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諾渾然不知自己在這一夜已經被人給算計了,由於連日來的趕路,剛一躺到床上,就尋找安瑞達那小娘皮去了。等醒來時,看了看天色,滿意的伸了個懶腰。突然詩興大發,高叫道:“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念完這兩句,撓了撓腦袋,鬱悶的哼了聲:“靠,後麵的是啥了?”

    莊內的下人,聽到班諾屋內鬼喊似的念了兩句詩,還都等著聽下文,那知道就沒了聲音,不由得麵麵相窺。有反應快的下人,連忙打來洗臉水,敲門送了進去。

    班諾穿好衣服,來到客廳內,發現一桌人都在等著班諾用餐。不由得臉上一紅,連連告罪。陸芊芊嘻嘻笑道:“班大哥真是不管到了那裏,都還保持著這良好的傳統啊!”

    班諾不由的瞪大眼睛疑問道:“芊芊妹子,啥傳統啊?我咋不知道?”

    素問也是抿嘴輕笑道:“就是不睡到日上三竿,絕不起床啊!”說完,廳內人都是哈哈大笑。班諾被這倆丫頭一唱一和,給弄的滿臉尷尬,又是一陣道歉。

    用罷早飯,陸靜軒吩咐女兒帶著素問參觀莊內的景物。留下班諾陪著兩個老頭品茶,看著兩女離去,又看了看座上的三人。班諾鬱悶的搖了搖頭,心想,不讓老子陪美女,陪你們這幾個老家夥,真是過分。

    謝一峰看到班諾也不言語,隻顧閉著眼睛像模像樣的在那裏品茶,不由問道:“班小子,你看這茶怎樣?”

    班諾聽到提問,又細細的喝了一口,睜開眼睛道“這茶共分黑白紅綠青黃六種,其中著名的有杭州西湖龍井、江蘇蘇州洞庭碧螺春,黃山毛峰,安溪鐵觀音,嶽陽君山銀針,普洱茶,九江廬山雲霧,信陽毛尖,安徽祁門祁紅,六安瓜片等十種最為有名。”

    三人沒想到,這班諾還真明白這茶中三昧,不由得瞪大眼睛等著他說下去。哪想到,班諾又出一言,驚得三人險些栽倒在地。

    班諾撓了撓腦袋道:“我在蘇州時常聽沈大伯講茶,可是隻記得這些了。至於這杯茶,恩,不錯,有點苦!”

    謝一峰哭笑不得的看了看身旁兩人,瘋醫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敢這麽開自己玩笑,氣的也是胡須亂顫。陸靜軒第一次見到這般胡鬧的人,也是哭笑不得。

    謝一峰平了平心中的怒氣,麵帶笑容道:“你小子,還是這般的喜歡胡鬧。不懂就是不懂,還在那裏閉著眼睛做什麽?”

    班諾一臉無辜的道:“老前輩,我今天起的這麽早,剛才我是在睡迴籠覺啊!”

    三人再也忍耐不住,齊刷刷的噴出了口中茶水。這迴班諾不用品茶了,直淋得滿頭滿臉都是茶水。陸靜軒連忙讓下人拿來毛巾,班諾摸了一把臉上的茶水,可憐兮兮的道:“就算我睡覺不對,你們也用不著這般潑我吧?看,這還有誰吃的菜葉呢!”

    饒是謝一峰再好的涵養,麵上也掛不住了,想端起茶杯掩飾一下。可一看茶杯,臉上又一紅。

    瘋醫咳嗽了一聲,無奈的看了看班諾道:“你小子就不要在那裏胡言亂語,來拿我們兩個老家夥尋開心了。今日找你,是想讓你把那日看到山村被屠的景象細說一遍。”

    班諾本還笑嘻嘻的麵容,聽到山村二字,不由得一凝。閉上眼睛,半天才開口道:“那個山村隻能用八個字來描述,慘絕人寰,人間地獄。”說完,迴想起山村的景象,胃中又是一陣翻滾。

    瘋醫見班諾麵色一變,蒼白的嚇人,連忙上前幫他把脈。發現並無異樣才迴到座位,歎了口氣道:“像那樣的慘案,江湖中也發現了幾起,受害的都是無辜百姓。很多正道武林人士都在調查,可是,都是無功而返,沒有一點蛛絲馬跡。”

    班諾一驚,沒想到那樣的事情發生的不是一起。連忙把自己遇到的那群黑衣大漢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出來。

    謝一峰三人對視了一眼,沒在多言。陸靜軒喝了口茶水道:“班公子,聽聞你練成了九陰真經,不知道這口否是事實?”

