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昨夜有些迷茫,乍一聽的時候沒有主意,但一夜就夠了,夠她想清楚了,她本就一直如履薄冰,怎麽還怕再猛烈一點。


    想要能努力活著,並保護著自己想保護的人努力活著,她必須努力。沒有什麽是可以不勞而獲的。


    “是。”醫童麻溜的。


    白澤不認識月蕪言,不過卻是在木槿府上見過了,雖然那一日隻是一麵之緣,且宮中有一位女太醫的事情他也是略有耳聞的,再加上這一個姓月,白澤心裏大概有數了。


    而這個人曾經出現在過木槿的府上,所以應該不是敵吧。


    “那個誰,月小太醫,麻煩你幫木槿看一看,她大概失血過多,昏過去了,又內傷深重,你看著給她抓一點藥。”白澤對月蕪言的態度也並沒有比醫童好到哪裏去。


    然白澤嘴上雖是如此說,態度上也看不太出有多友好,卻是整個人往進來的門口退了幾步,站得位置不偏不倚剛好將門給擋住,而木槿更是被放在了裏麵被牆給擋住的位置,所以隻要不是人勾著看,就不會看到裏麵的任何情況。


    “好的。”月蕪言一點也不介意白澤的態度,這個人她在木槿沐休迴來那日去送禮的時候見過,與木槿關係很要好,所以她知道這個人不用防備。


    應了一聲,月蕪言幾步走到了木槿躺著的那張床榻的一側。


    幾乎是她站落在那的瞬間,看似麵色蒼白昏迷不醒的木槿突然就那麽張開了眼睛,“來了。”


    語氣很平淡,沒有任何的情緒,但月蕪言卻愣是聽出了篤定的味道。


    而這篤定沒有讓月蕪言感覺到被看穿的惱怒感慌張感,而是一種被理解的相知感相惜感。


    很奇妙的感覺。


    “來了。”月蕪言邊說邊搭上了木槿的手腕。


    木槿倒也沒躲閃。


    門口的白澤聽到木槿說話的時候果斷的鬆了一口氣,經曆過昨晚上木槿的‘昏迷’白澤多半就猜到這是裝得了,但能不能提前給個信,他這心髒遲早得被她嚇出毛病來。


    木槿半點也沒get到白澤的心思,此刻她的心思全部在月蕪言的身上。


    “你想好了?”


    “想好了。”月蕪言沉著眸色迴答了一聲,隻是不知這眸色的低沉是因為她搭到的脈搏還是因為木槿所說的話。


    “你看我這傷如何?”


    木槿這話題轉移得太快,讓月蕪言愣了一下,卻也隻是一下便恢複了自然,“內傷很重。”


    聞言,木槿勾了一下唇角,隨即伸出左手在自己的右臂膀上摸了幾下,指尖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金光,然後再次對著月蕪言道,“現在呢?”


    月蕪言眸中略微疑惑了一下,隨即沉下心再次細細把脈,眸中的平靜瞬間被打破,隨即湧上的是震驚、不可思議,最後是一種近乎狂熱的敬仰。


    “你……”月蕪言想問是怎麽做到的,隻是隻說了一個你字卻是頓住了,因為她覺得這樣太突兀,畢竟她們也不是什麽要好的關係,人家為何要把這絕妙的手藝傳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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