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寬大的宮殿之中,鬼舞辻無慘高高的坐在一座華貴的座椅上,如同暗夜中的君王一般。


    然而身上濃鬱的血腥味卻給其增添了幾分殘暴之感,身體表麵有著些許鼓動,像是內部存在某種活物一般。


    此刻的鬼舞辻無慘沒有了之前青年男子的樣貌,而是一種看起來有些妖異的存在。


    白發,四肢和下半身都被鮮血和毛發包裹,渾身長出帶有利齒的巨口,看不出多少人類的痕跡,簡直就像是一尊完完全全的惡鬼之王。


    忽然,鬼舞辻無慘睜開了雙眼,眼中透露出一股驚懼的神色,像是看見了什麽不該看見的人一樣。


    “不,不可能,繼國緣壹怎麽可能還活著!”


    這座寬大的宮殿內布滿了他的煞氣,空間微微震顫。


    他透過黑死牟的意識看到了繼國緣壹,哪怕是相隔甚遠他也瞬間認出,那就是繼國緣壹。


    甚至還是繼國緣壹年輕時候的樣子。


    身上莫名的傳來仿佛被燃燒過的疼痛感,大腦隱隱有根神經在跳動,不斷的發出快跑的想法。


    鬼舞辻無慘的臉色變的十分難看,腦海中的思緒因為繼國緣壹的出現而導致空白,什麽想法都沒有了。


    什麽青色彼岸花,什麽消滅鬼殺隊,必須趕緊逃走,否則就要被繼國緣壹殺死了。


    他以為自己早就克服了對於繼國緣壹的恐懼,然而事實是並沒有。


    “為什麽他還活著,不對,他不可能活著,他隻是劣等的人類,不應該有這樣長的壽命。”


    鬼舞辻無慘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一般的呢喃著,因為他能夠接入所有鬼的意識,隻要是身處無限城內的鬼,他都可以事無巨細的了解到一切惡鬼眼裏的情報,以及心中的想法。


    他接入了黑死牟的意識,卻沒有操控黑死牟,而黑死牟也並不清楚自己的意識中還藏有鬼舞辻無慘的意誌。


    這也是當然的,黑死牟的提升無疑是巨大的,然而這份提升卻不可能毫無問題。


    伴隨著鬼舞辻無慘大量的血液注入黑死牟的身體,黑死牟和鬼舞辻無慘的聯係也變的十分緊密。


    “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嗎,繼國緣壹,你居然連死了都不放過我,區區人偶!”


    鬼舞辻無慘同樣能夠觀察到,黑死牟利用通透世界所看到的畫麵,那個繼國緣壹的身體上根本沒有半點肌肉,毫無生機。


    他不知道繼國緣壹是怎麽辦到,讓自己的意誌殘留下來數百年,然後附著到人偶上的。


    但是,沒有了繼國緣壹的身體,就算他再強,還能阻攔他嗎。


    想到這,鬼舞辻無慘心中的畏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高昂的氣勢,不會有人能攔下他了,他這次一定能奪取到青色彼岸花,成為最完美的生物。


    到時候就算繼國緣壹真的重生,他也不會畏懼半分。


    他看著黑死牟與那個繼國緣壹交戰,但是當繼國緣壹那一刀斬出的時候,他還是感覺到了一抹幻痛,緊接著就看到了黑死牟死亡。


    “哼!什麽想成為繼國緣壹,事到如今還在想這種事,果然還殘留著人類感情的家夥都不值得信賴,就是因為這樣,你才會一次又一次的輸給繼國緣壹。”