    班諾點了點頭,這點已經不是什麽秘密,況且,自己也沒打算隱瞞。便又把自己如何遇到掃地僧,如何練成功法的事情又講述了一便。當聽到掃地僧真的傳功給班諾時,三人麵帶喜色的對視了一眼。

    陸靜軒頓了頓道:“班公子救得芊芊的性命,陸某不知怎樣才能報答此恩。不知道公子可有什麽要求?”說完,滿臉至誠的看向班諾。

    班諾完全沒想到,這個陸靜軒居然要報答自己,摸了摸鼻子道:“我與芊芊妹子也算是生死相交的朋友,說什麽報答不報答的呢?何況芊芊不也救了我的性命嗎?”

    陸靜軒讚許的看了他一眼,爽然笑道:“好好,既然班公子這般說,陸某就不再堅持了。不知道班公子除了拳掌功夫,還會什麽兵器?”

    聽到問自己兵器,班諾尷尬的道:“這個,這個好像我不會用什麽兵器。老和尚根本就沒教過我,隻給我留下兩本經書,人就沒影了。”

    陸靜軒聽得哦了一聲,連道可惜。再沒多言,又跟兩個老頭聊了幾句,便借故離開。

    班諾一看陸靜軒開溜了,也連忙借口肚子疼,也跑了出去。看到班諾離開,謝一峰與瘋醫相視一笑。

    班諾出得大廳,伸了一個懶腰。詢問了下人二女的去處,便找了過去。可是這歸雲莊的規模屬實不小,班諾七拐八拐的竟然分不清方向。正想尋找個下人問路時,忽然聽到一陣異響。他順著聲音尋找過去,走了不遠,便發現一處偏僻的院落。班諾正想推門,院門忽然自動打開,嚇的他急忙退後。

    定睛往院中一看,隻見一須發皆白的老人,正坐在院中,手拿著一柄斧頭,低頭劈材。那聲音,正是劈柴時所發出。

    班諾上前施禮道:“老人家,你看我是外來的,在這裏迷路了,能不能給指點個方向?”

    那老人抬起頭,用昏花的老眼打量了下班諾道:“小夥子,你看我還要劈材呢!你能不能幫幫忙啊?”

    班諾看著這老頭,麵臉的褶皺,看不出多大年歲,心中也是可憐。連忙道:“好啊,反正我也無事,就幫你把這些柴火弄好在走吧!”說著伸手就接過斧頭,那想到斧頭入手一沉,當啷一聲掉到了地上。

    看著地上的斧頭,班諾不禁嚇了一跳,心想這破玩意咋這麽沉。連忙小心的摸向斧頭,用盡全身力氣才拿了起來。詫異的看向那瘦弱不堪的老者,心想,這老頭好大的力氣啊!

    老者看著班諾搖搖晃晃的拿著斧頭,笑了一笑道:“小夥子,你這樣還能劈柴嗎?看你也像有些武功,怎麽還不如我這個老頭子啊!”

    這番話把班諾氣的直咬牙,心想我怎麽能比得上你這個老怪物。拿這麽變態的斧子來劈柴,有這力氣就是去砍樹,也夠了。想歸想,還是運足了力氣,拿定斧頭向一根斷木砍去。本以為一斧下去就可搞定,哪想到叮的一聲,非但那斷木好發無傷,班諾反而被震出老遠,斧子也掉到了地上。

    班諾齜牙咧嘴的看了看被震麻的雙手,一臉哭相的看向老者道:“老人家,我想小子是幫不了你了,您還是自己玩吧!”說完,身形一晃就要奔出院門。

    班諾可不是傻子,能拿起這麽重斧子的人,會是普通人嗎?本來是想找點樂子,看看能劈開幾個木頭,那想到那木頭比精鋼還硬。再看那老頭好像早就算到會這樣,自己留在這裏恐怕要被當猴子玩了。所以,想完就要逃走。

    哪想到,班諾快,那老者的身影比班諾還快。就當班諾要跨出院門的時候,已經站在了班諾身前,攔住去路。麵帶微笑的道:“我可不喜歡那些半途而廢的晚輩,你怎能就這般離去呢?”說完,也不等班諾答話,伸手一彈,班諾隻覺得眼前一花,自己有落迴到了院中。

    嚇的班諾冷汗直流,心想完了,自己遇到個老瘋子了。麵上笑嘻嘻的道:“老人家,我可是你家莊主的朋友,你看,這樣對我是不是不好啊?”

    那老者仿佛沒聽見一般,隻是靜靜的等著班諾劈材。班諾看這麽說也不行,隻好嘟著嘴拿起斧頭,使勁全身力氣舉過頭頂。突然,斧頭想那老者扔去,那老者麵色不變,輕輕的用手一拂便接到手裏。班諾早料到會有此結果,凝掌成爪,身體化作一道虛影向老者抓去。

    那老者仿佛看不見班諾動作一般,還是靜靜的站在那裏。班諾正想收力之時,老者突然一動,消失在他的麵前。班諾也不收勢,腰上一用力,向院門衝去。可是隻聽的一聲慘叫,班諾捂著腦袋躺在門旁,院門不知道何時已經關上。

    老者也不言語,把斧頭往他的身邊一扔,又坐了下去閉目養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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