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去了,他與我相熟,我怕暴露。”穆流年也拒絕了,話語的內容算是一個理由,另一個就是不想看見墨譯成,隻當這麽些年沒交過這麽一個朋友,她真的是瞎了眼了。


    都說不去,木槿也不勉強,“如此,我便親自去一趟就好,欺了我木槿的妹妹,總該付出代價的。”


    丟下一句,木槿便抬腳朝門外而去。


    除了這事她還有事需要安排。


    這墨譯成可是帝師府暗中支持的人,這帝王又將這墨譯成的府邸分到了他們將軍府後麵一條街,這可離得很近,這帝王到底是隨意一分還是有什麽圖謀,都不得而知,卻需要從旁查探,還有帝師府,會不會也趁機做點什麽出來,這些都需要查探。


    木槿一走,屋內的幾人又相互看了看。


    “我總算知道為什麽姐夫這麽多年誰也沒看上就看上了姐姐。”穆流年第一個唏噓出口。


    “我穆家乃武學世家,這等腦力……”開口的是穆鵬,說著看向了榻上的穆旭,“說明我穆家也是有智慧的家族,看看以後誰還說我穆家是莽夫家族,哼。”


    冷哼了一聲,穆鵬很自豪的抬腳向外而去。


    “阿槿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智慧,我穆家也不怕落寞了。”穆旭是佩服的欣賞的。


    “我一定會向姐姐好好學習。”穆流年當下來了這麽一句,然後鬥誌滿滿的轉身出門了,好似半點也沒有受到之前墨譯成那件事的影響。


    “這孩子如此早慧,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穆李氏從木槿的聰慧中看出了幾分心酸,心疼極了,若是這孩子像她家流年這般被寵著長大,怕是也不能如此獨當一麵聰慧至極。


    “是啊,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但這孩子是真的優秀,大哥大嫂地下有靈了。”穆旭也哀歎了一聲。


    “這一次你多虧有她,真慶幸這孩子是我們家的。”


    “是的,真慶幸,是我穆家的福分啊!不,該說是我穆旭的福分,大哥大嫂不在了,我們要把阿槿當做自己的孩子。”


    “不是當做,是本來就是。”穆李氏不滿的立刻糾正。


    “對對對,是本來就是。”


    說著,夫妻二人相視一笑,竟是溫馨。


    ……


    方案是製定了,不過這青天白日的也不好實施於行動,所以木槿便安逸的在家裏待著。


    然她這邊安逸的待著,那要被收拾的主角卻是直接找上門了。


    這剛過午時不久,守衛就來報,說六皇子墨譯成來了門口,不過被攔下了。


    木槿當下就氣樂了,這墨譯成就這麽等不及要挨揍嗎?


    這一次連她都想直接當麵揍了。


    當下,木槿直接氣勢昂然的來到了將軍府門前。


    此刻門前不僅站著墨譯成,還遠遠地站了少許的百姓,看熱鬧的那一種,但誰知道這是自發來的,還有有人故意安排的。


    “六皇子殿下來我將軍府門前可是有事?墨翎不在家,我一個女眷就不招待六皇子進去了,得避嫌。”


    木槿一句話直接堵了墨譯成想要開口要求進去的後路。


    雖然木槿從沒有過這什麽避嫌不避嫌的想法,但不妨礙她拿過來當做借口。


    “聽說流年在你這,我要成婚了,想再見一見流年。”墨譯成說得淒淒哀哀的,將一個癡情男子最後的奢求給演繹得淋漓盡致。


    這一下,木槿真的要等不到晚上了。


    要美名是吧?


    要做癡情郎是吧?


    很好,她成全他。


    “可以。”木槿答應得極其爽快。


    “真的?”當下墨譯成開心極了,好似聽到了幻聽似的確認道。


    “真的。”木槿肯定的點了點頭。


    “多謝。”說著墨譯成便抬腳準備穿過木槿進將軍府。


    “不過有條件。”墨譯成這剛動,木槿這便又提要求了。


    “什麽條件?”墨譯成當下開口問道,他就知道沒那麽簡單,不過有條件倒是讓他更放心一點。


    “打過我,我便放你進去。”說著,木槿直接一撩衣擺,一手放於身後,一手對著墨譯成伸了出去,做著請的姿態。


    木槿的話讓墨譯成身子頓時僵在了那。


    若是以前,墨譯成得小瞧木槿是個女人,能爽快動手,但他可是知道這女人在城北大營獨挑三軍,這就算了,還在模擬戰中以全勝的姿態勝了其他兩軍,他還要怎麽小瞧他。


    “怎麽,六皇子是不敢還是說要見流年也就是說一說?”木槿當下挑眉輕笑,姿態間是滿滿的挑釁。


    而無論是墨譯成想要作秀還是想要見穆流年又或者是覺得男人的尊嚴被挑釁了,這一場打鬥他都必須要應。


    “是真要見。”墨譯成執著道,說著也擺出了動手的姿態道,“請木小將軍賜教。”


