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待會兒去吃什麽?”蕭凡和秋俊趴在教學樓頂的天台欄杆上,一人夾著一根煙吞雲吐霧,看著樓下校門口攢動的人頭。秋俊漫不經心的問著。

    蕭凡想了想,隻記得校門口有一家麵館不錯,畢竟隔了十八年,這是個足以令滄海變桑田的時間跨度,記得這家麵館還是因為袁夢夢以前愛去。

    秋俊登時不樂意了,“兄弟,你大中午的去早餐店?腦子沒問題吧。”

    蕭凡把煙扔掉,笑了笑說:“啊,我忘了,那你決定吧。”

    秋俊決定?這貨吃個午飯能跑半座城的距離,就因為那邊的菜比這邊好看,當蕭凡坐上計程車,立時便認識到這個錯誤。

    跑了半座城吃了頓午飯,又跑了半座城迴到學校,蕭凡驚訝得發現,這時候車子沒十八年後跑得快,時間倒是短了不少,走入校門後,還是有些不習慣一下子年輕了十八歲。

    秋俊突然拉著他手,指著前邊一個窈窕的背影說:“兄弟,這丫頭誰啊,怎麽沒見過?”

    蕭凡大感無奈,記憶中秋俊高中時候也沒這麽花啊,難不成自己重生還連帶著把秋俊的不良習慣帶了迴來?不帶這麽搭便車的啊。隨著秋俊指的方向望去,前邊一個女學生在人海中格外耀眼,他直覺得熟悉,再想細看時發現人家已經消失在人海中了,“我也覺得像一個人。”

    秋俊來了興趣,他以為一向話不多的蕭凡不會理他,不料不止理了,還覺得和誰很像,“兄弟,她像誰啊。”

    蕭凡苦笑著說:“隻是覺得像,但不可能是的。”

    秋俊那肯這麽放過他,追問道:“你就說像誰,我們班的還是你們班的。”

    蕭凡搖頭,“像高原元。”

    秋俊使勁迴想,就是想不起高原元是誰,“那個,誰是高原元啊?”

    蕭凡這才想起,這才九六年啊,人家還在拍廣告玩兒呢,還一高二學生來著,秋俊怎麽可能認識,“你明年看電影就知道是誰了。”說完就踏上樓梯。

    迴到教室,腦袋裏麵還有剛才見到的那個背影,不應該啊,葉曉萱是他明年高考後才無意中認識的,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時候,隨即又想到該不是真遇到高原元了吧,那姑娘這時候也在帝都讀高二……胡思亂想了好一陣子,上課鈴聲悠悠響起。

    第一節英語,他聽著英語老師嚴重不合格的天朝式發音,不住的皺眉,堅持聽了十分鍾,就再也堅持不住,管你是副校長還是什麽,倒頭就睡。

    後麵的物理什麽的,更不要說聽,在他看來還是k線圖來得親切,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一下午。

    和秋俊吃了晚飯,就一個人又跑迴了教室,秋俊迴家住,他不想迴家,住在宿舍樓,需要上晚自習,外麵還租了一套房子,隻是大部分時間在宿,因為宿舍也就他一人住。

    看著同學們埋頭苦讀的迎接高三的到來,他就一陣感慨,可不,你迴到自己高中去看看,看你感慨不感慨。

    這時候倒好,無聊得把書一頁一頁的疊成燈籠玩兒,他十八年前也這麽幹,這手藝還沒忘。一邊疊著一邊想,自己以後又該幹什麽?他毫不懷疑他能輕易改變重生前的那場車禍,因為他都知道那場車禍會發生,還改變不了他不成了廢物?

    他這時想的是以後該做什麽,像以前一樣做杠杆並購基金?還是像小說裏麵一樣,學學前輩,抄抄小說抄抄歌,拍拍電影講講潛規則?雖然他保證無論哪一條路他都能走得很不錯,但這時還是有些迷惘,並不是指方向,而是感覺自己好像不缺什麽,缺少動力。

    渾渾噩噩的就混到了第二天,第一節就是語文課,這該是他在理科班最喜歡的一門課了。因為他喜歡詩詞歌賦,抑揚頓挫,別問他為什麽喜歡語文還要選擇理科,他分班時點兵點將點出來的,老天爺決定的,應該是覺得他去哪個班都是睡覺,理科中物理化學什麽的,對於催眠更有效果。

    其實他應該反過來再點一遍,就會覺得文科催眠效果也是不遑多讓,隻是背書時太吵,難得睡著。

    語文老師叫沈明誌,五十多歲年紀了,帶著老花眼鏡捧著一摞試卷走上講台,教室立馬安靜下來,充分證明學校裏麵像蕭凡這樣的人,極為有限。

    沈明誌用手抬了抬眼鏡,掃了一圈下麵的學生,老氣橫秋的說:“昨天考試,我們班上有些同學成績有明顯提高,而有的就下降不少,在這裏我要指出……”對於這千品一律的開場白,蕭凡聽都懶得聽。

    沈明誌說了兩三分鍾,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又接著說:“當然,有個別同學成績提高得非常大,我必須問他個問題,蕭凡同學,請你站起來。”

    蕭凡內心又是萬頭羊駝奔騰得壯觀景象,怎麽這也有我的份,站起來第一句話就說:“老師,我沒作弊。”

    教室登時一陣哄笑聲。

    沈明誌咳嗽了一聲,哄笑立時止住,“我沒說你作弊啊,老師隻是想問,你作文寫得很別出心裁,但引用的故事卻無從考究,是杜撰的?”

    蕭凡終於知道問題所在,感情他作文裏麵為了寫出理想,引用了許多故事來印證,其中又是什麽希望房價跌,希望股票漲的,還希望索羅斯指揮量子基金進攻香港二級市場的時候,他也能在其中拚殺一番……這本來是沒有問題的,問題在於現在二級市場這概念都還很少有人知道,而且房價還不高啊。尷尬的說:“那個,是亂想的。”

    沈明誌點了點頭“蕭同學作文寫得很好啊,很出彩,典故也編得很好嘛,想象力豐富,編的跟真的似得,加油保持啊。”最後笑得很是開心,沒有哪個老師不願意自己學生成才,縱使是個壞學生,總也有學生二字。

    同學紛紛議論起來,大概是討論著蕭凡這次成績上升究竟是因為腦袋摔壞了,還是神經短路了。

    蕭凡聽都懶得聽,他一三十多的大叔,真對孩子的話題沒什麽興趣,拉著他們來談談理想,對不起,代溝有點深。

    他這時隻是想著,今年才96年啊,98年香港金融危機還有兩年呢,哪個操盤手對這場世紀之戰不感興趣?這可是載入史冊的經典案例,他以前被華爾街曾為天才,但成名時索羅斯都洗手做慈善了,世紀之戰早已成了教科書中案例,此時有機會親身經曆,他又怎麽能放過?

    他重生後,尚是首次對一件事情來了興趣,就像他熱衷於改變那場車禍一樣,無關乎錢財,隻因為他是一名操盤手,一個精算師。

    但興趣來了,問題也來了……索羅斯的量子基金,那是何等龐大的資本帝國,98年香港金融危機,僅僅大陸方麵調集的救市資金便足有四千億,沒錯,四千億,堆起來就是一棟教學樓,沒準還高點。

    他家都不願迴,身上錢揮霍管夠,去跟量子基金玩兒,不好意思,寒顫得就不是一點半點,小打小鬧?他真沒興趣,要不白白放過,要不玩票大的,一直是他奉承的經科玉律。

    錢從哪裏來?而且不能是小錢!好在離98年還有兩年,還有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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