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表欲取襄陽,問計於眾人,蒯良道:“主公可修書一封與袁紹,約他進兵洛陽,待袁、劉交兵,我趁勢取襄陽可也”


    劉表從之,遣宋忠為使往鄴城,見了袁紹,說明來意,袁紹大喜,安置宋忠往館驛安歇,自與文武商議:“我欲進兵洛陽久矣,今劉表遣使約我夾擊劉備,當先取何地?”


    審配道:“往年我軍征伐,皆留重兵駐守鄴城,是有涉縣、濫口掣肘之故,我若引兵渡河而去,劉備必令二將攻我鄴城,主公當先除此心腹之患,再發兵不遲”


    袁紹又問許攸,許攸道:“臥榻之策豈容他人酣睡,主公當先取涉縣,再以得勝之師討張燕,一舉肅清冀州”


    袁紹從之,以大將麴義為先鋒,許攸為軍師,領兵八萬來取涉縣,此時袁紹因忌憚麴義功高,將先登死士留在城中。


    早有探馬報知城中,徐晃便與副將徐商商議:“敵眾我寡,當於城外立寨以分其軍勢,若隻顧守城,麴義兵臨城下大事去矣”於是留徐商守城,自引兵一萬離城下寨。


    袁軍兵到,在涉縣以東紮下營寨,麴義出陣單搦徐晃挑戰,兩人大戰三十餘合不分勝負,許攸見狀令軍士齊上,直衝漢軍大寨,城內徐商見袁軍來衝陣,便令擂鼓鳴號,城頭萬弩齊發,箭如雨下,袁軍不敢追擊,各自罷兵。


    許攸見漢軍退而不亂,對麴義道:“徐晃統軍畏慎,大將之才也,此人不可力敵,當以奇兵取之”


    “當用何策?”


    許攸道:“此地距太行陘口不過數十裏,有潘璋一萬軍馬駐守,如今涉縣無懈可擊,不如留朱靈引一軍堅守此寨,將軍親統軍馬去攻陘口,若徐晃來救正可趁勢擊之,如彼不來,待我攻下陘口涉縣之兵便成孤軍,屆時除之易如反掌”


    麴義從之,留朱靈引兵三萬守寨,自與許攸率軍來攻陘口,潘璋得知涉縣交兵早有準備,鹿角、陷坑、鐵蒺藜等物堆滿山口,麴義離陘口十裏下寨,一麵命軍士下馬清理陷阱,一麵與許攸商議:“此地險要,我軍強攻不易,如何是好?”


    許攸道:“將軍可遣人在陘口兩側立起望樓,每日命軍士下視陘口放箭,若潘璋棄此而去,我得此險要,涉縣亦可複得。”


    麴義便於寨內選精壯軍士齊來陘口兩邊,數日之內築起望樓十餘座,分撥善射軍士於其上射箭,潘璋士卒皆頂著盾牌防禦,一連數日,袁營號角一起,望樓上便箭如雨下,劉軍進退不得苦不堪言。


    早有探馬報知徐晃:“麴義率軍猛攻陘口”,徐晃與副將商議:“此必袁軍之謀,聲東擊西誘往我救陘口,他好設伏殲之”


    “可陘口危機,將軍焉能坐視?”


    徐晃笑道:“此計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今夜你可命人多備鼓角於伏於山上,待三更時分,便不時擂鼓呐喊,以為疑兵,我自有破敵之策”


    副將領命去了,當夜袁軍正和衣而睡,寨外忽然金鼓齊鳴,喊聲震天,朱靈忙命軍士整裝備戰,到了寨外卻不見一人,剛歇下,鼓聲又起,一連數日攪擾不安,袁軍疲憊不堪,徐晃趁勢劫營,朱靈率敗軍退往邯鄲,命人報知麴義,卻被徐晃軍士拿獲,就命人換了袁軍服飾迴報說:“徐晃拔營起行,正往陘口而來,朱靈將軍在後點火為號兩軍夾擊”


    麴義大喜,命前軍守住陘口,許攸坐鎮中軍,自將後軍來敵徐晃,麴義部卒慣使羌鬥之法大敗漢軍騎兵,徐晃趕來迎戰,鬥了十餘合不分勝負,忽然身後火起,一隊袁軍衝殺過來,漢軍大亂,徐晃便舍了麴義向後退去,兩路袁軍匯合,趁勢猛攻,徐晃不敵退往涉縣,城上弓弩齊發,麴義隻好止住軍馬,就城外下寨。


    三更時分,忽然寨中火起,麴義出營查看,但見袁軍自相殘殺,營中大嘯,徐晃引軍殺出城來,一場混戰,袁軍大敗,退往陘口,此時許攸將將趕來,見大軍已敗:“我軍半數尚存,可暫往鄴城,收拾軍馬再來決戰”


    計議已定,於是連夜向南退走,徐晃大軍趕到時袁營已空,隻剩滿營的糧草器械,就與潘璋分了,還守涉縣。


    副將徐商道:“如今袁軍退去,袁紹定統大軍來攻,當速往洛陽求主公發兵”


    徐晃從之,命人往洛陽報捷,並求援軍。


    鄴城,袁紹聞報大怒,要斬二人, 田豐勸道:“我軍主力尚存,正當進取之時,可命戴罪立功,若再敗斬之不遲”


    袁紹道:“今番不用你等前往,我親自去取涉縣”


    於是留麴義、許攸守鄴城,以文醜為先鋒,親率大軍二十萬來攻涉縣,劉備接徐晃文書,與眾人商議:“公明以少克眾,確是良將,如今發書告急,誰敢前往去敵袁紹?”


    關羽主動請纓:“小弟願往”


    荀彧道:“關將軍鎮守雁門亦是緊要之處,不可疏忽”


    關羽:“雁門郡守郭淮父子文武兼備,定能勝任,關某久鎮邊地,眼見三弟、國讓多有戰功,早已不堪寂寞,此次河北大戰,我若退不了袁紹願獻首級於帳下!”


    荀彧獻計道:“二將軍可引兵出濫口,若取下此地便可直攻鄴城,袁紹定迴軍來救,涉縣之圍自解,此圍魏救趙之計也”


    劉備從之,於是以關羽為將,荀攸為軍師起兵五萬,往河北而來。


    袁紹聞知,一麵命朱靈領軍五萬移屯濫口,一麵命文醜擋住陘口以防並州援軍,自領大軍晝夜猛攻,涉縣城下塵土飛揚,鼓聲如雷,城上箭如雨下,袁紹親往陣前運土填塹,三軍將士各舍性命衝上城來,城頭數次易手,徐晃率漢軍死戰不退,雙方攻戰數日傷亡無數。天明時分,袁軍方才退去。


    “狗娘養的,袁紹是要老子死啊”


    徐商道:“如今我軍僅剩萬餘人,救兵再不到,隻怕守不住了”


    徐晃:“主公定已發兵,我等隻需死戰,消磨袁軍銳氣,等救兵一到,老子親手砍了袁紹為兄弟們報仇”


    這邊,關羽兵至濫口,朱靈聞知堅守不出,羽數次挑戰皆無功而返,欲取鄴城又恐朱靈截斷後路,便與張燕來尋荀攸問進兵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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