    “承讓。”當下木槿雙手抱拳對墨譯成開戰前禮儀了一下,然後直接就上前開打。


    她可是女人,所以打架禮讓什麽的都是狗屁。


    而墨譯成完全沒想到木槿這丟下一句就動手,當下被逼得措手不及的向後退了一步。


    不過隨後卻是開始反攻了起來,一時間木槿和墨譯成就這麽在將軍府門前的大道上打鬥了起來,圍觀的群眾也越來越多。


    木槿有意試探墨譯成,所以開始並未用上全力,然後逐漸加力,開始墨譯成還能承受,可隨著她攻擊的猛烈性,他便開始不能承受,到逐漸成敗勢……


    眼見著已經沒什麽好試探的了,木槿直接一腳就將墨譯成給踹飛了出去。


    對皇子要手下留情什麽的,這在木槿這裏完全不存在,特別還是一個討到的皇子。


    而墨譯成大概也沒想到木槿這麽不給他麵子,這一摔摔得他疼得不止是身,還有這張臉,簡直太不給他麵子了。


    摔倒的瞬間,可見一抹陰翳從墨譯成的眼中閃過。


    而木槿卻是瀟灑的落地,再一次負手而立,道:“六皇子,你輸了,你走吧。”


    “我沒輸,我還可以打。”說著,墨譯成站了起來又朝著木槿攻了過去。


    木槿可不接招,當下往一側避讓了開去,“六皇子,願賭服輸,你輸了就是輸了,莫要糾纏,不然木槿可要落下一個故意傷害皇子的罪名,這罪名木槿可承受不起。”


    “不行,我們要再打過。”墨譯成執著。


    “那不能,木槿可不能明知殿下會輸還動手,這屬於故意毆打皇子,不能不能……”


    墨譯成邊說邊朝著木槿衝過去,而木槿則是邊說邊朝著一側退讓了開來。


    “不算,本皇子準你動手,不算你毆打皇子。”墨譯成也是打急了眼了,當下直接開口說了這麽一句。


    而就在他話落之際,木槿直接不避讓,伸手便拽住了他攻擊過來了的手,一邊一個過肩摔一邊開口道:“那木槿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話落之際便是墨譯成被木槿摔落在地之時,快很準,沒有半點耽誤。


    摔完之後,看著那躺在地上疼得沒忍住齜牙咧嘴的墨譯成一臉歉意道:“我就說六皇子打不過我,六皇子還是別打了。”


    這會子墨譯成已經忘記自己最初是為什麽挑釁木槿的了,隻知道此刻木槿用勝利者的姿態看著他的那種居高臨下的挑釁姿態,甚是讓他惱火。


    明明他們一般大,她還是個女人,他怎麽可能打不過她。


    “我們再來過。”理智一失,當下便再次起身對木槿動手。


    木槿亦先避讓,激得墨譯成說出他讓動手不是毆打皇子的話,再然後直接快很準的將墨譯成給撂倒。


    一次接一次,到最後木槿已經不激墨譯成說這些話了,直接在他起來後快很準的摔,一次又一次,快得讓墨譯成想開口喊停都沒機會。


    這左一摔右一摔,看得周遭的那些個圍觀的人,光看著都覺得這麽疼。


    而穆流年和穆鵬也早已聞訊過來了,隻不過穆流年被穆鵬給拉著趴在了圍牆的牆頭看,還別說,他們看得挺爽,不過看著看著也替墨譯成疼。


    “爺爺,這樣打下去不會有事吧?”看著看著,穆流年開口。


    “你姐姐有數,之前不是說了嗎,打個幾分傷就行,不耽誤成婚,你看六皇子臉上都沒傷,你信不信六皇子這被揍完了迴去身上怕是連青紫都沒有。”


    “還能這樣?”穆流年甚是驚訝。


    “你得相信你姐姐教訓人的實力。”這槿丫頭絕對是他穆家獨樹一幟的存在,猴精猴精的,不過他甚是喜歡,這看著是真的爽啊。


    “那我還要出去嗎?”


