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知他慣使暗箭,早做提防,不想柳毅雙手皆能開弓,陣上徐晃見了,大叫:“賊將休放冷箭。”


    關羽急躲時,弓弦響處,箭早到近前,躲閃不及,正中左肩,柳毅見了大喜,迴馬來趕,城中拓拔力微見了也出城夾擊,徐晃也引兵趕到救應,兩軍大殺一陣,各自收兵。


    關羽迴寨,拔了箭頭,所幸箭射得不深,醫官上了金瘡藥,眾人都來探視,關羽道:“今我中箭,可詐稱傷重,引兵退還虎頭川,城中兵馬見了必來追趕,到時徐晃引一軍伏於川西林中,聽我寨中鼓響便引兵夾擊之,朱靈引軍伏於城北,待南皮兵出趁勢取城。”


    眾將依令而行,當夜三更,漢軍拔營起寨退往虎頭川,細作報入城中,拓拔力微大喜,與眾人商議道:“此必是關羽受了柳將軍一箭,箭瘡發作,故而退兵,我當趁機出兵,漢軍一舉可破。”


    倫直道:“關羽久經沙場,豈會因這等小傷退軍?我料他定有伏兵,切不可前往。”


    柳毅道:“如此多疑,何以用兵?將軍若有疑慮,可坐守城中,我自出戰。”


    拓拔力微遂不聽倫直之言,點城中兵馬一萬,隨柳毅出城,往虎頭川而來。


    看看趕到漢營,隻聽一陣鼓響,寨門大開,關羽引軍殺出,遼兵便退,徐晃部也從左麵殺來,兩下夾擊,遼兵守尾不能相顧,被殺者極多,柳毅匹馬奔走,被關羽趕上,腦後一刀,砍下馬來,慕容力微見勢不妙,引軍便退,漢軍窮追不舍。


    趕至南皮城下,慕容力微大叫:“開城。”


    就聞一陣大笑,城頭人馬擁出,盡打漢旗,正是朱靈:“你去劫寨,我來取城,你中我將軍之計也,還不早降?”


    言罷,命軍士亂箭射下,拓拔力微大驚,不敢念戰,引軍往河間退去,關羽收軍入城,取了南皮,安民已定,命徐晃準備船隻,渡彰水,攻打河間。


    拓拔力微逃迴河間,正遇倫直,兩下合兵入城,向公孫膜請罪,公孫膜大怒,欲斬二人,從事陽儀道:“眼下正是用人之計,且慢殺,待日後破了漢軍,將功折罪。”


    公孫膜從之,正商議間,軍士來報:“關羽率軍渡河而來,欲攻河間。”


    公孫膜大驚:“這廝來的好快,眼下如何退敵?”


    陽儀道:“且命將士堅守,待機而動。”


    拓拔力微道:“兵法雲“軍半渡可擊”,今關羽渡河一半,何不擊之?若等他大軍盡到將城圍住,極難抵擋矣。”


    公孫膜道:“既如此,就再與你五千兵馬,去破漢軍,若再敗,二罪並罰!”


    拓拔力微領命而去,引軍出東門,往漳河口而來,隻見前麵帥旗開處,軍陣中關羽橫刀出馬,拓拔力微正欲交戰,後麵眾軍見關羽神威凜凜,不戰先走,拓拔力微喝止不住,漢軍掩殺過來,遼兵大敗,馬步軍死傷大半,拓跋力微退入樂成死守不出,命人往河間求援,漢軍隨後而至圍了城池。


    使者報入河間,公孫膜大怒:“這廝屢戰屢敗,尚不自死,還有臉求救,你速速迴去,催督拓拔力微出戰。”


    陽儀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且關羽非等閑可比,將軍若逼的他急了,降了漢軍,反生禍患。”


    公孫膜道:“今城中兵馬不足兩萬,關羽若來攻城,我如何拒敵?”


    “嗬,休看關羽一時氣盛,後顧卻有樂陵之憂,主公早與曹操約定,隻待關羽軍動便渡河攻之,故我等隻需堅守不戰,待曹軍一動,關羽必率軍迴救,那時我趁其首尾不能相顧,出兵擊之,一戰可勝!”


    公孫膜從之,就送使者迴,讓拓拔力微堅守待變。


    關羽又分兵一半,以徐晃統軍直抵河間下寨,自領軍馬四麵圍攻樂成,拓拔力微率眾將死守,羽不能克。


    探馬報入臨淄,曹操大驚,聚文武商議:“關羽進兵神速,已圍河間,我意即刻起兵攻樂陵,如何?”


    曹仁道:“主公所言極是,今關羽兵圍河間,正可趁其遠出,襲取樂陵,若得此處,我軍便可立足河北,中原有望。”


    曹操道:“如此,就以子孝為大將,夏侯淵為先鋒,起兵十萬,進取河北。孤隨後引軍接應。”


    二將領命而去,迴到渡口,得河北探馬報說,“沿河岸邊,盡是漢軍大寨,寨內兵馬、旗幟甚多,不知共有多少。”


    曹仁大驚道:“我在主公麵前誇口,不想河北守備如此嚴密,如何是好?”


    夏侯淵道:“兄長莫慌,那司馬仲達足智多謀,何不向他請教?”


    曹仁便遣人去請司馬懿,親迎入賬,設宴款待,酒過三巡,曹仁以前事告知,司馬懿道:“將軍無需憂慮,我已使人探清,沿河一帶皆虛設營寨,出寨兵馬隻是那幾匹而已,隻是換了衣甲,往來行走,其兵馬早已疲困,主將必無能者,將軍隻需引兵攻之,其寨可破。”


    曹仁道:“雖然可破,但若讓兵馬逃迴樂陵報與關羽,他必撤兵來救,河北人馬亦迴察覺,我便難以出奇製勝了,先生可有法子解救?”


    司馬懿道:“關羽自視甚高,將軍可修書一封與他,就說我軍將要南下助朝廷討伐孫權,請他看同盟之情,勿渡河犯我,再佯調兵馬南行,待他懈怠,我卻繞道東萊,走海路攻樂陵,如此黃河北岸探馬盡成睜眼瞎,大軍一旦登陸便如虎入羊群,河北一舉可得也。”


    曹仁大喜,即修書一封,遣使攜帶名馬,酒禮等物往樂成來見關羽,時關羽正在帳中與眾將商議攻城事宜,忽報:“曹仁遣使攜帶酒禮特來拜見。”


    關羽就命人喚入,問道:“曹仁派你來何事?”


    使者拜伏道:“曹將軍將要南下助朝廷征討孫權,特遣我來求兩家和好,並賀將軍大勝。”


    關羽拆書看了,即收了禮物,遣人送使者迴。


    朱靈道:“君侯,曹仁何事?”


    關羽道:“他恐我趁勢南下,故先使人阻我進兵,今曹兵已去,我無後顧之憂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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