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相信柳煙嗎?似乎不相信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


    一個小時後,漣漪在柳煙的勸說下,終於答應去休息下。


    而柳煙,在漣漪休息後,將淚櫻也趕出了夜熙所在的房間,關上門,一個人怔怔的坐在夜熙的棺材邊上,借著微弱的燈光,打量著他的臉。


    不可否認,不論是醒著的夜熙,還是睡著的夜熙,都是那麽的帥氣逼人,那麽的叫人心動。


    嘴角微微彎起一抹弧度,柳煙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碰上夜熙的臉龐,一下,一下,又一下。


    柳煙撫摸了不知道多久,但夜熙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隻是睡著,柳煙臉上的笑弧一點點的收斂起來。


    緊接著,她的眉眼寫滿了哀傷和痛苦:“小叔叔,我們不是說好了嗎?這一生,下一世,生生世世,你都會陪在我身邊,看我蒼老,待我輪迴。可是現在,你怎麽就食言了呢?”


    沒有人任何聲音迴答柳煙,偌大的房間裏,一室寂靜。


    柳煙本來就滿是哀傷,痛苦的眉眼愈發痛苦,哀傷,深沉了些。她摸著夜熙臉龐的手都在顫抖,一下一下,仿佛像個年近八旬的老者。


    “小叔叔,你可一定要醒過來,我在等你,你一定要醒過來……”


    -


    眨眼,第二天!


    這一天,柳煙先是帶著淚櫻出門,去商場買了許許多多適合淚櫻的衣服,鞋子,包包,等等的東西,然後才去買了些食材帶迴熙園。


    漣漪雖然是僵屍,可為了過得更像一個普通人,早已經學會了煮飯做菜這樣的技能。為了讓柳煙餓的時候有東西吃,一拿到菜她便開始著手準備。


    至於淚櫻,她剛剛從蛋殼裏出來,這個世界好多東西都等著她去發現,去探索,自然是看電視,刷微博,聊微信……等等。


    柳煙看著各忙各的漣漪和淚櫻,嘴角輕輕勾了勾,就鑽進了夜熙的房間。


    夜熙和昨天沒有什麽不一樣,依舊是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似是睡著了,又似乎不是。


    看著這張毫無生氣的臉,柳煙腦海中就能浮現夜熙還好好的時候,和她嬉笑,說話的場景。一想到那時候的他,柳煙的眼眶不自覺的泛起了紅,然後是鼻尖一酸,就要落淚。


    抬起手飛快的擦幹眼裏蓄滿的淚,柳煙深深吸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柳煙,你不能哭。”


    “小叔叔一定會醒過來的,所以,你千萬不可以哭。”


    “不哭,死也不哭……”


    話音落下,柳煙眨巴了好幾下眼睛,用力吸了吸鼻翼,就掏出手機,在百度上找了一陣,拚命的擠出一抹微笑。


    “小叔叔,我給你講講我今天的日常吧。嗯……早上我起床後,就和淚櫻出去,然後帶她去買了好多衣服,包包,鞋子……一直逛到快十一點,我們才買了菜迴來熙園。”


    “哦,對啦,你還不知道淚櫻是誰吧?嗯……淚櫻呢,就是你給我帶迴來的小靈寵。你知道嗎,自從有了她,我的身體立刻就恢複了,比之前還好。”


    “小叔叔,你這樣躺著,會覺得無聊的吧。要不,我給你講幾個我新看到的笑話,你說好不好?”


    偌大的房間內,除了柳煙自己的唿吸聲,再無其他聲音。


    柳煙等了數秒鍾,繼續拚命的擠出笑容:“嗯,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說罷,柳煙嘴角動了動:“笑話一則,找聲音。老夫老妻吵架之後,彼此不理不睬,過了幾天,老先生早把這件事情忘記了,但老太太卻還在耿耿於懷。於是老先生開始在家裏翻箱倒櫃的到處亂找,搞得家裏天翻地覆。老太太終於忍無可忍,開口道:死老頭,你瞎折騰什麽?找聲音呀,老頭迴答說:家裏丟了一把聲音,剛剛找著。”


    “笑話二則,不長胡子的原因。妻子:喂,聽說男人們禿頂,是因為用腦過度,是這樣嗎?丈夫,是呀,女人不長胡子,正是因為整天喋喋不休,下顎運動過度的緣故。”


    “笑話三則,加菜。妻子:快點吃吧,不然飯館的服務員要給咱們加菜了。丈夫:加什麽才?妻子:你沒看見鄰桌上的魚刺、雞骨頭都掃到咱們眼前來了?”


    說著,柳煙將視線從手機屏幕上落到夜熙的臉上,頓了頓,她問他:“小叔叔,你覺得好笑嗎?我覺得好好笑。”


    話音落下,柳煙一個人就咯吱咯吱的笑個不停。


    笑著笑著,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徹底消失不見,換作了支支吾吾的抽泣聲。


    -


    第三天!


    前一天買的食材還有剩,加上夜熙這個模樣,柳煙根本沒有胃口吃東西,就沒有出門。


    早上才剛睡醒,柳煙就急急忙忙進了夜熙所在的房間,在棺材邊上坐下身:“小叔叔,我今天還是給你講笑話,你說好不好?”


    和昨天一樣,迴應柳煙的除了她自己的唿吸聲,就是一室的安靜。


    微微一笑,柳煙直接就開始自言自語:“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哦。”


    “笑話一則,妙解。丈夫:親愛的,你知道魚為什麽都是啞巴嗎?妻子:不知道。丈夫:很簡單,你隻要把頭放到水裏,試著說幾句話就明白了。”


    “笑話二則,模範丈夫。妻子:我還想看《模範丈夫》。丈夫:咱們昨天不是剛看完嗎?妻子:我在家裏也想看。丈夫恍然大悟,趕快走進廚房。”


    “笑話三則,當局者清。妻子:世事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丈夫:那可不一定,魔術師玩魔術時,就是旁觀者迷,當局者清。”


    柳煙說完三則笑話,室內再度迴歸一片寂靜。她怔了一下,頓了頓繼續:“小叔叔,是因為我的笑話都不好笑,所以你才不笑,不迴應我的嗎?那我換個,好不好?”


    說罷,柳煙深深吸了一口氣:“笑話四則,自由戀愛。一戶人家正在鬧新房,大家要新郎新娘談談是怎樣相識而結婚的。新娘含羞地說:我倆是自由戀愛。新郎連忙補充:不錯,是自由戀愛。我把十多年來的積蓄全交給了你母親,才使你得到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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