    “打不贏你姐姐去什麽去,他這個時候還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來,你還仁慈什麽?興許他巴不得你姐姐狠狠揍他,讓他賺足癡情的名聲,既如此,你姐姐成全他有什麽不好的,雙方受益嘛!”


    不得不說穆鵬還是有幾分老薑的眼光的,這裏麵的確有這麽一點因素,無論是木槿這邊你想要的名聲就給你還是墨譯成那邊想要賺名聲的想法,都被他猜中了。


    隻不過他沒猜中墨譯成後悔了,墨譯成想喊停,墨譯成打不過卻開不了口的憋屈。


    木槿卻是能感受到的,在打了好一會兒,覺得這墨譯成不會再有力氣繼續騷擾了這才停下對著他道:“六皇子可還要來過?你是真的打不過我的,我勸六皇子殿下還是放棄吧,這一直這麽打下去,雖然是六皇子殿下讓我動得手,不算我傷害皇子,但這真的不太好,六皇子你還是放棄吧!”


    木槿一停下先來上這麽敘述自己無辜的一段,讓還在疼痛得還在喘息還沒能說出話的墨譯成就是想治罪也治不了。


    “六皇子殿下快要成婚了,就莫要與我家流年一般見識了,我家流年就是個隻會甩鞭子的野丫頭,這鄢陵城裏的公子哥可是避之不及,也就六皇子殿下這麽些年不嫌棄的跟她做朋友,真是難為六皇子殿下了。如今六皇子殿下覓得嬌妻,也算是解放了,不用再承受我家流年的潑辣了,這些年我家流年真的是承蒙六皇子厚愛了,木槿在這裏代替我家流年多謝六皇子了。”


    說著,木槿抱拳對著墨譯成一拜,算是感謝。


    這言論這動作,真的是氣得墨譯成想殺人了,他本是想營造癡漢的形象,現在都被木槿給扭曲成什麽樣了?


    怕是眾人隻記得他不自量力的挑戰木槿了吧。


    不過不要緊,隻要他父皇覺得他還在迷戀女色不務正業就行,至於這頓打他記住了。


    緩了好一會兒,深唿吸了好幾口氣,墨譯成忍耐著疼痛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對著木槿道:“木小將軍真是好身手,怪不得能以女子之身征戰沙場,真是我辰國之福。”


    “過獎過獎。”木槿自動忽略墨譯成的咬牙切齒以及諷刺。


    木槿的半點不謙虛又讓墨譯成一噎,卻也不想再繼續計較,他怕自己不僅身上疼,這心也疼。


    “願賭服輸,既然輸了,本皇子自是不能再見流年了,還望木小將軍替本皇子轉告一聲,本皇子要成婚了,以後便不能再在一起隨意玩耍了。不過無論何時,她還是本皇子的好友。”


    丟下一句,墨譯成忍著身上的痛,姿態瀟灑且傲然的離開了。


    當下,木槿亦直接轉身進將軍府,揍墨譯成這一頓她揍得很爽,她就勉強讓他在最後無的放矢一迴。


    “關門。”木槿前腳進將軍府,後腳直接下令關門。


    “是。”


    當下門便在守衛的應聲中嘎吱一聲關了起來,直接隔絕了外麵的視線。


    而這門一關,剛剛還趴在牆頭上觀看的穆鵬和穆流年就跳了下來並蹭了過來。


    “幹得不錯。”穆鵬上來就是一頓誇。


    “自己送上門倒是省得我晚上要跑一趟,隻可惜沒給他準備點藥。”木槿表示還有點惋惜。


    聞言,穆鵬嘴角抽了一下。


    “姐姐你這麽揍墨譯成會有麻煩嗎?”穆流年還是比較擔心會因為她給木槿惹上麻煩。


    至於墨譯成,他做了太多讓她失望的事,他將他們這些年來的情分當做了利益的籌碼,她又何必再在乎,又何必再拿這些來折磨自己折磨家人。


    她早就不再將他當做那個和她一起玩耍的少年了。


    “他求著我揍的不是嗎?”木槿應得很是漫不經心,“再說了我下手很輕的,保管他迴去找了太醫連個傷都沒有。”