    感知到黑死牟臨死前的想法,鬼舞辻無慘的心中充滿著不屑,尤其是他感知到明明黑死牟那一刀能夠斬下那人偶的頭,卻自己停住了。


    對於鬼舞辻無慘這樣的人來說,自己的生存永遠是最重要的事情,隻要自己能夠活下來,犧牲一切都是在所不惜的。


    因為所謂人類的感情而放棄了自己能活的希望,這在鬼舞辻無慘眼裏是無法理解的。


    他本來想直接操控黑死牟,將他臨死時的身體再利用一下,將那個人偶消滅。


    然而他卻發現在那個情況下,他失去了對黑死牟的掌控,這讓他十分惱怒。


    繼國緣壹的狀況不得而知,他可不知道繼國緣壹到底死了沒死。


    那個黑死牟臨死都沒有迴頭看一眼,讓隻能觀察到他視角的鬼舞辻無慘十分警惕。


    繼國緣壹還是一如既往的強,但是這份強和數百年前比起來,要差了很多,雖然依然能感覺到危險感,但他已經不覺得自己會輸了。


    果然,自己這數百年來已經強大了不止一點,區區繼國緣壹。


    雖是這般想著,鬼舞辻無慘也不敢托大,直接招唿鳴女,讓她趕緊看一下黑死牟那裏那個人偶去哪了。


    希望你們是同歸於盡了,這樣就省的我多費什麽力氣了。


    黑死牟的變強其實也讓鬼舞辻無慘有些厭惡,雖然賜予黑死牟大量的鮮血,讓其變的更強,也能夠輕易取走黑死牟的性命。


    但是這份強大讓他感覺到了威脅,不管自己能不能掌控,他都討厭這種威脅。


    要不是因為要針對這次決戰,他肯定不會讓黑死牟活下去的,工具就是工具,如果敢有威脅到主人的情況出現,就是它被毀掉的時候。


    真正強大的,隻能有他一個。


    等到拿到青色彼岸花,進化成更完美的生物以後,他就會把所有的鬼殺死,隻留下他自己一個。


    畢竟這時間高於人類的存在,隻有他一個就可以了,他將淩駕於萬物之上!


    正當鬼舞辻無慘抱著這份高昂的情感唿叫鳴女時,卻發現傳過去的音訊猶如石沉大海一般,沒有半點反應。


    “怎麽迴事?鳴女,難道你敢違抗我嗎!?”


    鬼舞辻無慘眼裏的神色變的十分殘暴,看起來不像是人類會有的眼神,更像是昆蟲、野獸,散發著血腥的本能。


    沒有人迴答他。


    忽然。


    一陣毫不掩飾,強而有力的腳步聲響在這座大殿之中,每一步都好似踩在人的心跳脈搏上,沒有看見來人,就已經讓人感到不安和難受。


    伴隨著腳步聲,鬼舞辻無慘發現前方的門處忽然籠罩起一層陰影,讓人看不見陰影中的景象。


    腳步聲便是從陰影之中傳出。


    鬼舞辻無慘莫名的感覺到事情發生了失控,這種感覺讓他心中充滿怒火。


    “裝神弄鬼——”


    他的手臂頃刻間化作一道管鞭,撕裂空氣般瞬間刺進了陰影之中,隨後便傳來一聲清脆的交擊聲。


    鬼舞辻無慘感覺到那管鞭失去了掌控,像是被斬斷了一般,鬼舞辻無慘連忙收迴手臂。


    果然,變化成管鞭的頂端有一道平整光滑的切麵,鬼舞辻無慘冷漠的看著這道切口,瞬間便恢複了原狀。


    而那陰影中的腳步聲也停了下來,場麵一時間變的有些安靜。


    “你到底是誰?”


    鬼舞辻無慘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但是壓抑著的怒火也越來越甚,臉上異常冷漠暴戾。


    陰影之中沒有傳來迴答,隻是某個東西從中拋了出來,鬼舞辻無慘看了過去,瞳孔微微一縮。


    一個灰白色的女性頭顱滾落在地,長發如同藤曼一般遮在臉上,臉上布滿著可怖的凸起,臉部的中間有著一個巨大的眼睛,單眼上的虹膜則刻著陸的文字。


    “無……慘…大人……快…走……”


    這個頭顱正是掌控著整個無限城的鳴女,然而此刻鳴女的頭顱卻掉在這裏。


    鳴女隻來得及將這幾句話說完,便當著鬼舞辻無慘的眼前化成灰燼。


    不對,無限城是鳴女的血鬼術,如果她死了,那麽整個無限城都應該崩塌才是,可現在無限城卻沒有出現任何異樣。


    他沒有因為鳴女對他的勸告就產生絲毫情緒,甚至連鳴女死在他眼前,他也無動於衷。


    隻是死死的盯著陰影,像是要從中找到什麽東西一樣。


    “完成了……”


    陰影裏突然傳出一句像是鬆了口氣一般的話,鬼舞辻無慘感覺這個聲音有些耳熟,但很快他就發現周圍的不對勁。


    這座大殿正在開始崩塌,不,於其說是崩塌,不如說是在進行某種變化。


    上方轟然破碎,露出了有些陰沉的天空,但即便再陰沉,那也是早晨的天空,這讓畏懼陽光的鬼舞辻無慘下意識的想要逃走。


    然而很快他就發現事情的不對勁,這個天上陰沉的陽光對他沒有任何傷害,並且被烏雲籠罩。


    地麵上忽然湧現出一層雪白,天上慢慢飄落起一陣陣的雪花,從原本的室內變成了室外的環境。


    鬼舞辻無慘警惕的保持著戰鬥的姿態,他現在已經完全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顯然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控。


    “噌——!”


