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都高度育成高等學校,是這個國家的政府為了栽培支撐未來的年輕人而設立的學校,亦是在這個國家裏都十分特別的一所學校。


    這所高度育成高中最大的魅力,便在於幾近於百分之百的升學率及就業率。


    由國家主導的這間學校,執行著徹底的指導,並且致力支持學生完成未來的夢想。


    實際上,學校針對這點也做了大規模的宣傳。


    畢業生當中,也有不少人是因為從這間學校畢業而成名的。


    通常即使是再知名、再優秀的學校,專業領域的數量也相當有限。


    要不就專精體育,要不就專精音樂,又或者是專精於其他領域相關的學科,但在這裏,不論專精於什麽領域,都能夠讓人實現願望。


    這就是一間有著如此製度及高知名度的學校。


    陳無涯站在大門口看著這所看起來頗為豪華的學校,心中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念想。


    這所學校以建築風格和占地麵積的話,放在這個世界或許是獨一份,甚至算是較為頂尖的學府。


    但在陳無涯的經曆中,這所學校並不能算是什麽特別的事物。


    學校這種地方他不是第一次來了,不管是現代的還是古代的,他都接觸過。


    這所學校在其中並不能算多麽顯眼,比之更特別的也見過。


    故而陳無涯並不會因此感到什麽驚訝。


    不過作為一所高中,卻有著不亞於一所頂尖大學的占地麵積和學習資源,確實也能算是特別了。


    既然學校這麽好,那麽想要進入自然也是有相應的門檻,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來到的。


    而迴想起進來的方式,陳無涯的目光微微閃爍。


    要說這所學校的特別之處就在這裏了。


    一般來講,進入一個高等學府需要考試和麵試這點都還算合理。


    甚至像這種十分頂尖的學府,需要的考試分數和麵試要求極高也實屬正常。


    但陳無涯卻知道,這一切都隻是表象。


    真正想要進入這所學校的門檻卻並非是表麵上所要求的那些考試分數和麵試要求,而是另有條件。


    而這部分條件才是真正決定是否會讓這名學生擁有入學的資格。


    隻不過這部分的條件卻不會告知學生,甚至也不會告知在外,屬於一種十分隱蔽的內在規則。


    隻有當該學生達成了這部分條件,才有資格進入,否則就算擁有再高的學習成績,也會名落孫山。


    當然了,如果真的有足夠優異的成績,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有一定可能性能夠達成入學的條件。


    隻不過表麵上這所學校的入學方式仍舊維持著與其他學校相差不大的選拔舉措。


    “還真是選了一個不得了的學校呢。”


    陳無涯低聲喃喃道。


    “這種一看就充滿問題的學校,確實很不得了呢,唉……”


    一名留著深棕色的卷發的少年同樣發出了相似的感慨,語氣中充滿了些許倦怠的口吻,像是預感到了未來將要發生的事情而感到無奈。


    陳無涯轉頭看了一眼,對方在感覺到陳無涯在看他後也沒說什麽,神情淡淡的順著人流走了進去。


    看上去頗有些隨波逐流的意味,但陳無涯卻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感,於是他下意識的瞥了眼一旁悄無聲息走向校門,連招唿都不打算打一下的比企穀八幡。


    這年頭的年輕人都是這個調調嗎?


