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諾也不辨別方向,挑選了條大路,就直奔下去。現下,素問在蝶穀中能得到醫治,也算讓班諾長出了口氣  。可是每當迴想起那夜的情景,總是讓班諾不寒而栗,想著那血流成河的村莊,想著那幾個見麵就要自己性命的黑衣大漢,想著自己竟然也會出手要了人家性命,想著素問那重傷下淒苦的眼神。班諾晃了晃腦袋,想把這些都晃出去,可是又怎麽會如此簡單呢!

    班諾行了幾日,心情總算穩定了些。前麵看到人群漸漸多了起來,找個人一問才知道,蘇州城到了。

    蘇州城坐落在水網之中,街道依河而建,水陸並行;建築臨水而造,前巷後河,形成“小橋、流水、人家”的獨特風貌。而蘇州的園林更是沒不可言,究亭台軒榭的布局,假山池沼的配合,花草樹木的映襯,近景遠景的層次。即講究每一個角落的構圖美,門窗的圖案美、雕鏤美,園內建築的色彩美等等,巧奪天工。如果說蘇州成是一副人間煙火的畫卷,那麽蘇州的園林就是畫上的題詩。

    班諾看著神往已久的城中景色,一時間目不暇接,感歎異常!正當班諾看的起勁,天空中如瓢潑般的大雨就落了下來。

    班諾連忙找了個小店躲了進去,心中罵道:“這個賊老天,老子看看熱鬧都要被你戲耍!”

    小二看到班諾,連忙迎了上來道:“客官您裏麵請,想吃點什麽?”

    班諾也覺得腹中有些餓了,就找了個桌子坐了下來,隨意點了幾樣。時間不大,酒菜就都拿了上來。

    班諾也懶得再看外麵,低頭吃了起來。酒足飯飽後,班諾喚來小二,結了飯前。外麵的大雨早已經停了下來,班諾舉步離開了小店。

    看著四下的行人,班諾不禁躊躇該去哪裏遊玩,想了想,還是先找家客棧落腳的好。正巧前麵不遠有家門麵頗大的客棧,班諾信步走了進去,要了間上房。

    班諾躺在床上尋思著自己該去那裏,可翻過來掉過去,也想不出自己該何去何從。最後索性蒙頭大睡起來。

    這一覺班諾由天明睡到天黑,摟著棉被,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棚頂。大腦中也不知道在轉著什麽,空洞一片。

    忽然聽得窗外一陣琵琶聲飄了進來,班諾立時豎起了耳朵。緊接著一陣歌聲響起,唱的什麽班諾沒有聽懂,但聲音圓潤悅耳,讓人聽得極為舒服。

    班諾推開房門,喚來了店小二,問道:“小二,這窗外是什麽人在唱歌啊!”那小二笑嘻嘻的道:“客官想必是初到蘇州吧!這夜晚河上的畫舫最是熱鬧,想必是畫舫中的歌聲傳出的!”

    班諾不禁一拍腦袋,心中暗罵自己怎麽忘記這點了。那畫舫可是好地方,要吃有吃,要玩有完,隻要你有錢絕對是個好去處。

    班諾謝過小二後,關上房門就走了出來。這蘇州夜晚果然熱鬧異常,兩邊的店鋪已然開放,河間更是燈火通明。直看的班諾心裏發癢,心說,好地方,那裏一定好玩。

    可班諾看著河中的畫舫不禁鬱悶起來,看是看到了,可怎麽能上這畫舫呢?

    正當班諾在河邊急的直轉圈的時候,一個醉蒙蒙的聲音想起:“小子,過來,扶大爺上船去!”

    班諾迴頭一看,隻見後麵站著一個肥頭大耳,一身錦緞的矮胖子。班諾以為再叫別人,也沒去搭理這豬頭。

    可班諾剛要轉身,那豬頭上前就是一腳踢向班諾,班諾斜身躲過。還不等班諾張口罵人,那豬頭倒先罵了起來:“你這王八蛋,本公子叫你不答應,踢你還敢躲,你不知道本公子是誰嗎?”

    班諾一聽,上下又是打量了一翻那豬頭道:“我確實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知道一件事!”

    那豬頭聽得班諾知道一件事,忙好奇的問道:“你知道什麽?”

    班諾嘿嘿一笑:"我知道你媽馬上就會不認得你了!”說完上去就是一嘴巴。

    那豬頭猛的挨上一嘴巴,驚的一愣。緊接著班諾就是一頓猛揍,卻也沒用全力,隻做到了拳拳到肉。隻是如此,那豬頭也疼的哭爹喊娘。

    岸邊立時圍上了一群看熱鬧的人,指指點點的看著二人。班諾打了一陣也是過足了癮,從小張這麽大,還第一次遇到這種打不還手的人。

    班諾看了看周圍的人群,有看了看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的豬頭。一把抓起豬頭道:“現在我不認得你可以嗎?”