    劍鳴之聲迴蕩在這片寬闊的雪地上,雪地周圍沒有任何的雜物,沒有花草樹木,也沒有岩石房屋。


    整片天地空空蕩蕩,陰沉的天色,雪白的大地,讓人莫名的感覺到寂寥。


    前方的陰影漸漸散去,首先是一柄漆黑的長劍出現在眼前,劍筆直入地,劍鋒森然,兩隻手輕輕搭在劍柄之上,一個身著黑色風衣的青年出現在他的眼前,目光冰冷的注視著他。


    看見這個青年的第一眼,鬼舞辻無慘的神情陡然一變。


    “是你!”


    “看到我讓你很驚訝嗎,鬼舞辻無慘。”


    陳無涯緩緩說道,風衣被寒風吹的獵獵作響,黑帶束腰,玄墨色的長發在身後狂亂,隨著越發濃烈的殺氣與血氣而顯得有些猙獰恐怖。


    相比之下,反而是陳無涯看起來更像是魔神一般。


    “你……居然還活著,我明明已經看到你死了,那種情況下,人類是不可能活著的。”


    鬼舞辻無慘臉色冷漠,很快就收拾好了因為陳無涯的出現而感到意外的心情。


    “但事實是我迴來了,來取你的性命。”


    “殺我?哈哈哈哈,別開玩笑了,當初你就沒能殺死我,難道說你變成冤魂迴來就像殺死我嗎?你太天真了。”


    “冤魂嗎……嗬。”


    陳無涯輕笑一聲,目光平靜。


    “有什麽好笑的,複仇有什麽意義嗎,我真的很無法理解你們這些人的行為,為了所謂的至親、家人,就一個一個的像蟲子一樣來阻撓我,明明隻要他們自己幸存下來不就可以了麽。”


    鬼舞辻無慘用著有些疑惑的眼神看向陳無涯,他是真的無法理解這其中的緣由。


    “被我所殺的人,就跟遭遇了天災而遇難其實沒什麽兩樣,根本不必去深究,畢竟人死不能複生,自己安安穩穩過日子不就夠了?何苦要向我來複仇呢?甚至不惜變成鬼魂來找我。”


    鬼舞辻無慘盯著陳無涯,隨後看著這天上的雪花,他身上猙獰而扭曲的鬼身在這結白的雪花襯托下,顯得異常妖媚。


    自身的氣場自發的影響著飄落的雪花,目光陰冷,伸出手捏住一枚雪花放在手心。


    “我從未聽說過有人會向天災複仇,我才是世間最公平的存在,超脫了生與死的平等,你現在這副姿態是什麽,為了將我拉入地獄嗎,可笑,無趣,無用。”


    陳無涯平靜的看著鬼舞辻無慘,沒有打斷他的話,也沒有去和他做任何的辯駁,就隻是靜靜的聽著他說完。


    “難道你成為鬼魂了以後,已經不會說話了嗎。”


    陳無涯默不作聲,緩緩將插在地上的劍拔出,隨後邁步走向鬼舞辻無慘。


    雪地上留下一步一步踩下的腳印,劍尖劃過落在身邊的雪花,悄無聲息的分成兩截融入大地。


    鬼舞辻無慘看著邁步走向他的陳無涯,臉上露出一抹無趣的神色,他已經認定陳無涯是鬼魂了。


    就和附身在那人偶上的繼國緣壹一樣,都是本該死去的人從地獄中迴歸,陰魂不散的鬼魂。


    “當初我隻是陪你玩玩,所以沒用全力,結果讓你這蟲子依靠那詭異的劍型占了便宜,但現在我不會了,鬼魂就是鬼魂,你還是滾到你該迴去的地方吧!”


    鬼舞辻無慘腳步一踏,地上的雪花轟然炸出一道巨坑,破空之聲激蕩而出。


    一層層氣浪沿著他前進的方向向外衝去,將落下的雪花吹的四散飛舞。


    此刻他爆發出來的實力比曾經強了不止一星半點,以肉眼難測的速度出現在邁步走來的陳無涯麵前。


    手臂異化成了刺鞭的形狀,速度極快,一般來說連開啟了通透世界的人都是難以做出反應的,破壞力更是隨便一擊都能夠將一座房屋摧毀。


    “唰!”