    剛剛聽穆鵬猜測的時候,穆流年還帶著點懷疑的態度,此刻聽木槿這麽一言,隻覺得好生佩服。


    “姐姐你這身手絕對的,能不能教教我,特別是這打人看不出傷的這種。”穆流年那是當下就來了興趣。


    “可以,真好最近很閑。”木槿那叫一個爽快。


    “那我們這就去好了。”


    “嗯。”


    說著兩姐妹便挽著手離開了。


    穆鵬在後麵一臉滿足的看著前方的兩姐妹,隻覺得歲月靜好。


    ……


    而墨譯成真如木槿所說,在迴宮之後當下就去找了太醫。


    一個是因為真的疼的需要太醫開點藥,另一個就是想要通過太醫的口將他滿身是傷的消息給傳出去。


    雖然木槿誘得他自己開口找打,但是將一個皇子打得滿身是傷痕可就過分了一些了。


    皇子叫喚,太醫不敢怠慢,當下便來了。


    “六皇子殿下。”上來太醫便先行了禮。


    “行了,本皇子剛剛和木小將軍切磋了下,受了點傷,你給看看。”


    切磋這詞用得那是相當委婉。


    太醫也不敢多話,當下便道:“請六皇子殿下伸出手來,讓微臣先給你把把脈。”


    “外傷把什麽脈。”墨譯成不耐的揮了一下手,他的主要目的可不是讓太醫來給他治傷的。


    聞言,當下太醫立刻惶恐道:“是是是,是微臣愚昧了,不知六皇子殿下哪裏傷著了,還請掀起衣物讓微臣看看。”


    “前胸後背都疼。”六皇子等得就是這一句,迴答了一下之後便直接開始脫起了上衣,僅是幾個唿吸的功夫上衣便全部脫落,包裹裏麵貼身的裏衣,“快些治吧。”墨譯成脫完之後有些不耐的來了這麽一句。


    然等了片刻卻不見太醫有動作,當下就惱火了,“程建……”直接連名帶姓的唿喚出了太醫的名字。


    “殿下恕罪,恕微臣眼拙,微臣沒看出殿下身上哪裏有傷?”被點名的太醫,嚇得立刻開口,甚是誠惶誠恐。


    “你放屁,本皇子身上到處都疼,怎麽可能會……”墨譯成邊發著火邊低頭看向了自己的前胸,然在看見那雪白一片時當下傻眼了。


    疼痛還在,卻看不見半點傷痕,難不成他沒和木槿動手,隻是做了一場夢不成?


    可是這疼痛,這疼痛……


    六皇子當下不信邪的轉過了身對著太醫道:“看看本皇子的後背,可有傷?”


    太醫咽了一下口水,如實道:“沒有。”


    當下,墨譯成直接氣得將桌上的杯盞給掃落在地,哐當一聲,甚是響亮。


    該死,該死,真是該死,他被那木槿給戲弄了,她到底是怎麽做到他渾身疼痛卻是看不出半點傷痕的,真是該死。


    對了,內傷,內傷……


    想著,墨譯成朝著太醫伸出了手,“看看,是不是內傷,本皇子渾身都疼。”


    “是,殿下。”太醫當下上前拉著墨譯成的手在一側的桌上放好,然後開始探脈,深怕自己探錯,那是探了一會兒又一會兒,還讓墨譯成給換了手,直到後來感覺墨譯成不耐煩了,這才不得不鬆開墨譯成的手,迴稟道,“殿下身子很康健,沒有內傷。”


    這話聽得墨譯成又要砸東西,卻是苦於手邊沒東西,最後不得不握拳錘了一下桌子,“庸醫,你個庸醫,去,去太醫院再給本皇子重新叫兩個太醫過來,最好將那月薑給本皇子叫來。”


