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正確的唿吸和正確的動作,用最小限度的動作使出最大限度的力量,如此,頭腦中就會逐漸變得透明。”


    陳無涯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看著場上正在互相對戰的幾人,炭治郎一個人對戰六位柱對他來說還是有些艱難了。


    雖然炭治郎的實力已經來到了一個比其他人更高的層次,但是對人的經驗還是太少,尤其是麵對同樣懂得唿吸法的柱們,他在技藝上的優勢會拉低一些。


    做不到像是對鬼那般的高效,不過在陳無涯的出聲指點下,炭治郎還是很快就掌握了節奏,開始和六位柱打的有來有迴。


    少數沒參加戰鬥的就是煉獄、無一郎和悲鳴嶼行冥,因為他們很早就掌握了通透世界。


    但他們並未離開,而是站在一旁聽著陳無涯的話。


    即便是開啟了通透世界,對於通透世界的理解也還處於一個很低的水準。


    “但實際上關鍵隻在於一點,極致的專注便能迎來升華,這就是通透世界。”


    通透世界聽起來很複雜,像是猗窩座曾說這是至高領域,即便是他曆經百年也依舊不得其門,是武藝的至高追求什麽的。


    但實際上就是這一句輕飄飄,聽起來有些簡單的話,不需要任何多餘的話去點綴。


    陳無涯很早開啟過,隻是在曆經各種世界的磨礪後變了模樣,因為他經曆過,所以他有很深的感觸。


    和斑紋以及赫刀不同,這兩個還能依靠其他方式來解決,但是通透世界算是一種對於武學的認知狀態,隻有自己改變了才能領悟。


    有鑒於此,陳無涯基本就是鍛煉他們,如何更快的能專注於某一種事物上。


    隻是即便如此,其他人中暫時隻有富岡義勇有所提升,或許是因為他習練的是水之唿吸,能夠更快的讓自己進入心如止水的境界。


    然而在陳無涯看來,這種提升是有些虛無縹緲的,因為對方有心結。


    不過陳無涯暫時沒有想當心靈導師的想法,在一次訓練結束後,陳無涯讓炭治郎去解決這件事。


    除此以外,關於青色彼岸花的蹤跡也已經確認了,該開啟斑紋所需的準備工作也基本已經做完。


    到了這種時候,因為一直摸不到竅門的柱們才興奮起來,比其虛無縹緲的武道境界,還是更加直觀的身體能力提升更讓他們在意。


    不過在開啟斑紋初期,他們就感覺到了一股難以忍受的痛楚席卷全身,那種仿佛隨時就要死掉的感覺不斷地刺激著他們的意誌。


    所幸他們都成功度了過去,讓一直提心吊膽的炭治郎鬆了口氣,但陳無涯倒顯得十分冷酷。


    在他們好不容易渡過去的時候,讓炭治郎直接與他們進行對戰,他們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陷入了來自炭治郎如同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雖然炭治郎對於陳無涯有所猜測,但他依舊堅定的履行著陳無涯讓他做的事情。