    然而如此迅速的一刺卻刺了一個空,手中的刺鞭所穿過的隻是一個沒有實質的殘像。


    “什麽時候?”


    鬼舞辻無慘心中一驚,他完全沒有察覺到陳無涯消失的痕跡,一般來講這種殘影就是速度上的變化,然而再快也不可能讓他一點痕跡都摸不到。


    正當鬼舞辻無慘因為刺空而戒備起周圍的環境時,那道原本毫無實質的殘像在鬼舞辻無慘收手之後,猛地向上一斬。


    劍身劃過空氣不掀起半點聲音,看起來似乎輕飄飄的脆弱無力。


    “呲——”


    鮮血灑向天空,鬼舞辻無慘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陳無涯,一條手臂被齊根切斷,隨後化作如同被烈陽灼燒過的灰燼散去。


    鬼舞辻無慘的眼神瞬間變的殘暴起來,另一隻手很快就劃過一道詭異的角度穿刺向陳無涯,然而這一次卻被劍身擋住,順著力道向後滑去,在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雪痕。


    陳無涯將擋在身前的劍放下,平靜的看著鬼舞辻無慘。


    鬼舞辻無慘半跪在地,背後湧現出一條條的管鞭形成漩渦護在身邊,管鞭上有無數的嘴,產生的巨大吸力能在空中製造漩渦,延緩周圍的速度,同時撕裂周圍的飄落的雪花。


    伸手撫著自己丟掉的臂膀,那一處的恢複能力被斬掉了,就好似徹底失去了那條手臂一般。


    “你做了什麽!”


    哪怕是赫刀也不能將他的恢複能力克製的這般死,就算是繼國緣壹的赫刀也一樣,可是現在他這條手臂就像是徹底被斬掉,再也不會擁有了一般,即便是再強的複生能力也無用。


    陳無涯沒有解釋,隻是抬劍,屈指一彈。


    “鏘!”


    周圍的雪花微微顫動一下,雪花上的晶瓣化作無數利刃射向鬼舞辻無慘。


    鬼舞辻無慘管鞭上的漩渦擋住了一些雪刃的攻擊,但是密密麻麻的雪刃還是讓他的漩渦出現了一定程度的凝滯,擊打在了揮舞的管鞭上。


    “呲呲呲呲呲。”


    利刃穿透入肉的聲音不絕於耳,被管鞭保護住的鬼舞辻無慘麵不改色。


    換做其他的鬼恐怕早就淹沒在這密密麻麻如同浪潮般的雪刃之下了吧,但是身為鬼王的他是不一樣的!


    一道巨大的聲波從他的咽喉中發出,周圍的雪刃震顫,隨後倒卷向站在原地的陳無涯。


    陳無涯臉上沒有任何意外之色,而是很果斷的向後退去,手中的長劍在前方畫了一個圓。


    倒卷來的所有事物都被這一道圓擋下,無法寸進。


    交戰的過程隻有短短的十幾秒,這片雪地上便已經到處都是深淺不一的劃痕。


    “你變得更麻煩了點啊,難道說鬼魂在地府中也能磨練武藝嗎?”


    鬼舞辻無慘眯著眼睛看著陳無涯,但陳無涯沒有和他說一句話,隻是抬手在劍身上刻畫著什麽,速度極快,一股無形的波動迅速彌漫在了劍身上。


    鬼舞辻無慘瞬間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味道,陳無涯突兀的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他連忙四處環顧,很快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從他的左側傳來,視野的角落處好似瞥見了一抹黑色的衣角。


    血液再次灑落在地,這次倒是僥幸沒有出現什麽致命的傷勢,隻是斷臂處的肩膀被削去一塊。


    鬼舞辻無慘狼狽的在地上翻滾了一圈,隨後起身一拳轟在地麵上。


    地上的雪花因為他這一拳大範圍的升起,空間一瞬間變成白色。


    陳無涯見狀神情不變,揮劍向前方一斬,一道極長的橫向劍氣將升起的雪牆切開,雪牆上下分離,中間露出了遠處的景色。


    然而本該站在中間的鬼舞辻無慘卻消失不見。


    “抓到你了!”