    “是,是,微臣這就去。”做臣子最怕為君者為難,此刻得到赦免,太醫程建那是當下飛速領命離開。


    自太醫離開後,墨譯成麵色就極其陰沉,待一些時候過後,再次來了兩個太醫是同樣的結果之後,那臉色已經不是陰沉能體現了的。


    沒傷還找太醫尋什麽傷藥,直接將人給趕走,並勒令不許出去亂說,然後整個人就那麽陰翳在了自己的宮殿裏。


    墨譯成是勒令了,但太醫怎麽可能會不八卦,還有宮殿裏的一些小太監什麽的。


    再加上墨譯成去木槿府上挑釁木槿的事也傳了開來,兩相一結合,傳著傳著就變成了墨譯成輸不起,墨譯成怕疼,總之都是負麵的,愣是將墨譯成給傳承了一個嬌氣滿滿的皇子。


    當然,也有什麽墨譯成都要娶妻了還去招惹穆流年,什麽人家都不喜歡她還往上貼,簡直丟了皇子的臉,什麽太常寺卿家的女兒真是倒黴之類。


    一時間,墨譯成被各種吐槽謾罵,名聲糟糕極了。


    帝王那邊收到消息的時候,隻唾棄了一句丟臉便再沒其他。


    倒是帝師府那邊蘇博雄氣得要死,不過一想到雖然名聲很臭但卻很是讓帝王放心,當下便少了些怒意。


    這出來的名聲是改不了,也隻能日後再美化了。


    ……


    這白日發生的事在夜晚的時候便傳到了皇陵墨昱的耳中,暗衛竹將墨譯成對木槿的挑釁過程以及之後發生的事都一一稟報了。


    墨昱在聽完之後,當下冷笑了一聲,“蠢貨。”


    比起這個他更在意的是早朝上帝王給墨譯成的賜婚,還有那分了府邸。


    皇子成婚,帝王是需要出宮去他的府邸接受朝拜的,畢竟這皇子是娶的正妻,而不是納妾,這拜堂成親該有的步驟那是一樣都不能少。


    如此,那就更方便他辦事了。


    雖然十日行事時間有些短,但這機會可是難得,短時間內可不會再有什麽合適的理由讓帝王出宮,且待上些許的時候了。


    行事匆忙總比攻打那皇宮的好,畢竟那裏禦林軍甚多,守備甚是森嚴。


    而這進了皇子府,還是新建立的皇子府,那可就不一樣了,守備一定不森嚴。


    重點是,百官肯定會來朝賀,到時候一並劫持了,所有的事就都好辦多了。


    這麽想著,墨昱是越想越激動,越想越激動。


    “接下來沒什麽大事就不用來尋本殿下了,讓他們好好準備,十日後六皇子大婚圍攻六皇子府,將帝王和百官一並拿下。”


    “是。”暗衛竹當下應聲。


    “行了,退下吧,起事前一晚來接本殿下便可。”


    “是。”


    “退下吧。”


    “是。”話落間,暗衛竹一個閃身消失在了暗夜裏。


    墨昱則是帶著美好中夾雜著陰翳的心情抬腳朝著木屋走去。


    ……


    墨譯成酒醉玷汙太常寺卿閨女一事,以及墨譯成去木槿將軍府門前找揍一事,一時間在多事的鄢陵城裏霸了榜,成了大家茶前飯後聊得最多的事情。


    聊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將白澤失蹤白國公怒罵朝堂那一事就那麽給壓了下去,算是意外的一個結果。


    對此帝王表示很滿意,雖是歪打正著,但到底是幫了他,因此帝王當下就派人幫墨譯成將新府邸給收拾了收拾,還給添置了物件,算是將一個疼愛孩子的父親演繹得淋漓盡致。


    也借此再將墨譯成往輿論的端頂再推一推,讓大家再多多關注關注。


    流言歸流言,流言也就是大家茶前飯後的樂子。


    該做的事還是照做不誤。


    這不該換實習太醫去皇陵的日子到了,該怎麽來還是怎麽來,並不會因為流言四起而有半點耽誤。


    城外皇陵


    墨昱剛從皇陵自省完迴來,帶著北堂燕,便在路上遇到了從鄢陵城過來正被任誌國領進來的實習太醫月舜以及另一個寒門出身的趙業。


    兩個人一般年紀,隻不過月舜看上去有些像儒雅公子,而趙業則是一個看上去有些憨厚的小子,臉上掛著傻傻的笑。


    雖然是兩個實習太醫,但是在皇陵這個荒郊野外,哪怕是個實習太醫也得好好的供著,不然有個頭疼腦熱的找誰去管,所以這才有了任誌國親自帶領。


    兩方人馬就這麽撞了個正著。


    墨昱大概沒想到能給在這裏看到月舜,當下愣了一下。


    月舜倒是很平常,在見到墨昱的時候當下拱手道:“太……”剛一出口發現自己失言,便立刻將話語給咽了下去,然後重新開口道,“月舜請皇子殿下安。”