    而這次,陳無涯沒有讓炭治郎留手,因為和之前不同,現在開啟了斑紋的柱,實力雖然依舊離炭治郎差上一段距離,但是在配合下,炭治郎也不能夠做到完全的壓製了。


    現在的柱,基本等同於同境界的上弦,一對一的單挑下,甚至能夠做到戰勝的可能。


    排除掉不知底細的上弦之壹和上弦之貳,單單是陳無涯所知道的上弦之叁猗窩座,他們就能夠做到單獨與其對戰而不弱下風了。


    除了悲鳴嶼行冥以外,所有人都成功度過了一周的斑紋開啟訓練,能夠自如的開啟斑紋,飛躍性的提高自身的戰鬥能力。


    而悲鳴嶼行冥之所以沒有開啟,隻是因為他的年齡太大,一旦開啟恐怕還沒與鬼戰鬥,就會陷入瀕死的絕境,但也是隨時就能夠開啟的狀態。


    為此,陳無涯弄了幾副湯藥給悲鳴嶼行冥,告訴他這幾副湯藥能夠暫時壓製住開啟斑紋的後遺症,但是延緩的時間並不長,不過用來訓練堅持到與鬼舞辻無慘一戰是沒問題的。


    陳無涯沒有解釋他改良後斑紋的情況,畢竟惡作劇既然做下了,那就不能停下,做戲講究全套。


    陳無涯完全沒有察覺自己現在這個想法有任何問題,甚至不覺得自己做的惡作劇有什麽問題。


    雖然斑紋被他改良的沒有壽命的問題了,但也不代表這幾副湯藥就沒用了。


    陳無涯弄得這幾副湯藥是用來治療悲鳴嶼行冥的失明問題的,但他也沒說什麽,就當是惡作劇的補償了。


    斑紋開啟以後,赫刀也很快就在對戰中得到激活,到了這一步,其實陳無涯該做的也基本已經做完了。


    通透世界這東西急不來,不過要點已經講完了就和他無關了,相應的訓練委派給炭治郎就可以了。


    了解到這點的產屋敷耀哉決定讓炭治郎當這次集中訓練的總教官,炭治郎一開始還有些緊張的拒絕,不過在眾人的說服下,也就接受了這方麵的任命。


    斑紋和赫刀兩大法寶獲得以後,其實這次的訓練目的就差不多達成了,在陳無涯的判斷下,不超過一個月,通透世界應該都能習得,隻是時間前後的問題。


    因此,關於隊員們的訓練也就提上了日程,畢竟決戰不可能隻靠他們,哪怕是炭治郎,在麵對成百上千的鬼圍攻的情況下,也會出現力有不逮的情況。


    他們還沒有那種真正超凡世界中所擁有的一騎當千的能力。


    被幾十個惡鬼圍攻也會耗盡體力而戰死的,兵對兵,將對將才是最合理的。


    不過這個決定有人讚同就有人反對,煉獄杏壽郎、蝴蝶忍、甘露寺蜜璃及悲鳴嶼行冥都是讚同的人。


    不死川實彌、伊黑小芭內、宇髓天元和時透無一郎都是反對的人。


    前者都是比較重視他人的柱,既然是對他人有幫助的事情,他們自然想讚同。


    後者就不同了,對於自己的訓練時間銳減一半的事情感到很是不滿,認為與其提升一般隊員那點微不足道的實力,還不如想方設法的提高自己,隻有柱才是關鍵性戰力,隊員能夠起到的作用根本就是可有可無。


    雙方在方針上又是出現了明顯的對立,讓他們又是針對這個問題吵了起來。


    隻有富岡義勇,這位一向一副沉默寡言無所謂的模樣,根本不參與任何討論,不過和以前不同的是,似乎是因為陳無涯讓炭治郎去開導對方心結的緣故,富岡義勇沒有以往那種自我厭棄一般的感覺了。


    但是依舊無法插足討論之中,像是被排擠了一般,陳無涯也沒有參與討論,但和富岡不同的是,陳無涯並不在乎這方麵的事務。


    於是他好奇的問了一次富岡。


    “你是不是被人討厭了?”


    而得到的答案是:


    “我,沒有被討厭。”


    看著富岡義勇那十分堅定的話語,要不是陳無涯觀察了他們很久,恐怕就真的信了。


    炭治郎也因為苦惱於雙方的爭吵而來找陳無涯,但陳無涯並沒有告訴他該怎麽解決這種事。


    之後也不知道炭治郎做了什麽,不過雙方的爭吵倒是消弭了,這讓陳無涯有些感慨炭治郎的成長,有一種自家的孩子終於長大了的感覺。


    可是這個想法很快就被陳無涯扼殺了。


    看著自己麵前的幾人,陳無涯麵無表情的看向站在一旁一臉歉意的炭治郎。


    手指哢哢作響,隨後按在了炭治郎的肩膀上,炭治郎瞬間感覺自己的肩上傳來一股巨力,仿佛山嶽壓在了自己的肩上。


    但他卻強忍住了,用著微笑看著陳無涯。


    “所以,你身為總教,打算給我也安排點任務是吧,炭治郎,你好大的官威啊。”


    陳無涯的眼神變的有些可怕,看的炭治郎冷汗直流,連忙說道:


    “不是這樣的無涯哥,善逸他們的實力如果和其他隊員放在一起訓練的話,很難起到幫助,隻有像無涯哥您這樣的高手,才能幫到他們。”


    聽著炭治郎討好的話語,陳無涯依舊冷著臉,過了一會後輕歎一口氣點頭答應。


    “哦吼吼,來吧炭治郎的哥哥,我已經準備好了。”