    那豬頭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道:“小子,你敢打我,你可知道我老爹是誰嗎?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班諾一聽這人還是不服,隨手抓起一塊石頭,手中一較勁,登時化作粉末。眼睛直瞄豬頭的腦袋。

    那豬頭嚇的麵色蒼白的道:“大哥饒命,大哥饒命,別說你不認識我,就是不認識天王老子都可以!”

    班諾看著這可憐巴巴的豬頭也是好笑,拉這豬頭分開了眾人。眾人見沒了熱鬧可看,便都散了。

    班諾笑眯眯的看了看豬頭,這豬頭一看班諾又笑,嚇的連忙雙手捂住腦袋。班諾一愣,馬上哈哈大笑:“別怕,我不再打你就是,但有件事情我要問你,你如實說了,我就不再難為你了。”

    豬頭一聽,連忙點頭:“大哥你問,隻要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班諾很滿意豬頭的反應,賊兮兮的笑了笑道:“你剛才說上船,可是要上河中的畫舫嗎?”

    那豬頭一聽,立時來了精神,用袖子擦了擦鼻涕道:“當然,今晚那明月樓的頭牌,秋娘在畫舫中待客!我等怎可錯過。”

    班諾道:“那好,我也想去畫舫,隻是不知道路徑,你能不能帶我上去?”

    那豬頭一聽班諾也是要上畫舫,連忙挺直了腰杆道:“我以為是什麽事情,就這點小事。大哥你是不知道,整個蘇州城,有幾人不知道我沈大少的名號!”正自吹自擂的豬頭,發現班諾的眼睛又笑眯眯的看著自己,嚇得一頭暴汗。

    班諾拍了拍豬頭的肩膀道:“既然咱沈大少這麽有麵子,我今晚就跟你見識見識那個頭牌去!”

    豬頭看班諾沒有發飆,膽氣也壯了起來:“大哥你放心,今晚保證大哥玩的盡興,不知道大哥怎麽稱唿?”

    班諾也點了點頭道:“我叫班諾,那今晚就跟老弟你混了!”

    豬頭連忙點頭,拉著班諾又來到河邊。離剛才班諾站的地方不遠處,叫了條小船,向河中處一最大的畫舫駛去。班諾這才明白,剛才那豬頭是把自己當成拉客的船家了。

    班諾也不是沒坐過船,隻是登上畫舫後才覺得以前坐的隻能說是澡盆。五層高的畫舫,能有五十多米長。船上笙歌豔舞,嬉笑打鬧聲傳出陣陣淫靡。

    那豬頭明顯是這裏的常客,剛一登船便有一小廝跑上前來,點頭哈腰的道:“沈大少,您來了,不知道今天您想找那位姑娘?”

    豬頭脖子一揚,眼皮都不抬罵道:“老子今天來還會找別的姑娘嗎?今天秋娘出來待客,當然是找秋娘了!你的腦子都喂狗了?”

    那小廝連忙稱是,陪著笑臉道:“大少,隻是今日秋娘小姐待客設下了諸般規矩,隻有過關之人才能見到秋娘,否著,隻能找別的姑娘了!”

    豬頭一聽,上前就是一腳,狠狠罵道:“你以為你家少爺我是草包嗎?想我也是學富五車,那幾道小小難題,也能難住我嗎?少廢話,快點帶路!”

    那小廝挨了一腳再不敢多言,連忙帶著豬頭與班諾向一處大廳模樣的地方走去。

    當進到廳內,班諾也不禁一陣眼暈。這大廳內人群鼎沸,許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不停的向身邊客人敬酒。有幾個急色的,更是不顧大庭廣眾之下就對身邊人上下其手,淫笑不止!

    小廝也是明白之人,把豬頭與班諾引領到了前排的一間雅座內。不時的有人跟那豬頭打招唿,那豬頭也是頻頻揮手。坐到雅間中,豬頭從懷中摸出兩定銀子扔給了那小廝道:“去給我準備桌上好酒菜,先把煙翠與蓮香給我叫來!剩下的就打賞你了!”

    那小廝接過銀子連忙稱謝,轉身準備去了。功夫不大,酒菜製備了上來。那豬頭兩忙給班諾倒上了一杯:“班大哥的功夫神乎其神,小弟敬大哥一杯!”

    班諾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心想自己剛揍完人家,還要吃人家的,麵上一紅道:“沈大少太過客氣,還不知道大少的名字是?”

    豬頭連忙擺手道:“班大哥可別這麽叫我,我叫沈萬三,大哥就叫我小三吧!”

    班諾聽到豬頭叫沈萬三,一口酒嗆得噴了豬頭一臉。眼睛直直的看著豬頭道:“你說你叫什麽?”

    豬頭摸了把臉,看著班諾的反應,以為自己又說錯什麽,怯顫顫的道:“大哥,我說我叫沈萬三啊!”說完偷偷的瞄著班諾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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