    一個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狂風亂舞的管鞭將陳無涯所在的位置切割的四分五裂,所有能夠躲避的方位都被管鞭擋住,徹底封死陳無涯能夠躲閃的路徑。


    強大的身體能力將前方打出音爆,任何一個人類都不可能承受住這一拳。


    陳無涯迴身橫劍放在身前,鬼舞辻無慘臉上帶著猙獰的笑意,砸在了陳無涯前方的劍上,瞬間一股被烈陽燃燒過一般的疼痛沿著拳頭席上心頭。


    這股痛感有些特殊,讓鬼舞辻無慘下意識的收力,目光瞥見了陳無涯嘴角微微流露出的嘲諷的笑意,還未來得及多想,胸口猛地挨了一擊有力的直踹,緊接著另一條手臂騰空而起。


    身體直接倒飛出去,地上的雪因為他飛出的方向形成一圈圈巨大的雪浪向兩邊滾去。


    陳無涯緩緩收迴直踹的腿,飛起的手臂掉落在地,陳無涯甩出一道劍氣斬在那隻手臂上,手臂化作灰燼,隨後看著飛倒在地上咳嗽的鬼舞辻無慘說道:


    “你還真是怕死啊。”


    鬼舞辻無慘悶咳,那一記直踹出乎了他的意料,畢竟鬼殺隊中基本沒有用身體進行格鬥的,哪怕是當初的繼國緣壹也是如此。


    因此在麵對陳無涯這一腳時,他沒能反應過來,隨後被陳無涯在直踹的過程中將另一條手臂也給切斷了。


    鬼舞辻無慘看向陳無涯的眼神開始出現了細微的變化。


    “你……”


    “你在怕我。”


    還不等鬼舞辻無慘講完,陳無涯就將這句話說出,眼裏閃過一抹不屑,這是他見過最垃圾的對手。


    戰意薄弱,技藝粗糙,純粹依靠高出常人的身體能力和特殊的異能作戰,對於戰鬥的判斷差的令人發指,這還是活了千年之久的鬼王,真是諷刺。


    自滿於強大的迴複能力,卻不敢與他以傷換傷,讓他接二連三的拿下戰果。


    決戰前陳無涯還在思考自己如今的實力難以壓製鬼舞辻無慘,恐怕會是一場苦戰,但結果卻出乎了他的意料。


    戰鬥順暢到他都開始懷疑,自己抓住的那些致命破綻是不是鬼舞辻無慘故意放出來的。


    也因此他在第一次時隻是斬下了鬼舞辻無慘的手臂,而不是斬掉他的頭顱。


    鬼舞辻無慘的異能很強,那些管鞭的速度也遠超尋常,再加上那管鞭之中還留有鬼舞辻無慘的血液,旁人隻要稍微被擊中一下就會細胞壞死直接身亡。


    即便他能擋下那些管鞭,也很難建功,可是對方自己卻總是能接二連三的給他創造戰機。


    讓他對自己印象中當年的鬼舞辻無慘的記憶有些懷疑。


    自己當初是怎麽被這種家夥擊敗的,難道說自己曾經真的弱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當然,這種懷疑隻是稍縱即逝,他很清楚自己當初還處於病弱狀態,而且身體也沒有任何特別的加成,就算是比一般的柱也要差上一點。


    當初也是對方自己傲慢,動用的實力不到現在的三成,但即便那樣也讓他狼狽不堪,幾近瀕死。


    如果對方一見麵就直接展露出現在的實力,陳無涯恐怕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會瞬間死亡,更別提發動絕招反擊了。


    可是現在不一樣,陳無涯並沒有病弱的狀態,身體也是全盛時期,雖然是化身,卻也有著能與開啟了斑紋的柱匹敵的身體能力,再加上內氣以及劍術。


    因為考慮到鬼舞辻無慘血液的可怕,以他現在的實力是沒辦法擋住對方血液的侵襲的,所以一些攻擊是以試探為主。


    對於內氣的使用也是小心翼翼,盡量在關鍵時刻使用,他現在的內氣用於戰鬥也不知道夠不夠,還要用來防備鬼舞辻無慘的後手。


    畢竟自己當初麵對的鬼舞辻無慘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現在鬼舞辻無慘有多少提升他也不是很清楚,自然要小心應對。


    但現在不需要了,鬼舞辻無慘的實力已經被他摸清了,他也就不需要再顧慮了。


    見陳無涯不打算廢話直接要再次攻擊時,鬼舞辻無慘慌了,心中的恐懼促使他連忙喊道:


    “等,等等,等一下。”


    “鏘!”


    劍光劃過,鬼舞辻無慘的頭顱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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