    跟著月舜的趙業就是個二愣子,見月舜行禮,呆了呆,這才跟著抱拳道:“趙業請皇子殿下安。”


    皇陵裏有實習太醫一說且每年一換他是知道的,且不說月舜是如何而來,這趙業一看就是個傻愣的額,不然也輪不到他來這個地方。


    任誌國是不阻止兩個太醫行禮,而他自己亦不會太尊敬。


    “皇子殿下這是自省結束了?”這話乍一聽是在關心,然細細一品,卻無不是高傲的俯視感和滿滿的諷刺感。


    任誌國的態度墨昱是惱的,也是時刻激勵著他必須要起事的,一想到過幾日便可起事,待他成功第一個就要滅了他。


    因此當下深吸了一口氣將怒火給咽了下去,然後一句話也不答,直接高昂著頭無視他的離開了。


    倒是跟在其身後的北堂燕多看了月舜兩眼。


    這來了皇陵也好些日子了,這墨昱那是完全沒心情和她做那種事的,皇陵裏又全是臭漢子,文信又一直在幫她辦事,她這可空落著呢,這如今可是來了一個熟人,真真是好啊……


    以前本來是想利用這月舜挾製住墨昱的,必要的時候讓他給墨昱暗中懂點手腳的,如今卻是不需要了,不過還是有點別的用處的。


    想著,北堂燕踩著腳步跟著墨昱離開了。


    而那月舜至始至終眼觀鼻鼻觀心,沒有半點異色。


    墨昱對任誌國愛搭理不搭理的姿態也不是第一次了,因此墨昱這般離開的姿態任誌國也不搭理,眼見著墨昱帶著北堂燕走了,當下對著月舜和趙業道:“兩位太醫前麵請,還有不多遠便到兩位的住處了。”


    “有勞將軍。”月舜當下客氣了一聲。


    趙業則是慢半拍的跟著道:“有勞將軍。”


    再然後兩人便跟著任誌國的腳步離開了。


    ……


    華燈初上,夜色闌珊。


    當然,這夜色闌珊也就隻能是在繁華的鄢陵城裏,而在這皇陵裏隻讓人感覺得很是陰森。


    剛來的月舜忙活了半日,總算完成了太醫之間的交接工作。


    而他也有空拎著家裏帶來的物件去看望他的妹妹月芽。


    很正大光明的那一種看,畢竟月芽是他妹妹,這很合乎常理。


    月舜到達木屋門前的時候,每一間木屋裏都亮著燈,不過門卻是都緊閉著。


    月舜就那麽站在門口高聲喊道:“皇子殿下,小的想見見家妹,還望皇子殿下通融。”


    屋內的墨昱一直在等著月舜,沒想到他真的來了,心裏不免甚是動然,這月舜還算忠誠。


    “進來吧,外麵風大,月芽去外麵不合適。”想著,屋內的墨昱便開了口。


    “多謝殿下。”月舜一聲謝,然後朝著屋門走去。


    剛走到門口,屋門從裏麵朝外麵打了開來,露出了月芽的模樣。


    隻見月芽激動的看著月舜,叫了一聲,“哥哥。”


    “嗯。”月舜輕應了一聲,然後拎著東西進了屋。


    隨後月芽伸手將門給關了起來。


    而一進屋的月舜幾步走到墨昱麵前,當下玖對著墨昱單膝跪地,“小的參見殿下,小的來遲了,殿下受苦了。小的雖隻是一個小太醫,做不了什麽大事,但到底能照顧一些殿下的身體,讓殿下免受病痛折磨。小的隻想報答殿下的知遇之恩。”


    月舜這是一開口直接將自己為何來,來的目的和理由都給交代清楚了,也省得墨昱再去質問什麽了。


    “且妹妹在這裏,小的也是存了幾分私心。”


    再加上這補得一句,月舜的到來就更是在情理之中了。


    “這個時候還能惦記著本殿下,也不枉從前本殿下照拂你一場。”墨昱開口說了這麽一句,也說不上是信月舜,還是不信月舜。


    “你來了也剛好幫皇子妃看看身子,她自來的那一日就不太舒服,如今過去近十日了,一直不見好。還有本殿下的兩個良娣,身子也一直不舒適,都是跟著本殿下的人,就勞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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