”


    寧薇麵對夜熙的詢問,麵頰緋紅,低聲輕吟:“我都好,看你。”


    夜熙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麵露抱歉的神色:“部隊還有事,這樣吧,我忙完接你吃晚餐。”


    寧薇點頭如搗蒜:“好。”


    夜熙離開咖啡廳,並沒有真的去部隊,之所以找出這樣的一個借口,完完全全是因為現在的他真的沒有半點精力去應付寧薇。


    他隻想一個人呆著,安安靜靜的呆著。


    -


    迴到酒店,柳煙四下找了找,確定今天淚櫻不在後,從一個行李箱裏翻出她前兩天就準備好的古代嫁衣,穿到了身上。又對著鏡子把她的長發挽起,看上去就如同古代女子的發髻。最後,她把鳳冠帶到頭上。


    一係列的步驟下來,柳煙哪裏還有半點現代女子的模樣,她儼然成為了一個古代的新娘子。


    偏偏,柳煙卻對自己的模樣半眼都沒有多看,直接走到床頭櫃,拿出一個寫著‘******(diazepan),規格50*粒’的瓶子,然後擰開,將裏麵的藥丸都拿了出來,就著旁邊的一杯白開水,盡數吞咽下去。


    放下水杯和藥瓶,柳煙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躺到了床上,緩慢閉上雙眸。


    “夜熙,無法想象以後沒有你的日子,我便選擇這樣極端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我最大的遺憾是沒能身著鳳冠霞帔,嫁給兩千年前意氣風發的驅魔師夜熙,所以這一次,我選擇穿著鳳冠霞帔死去。從此以後,世界上再也沒有為夜熙而生的柳煙,我是柳靈兒,當初為愛而死的那個柳靈兒……”


    *****


    淚櫻在早上柳煙出門後就去了熙園和漣漪作伴,一起聊了聊彼此最近的日常。


    不得不說,在這個四處都是普通人的世界裏,身為僵屍的漣漪和身為靈寵的淚櫻非但不覺得彼此是異類,反而還覺得特別親切。


    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吧。


    嗯,因為漣漪和淚櫻都是普通人眼裏的奇怪存在,所以會有惺惺相惜的感覺。


    淚櫻是晚上十點迴的酒店,一進門,她就歡天喜地的喚著柳煙的名字,她想在第一時間聽到柳煙的聲音。


    偏偏,沒有人答應她,無論淚櫻怎麽喊,都沒有人答應她。


    心中暗叫不好,淚櫻直接衝進房間,當柳煙身著鳳冠霞帔,臉色慘白的模樣映入眼簾。


    遠遠看去,柳煙別有一番韻味,如同安安靜靜睡著的睡美人一樣,可走近了看,真的不是那麽遠迴事兒。


    這樣的柳煙,要多叫人心疼,就多叫人心疼。


    然後,淚櫻直接撲到柳煙身上,她的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柳煙姐姐……”


    “嗚嗚……”


    哭著哭著,淚櫻眼角的餘光被床頭櫃上的空瓶子和水杯吸引,那是柳煙昏睡之前吃的和喝的。


    拿起來一看,儼然寫著‘******(diazepan),規格50*粒’,******不就是安眠藥嗎?五十粒……現在瓶子空空如也,難道柳煙全都給吃了?


    心裏這樣想著,淚櫻連忙抬起柳煙的手,感受她的脈搏。有趴在她的胸膛,聽她的心跳。


    好在,雖然柳煙將安眠藥全給吃了,至今都還有生命特征,沒有出事兒。可……到底是什麽原因,她竟然沒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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