    陳無涯腦海中下意識的閃過這個念頭,但他卻沒有想過,如果沒有茜,他恐怕比這兩個家夥還冷淡。


    這就是當局者迷吧。


    陳無涯拿著入學指南沒有心思多逛,進來以後,手機等與外界通訊的設備就被沒收了。


    原因很簡單,這所學校是封閉式的。


    這間學校的部分特殊之處,就是來這所學校上課的全體學生,都被賦予了住在校內宿舍的義務。


    同時,在學期間除非特殊情況,否則禁止所有對外聯係。


    即使對象是家人,未經學校許可也不允許取得聯係。


    當然,也嚴格禁止未經許可就離開學校用地。


    但另一方麵,為了不讓學生們過得太辛苦,校內也設置著許多設施,像是卡拉ok、電影院、咖啡廳、服飾店等等,可以說是形成了一個小型商區。


    位於大都市正中央的這所學校,其廣闊用地據說超過了六十萬平方公尺。


    不過這些陳無涯不感興趣,就算封閉對他而言也無用,他如果真想離開這種東西也不可能給他帶來什麽麻煩。


    但誰叫茜讓他不要做出超過自己身份的舉措呢,陳無涯自然也沒把手機留下。


    不過就算沒收走了,那部手機裏也基本什麽都沒有,哪怕是和茜的通訊本質上也隻是他想和茜聯係才能建立起來的。


    對他而言,手機這種設備要不要都一樣,如果他想找茜,拿塊板磚放手上都能聯係到。


    當然,這樣就太引人注目了,茜知道了指不定又要說幾句。


    陳無涯拿著入學指南還有錄取通知書上顯示的教室。


    “一年級d班嗎……”


    按照地圖來到教室門口,此刻哪怕站在門外也能聽到裏麵的交談聲,拉開門走進去後,教室內的人向他看來,不過很快就收迴了目光。


    因為陳無涯看上去並不亮眼,而這也很符合陳無涯的想法。


    隻可惜在他目光所及之處,卻並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身影,心中無奈一歎。


    當然,也確實看到了不少熟人,不,說是熟人也或許有些過了,總之算是熟麵孔了。


    比如說坐在最後一排的比企穀八幡,此刻他就孤零零的趴在座位上,看起來像是在睡覺,但陳無涯能夠看到伏在手臂後的他的目光正把教室內的景象收入眼底。


    他在看到陳無涯的到來後,不著痕跡的把頭轉了過去,看起來似乎不太想和陳無涯有太多牽扯。


    再比如同樣和他一樣坐在最後一排但卻並不相鄰的綾小路清隆。


    此刻綾小路清隆依舊以那副麵癱一樣的表情看著他,然後輕輕點頭算是招唿了。


    至少看上去與比企穀八幡不一樣,他看上去還是有些交流欲望的樣子,但貌似局限於自己的社交天賦而不知該怎麽開口的樣子。


    同樣還有坐在最後一排的,則是那個在學校門口同樣發出感慨的男生,從桌子上的寫著名字的名牌得知,這個男生名叫折木奉太郎。


    不過他一副興致缺缺的看著窗外,不管誰來都一副不想搭理的姿態。


    他的氣質不像比企穀八幡那樣頹喪,也不像綾小路清隆那樣平淡,更像是簡約到極致的無所謂。


    三個家夥至少從給人的感官上倒是出乎意料的如出一轍,都給人一種拒人千裏之外的感覺。


    陳無涯再想了想自己,腦海中莫名閃過一個念頭。


    怎麽有一種同質化嚴重的感覺?


    將這種沒什麽所謂的想法驅散後坐在位子上,看了眼旁邊的缺失的座位,看來還有人沒來。


    從放在桌子上的名牌看去,名字叫【梓川咲太】,聽上去像是男生。


    最後一排一共是五個位置,從門到窗戶來排序大抵是:


    門→比企穀八幡→梓川咲太→陳無涯→綾小路清隆→折木奉太郎→窗戶


    陳無涯也沒放在心上,雖說這種見過一麵的人剛好都是同班同學這種緣分多少讓人有些無語。


    但能夠看見熟人至少比全是陌生人要好一丟丟吧,當然,他們這群人也談不上熟悉就是了。


    陳無涯沒有心思,也沒有興趣和其他人打好關係,所以坐下來之後就拿起書自己看了起來。


    而坐在最後一排的人貌似都是這麽個想法……哦不,綾小路清隆貌似想要和人交談的樣子。


    隻不過周圍的人全都是一副不想多說話的樣子,導致他被迫裹挾進了這種微妙的氛圍當中。


    這種完全沒有必要的默契,還真是讓人想笑呢。


    其實還有一個同樣算是熟悉的家夥也在這個班上,那就是之前公交車上關於讓不讓座事件的金發男子。


    他倒不是坐在最後一排,甚至位置還比較靠前一些,隻不過他顯然也和陳無涯等人一樣,都對社交關係敬謝不敏。


    隻不過他與其說是不打算去社交,倒不如說是他完全無視社交關係的存在概念。


    在他的眼中似乎隻有自己,仿佛除他以外沒有任何人值得關注。


    名字叫高園寺六助。


    當然,除了他以外,陳無涯自然還看到了幾個看見過的麵孔,但他就完全沒有興趣去專門記憶了。


    既然這個班級沒有茜,那對他而言就已經算是可有可無了。


    雖然還是會正常學習,但他也不可能去主動做什麽,就算是遇上趣事也最多關注一二。


    時間逐漸推移,班上的人漸漸變多,顯然該來報道的人基本都來了。


    隻不過就算因為新入學的興奮,一些想要來到後麵結交新朋友的同學,也被後排那幾乎完全一致的氣場阻隔在外,最後望而卻步。


    在這種剛入學就決定之後社交圈的重要節點上,這種拒人千裏之外的情況,將會導致日後想要再結識朋友的難度高出天際,甚至幾近於無。


    陳無涯不知道旁邊幾個人在想什麽,但他是無所謂的。


    當聽到宣告開學的鍾聲後,陳無涯從書上抬起頭,餘光瞥了眼身旁那個位子,現在還是空著的。


    而班上其他的位置已經滿員了。


    遲到了嗎?


    伴隨著鍾聲同時走進教室的是一名穿著套裝的女性,從外表給人的印象,看起來是個很穩重且重視紀律的老師。


    年紀大約在好像超過但又好像沒超過三十歲的這種微妙地帶。


    而她一頭挺長的頭發,在後腦勺紮成了一束馬尾,給人有些高冷不好接觸的感覺,目光也很冷厲。


    她走進教室後掃視了一圈,接觸到她目光的一些吵鬧的學生十分自覺的迴到位子上。


    哪怕是在跳的學生,比較也還是從中學階段過來的,沒可能第一次見就非要給可能是班導的老師臉色,都正襟危坐。


    哪怕是比企穀八幡他們也都稍稍坐直身子,至少表現出了洗耳恭聽的姿態。


    除了高園寺仍舊是那副目中無人的姿態,哪怕老師都出現了他也還是那副顯眼的個性。


    這種情況自然在一些學生的眼中就印象大跌,對高園寺有些不滿。


    不過這名女教師並不關注這些,她的目光微微在教室內唯一的空位上停留了一下。


    然後就這麽沉默的站在講桌邊不說話。


    一些學生下意識的環顧四周,最後看見了那唯一一處空位,小聲的竊竊私語起來。


    比企穀八幡還有折木等人都同樣把目光放在了那個空位上,但兩人都沒有說什麽。


    沒一會,門口忽然傳來輕聲敲門的聲音。


    女教師的聲音和她的外表一樣比較冷。


    “請進。”


    “抱歉,我遲到了。”


    門被拉開,站在門口的是一個看起來比較高的少年,一頭棕發,穿著筆挺的校服,雖然有些微喘,但表情比較淡定。


    哪怕教室內學生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也始終保持一副平靜穩定的姿態,並沒有因此而出現窘迫的表情。


    女教師看見他的到來也沒追問什麽,隻是說道:


    “迴到位子上去吧。”


    “是。”


    少年走向最後一排,神情坦然的坐下,沒有絲毫愧疚或是不自然的表情,一雙眼睛保持著像是無神一般的直視,讓人感覺他的情緒很穩定。


    陳無涯看著少年,不,梓川咲太的到來後,眉頭輕皺了一下,隨後嘴角微微一勾。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嗎……


    但他並沒有開口說什麽,隻是恢複了原本慵懶的神情看向前方的講台。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就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d班的班導,茶柱佐枝,平時負責教日本史。”


    茶柱佐枝沒有因為有人遲到而改變語氣。


    “這間學校,不會每個學年換班,因此畢業前這三年,我將做為班導與你們共同學習,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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