    伊之助依舊帶著野豬頭套,手持雙刀熱血亢奮的狀態。


    “那……那個,我能不參加嗎……”


    善逸一臉畏縮的樣子,顫悠悠的舉著手說道。


    除了他們兩人以外還有另外兩人,一個是長相可愛端麗但卻沉默寡言的少女,一個是看起來脾氣有些粗暴,樣子很像不死川實彌的少年。


    不過兩人都沒有說話,少女更像是情緒有些淡漠所以不說話,而少年則更像是因為旁邊有個少女顯得有些不自在,才沒有說話。


    少女叫栗花落香奈乎,是個有著粉紫色眼眸,櫻粉色嘴唇,齊劉海,紮有單邊側馬尾,戴著粉色邊緣的翠綠色蝴蝶發夾的美麗少女。


    身著鬼殺隊製服,下身是及膝的黑色百褶裙與白色長靴,製服外麵係著帶有深粉色領結的白色披風。


    是蝴蝶忍的繼子。


    另一個少年叫不死川玄彌,聽名字就知道他和風柱不死川實彌有關係,年齡和炭治郎差不多,是個留著深色雞冠頭的少年。


    右臉有一道延伸至鼻頭的傷疤,身上穿著鬼殺隊製服,腰側兩邊分別掛著一柄日輪刀和一柄火槍,這種奇特的打扮在鬼殺隊中也是獨一份。


    兩人都有些好奇的看向陳無涯,不知道這個黑衣男人到底是誰。


    關於陳無涯的消息,在鬼殺隊中也是絕密的信息,除了柱這一級別的人知道以外,也就隻有和炭治郎一個小隊的伊之助和善逸知道了。


    畢竟這兩人過去也受到過陳無涯的些許點撥,但基本是陳無涯在指導炭治郎的時候,順便指點的他們。


    所以兩人倒也不至於不知道陳無涯,隻是他們知道也沒有到處去講,因此陳無涯依舊還是一個隱身人的狀態。


    而能夠帶到他麵前來,這就說明產屋敷耀哉認為,這幾個人都有資格能夠知道他,所以沒有反對炭治郎將他們帶來。


    在打量了這兩個人以後,陳無涯就十分平靜的說道:


    “話我就不多說了,你們既然來到這裏,自然是需要接受訓練的,不需要留手,向我攻擊,讓我看看你們的實力在什麽水準上。”


    話語剛落,伊之助就按捺不住自己的戰意,衝向陳無涯,他很清楚陳無涯的實力有多強,當初在無限列車的時候就已經見識過了。


    因此並不會覺得自己需要留手。


    “豬突猛進!獸之唿吸捌之型爆裂猛進!”


    伊之助完全放棄了自己的防禦,無視一切直線突進,突出一個野性隨心,很符合伊之助的戰鬥方式,依靠本能作戰。


    這種作戰方式與其他的戰鬥方式沒有高低之分,不過陳無涯很早就領教過他的唿吸法和劍型了。


    看著迅速突破到他麵前的伊之助,隻是在他刀尖距離身前還有一拳距離的時候,猛地一記上段踢,便把伊之助踢飛出去。


    以比突進而來還要快的速度倒飛迴去,撞在地麵上掀起一陣塵埃掩蓋了身形。


    陳無涯不和柱對戰,是因為很難保證靠體術完全的壓製所有柱,如果是殺的話,陳無涯靠體術也能殺死上弦,但是如果是訓練切磋的話就沒辦法了。


    畢竟訓練切磋是要留手的,在當前化身所擁有的實力狀態下,他很難在不用劍的情況下辦到這一點,所以才讓炭治郎來替代他做這種事。


    不過這是針對所有的柱,如果人員數量少的話,他就沒有這方麵的問題了。


    更別說是如今離柱這一級別還差一段距離的伊之助等人了,靠體術就能輕鬆壓製他們。


    看著陳無涯如此輕鬆的將伊之助踢飛,讓在旁邊觀戰的三人心頭一驚,善逸更加心慌了,香奈乎和玄彌則是驚訝的看著陳無涯。


    將伊之助踢飛後,陳無涯大致判斷了一下伊之助當前的水平,腦海中很快就產生了一係列的訓練流程。


    隨後就看向了在一旁哆哆嗦嗦一副要逃走的善逸,說道:


    “如果你一直這樣的話,禰豆子可不會喜歡,我身為她的兄長,也不會讓你和她交往的。”


    善逸的天賦很不錯,但是這個性格卻讓陳無涯有些不喜。


    他知道善逸喜歡禰豆子,之前在家中的時候也知道這件事,出於兄長對妹妹的關注,陳無涯也在觀察善逸。


    畢竟禰豆子雖然沒有答應善逸的交往請求,卻也沒有表現出要拒絕的態度。


    陳無涯也不是那種喜歡拆散別人的人,如果善逸自己爭氣,能夠俘獲禰豆子的芳心,他是不會管的。


    但這個前提是,善逸自己要爭氣,實力是否強大在陳無涯看來都是次要的。


    如果善逸和禰豆子真能走到一起,陳無涯有無數種辦法能夠提升善逸的實力,但如果隻有這種程度的意誌和性格的話,陳無涯不可能同意的。


    聽到陳無涯的話後,善逸臉上怯懦的表情微微一滯,沉默不語。


    陳無涯看著他說道:


    “如果有一天禰豆子麵臨危險,你能做什麽,自己躲在一旁看著她死嗎?”


    善逸抿著嘴有些不知所措,陳無涯沒有因為善逸隻有十五六歲就對他有任何包容,且不說他所見過的那些同齡人,單單是他自己的經曆就不輕鬆。


    陳無涯不會逼迫別人必須變強,但如果真的遇到某件事,因為自己的決定而追悔莫及的時候,那也必須承受這份決定帶來的代價。


    陳無涯沒有理會善逸,他知道對方有實力,但是這份實力卻需要到半昏迷的狀態才能展露,這很顯然是有問題的。


    明明是自己的力量,卻不能掌控它,那和沒有有什麽區別。


    “你們也上吧,他們兩個的實力我還算清楚,你們我還沒見過,不必擔心我是否能接住,就算是你身上那把火槍,我也比你更加了解。”


    聽到陳無涯的話後,不死川玄彌微微一愣,緊接著手就放到了腰上的火槍上,但很快就有些猶豫起來。


    和其他鬼殺隊的人不同,他其實並不懂唿吸法,就連身體能力也和普通人一樣,沒有鬼殺隊員那種經受過訓練的體魄。


    如果真的打起來,陳無涯要是還像剛才打伊之助那樣攻擊他的話,他絕對會死。


    他的能力必須要依靠吃鬼才能彌補掉無法使用唿吸法的缺陷。


    陳無涯看這個和不死川實彌相似的少年沒有攻擊,有些疑惑,但見他沒攻擊,便看向了一旁的少女香奈乎說道:


    “來吧。”


    聽到陳無涯的話後,香奈乎很快就拔出日輪刀來,她的日輪刀刀身為淡桃色,刀柄白色,刀鞘漆黑,上有梅花紋,圓形刀鍔內雕梅花煙雲紋案。


    沒有說話,直接發動了唿吸法運用劍型攻向陳無涯。


    花之唿吸·五之型無果芍藥


    從四方發出九連擊,刺向同一點,如同芍藥的花瓣刺向陳無涯。


    陳無涯見狀輕鬆騰挪,但腳步卻停留在一個圈內,每一刀的軌跡都仿佛被他提前看穿一般,無法對他造成威脅。


    而香奈乎臉色不變,與其說是早有預料,不如說是沒有情緒上的起伏,雙眼十分專注的觀察著陳無涯的動作。


    手中的日輪刀也在不斷的變換軌跡,劍型如同花瓣一樣優美,但優美之中又透露著一股殺機。


    陳無涯在躲閃了一會後,差不多了解了對方的實力,隨即伸出手向前抓取。


    一瞬間便穿過了密不透風的劍型之中,抬手掐住了對方的手腕,微微一震,香奈乎便感覺到握刀的手失去了力量。


    手中一空,日輪刀到了陳無涯的手上,隨後一轉刀花射入她腰間的刀鞘之中。


    她站在原地愣住了,但陳無涯隻是平靜的說道:


    “你的實力我差不多了解了,接下來我會針對你的特點給你提供訓練,至於你們兩個人,什麽時候願意與我戰鬥,我再什麽時候給你們製定訓練計劃,今天就先到這吧。”


    說完,陳無涯便離開了,留下了站在原地一臉茫然的四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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